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灿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阿莘凑近她，“要结婚吗？灿灿。”
“结……当然要结。”不管这个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这个人是阿莘，她都要和对方结婚。她顿了顿，“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不对劲了？”
“发现了。”
姜灿灿扁了扁嘴，“阴险，果然贼精，你是将我当猴看了吧？”所以，她从来不问阿莘钱是哪里来的，不疑惑，对方一点都不诧异她的态度，就是因为阿莘知道她有记忆。
“不。”
阿莘拉着姜灿灿回家，声音伴着微风响起，意识一动，漫天的玫瑰雨降落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她们祝福，“我把你当爱人看，不管你愿意永远活在梦里，活在虚幻，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还是清醒过来，愿意面对现实，我都会陪着你一起。”
姜灿灿惊呆的望着飘落下来的玫瑰雨，又听到阿莘真心诚意的话，抱着阿莘就亲了一口，声音轻快的说，“只要有你在，这个世界也不错。要是在现实世界，哪能够说下玫瑰雨就能够下玫瑰雨，阿莘，我不止要看红玫瑰雨，还要看各种颜色的玫瑰雨。”
阿莘当然会满足对方，原本红色的玫瑰，变成了各种颜色，飘落下来。姜灿灿连忙用手去抓，真实的触感，让她笑了出来，高兴之余，又抱着阿莘亲了一口，亲完还在阿莘滑嫩的脸蛋上擦了擦，用无辜的眼神望着阿莘，表示口水已经擦干净了。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房子那么大的钻石，阿莘，你变一个出来给我看看。”
面对姜灿灿做梦一样的要求，阿莘照样允了。
姜灿灿看着不远处的一座房子，突然变成了一颗大钻石，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兴奋的手舞足蹈，拉着阿莘飞快的奔过去，嘴里嘀咕一句，“能够飞就好了。”
话刚落，她就飞了起来。
“真能够飞？”
“能，这是我的世界，你想的都能够实现。”
姜灿灿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最后两人落在大钻石上，姜灿灿抱着钻石亲了一口，“这可真大啊。”
“如果这颗钻石每一面的颜色都不一样，那会是怎么样的呢？”姜灿灿话刚落，大钻石每一面的颜色都不一样了，黄的，红的，蓝的，粉的……这种颜色拼接在一起，简直闪瞎了她的眼睛。
她抱着阿莘的小腰，心满意足的躺在上面，“好满足，好快乐，好幸福。”
“阿莘，我想要一件特别漂亮的婚纱，马上和你举行婚礼。”
姜灿灿感觉到周围在变化，大钻石没有改变，但周围的建筑都变了。
一座以钻石构建而成的礼堂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低头发现她正穿着一身最为华美的婚纱，被她抱住的阿莘，也穿着一身同款的婚纱。在不远处，还有一面镜子，镜子里面呈现出她们两个相互拥在一起的样子。
姜灿灿眼眶有些红，她真的是太幸福了。
三十年前车祸，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又被弄到这个虚假的世界。熬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实验，终于熬出头，等来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这就是苦尽甘来吗？
她捧着阿莘的脸，吻了吻对方的唇角与额头，“我们结婚吧。”
“好。”
姜灿灿激动的牵着阿莘，她只觉得眼前一个恍惚，周围来了许多客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和蔼可亲的神父，正笑容满面的等待着她们走过去。周围人的目光，都充满着喜悦与祝福。
当音乐响起的瞬间，半空中又飘落下来颜色绚烂的玫瑰雨。姜灿灿心想，她可真幸福，这个世界，比外面的世界真实多了。
……
“那家植物人疗养医院已经被封了。”
“程一零被枪毙。”
“实验室也被曝光。”
婚后，某一次阿莘见姜灿灿盯着电视机上重复的新闻看，和她说道。
姜灿灿回头，诧异的说，“真的？”她一直以为，外面的一切，阿莘都管不了。
“阿莘，你可以去外面？难道，你的身体还在？”
“不，都不在了。”
姜灿灿松了一口气，手心都有些凉，她握住阿莘的手，“你会永远陪我的，对不对？”
“对。”阿莘回答，“要出去看看吗？”
“可以？”姜灿灿有些激动，“我也可以出去？”
“我们可以随意行走在网络世界，以网络观看外面的世界。”阿莘自己随意到哪里都没有问题，但姜灿灿是脑电波的形态，以网络作为媒介，确实可以观看外面的一切。
当天，她带着姜灿灿去到人类的网络世界。在庞大的数据库里，姜灿灿找到了实验室，和植物人疗养院的结果，程一零确实被枪毙。她以脑电波的形态，爬进电脑里面，可以听到上班族在议论这件闹的沸沸扬扬的事。
“想看看程一零在做什么吗？”
“程一零？”姜灿灿大脑有些当机，“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阿莘握住姜灿灿的手，她们面前的环境突然一变，两人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就算姜灿灿没有见过枪毙死刑犯的地方，但看到眼前的场景，那个被黑色罩子罩住头的人，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周围的许多穿着特殊服饰，握着武器的人，她知道这些都是阿莘创造出来的。
“他就是程一零。”
尽管看不到程一零的脸，还是可以从对方其他露出的皮肤，以及身形，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差不多六十岁的老头。
“原来，他这么老啊？”姜灿灿吐槽一句，“每一次他出现在我们面前，看起来还真的是年轻又帅气。”
“这是他被枪毙的场景吗？”姜灿灿询问。
阿莘点头，“是，是他被执行死刑的场景，但他现在是脑电波的状态。他的身体死后，我将他的脑电波弄到这里来了，让他每天都重复自己死的时候的痛苦。”
“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姜灿灿眼睛都笑弯了，她挽着阿莘的手，问道，“你是在惩罚他做了那些丧心病狂的事吗？看不出来，阿莘你还是一个正义的人。”
“不，我不是一个正义的人。”阿莘带着姜灿灿走出这个地方，身后突然一声枪响，姜灿灿身体颤抖了一下，这就是程一零死的场景了，她又露出开心的笑容，问道，“你若不是一个正义的人，为什么要做这些？”
“帮你出口气。”阿莘很平淡的说道，见姜灿灿惊讶的模样，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帮我出一口气？”姜灿灿心跳动的飞快，所以，阿莘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帮她出一口气，“你让程一零在这里体会死亡的重复，也是为了报复他曾经这样对我，是吗？”
“是。”
姜灿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是不是捡到宝贝了啊。
在这个世界，有阿莘的存在，现实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啊？她突然觉得，三十年的折磨，真值得。如果每一世能够得到这个人的到来，她愿意前半生受尽折磨与搓摩。只要在最后，这个人愿意到来，紧握着她的手，陪着她走下去，下地狱都行。
“要去看看姜柏雷吗？”
姜灿灿还是摇头，“不去了。”她对姜柏雷这个疯子，已经没任何感情了，“我后来才知道，妈其实就是被他逼疯的，他提出脑电波的事，就是在我妈的事情上受到启发。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儿，他都毫不犹豫变成实验品，这样的人根本没有人性，之前我们每天都会见面，失去了记忆的他，依旧不犹豫将我变成实验品。所以，我一点都不想见他。”
“他在这里，我为他单独创造了一个空间，那个黑暗的空间，只有播放电影的幕布，上面一重复播放一场电影：姜伯雷的人生。整个黑暗的空间，只有那里有光，有声音，他再不愿意，都只能够盯着那个地方看。”
“也是为了帮我出气吗？”
“当然。”
姜灿灿埋头一笑，最后抱着阿莘的腰，“我好高兴啊。”世界上，竟然有这么一个完美的人，愿意陪着她走下去。
做那么多事，仅仅是为了帮她出一口气。
“阿莘。”
“怎么？”
“我们回家吧。”
真实世界令人向往，但阿莘为她创造的虚拟世界，更值得她留恋。
她喜欢这个虚拟的世界，只存在美好，只有光明的世界。就算整个世界都是假的，阿莘是真的就行了。
姜灿灿偶尔会爬进网络里面观看现实世界，就当去旅游，观看现实世界进度，她认为虚拟世界也需要与时俱进。更多的时候，还是更喜欢阿莘为她创造的美好世界。
她出去玩，看到什么漂亮的首饰，衣服，回来叫阿莘帮她弄出来，穿到自己的身上，可以乐三天。也会看到合适阿莘的，叫阿莘变出来，往阿莘的身上挂，那她可以乐七天。
姜灿灿其实特别容易满足，她最喜欢这个世界，是因为有阿莘这个人。
她存活了很久，看着外面的世界变迁，阿莘就会将她们的世界改变成外面的一样。
她喜欢在网络世界里潜水，听上班族唠嗑，看程序员写代码写的头秃抓狂的样子，去各种隐蔽的论坛看人类的小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