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梦麟一点都没有说错,他确实很吃这一套。沈鸢趁杜梦麟没亲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压下即将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各种骚话:“你不必这样。”
“师兄还是不够了解我,或者说太天真。”杜梦麟的手还在外衣上游移,“你居然会认为一个在青楼长大的人单纯,你忘了他是师父亲自挑选的继任么?”
杜梦麟故意将衣物撕成一条一条,撕扯布料的声音不绝于耳,沈鸢慢慢在杜梦麟的手下变得衣不蔽体起来,他都觉得有些羞耻:“你从哪学来的这些……”
“我已经回答过你了。那时候我就明白,想要一个人属于自己,就要比别人更早更快下手。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也不枉我耳濡目染那么多年,刚好今天用到你身上。”
“你由我掌握了。”杜梦麟的身体缓缓沉下来,“师兄,你快活么?”
沈鸢哑声道:“快活。”
第102章 武侠世界电灯胆(完)
药效没有沈鸢想象中长, 等他能动的时候, 杜梦麟靠在他的怀里, 抓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师兄,你打我吧, 我不光对你做出这等事情,还毫无悔改之意,还想再次欲行不轨。”
杜梦麟气息尚未平复,不是做不到, 而是不想做,说话间无意中透出低低的喘息,沈鸢准备的假模假样的责怪也说不出口了。他抚上杜梦麟的脸颊:“我怎么舍得打你?”
“我的身上还流着前朝荒淫的血, 师兄还是把我的血放光吧,好斩草除根。”杜梦麟挣扎着想爬起来。
沈鸢翻身压住杜梦麟:“不准再说这些蠢话。你不是想让我罚你么?我这就鞭策你。”
他之前还说是杜梦麟的马,那就只能用“马鞭”了。
杜梦麟的眸中泛起细碎的波光, 他搂着沈鸢的脖子, 半是撒娇半是恳求:“师兄你务必狠心一点, 我这样顽劣, 不狠怕是不会长记性。”
“师兄会狠狠抽你,日后你须记得这顿‘鞭子’的滋味,明白吗?”
“自然是明白,师兄的每次教习, 我都会铭记在心。”
沈鸢突然想, 杜梦麟没机会当什么昏君, 可若是只当他一个人的昏君, 他也足以让杜梦麟乐不思蜀了。
千霞派的行动很快。岳桓宣布将应少凌逐出后不久,当日传出消息,称千霞派将抓住的玄云教护法置于茅房,断水断粮数日,对此在外的千霞派弟子依然予以否认。
玄云教中,教众、轿夫和侍女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霍景皱着眉,吩咐侍女:“换成开水端给我。”
侍女端着装满开水的铜盆,指尖被盆边烫得泛起红来,教众主动接过:“教主,属下皮糙肉厚的,这点活计让属下来吧。”
侍女退到一旁,萧焰从她们那侧走上前,霍景猛地掀翻铜盆。教众退得快,可霍景稍微偏了那么一点,热水眼看着要泼到侍女身上。
萧焰一掌推开侍女,后背护住她们:“烫没烫到?”
玄云教所处之地闷热潮湿,侍女身着纱衣,被热水烫到势必会有大片伤痕,她们抬起头看了一眼萧焰,摇摇头。
这盆水霍景原打算作为惩戒萧焰用,见没泼成萧焰,反而再次见到萧焰护着侍女,他怒意更盛:“还真是会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侍女正欲下跪请罪,萧焰拦住她们,嘲讽道:“教主对炽的偏爱,与我刚刚也是不遑多让。”
萧焰竟然敢当众顶撞他,霍景在属下面前失了面子,一鞭抽向萧焰:“放肆!”
众人急急退下,留他们二人在外对峙。萧焰躲过那一记鞭子,望着气急败坏的霍景,他不禁大笑起来:“教主想见情郎,不肯亲自上门要人,就别怪我带着死人回来了。”
他也不再理会霍景,回到卧房收拾行装,今日便启程前往千霞派。
那日以后,杜梦麟除开练功时,其余时候都要牵着沈鸢的手,寸步不离,毫不避讳,沈鸢早也喜欢和他出双入对,购置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想在每晚回房后揽着他温书、写字或是画画。
“师兄,习武之人需要节制,我们今天晚上不妨写写字,早些休息。”杜梦麟铺开宣纸。
“好。”沈鸢从背后搂住杜梦麟,另一只手磨着墨,他轻吻着杜梦麟的耳垂,“想写什么?”
沈鸢磨完墨,松开杜梦麟,杜梦麟不想分开,向后又靠在他身上:“没磨好,再磨一磨吧。”
两个人心不在焉,沈鸢挪走墨,扳过杜梦麟的身体让他和自己面对面:“我不想磨了。”
杜梦麟刚说完节制就后悔了,他拿了毛笔蘸上墨汁:“那我们写吧,闭上眼睛,猜猜我写的是什么。”
沈鸢接过毛笔闭上眼睛,杜梦麟握住沈鸢的手写字。
最后一笔写完,杜梦麟放回笔,沈鸢吹熄灯,一把抱起杜梦麟放到床上:“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猜对了吗?”
第二日早上,岳桓说不急于将应少凌逐出门派,要留他一段时日。
应少凌再也没去见段承炎,他从一个愿意替爱人杀掉仇人的人,变成了心如死灰的千霞派弃徒。沈鸢眼中,应少凌和段承炎两人原剧情中情比金坚,坚不可摧,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的作用。这个效应正如它的名字,外力越是干扰他们的感情,他们的感情就越坚固,他们之间爱得就越深。
正邪不两立下两人不同的立场,加上严洵的深情,成了段承炎和应少凌走到一起的最大阻碍。应少凌心中还怀着对白月光的期许,而段承炎也在应少凌面前维护着自己作为白月光的形象,使应少凌记忆中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段承炎没把严洵当成情敌,自认严洵比不上他,但严洵的出现也的确给他带来了危机感,比如包容和体贴就是段承炎所缺乏的,这在一定程度下促使他弥补不足,变得更加像一个完美的恋人。
一个人经历身份地位的骤变,不会让得势时结识的人见到他失势的一面,反之亦然,前者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狼狈给对方,后者是因为对方已经见过最不堪的样子。
像段承炎此次被千霞派擒获,他极力隐藏的一切像翻旧账一样呈现给众人,也暴露出他为自保可以不顾一切的本性——这由他幼年的经历造成,但不代表应少凌就要全盘接受他的本性。
“上次段承炎在地牢破口大骂,应少凌又讨厌粗鄙之语,恰巧被他听到了,当时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看熟练程度,段承炎说过可不止一次两次,杜梦麟倒没在应少凌脸上看出见怪不怪。
“他眼中勇猛的战神一下成了贪生怕死之徒,还满嘴糙话,和当年贵气的小少爷相差甚远,他接受不了,所以两人分道扬镳也是必然。”等师弟们都走了,沈鸢的小指勾住杜梦麟的晃了晃,“走吧,宝贝,去练剑。”
又过了几天,岳桓找到他们,竟然说要私下设宴招待萧焰,叫上他们一起,作为手握剧情的男子,沈鸢也不知他这位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等太久,萧焰终于来了千霞山,正大光明从山门牵马而入,路上无人阻拦。随弟子走进掌门住处的正厅,他也不坐,径直对岳桓道:“掌门大可直接动手,不必用鸿门宴。”
岳桓自斟自饮,感慨道:“你也已经十八岁了……”
沈鸢和杜梦麟横看竖看,也没看出岳桓和萧焰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决定静观其变。
萧焰冷然道:“我爹娘早就死了。”
岳桓进了卧房,捧出一个上锁的盒子,对萧焰道:“这是你兄长留下的东西。”
沈鸢低声说:“师父,我和梦麟还是走吧。”
“不必,人早就不在了,别人知道又能怎样。”萧焰瞳孔一震,还是接过了盒子。他脖子上挂着一个吊坠,是一把小巧的钥匙,他多年来只当它是吊坠,看了看锁配的是他脖子上这把,摘下钥匙打开。
刚看几行字,他起身便拜:“原来您就是我和兄长的恩人,晚辈失敬了。”
岳桓扶起萧焰:“不必。倒是我,也许当年不该把你送到霍家……”
萧焰继续看完那封信,他郑重叠好信,捏了个法诀平定气息:“原来是这样,段家和我们萧家政见不合,宫变时派人要灭萧家的门,您救下我和兄长,按兄长所说送我到霍家,他为报仇跟您进了暗鸦门,后来屠了段家满门。”
暗鸦门,江湖早些年有名的杀手组织,萧焰的兄长一心复仇,入门后为习武动辄不眠不休,他死后,岳桓一夕之间厌倦了当杀手的生活。
岳桓退出暗鸦门,花了两年时间处理掉前来杀他的人,入千霞派学艺五年根除后顾之忧
岳桓叹道:“那天我去晚了,没能救下你兄长,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自尽了。”
“兄长信中写到,他说他早已存了必死之心,您不必自责。不过,”萧焰脸上升起一种残忍的笑意,“兄长不会杀幼子的,敢问当日段家可否留下一子,时年三岁?”
“正是,他惊厥过去,我将他送到医馆,再去的时候郎中说已有人收养了。”岳桓道,“不然他也可与梦麟作伴。”若段承炎和杜梦麟一同长大,他就可以接他们两个回千霞派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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