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霖觉得自己意志坚定，不会轻易被端木锦焰迷惑。
但他身有重生的秘密，又与妖修白玉茗过多接触。不管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师尊，墨书霖都不能不提防端木锦焰。
“这就好。”白玉茗这回能看出墨书霖的认真。
“万事别强出头。出一时风头是莽夫行为，咱们争取苟活到结局。”白玉茗强调道，“活得长久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
墨书霖：“……”
师尊又在说一些不符合身份的话了。
墨书霖很想问一句，怂是不是师尊修炼到大乘期的秘密？
但他没敢问出声，他怕恼羞成怒的白玉茗有借口不陪他跑步了。
事实证明，白玉茗想得有点多。
墨书霖交接的时候压根没见过炎芊芊，更没见端木锦焰，把东西给了弓烁就走了。
弓烁也担心自己会得罪了墨书霖，在白玉茗面前给他穿小鞋，乖巧得很。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且没有半点波澜与刺激。
唯一不美满的是材料问题。
墨书霖曾让弓烁帮着留意两批材料，一批材料用来做仙人秘境入选弟子法器，另一批材料有助提升房子的质量。
结果因为今年离开的弟子比较多，连带把好些长老师傅也带跑，导致两批材料都收不到几个，自然也就没法做法器。
材料这东西本就可遇不可求，墨书霖也只能先把事情放一放，白玉茗也能趁机休息一下，先过个好年。
用白玉茗的原话讲：“反正我们都有这么多钱了，不着急赚更多。”
墨书霖承认，他确实看白玉茗成功了兽印聚灵，与其奔来跑去卖那价格一般的法器，不如卖无本生利的灵气纸。
法器材料难寻，还无法保证卖出几个钱。墨书霖已经打算放弃这条生意线。
只是他已经把材料说出去了，也就先看看能收多少回来。
哪怕不卖出去，用这些材料改做两件家用法器也是可以的。新房子什么都缺。
*
眨眼间，春节就到了。
守岁是不可能守岁的。
月雪峰上，一个懒成球，一个处在长个子的关键年纪。
一兔一人都很自然地无视了守岁这个习俗，睡得非常舒服。
年初一，肥兔叽起了一个大早，不为别的，只是答应了墨书霖，要陪他跑步而已。
本想回来再睡一会儿，但没想到叶清凌已经等在了门外。
里面没什么改变，但洞口已经焕然一新。
因为雪太多，有一天早上醒来发现洞口被埋，墨书霖只能把洞口给修了一下，用石头加固了洞口。以后再雪崩也只会往两边落，不会再把洞口给堵住。
修缮好了洞口，春联也就有地方可以贴了。
但因为白玉茗自觉自己毛笔字太丑，他干脆用了兽形按兔爪子印。兔爪印春联搭配上门口两只活灵活现的兔子石雕，真是名副其实的兔子洞。
叶清凌对那春联明显地好奇，不停地比比量量，很是好奇白玉茗的兔脚丫子比兔爪子长多少的模样。
察觉到洞府主人回来，叶清凌才收了心神，朝漂浮在半空中的肥兔叽行了一礼，“白长老，新春快乐。”
两人一兔相互行礼一番。
叶清凌第一次瞧见肥兔叽抱拳，可爱有趣的模样直击心脏。
不过再可爱，叶清凌也不敢造次。这只兔子到底是两极门里前二十强的存在。
简单地拜了年，送了礼，叶清凌才缓缓说起正事来。
“是这样的。听闻白长老新研究出了一种新方法，在纸上落笔就可以留下灵气。不知白长老有没有兴趣接我们任务堂的单？”叶清凌说得也很明白，就是冲着那些灵气纸来的。
“什么任务？”肥兔叽坐在桌子上，抱着吃了一小半的核桃酥饼。
叶清凌和墨书霖都坐在椅子上，一同吃着叶清凌带来的拜年礼物，场面友好。
“在衣服上写字。”叶清凌知道白玉茗一定没听明白，补充道，“迟些会有三十五名弟子进入秘境，但秘境无法让高阶修者进入，门派便希望多些保障。”
墨书霖皱皱眉。
他就知道两极门不会放过这等好东西。
不过门派采买有专门的人负责，如今却是叶清凌上门询问，代表了两极门对白玉茗的态度还算敬重。有考虑到白玉茗的交际范围。
掌门是不可能亲自出面。
哪怕白玉茗这边够资格，那三十五个金丹期弟子也不够资格。
要是别人知道两极门的掌门为了小辈提供的秘境到白玉茗这求护身法器，真会笑掉大牙，觉得两极门没有自己的秘境，才需要对小辈提供的秘境如此重视。
而门派之间也没有拜年一说，毕竟部分长老与家族联系紧密，新年肯定要回家。上官竹青也都回去了。
若长老们还要留在门派里相互拜年，那弟子更走不了。
因此两极门内没有拜年这种习俗。
尤其身为掌门，春节期间更要避免走动，以免让旁人生出小心思。
叶清凌过来询问白玉茗是两极门可以给的最高礼遇，其他方面只能在灵石上补全。
听到要画在衣服上，肥兔叽一时间没有了主意，转头看向神色复杂的墨书霖。
“在衣服上，师尊还没尝试过。”墨书霖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
叶清凌明白了墨书霖话里的意思，道：“没关系，那白长老便先尝试一下，若是不行，到时候再用纸也可以。”
画在衣服上能直接作用于两极门弟子服，而画在纸上，只能放进法器里。就算把纸缝进了衣兜之中，还是因为载体是纸而需要注意很多地方。
两者效果差距还是有非常大的。
“嗯。”肥兔叽点头，小牙齿咬在小饼干上，咔嚓一下就断成两截，心里轻松了些。
叶清凌放了几匹布下来，让肥兔叽练手。
“不需要太高，能有出窍期或元婴期，也差不多了。”叶清凌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含糊，还是多为白玉茗解释一句，“主要防止内斗。”
不能再多说什么，叶清凌寒暄几句便离开。
送走叶清凌，白玉茗陷入思考。
听到叶清凌刚才的话，白玉茗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炎芊芊，还有那个已经得了秘境名额的绿茶小师妹。
不得不说，两极门这担心非常有道理。
两极门是一个弟子数量超过二十万的大门派。底层数量永远是最多的，金丹期以下修为的弟子有十三万之多。
十三万抢二十一个名额，其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除了主角端木锦焰输掉了比赛，渣男也毫无疑问地输了这比赛。
面对仙人秘境这样的巨大的利益，输掉比赛的渣男自然地盯上炎芊芊手里剩下的那三个名额，百般解释，甚至抹黑绿茶小师妹，恳求炎芊芊的原谅。
炎芊芊面对那么多长老的威逼利诱都无动于衷，对渣男的情真意切自然也不会动容。
炎芊芊留下名额不是为了听那些废话。
她知道自己的名声肯定被绿茶小师妹诋毁了，而很多事情她不方便出面解释。炎芊芊才故意用那三个名额的利益吊着渣男，让渣男自以深情地为她说话，并把绿茶小师妹的事情公之于众。
原本已经和绿茶小师妹约好，进了秘境后相互帮助的几个队友，对绿茶小师妹的人品也有了怀疑。
能用利益捆绑在一起的队友，自然也能用利益分解。
但现在一切事情都还没开始，那二十一个名额也还没开始争夺。两极门就已经把这些事情都计算在内。可见两极门能走到今日是有理由的。
不过这些尘世里的恩恩怨怨，和它小兔叽有什么关系呢？
肥兔叽收了布料也不着急干活，先给自己真真切切地放七天假期再说。
墨书霖一开始还由着肥兔叽，后来发现他要是不管，肥兔叽又恢复到以前那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话本从早看到晚的混乱作息里。
最直观的影响是早上跑步，肥兔叽从愿意一蹦一跳，到连快步走都走不动，干脆团巴成球状一路滚动向前。
第七天早上，肥兔叽更是没有控制好滚动方向，直接冲了下山。
墨书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山脚找到正大字张开呼呼大睡的肥兔叽。
肥兔叽有大乘期修为那是毫发无损，但肥兔叽滚过的地方可是一片狼藉。
偏偏墨书霖还从狼藉里找到了万木才会出一的树心灵晶，这是一种建房的好材料。还有一头智商太低而被肥兔叽砸死的普通野猪，晚上的肉有了着落。真不知道该不该说肥兔叽傻兔有傻福。
不过第七天晚上，墨书霖说什么都不准肥兔叽再熬夜了，顺便约肥兔叽明天出去看热闹。
“有什么好看的？正月十五才热闹吧？”肥兔叽兴致缺缺。主要还是它太久没沉迷话本，忽然再看，比之前更容易沉迷。
“有很多游戏，赢了有彩头。”墨书霖道。
“什么彩头？”躺在草窝里的肥兔叽翻了一页书，兔脚丫晃呀晃，满兔脸的不在乎。
现在它有了灵石的来源，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引起它的兴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