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秘的男人, 拥有多年不老的容颜, 和清润冰冷的声线。
他,气爆了!
姜临川看了眼正端着碗“吨吨吨”的云清淮,有些羡慕。
到底是提前知道恐怖结局,不得不迎接比较可怕,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直接直面真正的恐怖更可怕?
“师弟, 你怎么了?没吃饱吗?”云清淮见姜临川停下, 疑惑。
“饱了。”
“不,师弟你肯定没饱,我去买几个包子,咱们路上吃。”
云清淮一口吨完,去买包子。
姜临川突然有些羡慕他的无忧无虑。
头铁的人, 无惧一切艰难险阻。
姜临川查询了一下个人信息,
【id:大王八 怨气值:16513 等级:1】
昨天晚上真是收割了一波狠的,怨气值涨了一万左右, 差不多半年的量都有了。
有时候一件事情发生后,事主会反复想起,反复生气,反复为姜临川提供怨气值。
姜临川想了想,觉得应该感恩春花坊,感恩刘二毛,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毕竟没有他们的付出,就没有我姜临川的成功。
……
云清淮买完包子回来,发现姜临川买了一辆牛车。
“东西太多了,提着累。可以寄养在附近村里的农户家里,下次出门时再坐它出来。”姜临川坐在车上,提着一根竹条。
“师弟你好聪明啊。”云清淮笑起来,晨光落进他眼睛里,倒映出弥漫着烟火气的青石小巷,以及姜临川带笑的眉眼。
“还有那么远,师弟,我找个东西给你垫着,你先睡,到山下了我再叫你。”
“好。”
很快,云清淮买来一捆稻草,铺在板车上,等姜临川躺好,还在他脸上盖了一顶草帽。
“师弟别晒黑了。”
一路上听到小孩笑闹声,母鸡生蛋后的炫耀声,狗叫声,飞鸟鸣叫,风吹树叶声……别有一番滋味。
云清淮会赶牛车,山石路略有些颠簸,没让姜临川惊醒,反而让他心中安然。
姜临川醒过来后,还能时不时收到来自林霁的怨气值。
+1+2+3+4+5……
师父是不是想起来就要气一气?
果然万物皆肥羊,万物皆可薅。
“也不知道师父有没有热饭菜,要是饭馊了怎么办……”
仅仅是两天一个晚上,云清淮就放心不下。
一路忧心忡忡,怕饿着神仙师父。
云清淮找相熟的农户安顿好牛车,提着东西上山。
雁荡山最高处一千多米,他们住在半山腰,顺着石阶一路上去,远远听到磨刀声。
“师父是不是知道我们要回来,特地杀鸡给我们吃?”云清淮笑道。
“希望如此。”姜临川升起“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以及“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危险感。
“师父,我们就下去了两天,你磨刀干什么?这么客气……”
云清淮笑着,正要接过玄微真人手里的长刀,猛然被刀背敲中膝弯,扑通跪地。
“师、师父……”云清淮一脸茫然。
姜临川放下东西,也打算跪在玄微真人身前,却被玄微真人拉住,没跪下去。
“临川,你且在一旁看。”
姜临川瞬间想到杀鸡儆猴。
怕今天云清淮被打爆,他仍然要跪。
玄微真人两指并拢,力道不轻不重,落在姜临川周身几处大穴上,姜临川瞬间僵住。
他那点内力在玄微真人手下就和没有一样。
“你且说说都做了些什么?”
“就同以往一样,买了些东西,在镇子里玩。”云清淮一脸茫然。心中却在深思,难道两天没回来师父把灶膛炸了?为什么师父这么生气?
而在玄微真人眼中,姜临川眼神清澈,不见疲态,衣裳整齐,一看就老实乖巧。而云清淮,一脸纵欲过度后的虚脱之相,声音也有些沙哑,脸上似乎还有些若有若无的红印子。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美人的指甲。
也确实是美人指甲,贴纸条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
“你昨日晚上在何处?”玄微真人声音冰冷。
“春花坊。”云清淮超级无敌理直气壮。
他又没瞎看,他非常老实。
“啪——”
玄微真人收刀入鞘,对着云清淮的屁股重重抽了一下。
“我怎么和你说的?切勿与女子嬉戏玩闹,你记住了吗?”
“师父,不怪师兄,是我主动要去的,都是我说要……”姜临川赶紧解释。
玄微真人指尖银光一闪,姜临川穴道被封,口不能言。
“临川多懂事,还知道袒护你,你是怎么当师兄的?”
“你看看你师弟,这样小,你就带他去鬼混。”
玄微真人对着云清淮的屁股又抽了一下。
力道不小,云清淮有种屁股被一刀横切斩成四块的错觉。
云清淮龇牙咧嘴,连连认错,不管什么错,先认下再说。
“师父,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下次还敢!
云清淮悄悄在心里小声bb。
春花坊有意思,那里的瓜子和茶水都不错,姑娘们说话也好听,打牌又在行,平时哪里能找那么有趣的地方?赌坊人太多,都是一群糟老头子,哪里比得上春花坊干净温暖?
玄微真人面无表情,看似镇静,姜临川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即将爆炸的怒气。此刻他希望云清淮长点心,你倒是把我们昨天晚上打牌的事先说出去啊!
玄微真人轻咳一声,脸上带着如春风化雨般的温暖,问道:
“点了几个姑娘?”
姜临川心中瞬间敲响警钟!
云清淮你这个废呆呆兽,先解释清楚啊!
“四个,都很好看。”云清淮灿然一笑,姿态傲然。
“感觉如何?”
“多才多艺,色艺双绝。”云清淮中肯点评。
“她们太厉害了,我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云清淮忍不住感慨。
姜临川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顿毒打,云清淮逃不掉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
姜临川竟眼睁睁看他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却没有办法拉住他作死的脚步。
玄微真人笑容陡然变冷,扬起刀鞘,狂风暴雨一样抽下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
“让你沉溺女色,让你带临川学坏……”
云清淮咬牙忍住。
不就是挨顿揍吗?以前他挨的揍也不少。
这次打的是屁股,不影响做饭。
“知错了吗?”玄微真人手都酸了。
“知错了知错了,师父,我以后真的不会再犯了。”
云清淮跪着,老老实实的。他不怕疼,只要师父不打师弟就好。
玄微真人打完收功,给姜临川解穴。
“师父,我们昨天晚上就玩了一宿叶子牌,输了在脸上贴纸条,师兄一直输,磕了十盘瓜子,喝了三壶碧螺春,就睡不着……是我让师兄带我去春花坊玩的,师父也罚我吧。”
“不不不……这件事和师弟半点关系都没有!全都是我提出来的,师弟还劝我说不能去,是我非要带师弟见见世面……”云清淮立刻开始补充设定,绘声绘色。低着头疯狂用眼神暗示姜临川,快点脱身为妙。
“青楼楚馆鱼龙混杂,很容易遇到危险。清淮武艺平平无奇,临川更是才入门,若遇到强敌,你们如何能应付?”
云清淮垂头不语。是他欠考虑了。
“你二人都有错,念在你年幼,罚戒尺三十。”玄微真人看姜临川时,眼神又温柔下来。一个处处完美的人有个不怎么聪明的后辈,无疑令人扼腕叹息,而姜远之这等混不吝的人,有个姜远之这样乖巧懂事的儿子,便让人稀罕起来。
云清淮替姜临川松了口气,仍然还是担心,怕师父打重了。
姜临川伸手,玄微真人只打了左手,力道不重,但姜临川细皮嫩肉,手心仍然红肿起来。看见这样可怜的手,云清淮比姜临川还丧,先前双双把家还,这会儿几乎迎风落泪。
“好好反思,不可再犯。”玄微真人挥手,示意云清淮起来。
云清淮屁股很痛,姿态出奇诡异,撅着屁股,拎着东西进门。
“为师希望你二人都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儿,行的正,坐的直,别沾染上什么恶习。”
“师父的苦心我们知道,必不会辜负师父的良苦用心。”姜临川黑瞳温润,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乖孩子,痛不痛?”玄微真人轻轻揉了揉姜临川的头,十分关切。
“师父,不痛的。”姜临川摇头。
玄微真人轻轻嗯了一声。
云清淮开火做饭,姜临川给他烧火,玄微真人坐在前几天姜远之上山时做的竹摇椅上,晒太阳,一派岁月静好姿态。
到了晚上,两人洗完澡,云清淮屁股疼,趴在床上,自己给自己上药,龇牙咧嘴,有点够不到,就让姜临川帮忙。
姜临川坐在云清淮床边,如在梦中,今天云清淮挨打,倒是让他看到了屁股。虽然以前也看到过,但不能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动手。
“师弟你可别笑我。”
姜临川双掌搓开药膏,药香扑鼻,云清淮又开始了他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