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茗：“……”
刚走到巷口，白玉茗就看到围在店铺前的各种人鱼。
白玉茗喜上眉梢，“没想到生意这么好。”
墨书霖果真是经商天才，所有卖不出的东西到墨书霖手里都是畅销之物。
“不太像。”墨书霖看到那些怒气冲冲的人鱼，倒认为小人鱼惹上大.麻烦了。
不等白玉茗细思，他就听到人群里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声喊道。
“无良奸商，你这是什么药膳店，我儿子吃了成了癞蛤.蟆。”一个短卷发的中年人鱼叉腰怒骂，“你看看你看看，我儿子都成什么样子了。”
“呱。”青蛙说不出话，它只能摆着手说自己没事。
但担心的母亲却还在骂骂咧咧。
身旁有真心来光顾的客鱼，回嘴道：“你儿子来吃之前不知道这是一家可以变身的料理吗？吃了你才说你儿子成了这样？”
“对啊。你看别的客人不都一样变了。过几天药效没了就变回来了。”另一条客鱼同样支持店铺。
“我不管，我就要儿子现在变回来。”中年人鱼插着腰，“我儿子这样，还怎么去相亲？”
小人鱼连忙安抚中年人鱼，“别担心，我煮一下就好。煮一下就能变回来了。”
听到要煮自己的儿子，中年人鱼惊呼出声，“哎呀！你把我儿子变成癞蛤.蟆，还想煮我儿子。我儿子要是被你煮熟了怎么办？”
作为鱼最是怕热，听到小人鱼要煮人鱼，大家都恐惧的不敢再出声。
小人鱼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更觉得当时的墨书霖是一个非常好的客人，不管他说什么都信，没有半点怀疑，更不会这般大吵大闹。似乎声音大一些就有道理了一般。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交出配方！让别的药师看看你这无良奸商都用了什么药。”
“对，交出配方。说不定无良奸商用了什么违禁药物才变不回去的！”
“交出配方！”
过半人鱼开始喊，那想要维权的中年人鱼也在片刻无措之后，盲目跟着喊起来。
“这些鱼怎么这么坏，分明是眼红，同行打压。”白玉茗说着就想上前，却被墨书霖一把拉住。
“干嘛？我要去教训他们。”白玉茗怒瞪墨书霖。
“别急，有鱼要教训了。”墨书霖指了指正游过来的一群人鱼。那些人鱼拿着象征皇家的三叉，均是皇家人鱼侍卫。
看到皇家的人鱼，白玉茗放心了。
他倒是忘了，这小人鱼后台硬得很。
看到人鱼侍卫的到来，那些叫嚣的人鱼顿时激动起来，指着小人鱼喊道：“快，快捉这个无良奸商，他乱卖假药，害得别人变不回去了。”
“才没有。”小人鱼看到跟在最后的大哥海蔚，不想哥哥误会，“只要煮一煮就可以了。能变回去的。”
“大人你听，这无良奸商居然要煮人鱼。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来闹事的人鱼更是污蔑道，“你分明就是以药膳为理由，残害同族。”
“我没有！”小人鱼就算再怎么不靠谱，也不可能做出残害同族的事情来。
人鱼侍卫没有理会那些吵闹的人鱼，而是整齐排成两排，让身在最后的海蔚往前。
看到大王子，来自血脉里的臣服感使得它们不自主就跪地弯腰。
而一旁的小人鱼没有跪地，他垂着头，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哥。”
听到这一声哥，所有人鱼都震惊了。
那些来闹事的人鱼更是颤抖起来。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他们竟然到小人鱼王子开的店里闹事，还骂了对方奸商。
海蔚不是一条大度的鱼，他先让人鱼侍卫把那只青蛙扔到锅里，让小人鱼煮，然后把其他人鱼都捉了起来。
“十天水牢。”随着海蔚的一句话，四周哀嚎声一片。
小人鱼连忙道：“哥，别，这些都是我的客鱼，你把他们都关了，我的店以后就没鱼敢吃了。”
海蔚皱眉，看着眼前这条刚比他腰高一点点的弟弟。
弟弟太心软了，又实诚。才会生意刚好转两三天就有人鱼敢上门闹事。
如果他不狠狠整顿一番，说不得下次还有敢再犯的人鱼。
见大哥不为所动，小人鱼赶忙道：“大哥大哥，这几条都是刚才帮我说话的人鱼，不是全部都是坏鱼。”
“对对对，我们都是慕名而来的吃药膳的，不是来闹事的。”那几条被点名的人鱼连忙说。
其余人鱼看到这一幕，顿时眼睛一亮，也纷纷说：“我也是慕名而来的，我刚才没有说坏话，大王子明察。”
“大王子请务必分清好鱼坏鱼，可不要寒了子民的心。”有心的人鱼开始用民心压迫海蔚。
白玉茗没想到海蔚这人鱼王子这么不好当，果然有多大地位就受多少拘束。
但海蔚从小就被当作继承鱼培养，这种小场面不过是随便抬手就能处理的事情。
“你来说。”海蔚点了一条人鱼侍卫。
人鱼侍卫向前游了游，指了一条鱼后，说：“刘二鱼，收发财药液店贿赂，恶意抹黑同行多次，打压同行。林长尾，偷取药方售卖，曾因盗窃罪被关押三个月。毛壮壮……”
随着一条又一条人鱼被点名，真相也浮出水面。
那些使坏的人鱼都被抓进水牢里，那些真正的客鱼入了店，吃到自己想吃的料理。
而那只被煮的青蛙也恢复成了人鱼模样，那中年人鱼不敢要赔偿，带着恢复人鱼形态的孩子马上游走。
海蔚将两条人鱼侍卫安排在店门口，自此，没有人鱼再敢吭声。
这是人鱼族唯一一家官方认准的，吃出成什么样子都不会赔偿的药膳店。
*
白玉茗和墨书霖回到兔族，住了一段时间，选了新任兔王。摆脱了兔王束缚的他随后又和墨书霖走了几个妖族村落，见了许多不同的妖族。
眨眼间，两年时间又过去了。
法器小房子里，白玉茗摆弄着最近收到的礼物。只要不是伤害他们的人和魔，大多妖族都会非常热情地迎接，然后又有理由搞一个篝火晚会，促进生育率。
“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白玉茗开心地问。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下一站要去哪里，或许去那树族看看树的生活也是不错的。
“玉茗。”墨书霖看向白玉茗。
听到这两个字，白玉茗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该回去了。”墨书霖眼帘微垂。
话里用了你这个字，而不是我们。白玉茗不敢相信，分别竟然会这么突然。
对啊。墨书霖差不多时间去魔域了。
“我和你一起去魔域。”白玉茗握拳。虽然他很恶心吃人肉的魔域，但比起魔域，他更不想和墨书霖分开。
“不行。太危险了。”墨书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他坐到白玉茗身旁，握住白玉茗的手。
他还记得几年前，他的手还很小，只有白玉茗腰那么高。但经过仙人秘境之后，他已经比白玉茗高了，他可以将白玉茗搂进怀里，用大手包裹住白玉茗的小手。
这些回忆明明很远了，但仿若昨日。
与白玉茗在一起的日子，似乎怎么过都觉得不够。
“就是危险才要一起去啊。”白玉茗眨着眼，不知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两人的分别。
“师尊，我知道你疼我。但我的路，还是得我自己走下去。你帮不了我。”墨书霖冷静地说出最残酷的话。
白玉茗拼命地想，想要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跟着墨书霖的理由，但他想不到。
墨书霖想要报仇就得变强，要变强就一定要成长，要成长就必须经历风浪挫折，再一次让身体变成强壮起来。墨书霖必须修炼魔功，必须去充满魔气的魔域。
这是一条早已固定，不管被迫还是主动，都会走上的路了。
“师尊，你也有你的路要走。对不对。”墨书霖温柔却无比地冷静。
虽然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但白玉茗不回去，笑面白头就无法栽赃，那未来就会出现新的变化。最害怕的不是已经知道的死亡，而是变得未知的未来。
墨书霖赌不起。
他已经有了可以阻碍天道的办法，有了帮助白玉茗逃脱的计划，若白玉茗跟在他身边，那他们曾经的这些努力就白费了。
白玉茗也同样赌不起。
他虽然很想去，但他去了，同样会改变墨书霖未来的所有经历。使得墨书霖的周遭被打乱，不知谁才是真正的危险，无法再利用上一世的经历去规避风险。更不说他渡劫期的修为，若是被那些靠着吸收他人功法魔修发现，墨书霖必然成为他的软肋，成为众矢之的。
白玉茗点点头，手回握墨书霖的大手，紧紧的。
“等我。师尊。”墨书霖抚上白玉茗的脸，鼻尖贴着鼻尖。
白玉茗闭上眼，微微侧头。
墨书霖身体前倾。
这是他们分别前的最后一个吻，小心翼翼下全是压抑得疯狂的感情。
“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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