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曹正明沉声道,杜思一转头,正看到他从公案后起身,款款走到他面前。
“你好大的胆子,背着我做什么事了!”
曹正明一脸怒容,杜思眨眨眼,脸上展露一个纯良笑容。
“小人见知州大人事务繁忙,便想着帮点忙,没想到竟钓出一条大鱼。”杜思又行礼道,“无论如何、是小人擅作主张,请大人责罚小人吧。”
“责罚?”曹正明挑眉,思量片刻后,忽然转身走了,杜思惊诧地抬起头,却与张志一同看到曹正明的背影,他大步向外走,中途又对堂役小声说了什么,二人只闻得曹正民的声音远远传来,他说道;
“我最近确实忙,没工夫与你计较那些花花肠子,既然你想要我责罚你,好,我就命你待在云州永中,代我将这案子侦破,若有差错,拿你是问!”
杜思还沉浸在曹正明的回音中,一旁的张志连忙拍了他一把,“大人在叫你呢。”
“谢过知州大人!”
可曹正明的距离已听不见杜思的话,两人刚走出衙门,便看见曹正明上车的身影,车夫一挥手中长鞭,只见马车扬长而去,卷起一阵灰。
“大人可真是兵贵神速啊,昨天才说过的事儿,今日便走了。”张志感叹道,不久,他又对身旁的杜思说,“现在我们该去哪儿?”
“这…”杜思有些犹豫,他直觉认为自己应该听张志的话。
“诶,别不好意思。”张志开口一笑,十分接地气,“我不懂破案,自然要听你的了,此案牵扯人命,我们还是快些行动,别管头上这顶乌纱帽了。”
他将头上官帽摘下,回屋换了身便服,两人烽火疾燎便要走出官府,而这时,衙门又来了两人,正好与杜思撞个正着。
由于知州大人不在,便由张志主持,但他并无上堂之意,几人便在王法大堂外审讯了。
来者正是一对夫妻,穿着普通,看面相不像是干坏事的人,张志理所当然以为他们是来报案的了。
“知州大人不在,你们有什么事对我说便可。”张志柔声道,“你们要报什么案子啊?”
这对夫妻面面相觑,突然,男人扑通一声跪下,抓紧张志衣袖大声说道,“大人,我只是碰巧拾到那把刀,可不是杀害许天高的凶手呐!”
“什么?!”杜思与张志齐齐张口,均是一脸懵逼。
经过一番了解,二人得知,眼前这对夫妇并不是来官府报案、而是认罪的,其中男人名为王宽,女人叫做秋荷,二人也住在姜堰家附近,正巧在一条街上,十一日晚,王宽在回家路上拾到一把剔骨刀,由于巷子里无光,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摸到湿湿的水,他并未多想,却改变路线,转身来到余万家门口捣鼓门栓,想要进去捞点什么,正不巧被回去的许天高撞见,二人一番争斗,王宽不敌许天高,丢下刀便跑了,谁曾想没过几个时辰,许天高竟死在裴兴继门前那条街上,而身上利器正是他捡的那把剔骨刀。
“大人、事实便是如此,如有半句假话,我必遭天打雷劈、五雷轰顶!”王宽往地上连连磕头,秋荷也跟着跪下,苦苦劝道。
“大人,我相公一回家看见手上的血,吓得魂都没啦,我们本想瞒下这事,又怕耽误案情,许天高平日可是个大好人,帮过我们不少忙啊!”秋荷撕心裂肺地哭喊这,“可我相公真没有杀人,他一时鬼迷心窍,想不开才去干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大人饶过他吧!”
两人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张志命人将王宽关进牢后便要走,杜思细想一番,却拦住张志道。
“我们先去问问王宽,或许他知道什么。”余万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浮现于眼前,那绝不是劫后余生的反应。
二人与牢头打个招呼,进狱来到王宽面前,王宽正沮丧的坐在地上,听闻脚步声,他抬眼一望,两眼尽是泪。
“大人,那人真不是我杀的!”他扒住牢门激动道。
“大人也没说许天高是你杀的,现在只想问你些问题。”杜思一本正经道,“若你如实相告,凶手便能早一日缉拿归案,许天高能否含笑九泉、要看你的了。”
王宽一听,急忙连连答应,张志咳嗽几声,示意杜思来问。
“今日大人身体不适,由我代之过问。”杜思蹲下身,他望着王宽,口中开始问道。
“你是在哪里拾到那把剔骨刀的?”
“这…小人记不清了。”王宽皱眉说,不过很快,他又接着道,“可我知道那地方在哪里!”
杜思点点头,给予王宽莫大安慰,“你当时慌张,定用剔骨刀在门上留下许多痕迹,可费了半天功夫也没将门内门栓撬开,对不对?”
“你、你怎么知道?”王宽十分惊诧。
“现在,你来带我们去拾到剔骨刀的地方。”杜思起身,张志叫狱卒放开王宽,三人一同出了衙门,上了永安街,事实证明,王宽果真没有说谎,他径直来到杜思等人先前发现那一小滩血迹的地方,期盼的看着张志。
“是这儿没错。”张志眉头紧锁,案子的进展越来越令他看不透,离侦破还差了许多。
杜思又将王宽送回衙门,他从张志那里查看凶器,两人一看剔骨刀,才发现刀身有些卷刃,但不明显,杜思思索片刻,带着它进了女牢。
牢内,姜堰正吃着牢饭,神情一派轻松,见二人来到她面前,姜堰放下碗筷试探道,“二位大人还有何事,我该招的全都招了。”
“大人来向你指认凶器。”杜思道,将那把剔骨刀摆到姜堰眼前,“这是你行凶用的那把凶器吗?”
“是。”姜堰点点头。
“刀身以前可有什么损伤?”
“没有,这把剔骨刀用的少,从未划过摔着过…咦?”姜堰看到刀身略弯,露出几分疑惑。
“可这把剔骨刀卷刃了。”杜思紧盯着姜堰神情。
“之前都是好好的,不可能卷刃啊。”姜堰疑惑不已。
看姜堰不似作假,杜思走出牢房,二人来到街上,张志紧跟其后,边走边念叨着。
“绑走裴老板儿子的嫌犯与杀害许天高的凶手还未确定,这儿又冒出一个王宽,吴老汉既然被刺死,为何凶器会落在别处?甚至于夺走许天高的性命、这怎么说都说不通啊!”
“张志,你可记得吴老汉的死因。”杜思面无表情道。
“记得,正是失血过多致死。”张志连忙道,双手在空中比划,“伤口还离后腰不远呢!”
“我曾问过其他人,当天有人见过吴老汉,因他平日醉酒耍泼惯了,便都未注意吴老汉的异状,直到他跌在地上、都没有人上前查看。”杜思望向天,远处人头攒动,人与人之间距离极近,间隙甚少。
“可这与吴老汉之死有关系吗?”
杜思叹了口气,眉眼漫上几丝沉重,“你可想过,此案还有另一种可能;既然无人关心吴老汉,伤口不致死却离后腰近,他可能伸手将利器拔出,再向旁人求救,但无人搭理他,因而失血过多致死。”
“啊?!”张志极为诧异,他不可置信地说,“可那些人没说吴老汉死前向他求救啊!”
“失血过多啊。”杜思叹息道,“怎么可能不呼救呢?”
“可这…”张志疑惑着,顺着杜思视线看去,仿佛明白了什么,他张开嘴,却仍是坚持道,“我们又没有在场…“
“人心回测,明哲保身首当其冲,你我怎知他们到底有无看到或听到吴老汉的伤势与求救吗?”
杜思望向张志,那双澄澈至极的眼此刻沾染上几分喧嚣,构成一种张志说不清道不明的颜色,却令他心头一沉。
“或许有,或许没有吧。”
街上人来人往,井然有序,行人神色各异,喧闹声络绎不绝,杜思与张志听过来人不断地抱怨,向远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偷多大懒、现在就面临多大痛苦,自己作死啊5555
试试看能不能补上十九号的一章
第68章 云州疑云(十四)
杜思与张志二人来到余万家,就在杜思刚伸手想要叩响余万家门时, 里面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杜思一把拉起张志, 匆匆跑到街口, 两人刚躲在墙后, 只见余万家的大门开了,从里走出一位身形婀娜的女子,看穿着打扮,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丫鬟,杜思微微探出半个脑袋,仔细观察那名女子。
“哎, 你怎么把我拉到这儿, 不是要…”张志刚张开嘴便被杜思一把捂住, 他将食指放于唇前,示意张志闭嘴。
这时, 从那边传来几丝声响, 彻底拉回二人注意力。
“我得走了, 你最近小心些。”丫鬟打扮的女子嘱咐道,她背对着杜思, 只留个纤细背影在后。
杜思不禁皱起眉,这声音他极为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是谁。
“你的话、我怎么敢不听?”余万从门里露出一张满是横肉的脸,他色眯眯的凑上去,埋在女子脖间不肯出来,他似是说了些情话, 惹得那名丫鬟痴笑不已。
“就你会说话,死鬼~”丫鬟作势要打他,双手却被余万擒住,只见余万又谨慎的抬起头观望几番,见四下无人,便将丫鬟压到墙上大亲特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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