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你在现实世界，怎么可能凝成实体？”
他已经试过了，在现实世界，精神力是没有办法保持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实体，不然他也不会想办法提高精神力，准备选一具合适他的身体，进行夺舍。以一具年轻的身体，继续存活下去。
阿莘冷淡的声音响起，“你不会以为这真的是现实世界吧？”
“这本来就是现实世界。”
程一零丝毫不怀疑，他连忙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的苍老，花白的头发，重重的眼袋，松弛的皮肤。还有周围的事物，以及他实验计划里面所写到的一切。
最后，他手指上的戒指，戒指里面的花纹，一切的一切，都证明这就是现实世界。
周围的事物可以一样，但他的戒指总不能够欺骗他吧？
这是他一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这些都是真的，如果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对方并不知道这些，怎么可能会创造出这样虚幻的世界。
这么逼真！
阿莘低笑一声，“这不是现实。”
“不，这就是现实，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这就是现实。”程一零激动的说道，这不可能是虚幻的。
他所创造的脑电波世界，也不可能做到这样真切，一定是对方想要扰乱他的思绪，从而击垮他。
“我以为你是一个相信玄学的人，毕竟精神力都能够利用。”阿莘淡淡道，“知道幻镜吗？当你走进一个幻镜里面，看到的任何东西，都是你心里所想的，这个世界在你看来就是无比的真实。在我创造的幻镜里，你心里想的就是你看到的，你想要看的，都会呈现在你的面前，一切的一切，丝毫都不会有差错。”
“很吃惊，对吗？”
“你想长生不老，”阿莘嘴角弯了一下，“这个世界上确实有长生不老的办法，却不是强大精神力，而是强大灵魂之力，当你的灵魂浑厚到与神明一般，就可以长生不老了。精神力，也有溃散的一天，你也可以称它为脑电波，它仅仅是灵魂的一部分。”
见程一零依旧不信的样子，阿莘想起了一件事，说道，“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什么事？”
程一零的心里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就见阿莘挥了挥手。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特别像电视机，但这并不是电视机，里面还有人物。
看到这里，他已经觉得不妙了。
如果这是现实世界，为什么对方可以凭空出现物品。
他也试了试用脑电波改变周围的环境的，但没有成功。他盯着画面里面，等看到那个熟悉的地方，瞪大了眼，这……这不是他的实验室吗？
那些被抓的人，不都是他实验室的人吗？
还没有让他看清楚，画面一转，出现了他无比熟悉的场景，他舌头都有些打结的说道，“这……这是植物人疗养院？”
在几十年的扩张下，这家植物人疗养院，已经是全国最大的植物人疗养院，不管是贫穷的人，还是富有的人，首先选择的就是他家这植物人疗养院，这也是为什么他脑电波力量增长得这么快。
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不敢一次性导致许多植物人死亡。
每一个植物人被送进来，他都会看对方的条件，然后做上备份，备份就是对方在植物疗养院里能够活多少年。
所以，几十年来，没有人发现异常，谁能够预料得到，植物人什么时候会死去？这家植物人疗养院还被无数人推崇，十分有口碑。
现在画面里面显示的场景是，里面所有植物人都在转移，并且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被抓起来。包围这里的人，不仅仅有警官，还有这些植物人的家人，表情都特别激动。
还有人在外面大喊大叫，哭的十分悲愤。
他唇齿颤动着，已经不用猜想了，他的一切秘密已经曝光。
“你做了什么？”在看到他自己也出现在其中的时候，程一零终于忍不住问了，他明明在这里，那操控他身体的人，只有眼前这个女生了。
阿莘回答，“帮你自首，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你在这个规则下生存，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
“你……”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特别讨厌你，你想做成什么，我就想把你的心血毁灭。”阿莘埋头笑着，“这样姜灿灿应该会高兴一些。”
“所以，你就是为了一个姜灿灿，就把我所有的心血毁灭了？？？”程一零想起两个女生在厕所里面的事，红着眼睛说道，“我活下来有什么不好？我为这个世界带来多少好处？我程一零一直活下来，对这个世界的发展，只会有益处。我活下来，那是在为全人类做贡献！”
“那关我什么事？”阿莘毫不在意的说，“姜灿灿又不在那个世界生活。”
“姜灿灿，又是姜灿灿，你……你就为了一个姜灿灿，要牺牲我这样对世界做奉献的人？”
“对呀，不过，你可不是在为世界做奉献。”
阿莘视线转向画面，程一零亲眼看着他自己被判决死刑，还一副供认不讳的表情，气的差点吐血。
同时被判死刑的人，还有何馨，程一零的优秀帮凶。见周围那些人拍手成快的模样激动样子，他眼里有着不可置信，阿莘这时又说，“你看，他们不需要你。”
“他们，恨不的你去死。”
“你的忏悔，也无法让他们消散怒气。”
“世界上优秀的人有许多，为他们做奉献的人也有很多，他们不需要程一零。”阿莘的声音淡漠，“你的永生，没有任何意义，只会给人带来痛苦。”
“不——”
阿莘想起了什么，声音平淡中带着几分诡异，“我送你回去，看看你的世界吧。”
程一零愣了一下，“送我回去？”他心里有些激动，他的精神力已经很强大，或许回到现实世界之后，还有逃走的机会，到时候或许能够得到新生说不定。
终究是年轻了些啊，居然给他这样一个机会。等他逃出去，找到新的身体，对方能够将他如何？
程一零心里想到，并不表现出来。
阿莘见状，没有理会。
在程一零死刑那天，阿莘将他送回去了。
程一零睁眼，就发现自己被绑着双手，蒙着脑袋，眼前一片黑暗。刚想以精神力探知周围的情况，突然感觉到鼻腔到大脑的疼痛。他想要控制着精神力逃窜，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无法逃走。
尤其是他的脑电波力量强大，精神力强大，感受到的疼痛简直是上千倍，那种疼痛的感觉，很久没有消散，甚至他都觉得，自己的精神都要溃散了。
等没有疼痛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现在他自由了吧？
但他觉得好累啊，不知不觉疲倦的睡过去。
等他醒来，眼前一片黑暗，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那种鼻腔到大脑的疼痛，疼的他要死要活的……一直到他疲倦的昏睡过去。他又一次醒来，看到眼前依旧一片黑暗，感受到手脚被捆绑，他心里升起恐惧，不用多想，那种疼痛的感觉又一次袭击而来。
无数次的重复，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疼痛一次比一次明显，明明他知道这是虚幻的，他偏偏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
所以，他在现实中，到底死了没有？
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死了，第一次是真的。”阿莘的声音响起，“接下来都是虚拟世界，但我帮你设定得比较真实，以你强大的精神力，感官会更加明显，你一个人慢慢玩吧。”
“不——”
“你是疯子，你疯了！！”
程一零大喊一声，他不要重复经历这样的痛苦，想想那样的日子，还不如直接精神力溃散。
但阿莘已经消失。
接下来，他只能够一遍一遍的醒来，承受那种千万倍的疼痛后昏迷，又继继续醒来，重复之前的一切，周而复始，循循环环，直到精神力崩溃，脑电波消散。
然而，这样的日子，怕是要很久了。
他吞食过太多的脑电波，还吞食了无数精神力量，导致他的脑电波十分的强大，不知道要循环多少次，才会消散。
……
“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关进来吗？”
“不知道。”姜柏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又没有杀人犯法。”
他来这里已经几天了，这些警官真的是没事做，他确实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他们如果要问姜灿灿和余莘的事，他也可以回答，不过是一个小游戏，他们能够将他怎么办？
“是不是觉得无聊？要不给你放一部电影吧。”
姜柏雷心里疑惑，这些警官，是不是有毛病。什么证据都没有，不把他放了，也不允许保释，居然还要给他放电影。他怕是被假的警官带走，逗他玩的吧？
“欢迎观看电影《你的人生》。”
电影幕布出现画面，当看到里面的面孔，他愣了那么一下，“这个人怎么和我长的那么像？”他记忆中，并没有这个演员的存在。
没有人回答他，等他反应过来，周围已经没人。
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恐惧，但因为有声音，那种恐惧消失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