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氛围愉悦,刘磊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使坏抢了女生值日的一把扫帚,人女生本来还跟这边笑着呢,这么一看气得要命,就去追他。这姑娘平时在班里比较活跃,人长得也漂亮,平时没事总有男生喜欢逗逗她,所以刘磊这么一抢扫帚,班里几个小伙子都乐了。
刘磊把扫帚往别人那一扔,就跟传球似的被那个人接下来,那姑娘红着脸也带笑,男生们隔着过道扔扫帚,她就一个一个追过去,偏偏男生们嘴上起哄还跟玩击鼓传花似的,扔着扔着就扔到徐皓他们这边来了。
张旭升这下好了,看着热闹事儿也不装抑郁了,一下子蹦起来接住扫帚,精神头恢复得那叫一个快啊,连刚才攥着的成绩单都给扔一边去了,动作连贯简直跟刚刚判若两人。
徐皓正感慨年轻人不愧是活力大啊,就见张旭升举个扫帚跟奥运火炬似的举那么老高,嘴里还不忘调戏人姑娘,说,“张季瑶,想要扫帚吗,想要你就求我啊,哈哈哈。”
张季瑶跟徐皓他们这边隔了两个过道,一时半会也过不来,就拿周围不知道哪个男生的一个笔袋往张旭升这边扔,笑骂,“张旭升你不要脸,你还给我!”
这个年纪的女生本就娇得像一朵花似的,这种怒中带嗔的样子更是引得男生安静不下来,张旭升手持扫帚一挥,更耀武扬威了,逗她,“好啊你,你不仅不求我,还骂我!我不给了!”
班里的扫帚是那种细长形的,张旭升拿着扫帚在手里玩了两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玩着玩着竟然装模做样的学起孙悟空转金箍棒那样转起扫帚来了。
结果因为转的技术太差,扫帚一抡打到头,顿时撞了一身新鲜的地板灰。
徐皓跟王浩然俩人原本还没掺和,结果在旁边这么一看直接笑喷了。
徐皓感觉自己眼泪都要笑出来了,王浩然更是毫不给面子的捶桌狂笑,张旭升给他们笑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就骂,“笑屁,你们闭嘴,不准笑!”
王浩然抹了把眼镜后面的眼泪,虚弱地摆手,“我不行了,太好笑了,看电影都没这么好笑。”
张旭升拍了拍脑门上的灰,老大不乐意的过来,“好哇,你们会耍猴棍,你们来啊!”说着就把扫帚往徐皓俩人眼前递。
徐皓本来还在那边笑着呢,一听,哟,他还真会点。
小时候徐皓在乡下皮,跟人学过两下子,不过单手不行,只会双手转两下,于是徐皓就接过张旭升手里的扫帚,拿话挤兑张旭升,“这叫转棍,什么耍猴棍,你知道你刚刚那叫啥不?”
张旭升一时没反应过来,特别傻的跟着问,“叫啥?”
徐皓说,“你那叫八戒打耙。”
王浩然刚从桌子上爬起来,这一听又给笑趴下了。
张旭升想笑又要为了面子憋住不肯笑,只得拧着一张脸瞪徐皓,徐皓从手上摆弄了一下扫帚,特别正经的要给张旭升科普,就说,“看着啊。”
张旭升“啊”了一声算回答了,徐皓掂了掂手里扫帚的重量,右手拿着细长的扫帚干从前面一转,左手又从后面接过去,就这么把扫帚背过身稍微转了一下,还没等张旭升喊完啊,“牛逼啊!”三个字,就见扫帚上一个塑料的把手突然随着两圈转动的惯性飞出去,甩了一个非常大的抛物线,砸在了正单肩跨上书包准备从位置上起身的闫泽头上。
徐皓:“……”
闫泽动作停了能有三秒钟,然后一伸手,那扫帚把跟着他站起来的动作掉下来,一分不差地就掉在他手里。
然后闫泽绷着一张不怎么爽的脸色就看过来。
自从上次闫泽受伤之后,大概中间能隔了有一个周才回来上课,而徐皓上学放学就跟之前一样,在学校又不刻意找话说,俩人还真再没有过什么交集。
徐皓顿时感觉有点尴尬,偏偏张旭升这个没眼色的大概以为自己这下平局了,在旁边笑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徐皓就在张旭升这种笑破音的噪音中走过去,硬着头皮对着闫泽一抬手,还没等说话呢,张季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双手合十在胸前,一个劲儿的跟闫泽道歉,“闫泽,对不起对不起啊,都是他们在那胡闹,真烦啊,打着你了吗?”
竟然有人抢在徐皓前面道歉?虽然不知道这姑娘啥意思,但有这个前景在,徐皓感觉自己再说话顺着说就行,这话就好开口多了,于是徐皓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也跟闫泽说,“这个,玩脱手了,真不好意思啊闫同学。”
闫泽手里拿着扫帚把,看也不看旁边那个先开头的姑娘,他只皱起一点眉头看着徐皓,然后往徐皓这边走了一步。
徐皓看着闫泽顶着一张臭脸走过来,感觉他都要打人了似的。
结果没有,闫泽走到徐皓跟前,扫帚把递过来,问他,“你无不无聊?”
徐皓接过来,不明所以的礼貌干笑两声,道,“额,还,还行?”
就见闫泽扫了一眼徐皓手里的扫帚干,很不屑地嗤笑一声,又问他,“你几岁了?”
徐皓:……操。
闫泽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又用眼神质疑了一下徐皓的智商,人就走了,
留徐皓一个人拿着扫帚干和扫帚把,脸都快僵了。
张旭升走过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看看,让你耍酷,把闫泽给得罪了吧。”
徐皓僵着脸看了一下手里的两样东西,然后把扫帚的两个部位给插回去,心想,这他妈的,刚刚还嫌张旭升傻呢,转脸就被闫泽给嘲了,主要是他都多大了,士可杀不可辱好吗。张旭升在旁边说风凉话,徐皓转过脸去没好气地怼他,“你又哪只眼睛看见我得罪闫泽了。”
张旭升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不懂,人闫泽平时对谁都爱答不理的,这会被你气的都说了两句话了,你说这能是不把人得罪了吗?“
徐皓简直就像是看智障一样看张旭升,虽然他这人也挺迟钝的,但是闫泽真发火什么样儿他能不知道吗,索性就跟张旭升说,“你这么能不如以后去写剧本?”
张旭升被这么一说,竟然还以为是夸奖,摆手,“嗳,低调低调,艺术创作正是我的兴趣所在。”
徐皓:……被这种厚颜无耻堵得没话说。
王浩然翻着手里不知道一沓从哪拿的材料走过来,跟他俩搭话,“嗳,你们知道咱们这学期期末考试会提前吗?
徐皓把扫帚给人女生递过去,张旭升对这种话题特别敏感,立刻问道,“不知道啊,怎么了,提前放假?”
王浩然又翻了两下资料,说,“算是吧,咱们这期末要去乡下劳技,简称务农,提前一个星期考完试,紧接着就过去,听之前学长说,还挺好玩的。”
徐皓想,劳技?
没什么印象了,只隐约记得发生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
是什么来着?
第11章
劳技这事儿徐皓一直没怎么留意,临期末考试之前那段时间,徐皓除了应付学校里的常规学习之外,还查了一下托福和sat的相关考试事宜。
徐皓想扎根学股票和期货,北美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国外生活用的那种日常口语徐皓没问题,但牵扯到专业考试就不大行,徐皓既然心里已有方向,就打算这个寒假开始着手报名相关的培训班,顺便咨询一下各学校那边的具体专业内容。
一学期就这么又枯燥又充实的过去了,直到期末考完最后一门生物,放学时学校临时把高二的各班同学留了一下,然后由各班老师跟大家说,同学们,回家准备一下吧,明天开始进行为期一周的下乡劳技活动。
徐皓这才又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每个班班主任说话进度不一样,就听高二楼层先是一个班开始撒欢了似的尖叫,别的班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结果没多久全校十二个班的高二生一起叫起来。
刚考完期末考试老师们对学生都比较宽容,结果高二整个级部吵吵了能有好几分钟才又安静下去,随后老师们开始逐一嘱咐,零食不要带太多,违禁电器不要带,游戏机电脑不要带,女生化妆品卷发棒吹风机都不能带。
还有,最重要的——带书。
每天吃完晚饭就是一天活动结束,七点到九点半是晚自习时间,在外面也要像在学校一样。
最后,老师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徐皓班里坐在前位的一个男生举起了手。
这哥们个子很矮,脸看着跟初中生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体毛特别多,使得整个人经常看上去都有一种莫名早熟的违和感,就见老师点了他一下,说张硕,你说。
张硕站起来,看上去特别认真,问,老师,刮胡刀能带吗?
结果刚安静下去没多久的二班又笑炸了。
——
徐皓没带多少吃的。
书也没带几本,除了学校老师强制要带的那基本之外,他只额外带了一本自己想带的。
背包其余空出来的地方,徐皓全都用来放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在校门口集合,去了一看,徐皓是班里少有的几个没拖箱子的人,使得他站在车前面,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