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谁啊?”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萧宴皱了皱眉,推了他一把:“走,跟我回家。”
“呃,我跟人一起来的,他还在呢。”萧迟有些迟疑的回头看了一眼乌乌泱泱的人群:“哥,我跟郁酒来的,要不然等等他吧。”
听到这个名字,萧宴和刘恪的脸色又双叒叕黑了——前后变脸好几次。
“走。”萧宴咬牙切齿的从齿缝中崩出一个字。萧迟一愣,被他冷冽的表情吓到了,只好乖乖的跟着走。
去医院的路上萧宴开车,刘恪坐在副驾驶就忍不住又骂骂咧咧的吐槽起郁酒——
“萧哥,跟你屁股后面恨不得求cao那小女表子你猜刚才怎么着?竟然装他妈不记得老子,还骂我我是狗!真给他脸了!”
“你什么时候把人勾搭来玩玩,我他么是真生气,非得好好出一口恶气不可。那小贱人长的还不错,哥们儿那有不少好东西......”
“闭嘴吧。”萧宴嗤笑,打断了他的污言秽语,提醒道:“我弟还在呢,高中生。”
刘恪:“......行吧。”
萧迟听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问:“哥,你们在说什么啊?说的是郁酒么?”
“你还好意思问?”萧宴冷笑,又火没处发,就把萧迟当做垃圾桶的教训发泄:“你跟郁酒来酒吧干什么?你上次在全校面前给他道歉还不够丢人的?又他妈混在一起,有的人我都告诉你了离远点!”
“......”那萧迟当然不敢说是去偷看汪星泉的,只能呐呐的找借口反驳:“我没跟他混在一起,就最近一起玩了几把游戏而已。”
他最近在缠着郁酒教他怎么打星跃。
萧宴瞥了他一眼:“什么游戏?”
“就那个星跃啊,最近很火的。”萧迟大大咧咧的说着:“我上次还见到他跟赵哥一起玩呢。”
萧宴闻言,立刻想起郁酒上次赖在赵梓蓝家中死活不走的场面——他握着方向盘的修长十指紧了紧。
旁边的刘恪闻言,饶有兴致的一挑眉:“赵梓蓝?”
萧迟:“是啊。”
萧宴实在没法让自己不多想,他面色阴郁的几乎要滴水,冷冷的问:“他总和赵梓蓝一起玩游戏么?”
“是啊。”萧迟傻白甜的说:“没事儿就玩。”
。
好,很好。
萧宴忍着气到胃炸裂的心情,面无表情的把刘恪送去医院,随后吩咐萧迟在一旁陪着——自己就走了。
他面色阴翳,车上的导航开去的方向是郁酒家的南部湾胡同。
之前他阴差阳错的和郁酒来过一次他家里,至于因为什么萧宴都有点忘记了,总之他是知道郁酒家在哪儿的。
南部湾小区的十三号楼,八层零一。
像这种低廉的小区,萧宴简直都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来,但内心鼓胀的愤怒情绪,又是分明叫嚣着让他来找郁酒问个明白。
萧宴眉头紧蹙,一路嫌弃的上了楼,在郁酒家门口按了半天的门铃。
结果,没人开。
萧宴气的直接砸门了,暴躁狂一样的状态把隔壁邻居都吓了出来,结果郁酒的家中还是一星半点的动静都没有。
他这回终于确信,郁酒根本就他妈的没回来。
在这快要晚上九点的时间......郁酒能去哪儿?
莫非还是在贝壳酒吧没回来?还是...去找赵梓蓝了?一想到后者这种可能性,萧宴眉宇间就不自觉的更加阴鸷,手指聚拢成拳。
第16章 在一起
郁酒的确是没有在萧宴他们离开之后就回家,他留在了酒吧。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莽撞的打翻了汪星泉端着的一托盘酒,怎么能一走了之?
郁酒对汪星泉‘贫困’的状态隐隐约约有认知,也知道他就是在这酒吧的一个打工仔。
那自己,当然留下来要赔钱了。
眼见着汪星泉拿了扫把清理完一地碎片,郁酒才开口问:“这些酒多少钱?”
钱?汪星泉回头看了他一眼,见到郁酒拿着手机,正点开微信钱包......一副要赔钱的样子。
“不用了。”他忍俊不禁,轻笑了声:“这些酒都是调出来的,再调几杯就行了。酒吧客人多,晚上一会儿酒也没人找事。”
要说损失,也只有那几个玻璃杯,但不碍事。
郁酒捏着手机,沉默片刻又问:“那我,赔玻璃杯的钱?”
“不用。”汪星泉摇了摇头,把扫把交给一旁要去洗手间的同事托他拿回去,才对郁酒说:“没几个钱。”
几个杯子,总不至于真的让高三的小孩赔钱。
汪星泉说完话,就回了吧台重新做刚刚那几杯酒,耽误了不少时间,吧台的铃也一直有人催,他手下动作飞快——已经八点多了,依然在加班。
郁酒想了想,跟了过去。
他声音有些闷闷的道歉:“对不起。”
汪星泉手下的动作不停,只问了一句:“对不起什么?”
郁酒抿了抿唇:“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小孩,别搞这些受害者有罪论。”汪星泉正切柠檬,听到他话笑出了声,头也不抬的说:“你被疯狗追着咬是你倒霉,我被你撞到了是酒倒霉,没人有错。”
他动作麻利,短短两句话的时间已经迅速把柠檬切成片。
修长的手指夹了一片,趁着郁酒愣神的时候就塞到他嘴里。
......???
“你不是能吃醋。”汪星泉笑笑:“吃吧。”
哎,看来这脑回路没到一个点上。
郁酒沉默的咬着柠檬,面无表情,就是眼角都被这新鲜的切片酸的有点水润。
他本来想的是......趁着赔钱的机会加个微信呢。
结果失败了,看来还得继续用游戏账号联系。郁酒这几个玻璃杯的钱没赔成,又在酒吧坐了一会儿才走。
他此刻也不算什么富人,慢悠悠的走到公交车站,等车,下车,走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钟了。
郁酒怎么也没想到,萧宴会杵在他家门口等他快要将近一个小时。
走出电梯门的时候,楼道里的声控灯是黑着的,看不清人的浓黑中郁酒首先闻到的就是烟味,一股子很浓重的烟味。
黑暗中有隐约的烟头明明灭灭,有人在他家门前抽烟?什么素质?
郁酒皱皱眉,轻微的剁了下脚,声控灯亮了起来,也把窄条走廊里靠在他家门前的萧宴照的无处遁形。
萧宴靠着门,莫名有点颓废的模样,听到电梯口传来的动静抬眼,阴沉的瞪了过来。
突兀的见到这个煞神一样的人物突然出现,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郁酒短暂的被吓了一跳,镇定下来就谨慎的向后退了两步,防备的盯着萧宴。
“呵。”萧宴被他这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弄的冷笑,死死的盯着他:“快十点了才回来?你去哪儿了?”
......
这幅兴师问罪的模样是什么鬼?萧宴没病吧?
郁酒眉头越皱越紧:“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
“少他妈跟我装。”萧宴扔掉手中快燃灭的烟屁股,皮鞋狠狠的踩了踩——好似把这烟头当做了郁酒的脑袋一样泄愤一样,他声音冷硬:“你自己带我来过,忘了?”
郁酒近期这幅‘欲擒故纵’又当又立的样子真是让他看不惯!
其实之前就猜到大概是原主角带着萧宴来过了,这个答案并不意外。郁酒强忍着进屋摔门的冲动,尽量心平气和的问他——
“你有什么事么?”
“我问你,你今天晚上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刘恪。”楼道昏昏暗暗的照在郁酒小巧精致的脸上,萧宴看着,就愈发觉得牙痒:“他是我兄弟,拨他的面把人弄伤,你就那么开心?”
今天刘恪狼狈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郁酒在偷笑。
“开心啊,我不是装不认识他,我是真的想不起来自己见过他了。”郁酒双手抱肩,淡然的看着萧宴微微笑了笑:“再说不管认不认识,他都对我进行了语言和身体上的骚扰,踩到玻璃了那是活该,报应。”
他一番话说的不急不缓,不紧不慢,语调却足以让萧宴气的七窍生烟。
“好,好。”他连连冷笑着说了两声好,眼神充满怀疑和暗讽的盯着郁酒:“那就算不说这个,你和萧迟去酒吧是怎么回事?还有赵梓蓝?说说,为什么一直缠着我身边的人?”
......
郁酒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如果自恋也颁奖的话,估计萧宴能得诺贝尔。
且不说萧迟是主动缠着自己让自己陪他去酒吧的,就算是真的,又跟萧宴有什么关系?
“你身边的人,就等于你?”郁酒嗤笑:“我愿意缠着谁就缠着谁,干你屁事?”
然而他这话,听在一个极度自恋的人耳朵里,那就理所当然的误会了。
“你......呵,郁酒,你可真行。”萧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倏尔变的柔和了不少,他甚至还笑了,恍然大悟的看着郁酒:“你这段时间弄的这些小把戏,就是为了吸引我注意力吧。”
......
“不用这么麻烦,你这点手段恶心我一个人就够了,还想去恶心我朋友?”萧宴冷笑:“你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