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珩给封卿倒了杯茶,说:“估计是老板自家的房子,也不缺钱,开在这里就是图个乐,倒是很适合养老。”
封卿收回目光,看着陆司珩,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地方。”
陆司珩跟着笑了笑,说:“不喜欢我还带你来这边?”
封卿晃了晃茶杯,嘴角勾了勾,说:“难道不是知道我喜欢这里才来的?”
陆司珩挑眉,心下来了兴趣,面上不动声色道:“何以见得?”
封卿没有要给他解惑的意思,摇头道:“自己想。”
陆司珩“啧”了一声,笑了,这人越来越喜欢耍自己玩,他搓了搓指尖,想着怎样找回场子。
两人正说着话,那头过来一个男子,那男子过来礼貌道:“冒昧打扰,不知在下可否坐在二位公子旁边?”
陆司珩抬头看了那男子一眼,刚要说“不行”,就见对方长相端正,气质稳重,但从眼神中能看出对方并不如外表这般无害。心里疑惑,这人看起来不像是籍籍无名之辈,莫非也是原书中的人物?
心里隐隐有所猜测,陆司珩改了主意,如今京中局势不明,他得提前做些准备,于是便说:“坐吧。”
没想到陆司珩会同意,这话惹得封卿看了他一眼,指尖轻轻在杯壁上点了点。
那男子大大方方坐下,一拱手,道:“多谢,在下杨裴书,进来就瞧见了二位,有心想结交个朋友,还望二位不要怪罪。”
杨裴书。
陆司珩眯了眯眼,啧,原书中的男四,是个生意人,喜欢全国各地带商队,后来去京城做生意时发现了女主的经商天赋,便惊为天人,也不到处跑了,死心塌地为女主做事。没人知道他的财产有多少,但书中女主出嫁时,他送给的女主陪嫁比男主的聘礼还值钱。
陆司珩想起作者写的那一大段一大段的值钱东西,心就不争气“扑通扑通”动了两下,他眼神在杨裴书身上转了个圈,笑了。
看到这个笑,封卿喝茶的动作一顿,眼睛眯了眯。
“陆司珩,”陆司珩说着,又看着对面说:“封卿。”
杨裴书常年不同地方来回跑,自然听过二位的名声,即使沉稳如他,也忍不住惊讶,不过一瞬,便恢复原样,又拱了拱手,道:“怪不得两位气度不凡,原来……真是失敬,您和令父都是我们这些百姓最敬佩的人。”
陆司珩听后,笑意加深,这人崇拜他,那就好说了,管他是不是客套,说都说出口了,带着偶像赚点银子,不过分吧?
“别您啊您的,叫我名字就行,”陆司珩给对方添了一杯茶,装作无意道:“你是这戏楼的老板?”
“自然不是,”杨裴书笑道:“我是个商人,到处跑,只不过这几日恰好来到钱塘。”
陆司珩趁机将话题引下去,封卿似有所觉,他抬头看了一眼杨裴书,便垂下眼,盯着杯中的茶叶,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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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杨裴书虽然这些年确实赚了不少, 可是近几年随着皇商的壮大,他们的生意虽没受太大影响,到底有些地方不方便, 陆司珩的出现给他提供了新的思路。
两人一拍即合, 在当地多逗留了几天,商讨了一些关于合作的细节,彼此交换了信物,这件事才暂告一段落。
启程路上,陆司珩不等封卿开口,就主动低声交代:“你也知道, 我们如今虽不在京城, 但将军府和定国公府恐怕已经被那几个盯上了, 若没事,便最好, 我也只是多找一条退路,总不能太被动。”
陆司珩说的隐晦, 封卿却不至于听不明白, 他点点头,说:“那人的底细如何你都清楚?”
“当然, ”陆司珩说:“他虽是商人, 却不可小觑,很多事情咱们做不了,他却可以。”
封卿沉吟半晌, 说:“也不知京中现在如何了。”
“我已经联系了我的人,再过几天应该就能收到回信了。”陆司珩说。
封卿听后,往马车外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陆司珩见他这样, 凑近不甘心的问:“你不吃味?”
封卿睫毛颤了颤,没有回头,说:“本就知道你在做什么,自然不会吃味。”
陆司珩抬了抬眉头,又凑近了些,说:“哦?是么?”说完,故意点头道:“那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封卿无奈,转过头时差一点撞到陆司珩的鼻子,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不知何时离得这么近,他面色平静地往后仰了仰头,说:“太近了。”
陆司珩却不准备放过他,重复道:“真没有吃味?”
封卿脸色不变:“没有。”
陆司珩夸张的点点头,作恍然大悟状道:“所以是因为昨天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才只吃了三口?”
封卿狐疑地看向他:“你……”
陆司珩笑了笑,低头抱着封卿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偏头问:“是不是觉得我在跟别人谈事,所以就不会注意到你了?”
封卿任由他往自己身上拱,伸手护在陆司珩身侧,也不再撑着了,诚实道:“虽然我知道你的目的,但无法,情绪并非由我掌控。”
陆司珩起身凑近,和封卿平视,两人离得有两个指头那么那么近,严肃道:“可你刚刚否认了,我必须让你长长记性,下次不敢了才是。”
封卿冷笑道:“怎么,陆少将军这是要跟我立规矩了?”
“没错儿,”陆司珩面无表情的说:“就得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封卿刚要开口说什么,陆司珩的唇突然贴了过来。
趁着封卿愣神,陆司珩眼中闪过笑意,直接张嘴肆意啃咬掠夺,虽不得章法,气势却在。
封卿脸上的表情只呆滞了一瞬,便反应过来陆司珩说的惩罚是什么,胸口起起伏伏半天,最终化为无声的叹息,伸手扣着陆司珩的后脑勺,舌尖轻柔而不容拒绝地推了推陆司珩正在啃咬自己的牙齿,然后卷起对方不知如何是好的舌头,轻轻□□。
李秋作为一个练武之人,听力自然是不弱的,一开始听见异常,他立刻竖起耳朵,警惕的盯着四周,结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声音是从车厢里发出来的,再仔细一听,李秋老脸一红,这这这……
嘿呀!
李秋连忙伸手捂住耳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马车里的气温逐渐升高,陆司珩的指尖一路向上,忍不住伸入封卿的衣襟,然后——
被封卿猛地一把推开!
“唔……”陆司珩没防备,直接被推倒在地板上,捂着后腰,说:“这么狠心?”
封卿看着陆司珩,警告道:“不要得寸进尺。”
陆司珩气笑了,他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撑着下巴抬头问封卿:“不是吧宝贝,你给说说,我和你、我们俩,是正当伴侣、正经的恋爱对象,自然可以有亲密行为吧,你不愿意?”
这话一出,封卿白玉一样的耳朵尖红了红,蹙眉道:“你怎地这么没羞没臊?”
陆司珩挑眉:“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别转移话题,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事?”
封卿眉头越蹙越紧,他一直不说话,陆司珩就一直盯着他,没办法,只好开口道:“不是。”说完后,便不再理他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陆司珩摸摸下巴,琢磨:难道封卿是嫌太不正式了?也对,确实不该这么草率。
想明白之后,陆司珩的心底悄悄浮上一个计划。
戚时谦被留在宫中,每日除了给崇阳帝扎针、磨药,便再不做什么,他常常睡不踏实,总在想:自己不在清扬身边,也不知道她半夜想吃什么东西有没有人去给她买,以她的性格,应该是不会说的;不知道前些日子身上刚刚吃回来的一些肉有没有再瘦下去,她吃惯了自己的手艺,别人的饭不合胃口时有没有人能察觉到。
他放心不下萧清扬,这几天越来越心浮气躁,归心似箭。
这天,崇阳帝突然让人把他叫过去下棋。
宫里不比别的地方,处处都要留心谨慎,不能说真话,不能表露出真实的情绪,戚时谦压下心中的躁意,跟着来传话的公公去了养心殿。
一进去就看见崇阳帝面前摆了一副棋盘,他正自己跟自己下棋,戚时谦站在门口有一瞬间的恍惚,想起第一次跟着陆放来这里时的样子,那时崇阳帝只是随意坐在那里,便让人望而生畏;如今他外表在自己的帮助下逐渐恢复正常,可是身体却迅速消瘦下去,龙袍穿在身上竟有了一种空荡的寂寥。
戚时谦的心突然就平静下来,和崇阳帝相比,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幸运的一方。
“参见皇上。”戚时谦收起思绪,过去行礼。
崇阳帝指指棋盘,说:“过来跟朕下一盘。”
戚时谦在宫里这几天也没了最初的紧张,谢过皇上之后便过去坐下,说:“在下棋艺一般,还望皇上见谅。”
崇阳帝却不甚在意的将上面的残局打乱,边捡棋子边漫不经心道:“无妨。”
两人重新开盘,大殿里一时只有棋子和棋盘的碰撞声。
下到一半时,崇阳帝突然开口:“朕以前和陆将军也下过几盘,别人和朕下棋时都有意无意输给朕,只有他敢真的赢朕,每次跟他下完棋都能气得朕都少吃两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