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白日宣淫啊——”白鸥双手扣住李遇的后脑,跟他额头相抵,“跟谁学得这么‘坏’,嗯?”
“我……没……”李遇羞赧地垂下眼睫,狡辩道:“我没有……”
白鸥尽管看着小皇帝又要使坏又要害羞得不肯承认的样子笑,他轻轻弹过李遇的额头,“肚子不饿吗?”
不止没睡好,好些日子也没好好吃过东西了,李遇听着白鸥的声音垂下脑袋,不争气地点了点头。
他低头看见自己送给白鸥那把匕首被拔//出刀鞘,就放在身旁不远处的地方,一边还堆着些粗细不一的树枝。
“你在做什么?”他不解地抬头问道。
“做根拐杖。”白鸥想起李遇肩头的伤,心疼地吻了吻对方的额头。
天亮后,趁李遇还睡着,他细细地检查过,不止是大片的淤青,有好几处都磨破了皮;尽管用昨天木盒里剩下的药膏细细为李遇涂抹上了,他还是心疼得不行。
“顺便想法子做点东西,去猎些野味回来,给你补补——”他掐了把李遇的小脸,“看把你瘦的!”
“我走前怎么说的?”他盯着李遇佯装严肃道:“有没有说不准饿瘦了?”
李遇抬头看着白鸥的眼睛,看得见里面的心疼和宠溺,他心里一暖,鼻梁就是一酸,委委屈屈地嘟着嘴。
白鸥见状,只能一边若无其事地捡起匕首继续削着手里的树枝,一边赶紧找话题打岔,“你胸口揣着什么东西那么宝贝?昨晚睡觉膈死我了。”
提到“昨晚”两个字,李遇小脸一红,还没流出来的眼泪也跟着收了收,老老实实从怀里摸出那个精致的锦囊。
白鸥好奇地将锦囊打开,心尖都跟着软了——
当初他送给李遇的口罩,发带,甚至是那个已经不成形状的纸飞机,还有一片被他折叠刻字,已经完全枯萎了的银杏树叶。
“你……”白鸥喉间一紧,“大老远的出门……带着些做什么……”
李遇揽着白鸥的腰,乖巧地将自己塞进白鸥怀里,轻声道:“都是你送我的。”
都是宝贝。
白鸥心中柔软一片,半晌后才道:“以后别再做这些傻事儿了。”
李遇抬头,认真地盯着白鸥,“哪些?”
“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悬崖边上下来的吗?”白鸥伸手摩挲着李遇脸颊上被枝叶划破的细口。
尽管早上已经一并同肩头上的伤上过药了,他还是心疼得很。
“那我要是破相了——”李遇覆上白鸥的手背,将脸贴在白鸥的手心里,“你还要我吗?”
“还有这儿。”白鸥说着一把扯落李遇松松垮垮挂在肩头的衣衫,露出那道骇人的伤口,“也不能仗着我怎么都要你,就折腾自己啊。”
他轻轻吻过李遇肩头的伤痕,“以后都要记得,我会心疼的。”
方才忍了半晌的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李遇再一次急不可待地亲吻他的白鸥哥哥。
用尽缠绵。
直到感觉到那双冰凉的小手滑进自己的腰迹,白鸥才突然清醒,他一把抓住那双“作怪”的手——
“不行。”
尽管呼吸已经有些粗重,但语气还是很坚定。
“白鸥哥哥,不是说怎样都要遇儿吗?”李遇用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白鸥,明明那么无辜的眼神,却写满靠近的渴望,“你要我罢——”
“昨天……早上……那盒药……”
白鸥一直受不了李遇这样“犯规”地唤着自己,气息和言语全都乱了套。
“都用完了。”
李遇这才想起,醒来后肩上酸胀的伤口就没有了痛感。
“没、没事的……”他心中感动,唇边却羞赧,结巴道:“你、你昨天的……还在……在里面……”
……
从来不知道自己在白鸥眼里有多“犯规”。
当他跪在草地被人从身后抵在树干上,胸前细嫩的皮肤被粗糙的树皮轻轻地摩擦,整个人被身后的浪潮不可抑制地一再推高。
这感觉太奇怪了。
和之前,甚至和昨夜都不一样。
“我……我不……”他回过头来用脸颊讨好地蹭着白鸥的锁骨,把眼泪全部蹭到白鸥的身上,“不行了……”
“别怕,是正常的。”
白鸥嘴边轻柔的安抚,手上却使坏地抓住李遇的双手反剪到身后,他恶劣地咬着李遇的后颈——
“别忍着。”
……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李遇还伏在白鸥的胸口,睡得那么香。
白鸥搂着怀里的爱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明明每一次使坏的都是怀里的“小妖精”,可这人却能无辜得这么可怜,好像过火的总是自己。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李遇扭了扭酸痛的腰肢,才终于明白当日陈琸上疏劝谏自己的“苦心”——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哪里是君王不愿意早朝,君王是起不来了……
他懒洋洋的睁眼,却一个激灵从地上翻身坐起。
白鸥不在他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天灵灵,地灵灵……
嘿嘿,卡车拉来的糖还可以吗?晚点还有一更~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出自《长恨》【作者】白居易·唐
感谢在2020-09-06 13:35:57~2020-09-06 17:43: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729.团粉小甜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他要娶我?
白鸥早上醒来都能听见李遇的小肚子咕咕叫了,他也顾不得旁的,削尖一根树枝,卷起裤脚,拎上就去了河边。
他是会水的,但自己的腿脚还没好利索,也不敢淌得太深,就想着在河边的浅滩叉两条鱼回来给他的小美人儿填饱肚子。
正躬着腰认真地盯着水面,他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带着哭腔的喊声——
“白鸥哥哥!”
李遇不管不顾地往前扑,也顾不上脚下;白鸥眼看着这人随时要跌倒的样子,忘了自己腿脚还没好利索的事儿,也忘了自己还站在没过膝盖深的河水里,两步上前就是伸手要扶的动作。
赤足踩到水里光滑的鹅卵石,白鸥脚下一滑,直接跌进了水里;可李遇好像瞧不见似的,直接就扑了进来。
一阵水花溅落,白鸥仰面跌坐在河水里,水面漫过了腰线,他一手撑起上半身,一手扶住扑进自己怀里的李遇。
小皇帝的确是在自己面前泪腺发达了一点,但大部分时候都像个委屈的孩子似的,大眼睛望着自己默默地流泪,很少像今天这样放声大哭,像是伤心极了。
“怎么了这是?”他紧张地拍着李遇的后背,焦急地问道。
“我醒来、醒来……就、就找不到你了……”李遇的声音被哭腔打碎,委委屈屈地在白鸥怀里吸着鼻子,“我、我好害怕!”
白鸥“噗嗤”一声被怀里的小傻瓜逗笑了。
可李遇这么依赖他,还是教他心里柔软一片。
“赶紧起来去岸边晒晒。”他亲了亲李遇的额头柔声安慰道:“都湿透了,仔细着凉。”
李遇闻言又紧了紧揽着白鸥脖子的手,倔强道:“我不要。”
“怎么?担心我跑啦?”白鸥拿怀里的人没有办法,只能揉着李遇的脑袋跟人逗趣,“你哭这么伤心,教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李遇才不管,小脸在白鸥颈窝里拼命蹭,带着点赌气道:“这哪里有别人!”
白鸥还是惯常地不会哄人,可现在李遇和他一起泡在水里,他还是不放心;现在他被李遇压在身上,人也起不来,总得想办法把人哄到岸边去。
“啧、啧……得亏你不是个女人——”听着怀里的啜泣声没停,他只能继续耍无赖地跟李遇说些“轻挑”的玩笑话,“不然我都快成始乱终弃的陈世美了。”
“好啦,好啦——”他下巴点着李遇的发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好不好?”
说到这,李遇终于收了哭声,抬头盯着白鸥的眼神里是少年特有的执拗,“说好是我娶你的,娶你做我的皇后!”
“我又不会生孩子——”白鸥自嘲地笑笑,“怎么跟你后宫里的三千佳丽斗法啊?”
既然走到了今天,他就没有想过要放手,只是这一处谷底的桃源并不是他二人的归宿,他明白——
李遇是皇帝,肩上还有一个放不开的天下。
曾经一次次地退缩时,他就问过自己,自己可以为李遇牺牲多少,李遇可以为自己退让几何。
有些问题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去想罢了。
二十多年来缺失的归宿感被这个少年的依赖填满,他躲得开李遇,却逃不过自己的心意。
“我不要别的女人,也不要孩子。”李遇乖顺地靠回白鸥怀里,“后宫三千宫殿,都给你一个人住。”
三千佳丽何如,不及一人颜色。
这一通折腾,都快午时了鱼才烤熟;白鸥看着李遇白皙的小脸上沾上了点碳灰。
他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花着脸,捧着一条不起眼的烤鱼对着自己笑得又甜又傻;他看着李遇那颗小小的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