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得了?
白鸥差点吓得从床上弹起来,一紧张,忘了那个倒霉地侧腰,疼得他微微“嘶”声。
“我弄疼你了?”李遇一阵手忙脚乱赶紧又躲回了床沿边上,立刻又自责地红了眼眶。
白鸥无奈,打了个响指点着李遇的脑门,“收!”
榻间地氛围一点点暧昧,白鸥现在就算看着李遇那双委委屈屈的大眼睛浸了水,还是觉得犯规。
有一点点尴尬。
“吱嘎”一声寝殿的大门被推开,小姚恭恭敬敬地在屏风外行礼,试探着唤了声:“陛下。”
李遇吓得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连着咳了好几声,白鸥要抬手帮人拍拍后背,李遇已经连忙起身到榻边的小圆凳上坐好。
他理了理微乱的前襟,强作镇定道:“进、进来。”
“药得了。”小姚端着托盘进来行了个礼,“小厨房炖了清淡的粥,是张太医吩咐的,让白大人进药前先用一些。”
李遇点点头,“搁着罢。”
“奴才……”小姚端着粥碗踟蹰着,他不敢直接说“奴才侍候白大人用膳”,又总觉得什么都不说,就默认皇帝来做这些事总是不妥。
李遇倒是毫不介意地上前接过粥碗,自然道:“我来。”
“还有这个。”小姚说着把胳膊上挂着的小木盒也放在圆桌上,“张太医还说了,这天儿太热,容易出汗,伤口得勤快些换药。”
白鸥在心里叹了口气,一百个赞同;真是太热了……
出了好多汗……
“知道了。”李遇端着粥碗已经回身往榻边走,“也搁下罢。”
皇帝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小姚便什么都懂了,行罢礼就退出了寝殿。
李遇捧着粥碗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捻着调羹舀起一勺,凑在唇边吹了半晌,还学着苏嬷嬷小时候给自己喂饭的样子,用上唇沾了沾勺里清粥的温度。
白鸥没有人被人照顾过,小时候烧得晕过去都没人发现,想喝口热水还得自己爬起来煮;昨晚发生过什么他也完全没有印象,现在看着小皇帝一脸“温柔贤惠”的模样,总觉得夸张。
“你……”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干嘛呢?”
李遇尝过了粥的温度才往白鸥嘴边送,还不忘叮嘱道:“小心烫。”
白鸥心里实在软成一片,含着勺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什么。
他挣扎着一把撑起上身,靠在床头上,“哪儿就这么娇气了。”
说着他接过粥碗,一仰头就灌了一半,这才觉得不对劲。
“你……吃什么?”
李遇看着白鸥笑,只要是他的白鸥哥哥,狼吞虎咽、不拘小节的样子他也喜欢。
“我不饿。”他笑道:“等会饿了再教小姚端一碗来。”
“不饿也得吃,吃饭要定时。”白鸥说着把粥碗递到李遇跟前,哄孩子似的说了句:“乖——”
李遇刚刚才退下去些的红晕一下又从两颊染道耳朵尖,白鸥已经把碗递到他嘴边了,好像就让他就着这个姿势……
他低下头,嘴边刚要碰到碗沿,白鸥却把碗移开了。
“不行,烫!”白鸥拿过李遇手里捏着的勺子放进碗里,“慢慢儿吃。”
他话一出口才觉得哪里怪怪的。
搁在自己身上觉得矫情得夸张的事,搁在对方身上却只怕不够。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
李遇接过粥碗搁在一旁的小凳上,转身去圆桌前端药。
“顺便把木盒递给我。”白鸥随口言语道。
他接过药碗,仰头间一饮而尽,李遇还在一旁翻找他平时吃药时小姚给他备下的蜜饯饴糖,白鸥已经开始解衣带了。
等李遇捧着油纸包回身,看见白鸥已经退掉了半边衣裳。
蜜色的皮肤下肌肉的线条精致流畅,腰腹间整齐的“豆腐块”被裹伤的白娟遮住一部分,随着白鸥宽衣解带的动作微微的突起。
李遇只觉得房间突然变得好热,好像突然点起了几十个炭盆。
“你……你要……做、做什么?”
“换药啊。”白鸥自然地答着,抬头看见小皇帝脸红得血珠都快滴出来了,突然坏笑道:“不然呢,耍流氓吗?”
李遇被逗得手上的油纸包都攥不稳,掉在了脚边也顾不上,他走到榻边,微微撇过点脸去,“我……我来……”
“粥该凉了。”白鸥偏头看着李遇,“你端出去赶紧吃了罢。”
“不要。”李遇倔强地攥住白鸥的小臂,“我要帮你换药。”
“怪吓人的,又脏。”白鸥拍拍李遇的手,“你赶紧出去吃饭。”
“是因为我……”李遇说着喉间哽咽,“你才会受伤……”
“不是你,是因为有人起了歹心。”白鸥揉了揉李遇的发心,“不怪你的。”
李遇一把抱住白鸥的手臂,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掉,嘴里还是倔强道:“我要在这陪你!我哪儿都不要去!”
“那你松开我。”知道自己向来只能把人越哄越哭,白鸥只好故作轻松地调笑道:“我得脱衣服啊——”
他褪去上衣,一圈圈解开腰间缠着的白娟,到里面几层时,已经能看见暗红的血迹。
他余光偷瞄着身旁的李遇,看着他竭力地咬着下唇忍着哭,其实连眼神都在发抖。
李遇很想看,想亲眼看看,可是眼神总不争气地躲闪。
那夜刚伤着的时候,医士给自己包扎,白鸥亲眼见过自己的伤口,利器割开的皮肉,伤口整齐地外翻,虽不至于深可见骨,但看着是挺瘆人的。
经过这么多天的折腾,红肿发炎,渗血结痂,可能还长出点新生的肉芽,肯定更难看。
李遇的性格,就算他母亲死于难产,他也觉得是自己的罪过,若是真让他瞧见了,就这么个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毛病,大概会自责一辈子。
白鸥想着,手里的白娟已经解到了最后一层。
他突然伸过手,从背后把李遇抱住。
他能感受到少年浑身都在颤抖。
他抬手,捂住李遇的眼睛。
“你陪着我,但是不要看。”他浅浅吻过李遇的前额,像是安慰,然后轻声道:“答应我。”
作者有话要说:会不会太日常了?节奏有问题可以留言告诉阿鱼,我可以加快点节奏进下一趴~
阿鱼:评论区说你不行,要给你买“龙涎”……
白鸥:那我也不能第一天就……
阿鱼:是不行还是不敢?
白鸥:我行得很!
阿鱼:那就是不敢。
白鸥:我怕你不能播!
阿鱼:你还是不敢。
白鸥:你还是单身。
阿鱼: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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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恋爱了。
白鸥的身体底子的确不错,没几天就能下地了,奈何身边跟着个寸步不离的小皇帝,他但凡下地溜达,李遇就跟在后面急得眼眶红。
好在前两日张太医来看过,得了张太医的准话儿,说是沾水都没问题了,就是别泡得太久,实在要沐浴,完了还是要用药水清洗伤口。
李遇这才算是把心放下。
白鸥闲不住,在寝殿里困了这十来日,觉得自己就快要长蘑菇了,刚得了太医的首肯,就张罗着要去竹林里安置一张吊床,嘴上说的是要带李遇去乘凉,大抵也是自己想放风。
李遇起先是不答应的,就怕白鸥太能折腾,又撑破了伤口。
昨天夜里陈安的书信终于进了广明宫,白鸥之前敲山震虎,总算起了预期的作用,扑食的饿狼全都吓成了夹尾巴的狗。
混迹官场的老油子没有人傻,没谁愿意做那只出头的鸟,为大家谋了“福利”,回身再自己舔了“疯子”的刀口。
江南的事没有再遇到太大的阻力,有陈安老成细致地安排着,这本来就是他的强项,银粮基本分发了下去。
梅雨季节也到了,临安迎来了第一场雨。
白鸥最担心的那场吃人的瘟疫,终于没有来。
许是大家都心情好,许是又过了两日,李遇看见白鸥的确生龙活虎;今日白鸥再去摆弄他让小姚寻摸来的那堆支吊床的小玩意,李遇没有再拦着。
白鸥长舒一口气,一边开心地哼着小曲儿,一边又在心里暗暗觉得自己没出息。
这还没怎么着呢,怎么搞得自己跟个“妻管严”似的。
可他实在也是没招,李遇一跟自己红眼眶,他就只能挠头。
他暗地里总结了半天,还是怪自己没有经验……
可是这经验要累积起来,实在比游戏里打怪升级难多了。
那夜晕倒后的事,李遇掐掉了下跪的那一段,同白鸥说了个大概,白鸥心里感叹,张太医只怕真的是把小皇帝当晚辈来疼惜了,对外将事情瞒得格外漂亮。
宫里都传着皇帝身染恶疾,还会传染,连小姚都不按规矩去下人房歇息了,就留宿在广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