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板娘不认识,但大妈您跟这个鸡有一腿我是肯定的,头发就是你们俩的见证。”要比毒舌,郁酒还真没怕过谁,他唇角一挑,垃圾话脱口而出且站的住脚:“大家想想,这老板娘带着帽子烤鸡,给大妈装袋的时候能掉出来这么长的头发么?就算大妈硬说这是之前就有的头发,那我们试想一下为什么头发和鸡皮会分离的这么干净,如果是老板娘之前不小心掉落的,现在头发和鸡皮应该烤的融为一体了吧!”
其实这道理仔细一想都能想得明白,但却不会有人像郁酒这样迅速冷静的分析说出来。
大多数人,都是人云亦云的。
现在也是,眼看着这头发是二姑自己弄的‘实锤’,周围那些刚刚义愤填膺谴责老板娘的吃瓜群众都出离愤怒了!
自己的舆论被当枪使,他们能不生气么?
“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故意陷害别人,也太卑鄙了吧!”
“真是,这为了点啥啊?就为了一只鸡?上辈子穷死的命吧。”
“太无耻了实在,什么市井小人......”
......
一句一句的,刚才辱骂老板娘的话全都反弹到二姑自己身上了。
现在群众鼎沸到了极点,二姑根本没法辩驳,她只得恶狠狠地瞪了郁酒一眼,犹如看杀父仇人一样的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然后二姑就打算转身离开,过街老鼠一样。
“等会儿。”郁酒懒洋洋的开口,敲了敲桌子:“你的鸡带走,钱还没付呢。”
沾了她肮脏头发的鸡,谁会吃。
“艹,你特么管天管地管得着老娘买东西啊?我就是不买这个鸡!”二姑干脆也撒泼了,充分的摆出了市井的一面:“你能怎么办?你能弄死老娘啊?”
破皮无赖的样子......像极了市井里的瘪三。
郁酒厌恶的皱了皱眉——要是放在平常,他根本懒得看这种人哪怕一眼。
但现在不一样,他还没帮汪星泉报复够这个傻逼二姑呢。
要知道郁酒可是一个十分特别记仇,睚眦必报的人。
萧宴惹了他他都要精心策划一场剧本报复他,这个二姑算个什么东西?
郁酒冷笑一声,看着二姑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干脆的拿出了手机:“好啊,你不买单道歉是吧,那我就报警。按照律法故意破坏食品安全可是要罚款的,看您这熟练程度干这事儿不是第一次了吧?正好让警察好好盘问盘问。”
作者有话要说:99:我就是这么一个小心眼报复心重的人,不服气请——rua我!
第27章 冷空气
最后这件菜市场闹剧,还真闹到了警察局去。
原因倒不是那个二姑不怕死的不依不饶,实际上在郁酒威胁完之后她就犯怂了,骂骂咧咧的要给钱走人,嘴里不干不净的很是难听。
结果激怒了本来懦弱的烤鸡摊老板娘和周围的吃瓜路人。
好说好商量是治不了二姑这种‘市井暴徒’的,对付他们这种无耻的人,必须要拿起法律的武器。
“报警!必须报警!”老板娘抹了一把泪,看着郁酒哽咽的说:“多亏这个小兄弟帮我,要不然我这摊子就要被这婆娘污蔑死了!我在这里卖了十几年的烤鸡,邻里邻居都吃我的,从来没人说过我这儿有安全卫生问题......”
而一开始被当枪使的围观群众直接帮着报警了,等到周围片警过来调剂的时候,二姑才彻底懵逼。
“我、我没有......”到底是个视野狭隘的中年女人,见到穿警服的就蒙了,声音颤抖口不择言:“是别人诬陷我!是这个王八羔子诬陷我!”
她边说,边激动的指着郁酒。
“人家才没诬陷你这个大娘!”结果立刻有正义路人站出来帮着郁酒说话,义愤填膺:“这个小伙子说的是实话!幸亏他了,要不然你这大娘还不知道要用你那埋汰头发骗吃骗喝多少家!”
其实这次事件本身是个很小的事情,争执的目标金额——一只烤鸡,还不到五十块。
但巧就巧在,这小事儿反应出来的事态太恶劣了。
本身在一个大市场里买卖,都凭的是‘自觉’两个字,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家。
而二姑这个举动,让摊铺老板和买菜的人都觉得自身的利益被冒犯到了。
只是平常这种‘小偷小摸’即便有人看到了也很少有揭发出来的,一般都是含糊笑笑的过去了。
郁酒是个和这个市场格格不入的奇葩,所以他可以痛快的说出来。
正因为说出来了,他一时间在这帮正义路人的心里形象非常的高大——堪比菜市场版本的超级英雄。
极其低低低低配版本的那种,却怎么着都算个正义人士。
更何况他舌战二姑和站二姑边的那些碎嘴大妈,也丝毫不落发下风,嘴皮子之溜让周围人都觉得这小伙子没准是什么辩论社的......
“行了行了!”警察听的头大,和稀泥的一挥手,指了指二姑,烤鸡摊老板娘和郁酒:“你们三个,跟我过去一趟!”
......
片警,处理的不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么。
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被‘众人’这么一拱火,几个人都被拱到警察局去了。
但身正不怕影子斜,郁酒和老板娘对于警察局可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二姑面色苍白,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警察这么一扫,心里也就知道谁有理谁心虚了。
实际上刚才在电话里听了正义路人所说的过程心里就已经有了判定,不过基于流程,该问的该得问。
但头发长度颜色,郁酒提供的证据,老板娘的帽子再加上围观群众的证词......二姑毫无辩驳的余地。
最后这事儿还是得到了一个大快人心的结局。
由于作案动机过于恶劣,二姑被罚赔偿烤鸡摊老板娘一千八百块钱,为了避免被拘留,她不得不掏钱。
起初就是为了占五十块钱的便宜,结果反倒赔了两千块,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案例警察屡见不鲜,郁酒意料之中,最后只有那个烤鸡摊老板娘十分不安,觉得自己好像莫名的发了一笔横财。
二姑要说不气到吐血是不可能的,她眼神阴森的瞪着郁酒,神色跟看杀父仇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然而盯着看了半晌,她那双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莫名觉得郁酒开始眼熟。
后知后觉的,这二姑终于想起来曾经在哪儿见过郁酒。
“你!”她心中‘咯噔’一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干什么?老实点!”结果一句话还未来得及说就被旁边的警察瞪了,年轻片警十分看不上这种不老就开始倚老卖老撒泼的卑鄙大妈,出口不客气的教训:“习芬,在警察局你还想撒泼啊?给我坐好!”
来到警察局做笔录,才知道这二姑大名原来叫习芬。
习芬不情不愿的,只能坐了下来,但眼神就像死死的黏在了郁酒脸上一样,一刻都没有离开。
郁酒毫不畏惧的回视着她,唇角缓缓的勾起一个戏谑又轻松的微笑。
看到二姑这吃憋的德行,不得不说,他、爽、极、了。
连赔偿带扯皮,弄到傍晚三个人才离开警局,一出来习芬就忍不住冲到郁酒面前骂开了——
“艹,老娘现在才特么想起你是谁?你不就是汪星泉那个杂种的朋友么!”她双目赤红,恶狠狠的盯着郁酒,像是要把他脸上盯出一个洞一般的凶狠:“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那杂种派过来故意报复老娘的?!”
“你说话嘴巴干净一点。”杂种这个词汇让郁酒厌恶的轻蹙眉头,他站的离习芬远了几步,冷冷的嗤笑:“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今天如果不占小便宜,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少跟我在这儿冠冕堂皇的讲大道理!”习芬蛮不讲理的向地上使劲儿啐了一口,眼刀冷冷的飞向郁酒:“你等着,这钱我特么肯定得让你小子给我还回来,要么我就去找那个杂种!”
“行啊,你去找。”郁酒丝毫不怕习芬的威胁,无所谓的笑了笑,一字一句——
“用我告诉你我家住哪儿么?至于汪星泉的大学你知道吧,我和他是一个大学的。”
“私闯民宅,私闯男生宿舍都属于犯法,你能去哪儿找?再被抓到,可就不是罚两千这么简单了。”
“欢迎你来找,你来一次,我报警一次,非得让您赔钱赔到破产不可。”
俗话说横的人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可郁酒既不横也不狠,更没有那种歇斯底里的不要命,他只是往那儿一站,像个没有感情的冷血机器,精准的使用着法律的武器就让习芬哑口无言。
这女人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那一切撒泼的手段对于郁酒都没有用,就不得不怕了。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那些有知识文化,还要刻意去搞你的人。
习芬多年钻营也是有点脑子的,她此刻清晰的认识到了一个事实——这男生她惹不起,最后她只能气急败坏的走了。
“小伙子,您也太厉害了。”习芬走后,烤鸡摊老板娘有些局促的跟着他道谢,连连弯腰:“真的太感谢您了,那婆娘赔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