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身份相同,如果徐远章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作为他儿子的徐霖呢?作为他儿子的同学们呢?
司牧白走在最后,见时言叶神色恍惚,以为他不舒服,赶紧托着他的腰:“没事吧?”
时言叶回过神,感觉到一双大手抓着他的腰身,即使隔着T恤,也能感觉到骨骼分明和炙热干燥。
“没事。”
“鹿还在车上呢,你们倒是帮忙去抬一下。”冲前面跟来郊游一样欢欣雀跃的三傻喊。
“哦哦,对了,还有可爱小鹿鹿~”
时言叶:张朝阳,我劝你正常。
斑鹿对这么多人盯着它,又是警惕又是害怕,身体忍不住直哆嗦。唯有一双大眼眼巴巴地望向时言叶,是他把斑鹿带出来的,时言叶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好了,现在分配一下任务。”
“有!”
“到!”
“随时待命!”
徐霖张朝阳宋磊仨人立刻站得笔直,不忘敬个军礼,好似接到了一份神圣光荣的任务。
“张朝阳,去端盆干净的水来。”
“OK!”
“徐霖,找找你家 有没有棉布和酒精。”
“酒精的话……底下酒窖里有很多,你要啥样的?白酒还是洋酒?”
时言叶翻白眼:“我要医用酒精!”
“呃呃——”徐霖挠挠脖子。
“算了,58度以上的白酒也能凑合。”
“是!”
“那我呢?”宋磊激动。
“你……你跟司牧白去买点药回来。”棉布和酒精能解决,消炎药还是需要从药店里面买:“顺道买点吃的,我饿了。”
“行,叶哥想吃什么?”宋磊服务周到。
“我爱吃肉。”时言叶想到下面还有点不舒服:“算了,弄点清淡简单的就行。”
“好嘞!”
宋磊转向司牧白,也不奇怪司牧白为何改姓了,张朝阳这个喇叭花早就叭叭叭把原委都说了遍。
“司哥,走吧?”
司牧白点点头,眸光落在时言叶身上:“等我回来。”
时言叶点点头:“你们路上小心。”
找来水和棉布,时言叶蹲下身,先在棉布上沾了水,轻轻擦拭斑鹿前蹄上的泥渍小石头和血迹。
受伤后斑鹿还在走动,伤口里嵌入不少小石子。
一盆水很快变成污黑。
张朝阳看得难受,听斑鹿虚弱地发出凄惨的‘呜咽’声:“谁把你弄伤的?爸爸替你报仇!”
宋磊瞥了他一眼:“你这碰瓷碰的,都能越过马里亚纳海沟到月球的距离了。”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达尔文的物种进化论都没你这张嘴开光。”时言叶淡淡补刀。
张朝阳似懂非懂,反正这俩伪文艺分子嘴里肯定没好话。
好气!
这年头,就怕流氓有文化!
将伤处简单清理过以后,时言叶发现斑鹿的伤口很深,能看到隐约的白骨,怪不得结了这么多血痂还在往外渗血。
“这伤……得养不少时间。”时言叶皱着眉,用白酒消毒,斑鹿疼的直打哆嗦,闭上眼身体剧烈颤抖。
它知道时言叶是在救它,也或许是真的没有力气动弹了,躺在地上轻轻抽搐,弱小可怜的模样让时言叶几个心疼不已。
“没事,就把它放在这里养。”徐霖大方道:“这里山清水秀,而且我爸妈肯定也会喜欢它。”
没有人想过将这头斑鹿当宠物养,满脑子只有 怎样让它养伤,等伤好了便送它回去。
“你就在这里养伤,等自个儿能跑了就送你回去。”时言叶轻轻rua着斑鹿的脑袋,低声哄道。
“话说回来,你从哪里捡来一头鹿啊?”张朝阳问。
“呃……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让我组织一下语言。”时言叶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我妈让我去司家送礼,然后在司家别墅区的树林里发现了它。”
“哦~我哥也让我跟司牧白打好关系,不过说实话,司牧白那下三白眼我可不喜欢。还有哦,看他脸那么小,喉结和手那么大,肯定X欲很强,控制欲爆表。”张朝阳絮絮叨叨:“这样的人一旦招惹上,必定会被睚眦必较。”
时言叶尴尬地看着宋磊跟司牧白拎着满满两袋子走进来,张朝阳还在作死教学:“叶哥,你也不准跟司牧白走得太近,凭我小动物般敏锐的直觉,司牧白绝对是头非洲雄狮。”
“我该谢谢你的夸奖吗?”司牧白勾唇冷笑。
张朝阳吓得小心脏一哆嗦,没想到那头狮子全程听到自己说他坏话。赶紧蹿到时言叶身后,小声责怪:“他回来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我倒是想说你也没给我机会呀。”时言叶含笑,刚才叭叭叭跟个喇叭一般,他开口就被无情驳回“你先听我说”的人是谁。
“呃……”张朝阳尴尬地挠挠脖子。
“买了什么吃的,我饿了。”幸好时言叶还算有良心,替他解围。
宋磊将袋子递过去:“薯片,小面包,还打包了寿司海鲜面。”
“哦哦。”时言叶眼睛发亮,像只见到胡萝卜的小兔子:“快拿出来。”
将食物盒一一放到餐桌上,时言叶随手拿了只鳗鱼寿司塞进嘴里。才刚嚼了两口,就觉得嘴里腥气难忍,捂着嘴扭身跑到卫生间。
司牧白沉下脸,担忧地跟上去。
剩下仨面面相觑。
张朝阳:“他……这是,怀了?”
“达尔文的物种进化论被你吃了吧。”徐霖凉凉看了他一眼。
“小说看多了吧你,别老看些乱七八糟的,有空看看八荣八耻。”宋磊落井下石:“还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张朝阳挠挠脖子,委委屈屈:“知道了。”
刚才谁说他这张嘴是开过光的来着?
差点把整个心肝脾胃肾都吐干净,时言叶才虚软无力地坐在地上。
一双大手从身后圈住他,让他的背靠在健硕有力的胸膛上:“地上凉,我先扶你起来。”
“嗯。”无力地靠在司牧白身上,任他拦腰抱起自己,走出卫生间。
仨个工具人正在啃薯片,听到动静扭回头看了眼,又立马若无其事装作啥都没看见。
“把我放到沙发上坐一下。”只有时言叶敢指挥司牧白了吧。
张朝阳几人,一边忌惮司牧白的身份,司家作为百年家族,传闻在政商军三界都有深厚的人脉。只不过后来分支改姓,本身又极为神秘低调。现在还在公众面前的也就从商的司展这一支,都知道司家家大业大,具体怎么个大法,恐怕外人最多管中窥豹,看到那冰山一角。
一边又觉得时言叶是个狠人,都指挥起司牧白了,果然是社会我叶哥,艺高人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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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哥?你怎么样了?”张朝阳狗腿地慰问。
“没事。”时言叶之前挺喜欢吃三文鱼寿司的,难道是原主不爱吃,产生生理排斥了?
“哦哦,寿司你还吃吗?不吃我可都吃了。”
“你吃吧。”时言叶翻了个白眼:“小心噎不死你。”
司牧白一声不吭地倒了杯水回来:“喝水。”
“谢谢。”时言叶接过,水杯温热,司牧白还细心地倒了杯温水。
看着时言叶低头,露出白皙细嫩的脖颈,喉结处有一颗小小的痣,随着时言叶的吞咽,喉结处的小痣微微颤抖。
…………
云岚回到家,惊讶地发现云召已经坐在客厅里。
“爸爸。”兴奋地扑进云召怀里:“你今天下班挺早的。”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莽莽撞撞,小心摔跤。”云召满是宠溺地将云岚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脑袋。
“我还是个小孩儿啊。”云岚撒娇地在云召脖颈间蹭了蹭:“我是爸爸一辈子的小福宝。”
“是啊是啊,只要我们福宝能健健康康地长大,爸爸就心安咯。”云召嘴角勾笑,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徐洋站在门口,忽然想到时言叶。
作为云家有目的带进门的继子,可从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甚至跟佣人无异。偶尔几次在云家吃饭,时言叶不被允许跟客人同桌吃饭。
云岚爱娇地蹭着云召坐在他身旁,时言叶只沉默地站在一旁。身影孤寂,冷清,跟温馨的氛围形同有壁。
他在云家大多就跟个隐形人,唯一的存在感就是每月定期给云岚输血的时候吧。
想到浓稠暗红的血液从输液管里流出,时言叶一个人坐在医院冰冷的椅子,脸色苍白,表情麻木,好似没有感情的木偶。
徐洋心里隐约为时言叶心疼。
云召抬头,察觉到徐洋的存在:“徐洋,你送云岚回家呢?”
世交徐家的公子对云岚多有爱护,这事云召也知道。他还颇为自豪,云岚要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以他的社交手腕和人际处理能力,将来绝对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