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洗白技巧[快穿] 完结+番外 (核桃果果)
看到这幕的段辰渊垂头低笑了声,紧接着就见他缓缓抬头,一字一句道:“你们好像弄错了一件事,孤何时说过孤是前来救驾的?”
话到此处,左相就感眼前白光闪过,随之靠着被挟持着皇帝最近的右脸,被喷洒而开温热的鲜血,溅了满脸。
在他震惊无比的眼神中,皇帝捂着破开条大口的喉咙,缓缓瘫倒。
段辰渊边将染血的剑回鞘,边用着冰凉无比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大胆左相携禧皇贵妃五皇子段辰邑于永安殿逼宫,想谋朝篡位,皇上誓死不从,被左相当场所杀,大太监故九顺忠心护主,亦死于左相剑下,孤收到秘报虽极力回朝救驾,然救驾来迟,愤怒于父皇身首异处,当场将所有乱臣贼子就地格杀!”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段辰渊把皇帝杀了,指鹿为马的全推到段辰邑身上,皇宫里出来的个个都是个狠人:)
第84章 窗前那片白月光 24
永宁二十二年, 一月,皇宫政变。
以五皇子为首的势力被救驾来迟的太子连根拔起,众位参与逼宫大臣皆满门下狱,同时有关左相禧皇贵妃五皇子的罪证被一条条的揭开,魏家满门,魏皇后之死,皇上之死,勾结西荒,通敌叛国……
整个东临国都沸腾了, 民心激愤的要千刀凌迟那罪魁祸首,相府满门入狱, 对于禧皇贵妃, 段辰渊‘顾及’皇家脸面,直接赏了她毒酒一杯, 而段辰邑自然就不可能如她般死的那样轻松,受凌迟之刑而亡。
也是自那天起, 每日午时斩下的头颅几乎堆满了乱葬岗, 整整一个月京城的空气中都一直飘荡着散不去的血腥味儿。
永宁二十二年, 二月,太子段辰渊正式登基为帝, 号天元, 封魏霄为镇西大将军,封楚怀钰为相,减免三年赋税, 废除商不可入仕阶级条例,引天下学子震动。
对于刚登基就大刀阔斧的新帝,朝里堂外,有赞的,有骂的,有说他任贤者用,比如楚怀钰,有骂他坏祖宗规矩,比如楚怀钰,然而不管外人怎么说,此时的楚忻泽感觉并不好。
华贵的殿宇之中,楚忻泽趴伏在床沿边剧烈的咳嗽着,他的咳嗽声很大,似乎想将身体里的五脏六俯都给咳出来般。
肩膀随着他胸膛起伏不停的抖动,那双向来染笑的眼睛里,此时都满泛着湿意。
见人不咳了,阿桂立刻拿着绢帛给半阖着眼的人擦拭着眼尾的泪渍,脸上尽是心疼之色。
自回京城的那天开始,楚忻泽的身体就愈病愈厉害,开始那会还能到处逛逛,可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着了凉,回来后就发了咳疾,而且无论吃什么药都吐,短短不过月余,整个人就消瘦了一圈。
将人脸上的泪渍汗渍擦拭干净后,阿桂端来汤药,拿着调羹将药喂到人的唇边道:“少爷,你喝一口药吧。”
楚忻泽疲倦的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喝。”
一听这话,阿桂的眼泪又出来了,“少爷,你多少喝一点吧,不喝药你身子怎么能好,阿桂求你了,你就喝点药吧。”
楚忻泽只是摇头,他真的喝不下,喝进去就想呕出来,何苦又要喝呢。
正在阿桂哭着还想再劝两句时,门外忽的传来尖利的嗓音,“圣旨到!”
楚忻泽侧头,脸上难得染上了些笑,前几天他就听阿桂说了,段辰渊已经登基了,想必定是他传旨来了。
一旁的阿桂也是想到了这遭,连忙擦干脸上的泪,将药碗放到一边,快步迎了出去,果不其然就见外面一名公公正手托明黄圣旨站在院中。
“公公,我家公子病的厉害,实在起不得身,您看……”阿桂说这话时,内心是非常忐忑的,就怕对方斥句藐视皇恩。
却不想那公公不怒反倒是面染忧色道:“楚相可是身体不适。”
阿桂一脸茫然,楚相?是指他家公子吗?
见他如此,那公公解释道:“咱家手中这旨正是皇上亲手所下,封相之旨,只是皇上也挂心楚相身体是否有好转,还专程让咱家带了宫中太医,说是来给楚相把把平安脉,看样子楚相身体倒是愈发不好了。”
一听皇上还派了太医来,阿桂立刻激动起来,“太医太医在哪,快给我家公子看看,快点。”
那公公也不介意他的无礼,拂了下,就见自那公公身后走出个老者。
房中,楚忻泽无力的倚在拔步床头,伸着皓白的腕,太医手指搭在他手腕上,眉头深锁,而这种深锁的眉,随着时间流逝,已化作冷汗涔涔。
太医惊惧的看了眼床头面无血色的人,似觉察到人的视线,楚忻泽下意识的回望,正好将太医眼底那抹可惜与哀叹瞧了个十成十。
他生来聪慧过人,对这种眼神又有什么不明白,往往当人感叹英雄迟暮,叹息于一代人杰早逝时,才会露出这种眼神。
而正是看懂了这种眼神,楚忻泽的心咯噔一下,瞬间凉了一大截。
他自小身体也不算太好,咳疾也常有犯,只是却从没犯的这么厉害过,更没有这么难受过,他不是没往那方面想过,可是总归觉得是自己吓自己,不过一个风寒而已,怎会牵扯到人命上呢。
见太医转身想去外面说,楚忻泽立刻道:“等等。”
太医止步转过身,看着床上身材消瘦的男子,想到皇上下的那封相之旨,眼底叹息之色更浓。
这般惊才艳艳的少年丞相,不想……
楚忻泽不喜欢这种眼神,这种像看死人般同情又怜悯的眼神,他死死的咬着牙,看着太医一字一句的道:“为什么不在……这里说?”
问这话的时候,他紧盯着太医的脸,五指紧紧的抠着床沿边的被褥,眼神极为固执,好似只要对方的回答一个不如他的意,他就会扑上去般。
作为医者老者看尽多少生命轮回,想到这人的经历,一时间眼底倒是带上了些怜悯之色。
抱拳行了一礼道:“实在是在楚相面前,微臣……不敢开这个口。”
话落的那一瞬间,楚忻泽觉得自己强撑着的背脊似乎有瞬间的坍塌,他张了张颤抖的唇,仿若像一尾失去水的鱼,想说些什么,想呼救,可是喉咙口哽着万般苦涩,就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不敢开这个口?
因为他要死了么,所以才不敢开这个口,对吗?
自小到大他一直有那鸿鹄之志,想做世人皆不敢想,皆不敢做之事,想扶持太子成千古一帝,直到这一天,历尽艰难他终于做到了,这分明是最荣耀的时刻,有人却告诉他,他要死了……
痛苦,难过,不甘,怨怼,无力……
这一瞬间,太多太多的情绪齐齐涌进胸腔之中,以至于他不知道脸上到底该先露出哪种表情,以至于当他觉得他反应过来时,眶中的泪已先一步滑落。
“少爷!”阿桂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看着床榻上缓缓闭上双眼的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会的少爷,你只是感染了风寒,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说完挂着一脸的泪扭头,冲着不远处眼露怜悯的太医吼道。
“你走,你走啊,你们都走,你们都是骗子,我家少爷才没事,你们都是骗子,我要去找皇上,我去求皇上救我家少爷……”
那太医被个下人这般喝骂,脸上气的青一阵红一阵,但想到此番情景,到底只是袖子一甩道:“无知小儿,老夫不跟你一般计较,走!”
那宣完旨的公公留下圣旨后也随着太医离开了,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只充斥着阿桂崩溃的哭声。
楚忻泽靠在床头闭着眼,任由眶中的泪不停的流着,温热的泪水几乎浸透了身上的里衣。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楚忻泽觉得自己的泪大概已经流干了,久到从一开始还会隐隐作痛的心,已经彻底麻木了,他才伸手抚了抚床沿边依旧不停流着泪阿桂的头。
“傻瓜,别哭了,人……总会死的。”他的语气浅而淡,似乎真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般,但是那手却微微泛着抖。
是啊,人总会死的,但是他从没想过他会这么早死,更是从没想过竟然会是这个时候,分明这个时候是他最荣耀的时刻,他该潇洒转身,解甲归田,享受美好人生,却不想突然收到了这么大的一个噩耗。
听到这话,阿桂又忍不住呜咽出声,“呜……少爷,他一定是个庸医,一定是他诊错了,阿桂马上帮你去找京城最好的大夫,无论花多少银子,无论什么代价,阿桂都帮少爷你找最好的大夫来。”
听着他这孩子气的话,楚忻泽扯了下唇角,“傻阿桂,皇宫里的太医可不就是全京城最好的大夫么。”
“才不是,才不是,他是庸医,肯定是庸医,阿桂现在就去帮少爷你请大夫,少爷你等着,”说完将脸上泪一抹,也不听身后的呼唤,转身就朝外跑。
只是刚跑出去一会,楚忻泽就听外面传来句带着惊喜的声音,“少爷,少爷,魏公子来了,魏公子来看你了。”
“什么魏公子,我家少爷现在可是镇西大将军,叫魏将军。”吉祥声音传来,随之又带着几分疑惑的道。
“你眼睛怎么哭肿了,是不是楚相受封,你太激动了,真是的,这么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