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知昧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你别难过啊,我以后多陪你来行玙家吃就是了。”
“好孩子,过来。”秦氏朝蔡羽钧招招手,后者委委屈屈地挪了过去,便被塞了一口软软的糯米糕。
“好吃吗?”秦氏看着蔡羽钧脸颊鼓鼓的,很是可爱,又因着他是娃娃脸,看着比段行玙还小些,心里很是喜爱。
“嗯!”蔡羽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以后就常来这儿吃糕点。”
蔡羽钧看着秦氏,突然眼眶就红了起来,“夫人,小玙长得跟你真像,可是看到您我就想起了我娘,我看着觉得亲切。”
这小可怜眼泪一掉,秦氏心都要疼死了,“乖乖,可不要再哭了,你觉得我亲切,我看着你也欢喜得紧,你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干娘可好?”
蔡羽钧自然很是乐意,“干娘!”他抹了抹眼泪,又看向段行玙,“小玙,你以后可要叫我哥哥了!”
“……”段行玙面无表情。虽然也挺心疼他的,也乐意娘认他为干儿子,但是…叫哥哥嘛,不可能。
糕点都做好了,秦氏凡事亲力亲为,正在装盘,蔡羽钧和楼知昧则在一旁偷吃。
段行玙拿了个食盒来,往里面装着糕点。
“小玙,你这是装起来作甚?”秦氏疑惑道。
“嗯……”段行玙低着头,仔细挑选着糕点,本来想自己亲手做的,可是看起来不太好看,他皱着眉,还是挑了母亲做的,每一样都挑了几块看起来好看的,“送人。”
“嗯?”蔡羽钧凑了过来,很是好奇,“还要挑的?小玙是不是要送给心仪的女子?”
段行玙瞪大了双眼,“不是!”
这反应有点大,在其他人看来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秦氏倒开心得很,笑眯眯地问道,“小玙真的有心仪的女子了?那敢情好啊。”
段行玙无奈,“没有。”他给了蔡羽钧一个白眼,“去去去,别胡说。”
“就是,别胡说。”楼知昧拍了一下蔡羽钧的脑袋。谁说一定是女子了?
段行玙装好糕点便提着食盒出了厨房,蔡羽钧想跟上去凑热闹,却被楼知昧拉住了。
另一边,段行玙找到了阿茅,将食盒递给他,“你去找阿勤哥哥,让他驾马车带你去九皇子府上,给九皇子,与他说多谢他送我毛笔和书。”
今日的午餐是秦氏精心准备的,一来有客人来,二来段行玙去太学之后基本上午膳都是在学里吃的,秦氏也少下厨了。
除了糕点之外还有一些正菜。荤有红烧鲫鱼、白斩鸡、魔芋烧鸭、糖醋排骨、清炖蟹粉狮子头,素有白灼金针菇、香辣土豆丝、红烧茄子,看得蔡羽钧口水直流。
“哇!”蔡羽钧眼睛都亮了,激动得搓手,“我可以吃了吗?”
段行玙见他这副模样,和楼知昧相视一笑,“吃吧。”
蔡羽钧的筷子直奔烧鸭和排骨,大快朵颐了起来,楼知昧夹了一大块鱼肉到自己面前的空盘子里,仔细地把鱼骨一根一根挑干净了,再把鱼肉倒进蔡羽钧碗里。
段行玙看着他的举动,表情都快绷不住了,怎么那么想笑。
抹去了心中的偏见后,他觉得这两人互动还蛮有意思的。
而且蔡羽钧似乎是习以为常的,看起来楼知昧应该常做这样的事。
挑完鱼骨,楼知昧又对蔡羽钧一直没有碰的白斩鸡动手了。为了更加入味,秦氏把葱花油淋在了鸡肉上,楼知昧此时就是在把葱花都挑出来。还是与方才一样的动作,他很熟练地挑完,又熟练地放到蔡羽钧前面。
段行玙一直看着他俩。好像有点懂为什么以前的腐女同桌那么喜欢嗑CP了。
“干什么?”楼知昧问。
“没事。”
楼知昧挑眉,嘴角扬起一抹笑,“你也不吃葱?”
“没。”段行玙摇摇头,“你继续。”
饭吃到一半,阿茅就跑回来了,只是食盒还在他手上。
阿茅有些着急,“公子,九皇子进宫了,他府里的人说不收来历不明的东西。”
“啊?”蔡羽钧被呛了一下,“你是送去给那个人的?”
“啧。”这是在楼知昧意料之中的,他看着阿茅,“那你说了是你家公子送的没?”
“我说了公子的名字,他们就把我轰出来了!”阿茅是既委屈又愤怒!
“噗…”楼知昧耸耸肩,“不应该啊…”
“小玙,我说你啊,就是太单纯了,我都说了他就是爱捉弄人嘛,你还不信,以后要听哥哥的话!”蔡羽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得,他不要正好,给我带回去吃。”
段行玙脸色却不太好,他原本就想送九皇子点什么,以感谢他送的毛笔和书,又想着他应当不缺什么,于是想送些糕点就罢了,如此一来这人情倒是还未还清。还得另想旁的。
只是再一次见到谢时玦,他也没提起糕点的事,一如往常进入致知堂,只是发现今天大家并没有要安静下来晨读的意思,都格外兴奋。
他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撑着头发呆。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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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诱之
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段行玙知道谢时玦是在跟他说话。
“你还穿白色啊?”
段行玙没有回答,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谢时玦为什么这么问了,也知道了大家那么兴奋的原因。
今日不用晨读,因为要到马场练习骑马。
而白色很容易弄脏,段行玙看了下四周,大家都默契地穿着深色的衣服,除了他。他撇了撇嘴。
他原先不知道今日要骑马,也没有想到这一层。
国子监占地面积极广,还有专门的骑射场地,供学子们练习。
到达马场的时候,学子们已经两两组好队,牵着马各自去练习了。
蔡羽钧和楼知昧是一队的,此时和段行玙一起站在教马术的先生旁边。
致知堂原先有三十五个学子,骑马都是两人练习,原先多出来的一个人就是谢时玦。倒也不是没人愿意和他组队,而是因为他精于骑射,不愿和别人一起练习,嫌麻烦。
先生关怀道,“段行玙,听你父亲说,你未曾学过马术?”
“是。”段行玙坦言,他确实从未骑过马。
从前在许都,倒也有先生想教他,只是他母亲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学,怕他贪玩,再出什么差池。
“既如此,跟九皇子一块儿练习如何?也可让他教你。”
段行玙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好啊。”谢时玦不知从哪冒出来了,站在段行玙后面,“我来教他。”
段行玙看向蔡羽钧和楼知昧,眼神里似乎有求救的意味。
“考试的内容也是需要两人配合的…所以…”蔡羽钧也没有办法。而且他们俩谁都不想和谢时玦一组。
看到谢时玦过来了,楼知昧也道,“爱莫能助爱莫能助。”
蔡羽钧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小玙,你好好学,我们也去练习了。”
“……”两人牵着马飞快地离开了,留下一脸无语的段行玙和——嬉皮笑脸的谢时玦。
“先生,要不我一个人练吧?”
“不可,我没办法一直看着你,这太危险了,况且一个人考试的难度是要大大提高的。”
谢时玦在一旁道,“你怕我?还是怕自己学不会?放心,我不会嫌你笨的。”
段行玙睨了他一眼,“哦,我是怕你嫉妒我学得太快。”
“啧。”他难得这样跟他开玩笑,谢时玦倒是心情很好,他看向马棚旁的小厮,“把皓羽和惊鸿牵来。”
听到这话,先生多看了段行玙一眼,谢时玦笑道,“先生,我来教他就好了,你去看看其他人呗。”
先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半晌,笑着离开了。
段行玙不解,却也无暇探究了,因为小厮已经将两匹马牵来了。
一红一白。红色的如烈火,白色的似白雪,段行玙瞬间就移不开眼了。
他走到那白马旁边,摸了摸它雪白的软毛。
谢时玦也走了过去,“它叫皓羽。你喜欢它?”
段行玙点头,嘟囔道,“很好看嘛,谁会不喜欢。”
“不过它是公马,性子比较烈,惊鸿温顺一些,你骑惊鸿可好?”谢时玦摸了摸一旁的红色母马。
段行玙更喜欢皓羽一些,不过刚学,骑温顺一点的马安全一些,他正想说好,这时候皓羽的头伸了过来,软软蹭了蹭段行玙。
“它也喜欢你!”谢时玦很是惊喜,段行玙也很开心。“好吧,那你骑吧。它跟你的衣裳也很配。”
“好!”段行玙心里是雀跃的,语调也微微上调,他一看到这匹马就喜欢得紧。
段行玙牵着马走在谢时玦身边,很放心地跟着他往前走,走了一会儿便不知不觉远离人群了。
“这是哪儿?我们不跟其他人一起练吗?”
谢时玦失笑,“现在才问啊?不怕我带你去什么奇怪的地方?”
“……”段行玙无言,“那我现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