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中清醒,萧穆握紧了拳头,成败在此一举,自己绝对不能辜负江桪这么多年的帮扶,记忆中江桪疲惫染血的样子历历在目,萧穆不禁对着那枚玄符玉佩喃喃道,“江桪......”
......
另一边,江桪反客为主,得寸进尺的几乎把司宇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还顺便用被子把两人裹得严严实实,司宇一要掀开被子出去,江桪就苍白着一张脸看着司宇,可怜巴巴的说着“别动,我冷。”
“江桪,你这样我没法回去休息啊。”司宇一脸生无可恋地侧躺在江桪的怀里,顾及着江桪胸口的伤势,又不敢推这人。
“在这陪我不行么?”江桪下巴垫在司宇的头顶,声音闷闷的问着,歪头看着司宇闷的有些发红的侧脸,浅笑道“怎么,我这个样子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不过...若是我的丞相要求的话,我也是可以的。”江桪一只手扳过司宇的脸,轻轻吻了吻司宇的嘴角,另一只手缓缓抚上了那人精瘦的腰,不知道怎么一勾,司宇的腰带就被江桪轻而易举地解开了,感受到怀中人的僵硬,江桪没再动作。
被吻的司宇整个人都有些迷离,耳尖和脸颊都微微泛红,鼻尖萦绕的都是江桪身上那清冽的气息,紧绷的神经在江桪解开衣带的时候瞬间断开,连忙握住江桪还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有些尴尬地开口,“江...江桪,你身上还有伤,别乱来。”
“那等伤好了?”江桪有些顽劣地舔了舔嘴唇,随即又像变脸一样,捧着司宇的脸十分认真的开口,“司宇,和我在一起,可好?”
刚刚被江桪搞个大红脸的司宇在听见江桪这么认真的询问时,也认真的对上了江桪的眸子,正好看到了那人的小心翼翼,司宇张了张嘴,又闭上,看着江桪那瞬间紧张的神色,空气安静了几秒,司宇终于是下定决心一般,“好。”
得到肯定的江桪颇为开心的咧了咧嘴,司宇从未见过江桪笑得这般纯粹,心情也变得的愉悦起来,接着,他感觉到江桪似乎在自己的怀里摸索什么,下一秒,就看到江桪掏出了那枚送给自己的指环,上面的奇异图腾似乎在江桪的手中被赋予了生命,变得栩栩如生。
“定情信物,戴上,可就摘不下来了。”江桪将指环轻轻戴在司宇修长的手指上,又在司宇的额头落下一吻,声音渐渐变得微小,“晚安,我的丞相。”
从未想过这指环居然是这般意义,司宇心里的某个地方被触动了,感受着江桪的声音弱了下去,还以为这人是乏了,想着帮这人盖好被子,却在抬起那人手臂的时候看到了被血浸透的胸口,连着叫了几声,江桪都没有丝毫反应,心下一慌,连忙起身去叫军医。
......
重新上药包扎,安顿好江桪的司宇被军医叫出了营帐,看着军医一脸的凝重,司宇有些忐忑的开口“有什么事情军医但说无妨。”
“那箭上的毒素似乎在抑制伤口的愈合,且渐入经脉,此番......”军医颇有些痛惜的摇了摇头。
“会...武功尽失么...”司宇不敢想象失去武功的江桪会有多绝望。
“那倒不会,摄政王内力深厚,此毒素并不会伤及根本,但却会让人痛不欲生,运行内力时,经脉会有一种被啃噬的剧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啊......”军医叹息离去,想要翻阅古籍,看看是否能找到办法,如今只恨自己医术不精,要知道,常年征战的摄政王树敌无数,不能动用内力......便是丢了半条命啊......
“对了,徐墨清。”沉浸在军医话中的司宇突然想到了被自己遗忘许久的徐墨清,或许他会有办法,抱着一丝希望的司宇连忙回营帐修书,叫徐墨清前来帮忙。
一直躲在暗处的鹤七笔直地站在夜色中,紧握的双拳昭示着内心的不平静,满是血丝的眼中压抑着自责和悲愤,深吸一口气,“竹九,如果是你的话,肯定能护好主上的吧...”
......
皇帝寝宫,萧祁慵懒地靠着床榻,向着暗处开口道“如何了?”
“江桪重伤,已经中了箭上的毒,沅陵一族溃败,元气大伤,南圣一行人不知所踪。”毫无感情的声音,像是冰冷机器。
“江桪啊江桪,斗了这么多年,我样样不及你,可你输就输在,牵挂太多...可惜了啊,可惜了。”萧祁还未作皇帝时是羡慕江桪的,江桪年少恣意,武功不凡,做事雷厉风行,周围总是不乏交心的兄弟,与军中将士更是打作一团,更不论还有父皇的赏识,自己这个皇子倒像是个活在阴影里的跳梁小丑,永远踩着江桪和萧穆的影子。
“心狠手辣只是你伪装的盔甲,江桪,最了解你的人,往往都是致命的,或许,最后杀死你的,不一定就是我......”萧祁自言自语的倒着酒,过了片刻又像是自嘲地笑了笑,“当了皇帝还真是冷清啊...呵,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
第十四章 心狠手辣摄政王×高岭之花丞相(14)
“今晚将三成的将士带去这里埋伏,还有,南坡的将士可以撤回了,先前的布置按照送回来的情报稍作调整,确保万无一失,沅陵一族虽已落败,但其余番邦不可不防,叫将士们不要轻敌,再看这里......”江桪从早上醒来就一直在忙,比往日都要忙,先是批阅公文,再是制定计划,现在又召集将士商讨,接连几个时辰,一刻都不歇息,参与全程的司宇着实有些担心江桪的身体吃不消。
围坐的将士看着摄政王实在是算不上好的脸色,几次想要叫停商议劝摄政王去休息,但每次都被摄政王那严阵以待的架势弄的不知如何开口。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在这么多人的担心和纠结之下,商榷终于有了结果,江桪待将士走后又唤来鹤七秘密交代了什么,才算是暂时歇了口气,盯了江桪许久的司宇看着那人一只手在披风下悄悄地捂住了伤口。
“我看看。”司宇径直过去掀开江桪的衣襟,果然,胸口包扎的地方又渗出了点点鲜红,还是不能愈合么......
“我的丞相知道主动了,我很开心。”江桪不着痕迹地放下捂着伤口的手,侧过头玩味地看着司宇,一脸的坏笑。
“别嬉皮笑脸,难受就不要硬撑。”司宇不悦,作势就要给江桪探脉。
“好了,不开玩笑了。”生怕司宇看出端倪,江桪连忙拉好衣襟,不给司宇机会,又一把拽过司宇在自己身边坐下,秒变认真脸,“萧穆今晚应该是要行动了,届时城中必定大乱,萧祁这人个...若是败了,必定破罐子破摔,萧穆对上萧祁便无法顾及全城,我需要你回去稳住局势。”
“不是说了,我留下帮你。”明知道江桪现在的身体状况,司宇怎么放的下心。“况且,回城需要几日,现在回去,怕是来不及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借道栾城,只需半日,萧穆的人会接应你。”早就料到司宇不会这么轻易的走,江桪只好做出一脸的凝重道,“萧祁的人已经打算暗中算计丞相府了,我的人毕竟只能做到暗中保护,明面上还是要有人出马。”
“可是你.....”司宇担心丞相府的安危,却也担心江桪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形势。
“今晚拔营,我在这边停留的时间够久了,解决完这边的事情我就去同你汇合,相信我。”江桪拍了拍司宇的手,眼神坚定。
抵不过江桪的决定,司宇在江桪的一再嘱托下,带着几名江桪的暗卫出发了。
“主上,萧穆传书,今夜动手,派出接应丞相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还嘱咐主上务必小心,不必急于赶回城中。”鹤七在司宇走后出现在江桪身后,想着昨晚军医的话,神色不定。
“我们也开始准备吧,该结束了。”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血,江桪有些头疼地撇了撇嘴,这糟糕的身子可给点力啊。
......
待司宇随着接应的人赶回城中的时候,已是入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全无百姓身影,看来萧穆已经动手了。
“丞相——”
不知萧穆在哪的司宇正想回府看看,就看到徐墨清和傅允急匆匆地冲自己跑了过来,见到傅允司宇不奇怪,可是徐墨清不是应该收到自己的书信赶往摄政王那边了么?
“你没收到我的信?”对着气喘吁吁的徐墨清,司宇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丞相您快别管什么信不信的了,宫中□□,本该死去的先皇子嗣萧穆已经攻入大殿了,他还带走了摄政王和咱们丞相府的暗卫!”徐墨清一脸的大难临头,手舞足蹈地催着丞相赶紧和他们走。
萧穆的行动为何提前了?可是生了变故?那江桪那边呢?是不是也遇到了麻烦......
带着一脑子的疑惑,司宇双腿一夹马腹,直奔宫门,对身后两人的哀嚎置之不理。
......
“我记得,当年可是亲手将那把刀插入了你的心脏。”萧祁是惊讶的,看来,他还是大意了,看着混乱中争斗的几波势力,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的萧穆,是了,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