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无病扶着腰,慢吞吞的坐在沙发上,疼的“嘶”了一声,“我随口一问,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佘禧堂奇怪的上下巡视他,“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祈无病冲霍乱招招手,“去,给叔拿个软垫儿垫垫腰。”
霍乱一脸不乐意的去找垫子了。
贺渡手里的筷子也停了,盯着祈无病面带桃花的脸和闪着水光的眼角发出疑问,“你腰疼?”
祈无病调整着坐姿,松散的T恤领口滑落了些,露出了几点暧|昧的红痕。
他语气无奈,透着沧桑。
“我哪知道被|操一次竟然会疼成这样。”
贺渡:“……”
佘禧堂:“……”
这确实相当的,出人意料。
作者有话要说:
处处锁
锁吧
锁死我吧
真无语
真无语
微波炉黑皮犬!!!懂吗!!!!!
第51章
突然的安静并没有让祈无病感到尴尬,他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的杯子,“贺大哥,帮我拿一下,我得多喝水补补身体,有点虚。”
贺渡僵硬的把杯子拿过来,看着祈无病慢吞吞的倒上水,准备喝的刹那,他才缓过神,一字一顿的开口,“……你,你又给谁下|药了?”
祈无病不耐烦的瞥他一眼,“神经病。”
“咱俩到底谁神经病?!你不跟男人上|床就着急是不是?!”贺渡怒火冲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可能是因为正义,毕竟下|药这种事简直败坏道德。
佘禧堂倒是平静的吃了口鸡肉,“是闻观吗。”
祈无病点点头,“嗯,昨晚情不自禁情难自已情不知所起就冲动了。”他压低声音,“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能不能跟我说说,这种事情每次都会流血吗?有没有比较舒缓的方法?不会那么疼,不会流血,还很爽那种。”
贺渡更怒了,“谁跟你是好兄弟!”
佘禧堂的表情僵的悄无声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你和闻观竟然发展这么快。”
祈无病叹息,“情不知所起……”
“等等,闻观?那个心理医生?”贺渡打断他,表情严肃起来,“你之前跟我说他跟踪你,还威胁恐吓,给你私自动手术?是同一个人?”
祈无病:“啊……以前年轻不懂爱,现在才知道,他是因为暗恋我,所以……”
“你是不是疯了?!”贺渡一巴掌拍桌子上,“就算我不喜欢你你也不能找这样一个危险分子自暴自弃!”
祈无病:“……”
佘禧堂放下筷子,略带敷衍的安抚无故发狂的贺渡,“你冷静。”
贺渡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情绪的不稳,站起身就走,背影写满了憋闷。
祈无病揉了揉酸痛的腰,“他该不会是喜欢上了霍暝,自己却不知道,现在发现这具身体爱的另有其人,没承受住吧。”
佘禧堂:“脑洞挺大。”他顿了顿,“不过也不是没可能。”
祈无病啧啧叹息,觉得自己见证了一出儿复杂的虐恋。
佘禧堂突然凑近,“既然你不是霍暝,那你是怎么到这具身体上的呢,原来的他去哪了?如果他死了,那又是谁杀的?毁掉一条无辜的人命去拯救另一个,你说,是对还是错啊。”
祈无病眯了眯眼睛,嘴角的弧度微冷,“你学美术的,一定知道有种艺术叫行为艺术吧?”
佘禧堂侧头看他,“嗯,怎么。”
祈无病慢吞吞地开口,“有一位很著名的行为艺术家,她举办了一场和观众互动的艺术展。展厅放着的桌子上有脏水,泥土,枪和子弹,还有菜刀鞭子等等危险的东西,总共七十二种道具。然后她将自己麻醉,不动不说话不反抗,那些观众可以用桌子上的任意道具对她肆意摆布。”
祈无病抬手接过霍乱终于找过来的软垫儿垫到身后,“她坐下后的三十分钟里没人动手,大家都在互相观望,直到一个人拿起画笔在她脸上乱涂乱画。”
“接下来的五个半小时,观众前仆后继,有把水倒在她头上的,有拿泥土抹在她身上的,见她都毫无反应,于是,他们剪碎了她的衣服,拍下她的裸|照,用刀子划破她的皮肤,在她身体上刻下污秽的脏字,最后有人拿起枪塞进她嘴里的时候,被制止了。”
祈无病语气淡淡的,“这位艺术家说,这是她经历过最漫长的六个小时,就好像身在人间的地狱里被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鬼施加酷刑。有人评价这个作品荒诞到毫无意义,但那张惨遭蹂|躏后的艺术家满身伤痕,眼眶含泪的照片却极具艺术美感。”
他慢吞吞地说,“那可是人性中最极致的恶亲笔展现出来的画作。”
佘禧堂喝着水说道,“她做了一件没有人愿意并且敢去做的事,很聪明。”
“不。”祈无病抬眼看他,“她是愚蠢的,因为最不该去试探的东西,就是人性。得到这个艺术作品的同时,她的灵魂也病了。因为太过清醒,反而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就好像现在,”他开玩笑似的歪了歪头,“你不该试探我。”
佘禧堂垂下眼帘,“绕这么一大圈,你在袒护谁?”
祈无病耸肩,“你猜呢。”他撸起袖子,“这个人面刺青,是你纹的吧。”
佘禧堂愣了一下,想摸上去,却没能伸出手,“你怎么知道?”
“霍暝的日记里。”祈无病想了想,“他喜欢到恨不得下|药也要上|床的人,其实不是贺渡,而是你。”
“我上次看到你给我画的人面像,一下儿就明白了。不过,他连自己的日记都在造假,是为什么呢。”
佘禧堂垂眼,“你侄子还在,别说这种话题。”
祈无病扭头看看霍乱,“怎么,你听不懂?”
霍乱咬着鸡肉开口,“我很懂。”
祈无病点点头,“那就好。”
佘禧堂沉默了一会儿,“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此时,警局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胡焕和胡七九人没抓着,人命案倒是一个接一个的来。
“加上霍凡,这已经是第六个了,”袭珧低着头,“观爷,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闻观坐在他对面,神色冷静,“他们的死亡原因一样,都是被活物撕咬吞食,所以尸体很零碎。”他接着说道,“那个活物就是藏香虫。违禁药物食用过多,会产生幻觉,潜意识把藏香虫当成对自己来说最珍贵的东西,拼命保护,只想藏到最安全的地方。”
袭珧后背发凉,猛抽一口气,“所以,他们就全都吞进了肚子?”
闻观点点头,“药不全是胡焕那条线上卖的,可以查查死者之间的关系,应该就能找到另一个卖主。”
袭珧愣了一下,“你恢复记忆了?”
闻观拿出手机,随口应道,“嗯。魏潜给我的保证还作数么,抓到胡焕和胡七九,给我戴罪立功。”
袭珧:“……算数。”他拿出一沓子资料,“有四个受害人的情况很类似。”
“嗯?”
“他们和欢瑞孤儿院的前任院长都有过联系。”
闻观思索很久,“啊”了一声,“周院长啊。”
袭珧盯着他,“当年就是她把你收养到孤儿院里的对吗。”
闻观说,“算是吧。”
袭珧把手里的文件扔到桌子上,“魏队刚调查过,周院长本名周寒,是欢瑞孤儿院前任院长,儿子叫郭兴,儿媳妇叫林阳。两年前郭兴车祸死亡,周寒双腿残疾,患上精神病,和林阳住在老街。”他顿了顿,“现在,她也在服用违禁药物……”
袭珧猛地抬起头,“她就是下一个!”
闻观张了张嘴,“……也许?”
“你怎么能这么冷静!”袭珧不等他回答,猛地站起身,冲去了魏潜的办公室。
闻观静静地坐在原位,端起杯子慢条斯理的喝着水,脸上毫无波动,一只手在屏幕上“啪啪”打着字。
- 在干嘛呢。
- 无病,在干嘛呢。
- 祈无病。
发完就盯着屏幕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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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手里的药并不是走的胡焕那条渠道,魏潜查了很久,都没找到卖主。
半年后,却查到了霍凡的名字。
霍凡是突然死在家里的,尸体破碎,看不出任何痕迹。
但在周寒的人际关系里,他并不是受害者,而是中间人。
周寒手里的大部分违禁药都经由过霍凡的贸易公司,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魏队!我们必须立刻去周寒家!”袭珧大力推开门,碰撞声震响了窗户边的一个花盆。
魏潜没有回应,他看着电脑屏幕上密麻的文字,眉头紧皱。
从周寒身上,果然挖出了不少东西。
“先别急。”他说,“你来看看这个。”
袭珧大步走过去,“藏香虫发作期到现在都没查清楚,万一……”他突然没了音,屏幕上的光有些刺眼,所有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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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一条老街,就在医院楼下。
祈无病看着小卖部招牌,挑了挑眉,“来这儿干啥,买糖?”
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粉色的棒棒糖塞进嘴里,“我有,之前闻观去给我批发了一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