闹啥类?都这样了你还给人上大补药?还能打吗这!
舒言还未来得及感叹这猪队友,居然还能趁扔无名尸首的时候给人身上弄点血下来,就见被泼了一身血的冥姬上来对着千尺就是一掌,这货被一掌轰出去了十几丈远,躺地上吐了口血,见漫天血蝶都无视他,还乐的冲人做出了一个加油手势,脖子顺势一歪装死去了。
他这边被那坑货的做法惊的一震一震的,却见冥姬突然伸手抓他,他没躲开,被抓了个正着。冥姬的另一只手就扶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脑袋,使劲甩头,看着他莫名说了句:“呵,我说这小子行事怎么这般古怪,原来是冲你来的!”
沃特?
虽然心底尚有疑惑,但看见对方那一红一黑的眼睛,他就知道冥姬尚且还在和沧岭的鬼珠斗争。
一片混乱中,冥姬驾驭着那些胆怯的血蝶逼迫他们冲向一直不敢靠近的沧岭。扭头就拉着他奔向楼梯先前她倚着的栏杆旁,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心生感慨地说:“九霄和落月都是我的老朋友,你们两个身为神族、仙族的后代,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了呢?”
随后,又在他脸上放肆的摸,大占便宜,完了,语气还颇有些沧桑的感叹道:“你身上的气息,我怎么可能认不出。”
不是,姐姐,你这信息量有点儿大啊!
舒言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冥姬却是不以为然的噗笑一声:“发什么呆啊。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小姨呢。当年你娘生你时,还是我给你接生的。”
说话间,她眼底的红光更甚,脸色骤然一变,也不再废话,抬手就把他往上层推:“从这里一直往上走就是四重天,你要的答案就在上面,快去,别回头。”
被人猝不及防地推了一把,舒言回头看她,一脸黑人问号,他要的什么答案就在上面啊?这都叫什么事啊!敢不敢来个人解说一下?
想到沧岭身上的鬼珠,还有现在剪不断,理还乱的局势,鬼使神差下,他问了句:“那你怎么办?”
眼中红光乍现,冥姬拼命维持神智,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就算他毁我躯壳,断我魂魄,也奈我无何。”
见他傻眼,她没好气地拍了他肩膀一下说:“姑奶奶我的真身压根儿不在这里!你小姨我下面有人,用不着你瞎操心。”
又推搡了他一把,冥姬有所预感的回头,心疼地说:“太狠了。我养了千年的血蝶啊,这小子忒讨厌了点儿!”
见这位自称是她小姨的人都已经这样说了,舒言再不顺从,那就真是不识抬举了,转身欲走前,他又不甚放心地回头:“……小姨,他们都是我的同门……我……”
冥姬不耐烦地冲他挥了挥手说:“你小姨我从不妄开杀戒!最多就拦着点儿人给你多争取点时间。”
他这才放心,疾步往上,却突然被身后的人‘哎’了一声叫住,回头看她,却见她脸色甚是古怪地上下瞥着他,问:“你怎么穿这样?……莫非是……?”
舒言泪崩:“我冤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冥姬:想不到你还有这个爱好!
舒言:我内心是拒绝的!你看我有得选吗?
嘻嘻~感谢“蝶梦”童鞋,“一只妹控”童鞋的灌溉,蟹蟹蟹蟹?(‘ω’)?
第61章 身世之谜(上)
身后错杂吵闹的声音仿若离他越来越远, 从被冥姬推上楼梯开始,身后就一直有一道视线如影相随,令他如芒在背。
舒言脚步急速, 神情专注, 周遭的一切事物都被他的五感过滤, 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那一层紧连着一层的古楼阶梯。
不知过了多久, 攀爬了多少层楼,身后那道锋锐令人窒息的视线终于消失, 他这才深呼吸一口气,放缓脚步,沉着脸色,一步一步沉着而缓慢地踏上那条通往归墟四重天的道路。
冥姬说他想要的答案就在上面。
可是他想要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呢?这个连他自己扪心自问都得不出的答案,这世上是否真的有人能为他解惑?
怀抱着这样的疑问, 舒言来到了归墟顶层,传说中的神魔战役最终决战之地——四重天, 又名千神冢,万魔坑,即是陨神,也是葬魔之地。几千年来一直被神魔两界忌讳莫深, 闭口不谈的禁地。
因为事先早有心理准备, 所以当他一脚迈进一片苍茫且广阔无垠的纯白空间时,内心的震撼相比第一次来这里的人,要微弱许多。
天与地,边与界, 都是纯白无瑕, 且相连在一起的。
这是真正的虚无空间,神迹归墟, 千神冢,万魔坑。
在一片苍茫雪白的世界中,时间和空间都失去了相对应的意义。
舒言漫无目的地前行,就在他极度怀疑自己被人坑了时,雪白的虚无空间中陡然出现了一点不与之符合的黑点,疑似一道人影,他心思一动,再现时,人已出现在人影面前。
他诧异开口:“鸿凌子?”
一袭如旧黑衣,高冠束发,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若不是那双象征着魔族身份的红瞳,他都要以为面前的人还是五年前天门山的天之骄子,鸿凌山主——鸿凌子。
时隔多年的相逢,鸿凌子一脸坦荡,没有为魔的狂傲不羁,亦没有为仙的侠骨柔情。如果硬要比喻,此时他的态度,更像是一个偶遇、不,是特意在此恭候多时的老朋友。
仿佛他们二人之间从来都没有过那形同陌路的五年。一切都是万般自然而形成。然而却又正是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自然,才是最不正确的东西。
一道灵光在舒言脑中闪过,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你不是走火入魔!你根本就是魔!”
“正是。”鸿凌子毫不避讳地点头,同时双手抱拳向他恭敬作揖,态度谦卑:“虽说我早已不算碧岭宫弟子,但我仍要唤您一声宫主大人。这也是我多年夙愿,多谢宫主大人成全。”
碧岭宫?
又他妈是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碧岭宫!
舒言额头青筋暴起,双拳因为太过用力紧握,导致手骨都被捏的劈啪作响。
天知道五年前他和鸟兄初探归墟,大难不死后回到天门山,被服侍多年的哑巴侍从跪喊‘宫主’时,心态有多崩溃!
哑巴开口说话了!
哑巴不是哑巴,是碧岭宫首席大弟子!
哑巴有名字,叫凉白开,呸!是梁白凯!
总之,这个传说中最接近仙的门派,现在已经沦为邪教组织的碧岭宫,身上至今都披着一层梦幻奇异还很神秘的色彩。简直无孔不入,无缝不钻啊!他这个宫主当的很莫名其妙的好吗!
哪家门派的宫主掌门是寄人篱下,放别人家山头里散养长大的啊?你倒是说呀哪家会干出这么没谱儿的事儿啊你说呀!
一阵风中凌乱,怒火攻心后,他冷静下来了,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做冷漠状:“你忍辱负重多年,潜藏在天门山隐姓埋名,究竟有何所图?”
“为了您。”鸿凌子不假思索道。
“……”马丹,还能沟通吗!
“我不信。”舒言盯着鸿凌子那双妖冶的红瞳,一字一顿的重复道:“我不信。”
鸿凌子若无其事地耸肩,颔首:“也不能说是全然为了您。我也是有私心的。天门山屠我满门在先,联合其他二大门派大破我碧岭宫在后,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是是是,你碧岭宫和谁都有血海深仇,值得你们一个个卯足了劲往三大门派里渗透。
单看鸿凌子如今这幅理直气壮,无所畏惧的模样。说他背后没人撑腰,鬼都不信!既然他自己都供认不讳,承认已不是碧岭宫弟子了,后面给他撑腰,供他为所欲为的人是谁,已呼之欲出!
他抬起头,眸色渐沉,语气冰冷:“我只问你这一次。西莲山三百弟子,究竟是你主子杀的,还是你亲手所杀?”
鸿凌子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头,随后醒悟,直言不讳道:“我杀的。”
舒言咬牙切齿,怒不可遏:“为何?”
鸿凌子理所应当的反问:“天门山三峰六门,论实力,西莲山是最弱的一门,您说为何?”
对话进行到这里已经戛然而止,要不是知道这厮是奉大Boss的命令特意留守在这里逮他的,他想,他已经有十足的理由出手弄死这丫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做到,在短短一瞬间,灭了西莲山满门,还能在后山禁地装作与我偶遇,让我极力为你担保作证,你并没有那个作案时间。”
一只一人高的墨笔凭空出现,鸿凌子反手持笔,神态自若道:“这很简单。在西莲山凝墨杀人的,是我的墨人。”
我靠!三界还有影分/身术?系统他作弊!
舒言抬起眼眸,冷笑了一声:“当年我就不应该拦着舒举的。让他一剑劈死你多好,一了百了。”
鸿凌子避而不答,手持墨笔在空中即兴飞舞,墨水凝空不散,眨眼间半空中便出现了一面有人高的用墨水画出来的镜子。
镜子中清晰地反映着一副画面,断崖残峭,惊涛拍浪,地与天与海,三线合一。
一重山脉连绵不断,跌岩起伏,通天断海,高不可攀。
二重波涛汹涌,海天一色,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三重天然险地,生人勿近,擅入者死,遍地荒芜,绝壁陡峭。
一重山,二重海,三重涯,镜子里照应的地方正是三重关!
令人窒息的画面接踵而来,一袭华美红袍迎风而立,他的身后恭敬站立着数十位,皆是近些年在魔界威名远扬,战功显赫的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