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戴维,来回答一下。”刘斑看见张戴维摸了下鼻子,以为他迫不及待。
“啊?!”张戴维生无可恋地抬起脸,看见刘斑满怀希望的目光之后,犹豫不决地站起来,“老师我不会。”
“......二十分钟你也应该写了点什么吧。”刘斑无语凝噎。
张戴维害羞地笑了,摇摇头。
刘斑算是年级里出了名的好脾气,一般不轻易生气,遇上张戴维这种实话实说的学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让人坐下。
“闻野,”毫无疑问,年级第一这个时候肯定会被点到,“来说说你的答案。”
闻野站起身,流利地念出自己的答案,元听晚一手撑下巴,一手手指在桌上缓慢地轻敲,闻野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的机器人朗读声传进元听晚耳朵里,进入大脑。
他迅速分析,发现闻野依旧是原来的思维,用理科思维去分析语文题目,虽然步骤紧密,但还是有漏洞。
元听晚听闻野讲完,挑挑眉,坐直身子,准备听刘斑指出闻野的错误,心想,年级第一语文课上再次被否认,啧啧啧......想想都兴奋——
“元听晚。”
元听晚立刻回神,抬头看向讲台上的刘斑。
“来,闻野的答案你有什么补充吗?”
这个坏人,依旧交给元听晚来做。
元听晚站起来,看一眼第一排闻野的背影,轻咳两声,心想自己要不要给闻野点面子,稍微委婉些?
谁知道理综课代表突然举起手,站起来对刘斑说:“老师,您一直让元听晚来指出闻野的错误,我很难接受。”
我靠?!
这话里的深意就是,你凭什么让一个倒数来对着一个年纪第一指指点点?
全班发出低笑,毕竟上次的数学课,闻野可是压元听晚一头,元听晚脸面全无,心里怒火蹭蹭蹭往上窜,心想人闻野都还没说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一个班里第5就那么嚣张?
他把卷子从桌上拿起来,稍显神气地抖一下,仰头看一眼理综课代表,说:“不接受也得接受,听着,这道题是感情分析题,重在把握对作者的感情分析,而不是主旨归纳题,我承认你的归纳逻辑性强并且思维清晰,但是不得不告诉你,跑题了,10分的题你连一半的分都得不到。”元听晚说爽了,看着闻野越来越严肃的脸,得意地看闻野,把卷子拍在桌上,歪头无辜地问:“一分一千人,五分可就五千人呐年级第一。别说闻野了,你们敢丢吗?”
晚爷人狠话还多,在大学没少跟兄弟们骂男小三,这些高中生和元听晚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就算闻野这个拽人,本质也是听话的高中生。
全班闭嘴,感觉自己腮帮子火辣辣地疼,震惊地望向元听晚,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发觉元听晚这个小作精好像由内而外都变了,站起来回答问题纠正错误的模样和话语,真他妈帅惨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原来那么优秀呢?!
回神之后,都在低头看题,发现自己同样掉进坑里,摸过红笔默默改正。
理综课代表脸一阵白一阵红,此刻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站着尴尬,坐下也不对,只能低头盯住自己的卷子,想拿红笔,又不拿红笔。
“元听晚同学指出的问题并不是只指给闻野,”刘斑喝一口茶,叹气说:“这是你们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除了元听晚谁能坚定地告诉我完全没错?举起手来。”
没有人敢举手,理综课代表恨不得缩成鹌鹑,元听晚看见他露出来的耳朵,红得要滴血。
闻野盯住题目一字不落地重新读一遍,才发觉题目根本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甚至里面有个巨大的坑,就等着他往下跳,而他毫不质疑地跳下去,如果不是元听晚拨开迷雾,闻野还认为自己完全正确。
想到这里,闻野拿笔的手微微一顿,心头泛上来些不知名的感觉。
元听晚好像真的变了,闻野发现,最近的这个人好像真的在学习,可是......他是真的在学习吗?
不管怎样,闻野不得不承认元听晚在语文上确实更胜他一筹,错了就是错了,闻野不会狡辩。
“老师,我承认这是我的错误,元听晚说得很正确。”闻野侧头看一眼理综课代表,真诚地说。
“以后语文的方面,多请教一下元听晚同学,大家互帮互助,不要以成绩的好坏去判定一个人的所有,懂了吗?”刘斑教导道。
不止理综课代表,班里其他同学也不由自主地低头,看来已经服气他。
刘斑满意地点头,“元听晚啊,你看你这不很有天赋嘛,以前还不学。”
元听晚听见这话对刘斑笑,“以前不懂事,现在我一心只有学习,老师你放心。”
闻野听见元听晚的回答,不由自主地转身看向他。
下课铃响的前一秒,刘斑把空缺很久的语文课代表职位交给元听晚。
语文平常没有作业要收,算是个闲职,所以一直空缺,现在刘斑选定元听晚,说明元听晚在刘斑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上升不少。
今天是约定去宠物医院领狗的日子,晚自习刚上课没多久,闻野趁收作业的空档,给元听晚使了个眼神,在闻野出门交作业后,没过多长时间,元听晚也出去,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老地方汇合,顺利翻过栏杆,肩并肩过马路走进医院,雨很默契地停了。
护士看见两人一下子就认出来,两人颜值太显眼,看一眼就忘不掉。
“来接小狗?”护士温柔地搭话。
元听晚双眼弯曲,柔和地笑着点头。
“狗在哪?”闻野问。
护士被他冷漠地疏离感弄得一怔愣,然后指着最里面的房间,“黄色门那个。”
闻野迈起长腿走过去,元听晚跟在后面,见护士还一副呆住的模样,对她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呀护士姐姐,他这个人......”元听晚看向闻野的背影,抬起手指指着脑袋,“这儿不太好。”
背后说人坏话心里就是爽,元听晚爽完跟上去,闻野已经进屋。
元听晚进去的时候,看见闻野已经蹲下来,仔细查看小土狗后腿的伤口,小土狗看见他比见自己妈都亲,小尾巴摇出叠影,蹦跳着往闻野身上扑,被闻野捏住后脖颈。
“切,”元听晚双手抱在胸前,懒懒地侧靠在门框上,看见一直往闻野身上扑的小土狗忍不住吃醋,“当时可是晚爷不嫌脏,一路把你给抱过来,现在倒好,有钱就是娘,都不认我这个爹了。”
闻野抬头看他一眼,拎着小土狗的后颈皮站起来,走到元听晚身旁,把狗放进他怀里,元听晚本能地把狗抱住,追上往外走的闻野问:“你怎么不抱?我是你家下人?你当现在是奴役社会?”
闻野走到前台停下来,掏出手机,回头问元听晚:“你结尾款?”
有钱是大爷。
元听晚闭上自己的机关枪嘴,抱着小狗去门外等。
但是新的问题来了,他们两个人应该把狗放在哪?这个时候给狗找人家元听晚也不放心,谁知道会不会有虐狗倾向?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好去处时,闻野从医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木箱。
“你这什么?”元听晚抱着小土狗绕着木箱看了一圈,没有结论。
“狗窝。”闻野简要说明。
元听晚听见闻野的回答立刻抬头问:“你有它的好去处了?”
闻野摇头,看向自己手里的木箱,破天荒地解释说:“护士说这个是最新款,能够抗十级大风并且是避雨材质,空间大,我觉得正好需要。”
也许只有在小狗这件事上,闻野才愿意多跟元听晚说几句话。
“可是......”元听晚抚摸狗头,“难道再把它送回巷子里?”
闻野同样纠结这个问题。
元听晚说完自我否定,“不行不行,小家伙的腿都不知道怎么弄伤的,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且我们要每天见到它,给它喂食才行。”
闻野在学习上是学神,在其他方面就是学渣,他把周围所有可实施地点全部思考一遍,符合元听晚条件的似乎只有巷子一个。
“我知道了!”元听晚睁大眼,里面透出狡黠的光,直勾勾地盯住闻野,像个小狐狸,又呼噜一把狗头,“这地方绝对安全又可靠。”
第10章 晚爷对着闻神脱衣服
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行到水坑出溅起水花,暖黄色路灯倒映在积水里,闻野站在栏杆外面,手上抱着狗窝,面无表情地盯住正爬过栏杆跳进学校的元听晚,看着他把小狗重新抱进怀里。
这很诡异,连做梦都不可能做出这种,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元听晚根本不会爬树和栏杆这种东西,他什么时候去学会的这个?
“你会爬树吗?”闻野突然问。
“当然会了。”元听晚理所当然地回答,“小时候我经常跟别家小孩一起去树上偷鸟蛋......”
他突然想起来原主是个矫揉造作的金贵人,哪会爬树爬栏杆?
闻野的眉头随着他的话皱紧,“这又是你的新招数?”
被误认为是新招数总比被拆穿怀疑强,元听晚一狠心,谎话张嘴来,“对啊,怎么的?晚爷为了让你动心特意学的爬栏杆,”元听晚流氓般对闻野抬下巴,问:“动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