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酒怔怔的看着汪星泉在昏黄色的壁灯映衬下清隽又柔和的侧颜,咬了咬唇,强忍着内心的激荡故作淡定的‘嗯’了声。
随后他又觉得他们这简直是‘史上最随意表白’了,郁酒哭笑不得的问:“跟你谈恋爱就剥橘子这么点好处啊?”
汪星泉微笑盯着他,黑眸就像一个令人沉醉的漩涡一样蛊惑人心:“你还想要什么?”
“也不想要什么,就是......”郁酒眼神乱飘,大脑里一片空白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半晌还是叹了口气,含含糊糊的说出最想要的东西:“反正,有你就够了。”
他什么也不缺,对于‘恋爱’这个浪漫的事情也没经验。
但他想要的还真只有这么多,一个汪星泉就够了。
“要我?想怎么要?”而刚刚表白完的男人顿时像是解除了什么封印一样,戏谑的唇角骚气的要命,轻轻凑了过来,声音压抑着隐晦的欲望:“这次可以不偷亲......”
郁酒头皮发麻,汗毛倒竖,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一般。
这个时候,旁边病床上的汪熠濯轻轻的动了一下:“嗯......”
两人犹如梦中初醒,电打了一样的分开——郁酒甚至吓到差点直接站起来。
“没事,他没醒。”汪星泉俯身看了眼汪熠濯,拿起旁边的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脸,声音不知道是否轻叹了口气:“下次吧,别太失望。”
“......什么啊?”郁酒白皙的耳根甚至于透明的耳廓都泛起了红晕,瞪了他一眼:“谁期待了?!”
“是我期待啊。”汪星泉忍不住笑,低沉的声音像是从胸口发出的一样,沉闷性感的悦耳:“亲不到你,怪可惜的。”
“我要回学校了。”郁酒是真没料到汪星泉解除了封印之后是这么难以招架,面红耳赤的拿起自己的书包就要‘落荒而逃’:“明天见!”
“等等。”眼见着人都直接冲到了门口了,汪星泉还是忍不住把他叫住,自己走过去。
看着汪星泉高瘦的身影一步步靠近,郁酒莫名有种‘压迫’的感觉,手指攥紧了书包。
“提前说晚安。”走到身前,两个人隔着一个大概一个拳头的距离,汪星泉微微俯身,带着柠檬薄荷香气的吻轻轻拂过郁酒的眼睫,他声音柔和而喑哑——
“小酒,做个好梦。”
第49章 亲吻
这个除夕,两个人依旧是陪着汪熠濯在医院度过的。
只是身份发生了转变,心境自然也大为不同,去年是清清冷冷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温馨,今年却是由内而外的觉得温暖。
毕竟他们现在是‘男男朋友’的恋人关系了。
一大早,郁酒过来医院看到汪星泉拍拍汪熠濯的脑袋塞给他一个红包的时候,有些可惜的嘟囔:“那今年我是不是没压岁钱可收了?”
去年他是弟弟的身份,汪星泉还给包了个红包,今年……还有这待遇么?
其实郁酒并非是稀罕那红包里的几百块钱,只是收压岁钱的滋味太过弥足珍贵,忍不住就让人有点念念不忘。
而且汪星泉是个十分细心的人,去年为了吉利,讨个好彩头,他给自己的红包里崭新的红色钞票竟然都是连号的。
郁酒看出来之后就没舍得花,一直放在钱包里权当压包钱了——反正现在网络支付时代,微信支付宝应有尽有,花现金的地方反倒是真不多。
汪星泉闻言笑着看了他一眼,竟然变戏法似的从衣服口袋里也拿出来一个红包塞给他,而且比汪熠濯那个厚的多。
“啊。”郁酒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随后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眼睛弯弯的:“谢谢泉哥。”
送上门来的钱,傻瓜才不要呢。
只要是汪星泉送过来的东西,他照盘全收。
“还有别的新年礼物。”汪星泉笑着看他:“要不要?”
他胸有成竹的轻松模样让郁酒一挑眉,好奇的问:“什么啊?”
话音刚落,郁酒就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扣住后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汪星泉带着薄荷味牙膏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轻柔和坚定的吻落在唇角,逐渐蔓延到整张薄薄的唇,温润而柔软。趁着郁酒整个人都懵了的瞬间,后者舌尖撬开他的唇齿,长驱直入。
“唔唔唔?”郁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汪星泉在亲他,甚至是......甚至是很深入的在亲他,登时受不了的从发梢红到耳根,甚至连脖颈都红了一小截,他几乎是手足无措的整个人定住了。
随后他想起来汪熠濯还在这个病房里,登时更加害臊,脚趾都足以蜷缩出来三室一厅了,含含糊糊的嘀咕:“唔......濯濯!”
“没关系。”汪星泉气息微喘,在他唇齿间有些粗重的道:“让他看。”
......
这是一个当哥哥的说的话么?三观不正四个字不合时宜的浮现在郁酒的脑海里——他生怕把孩子教坏了。
只是和汪星泉接吻的滋味太好了,好到......让人不舍得喊暂停。
就好像多年的夙愿终于如愿以偿,恨不能连本带利的亲回个本一样。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本来薄薄的嘴唇都有些红润发肿了。
郁酒臊的几乎不好意思抬眼看汪熠濯是什么反应,磕磕巴巴的说:“我、我出去买几个菜。”
“这大过年的。”汪星泉拉住他,哭笑不得的劝说:“你去哪儿买?别费事了。”
“不不不。”郁酒因为这个‘初吻’被围观羞的要命,死活要出去冷静一下,胡乱的挥手:“我随便买买,一会儿就回来。”
他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跑出医院病房门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汪星泉的轻笑声。
艹,这个骚气的男人。
郁酒懊恼的咬了咬唇,便感觉到一阵刺痛——都被亲肿了。
察觉到这一点未免有些更不好意思,他伸出手指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若有所思。
随后察觉到自己这个举动好像有点像回味似的,郁酒更有点受不了的冲到医院里自动售卖机前,买了一瓶冰水给自己的嘴唇‘降温’。
太冲动了,真的。
可是......接吻的滋味是,真香。
郁酒在原地这般那般的踌躇着,一会儿懊恼一会儿傻笑——在人来人往路过的人群里围观,觉得他活像个精神病人从病房里跑出来了。
直到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的遐思。
郁酒无意识的拿起来一看,笑容缓缓消失。
——他才知道自己忘记删掉了这个号码,萧宴,甚至于连什么时候存上的都不知道。
这大过年的,他来找什么晦气?
郁酒蹙了蹙眉,可想着他一时半会儿也不打算回去,左右也是无事,便接了起来:“喂?”
“你出来。”萧宴声音阴恻恻的,比这除夕腊月的天气还冷:“我在医院西门的咖啡厅。”
“搞笑。”郁酒冷嗤:“我为什么要出去见你。”
“因为汪星泉。”萧宴却好像拥有什么底牌一样,好整以暇的底气十足:“你不想知道他过去的事情么?”
郁酒没想到萧宴居然会说这个,不由得愣了一下。
“十分钟。”萧宴皮笑肉不笑:“咖啡凉了就不好了。”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给郁酒说话和思考的时间——似乎笃定了他会来。
而他的预料也果不其然。
医院西门咖啡馆离住院楼很近,甚至于不到十分钟郁酒就到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身上裹带着一身寒气,郁酒穿着应景的红色卫衣,踩着球鞋,短发的刘海有些微长的挡住额前眼角,被冻的白皙的皮肤上唇红齿白,平添了几分活色生香的少年气。
萧宴看着看着,眼神就不自觉的染上了一丝肉食动物的色彩。
这是一种男人对于有兴趣,或者说是‘性趣’的人时才会产生的眼神。
郁酒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都没正眼看萧宴一眼,直接了当的说:“有话快说。”
“这么急?”萧宴抿了口咖啡,故意不紧不慢:“着急回去和泉哥过年?”
“是啊。”郁酒大大方方的对他笑,毫不掩饰唇角暧昧的痕迹——刚刚汪星泉急躁的都留下细小的齿痕了,而他故意没戴口罩。
果然,萧宴看到后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躁郁。
而郁酒很满意他的反应。
“郁酒,你别以为我劝你离开汪星泉就是要拆散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好像是要满足我自己的私心一样。”萧宴本来胸有成竹的气派瞬间被刺激的荡然无存,他勉强保持着一丝风度,细长的手指却捏紧了咖啡杯,连连冷笑——
“你对他了解多少?你觉得你适合泉哥?你算是什么,身价多少,你能弥补汪星泉身上亏欠的无底洞么?”
郁酒一愣,下意识的反问:“你说什么?”
“哦?泉哥没向你坦诚这些么?”萧宴看着他的反应,感觉‘自信心’瞬间又被入注体内,他恶劣的笑了:“你们关系停留在一个什么程度,接吻,还是上床?总归还没到‘坦诚’的程度吧?”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吧?”如果不是涉及到汪星泉相关,萧宴这点自以为是的道行还真不够在他面前显摆的,郁酒无语的嗤笑一声:“还需要和你打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