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秋声嘶力竭的喊:“不可!摄政王您贵体重要!怎可去为太子殿下吸蛊!”
诸鹤:“……”
丫丫呸,鹤鹤才没有。
吴老御医并没有给诸鹤解释的机会,一掀袍原地跪了下来:“老臣明白王爷您对太子殿下的一片丹心,但此蛊解法并非如此。待臣为王爷细细道明!”
诸鹤:“?”
啥?
虾仁猪心?
诸鹤懵了半晌,已失反驳的最先时机,只得端出副冷脸:“大胆!本王的心意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猜测!”
吴有秋自觉看出了诸鹤坚强外表下的脆弱痴恋,也没像以往觉得摄政王暴虐不仁了,磕了个头:“老臣万死。”
诸鹤威仪万分的起了身,道:“既是蛊,下蛊之人可有推测?”
吴有秋道:“禀摄政王,此蛊凶横阴险,大历药论书册中闻所未闻。”
诸鹤道:“北狄的人?”
吴有秋一脸真诚:“臣不敢言,老臣虽深知王爷您对太子……”
“闭嘴吧!”
诸鹤真的怕了吴有秋现场给自己描绘一段惊世绝恋,忍无可忍的道,“不用你解蛊了,给本王现在就滚!”
吴有秋一愣,慌忙道:“摄政王……”
诸鹤下颌对着门口一抬:“吴有秋御前失仪,来人!把吴大人给本王拉出去,禁足三月,罚俸一年!”
东宫与正殿鲜少直接接触。
晏榕为人温和儒雅,从不为难宫人,犯错也只小惩大诫。
虽然东宫的宫人也曾听闻摄政王如何易怒残暴,但也从未真正见过。
眼下。
资历最老的太医院院首一边喊一边被拖出了大殿,整个宫中登时一片恐慌的寂静。
诸鹤毫不客气的在殿中太子正位上坐了下来,环视一圈:“今日无论发生何事,都给本王闭好你们的嘴。但凡漏出去一个字,本王就要你们一家上下所有人的命。懂了吗?”
内殿的宫人本就不多,被诸鹤吓得面色苍白。
当然其中还夹着一两个不怕死,一边抖一边骂道:“太子殿下,九五之尊。你想篡权夺位吗?”
诸鹤乐悠悠数着人头把那几人点了出来:“小德子,把这几人给本王打发到洗衣房去,碍眼。”
德庄白着脸将人带了下去。
诸鹤欣赏了一圈在场所有宫女眼中的惊恐,畏惧,憎恨——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以前自己看的电视剧里为什么有人接反派的角色了。
因为当戏精可太爽了!
有什么比戏精更爽的吗?
何况他还是一只有退路的戏精!
他会飞!
诸鹤深深笃定了自己的路线,扬起手朝外挥了挥:“行了,都出去吧。门给本王关上,本王要和小太子单独相处一会儿。”
于是。
诸鹤又从宫女们的眼中看到了“太子殿下都这样了你竟然还不放过他还想与他行苟且之事”的禽兽不如。
啧!
等到宫门彻底闭合,诸鹤才懒洋洋的移到内殿,脱掉外衫,无比随意的爬上了太子的床。
床上镂雕的金银玉器不如摄政王府多,床榻也没有自己的大,连被褥都不比王府内的柔软。
诸鹤嫌弃的在床上挪了好半天位置,才去扒晏榕的衣服。
他动手显然不会像吴御医那般委婉缓和,三下五除二就把床帐内的小太子上半身剥了个干干净净。
接着诸鹤盘着腿,琢磨了一会儿,又伸手将太子殿下的下半衣衫也一并薅了下来。
可能薅的时候太过粗暴,碰到了什么需要哔掉的部位。
陷入昏迷的晏榕闷哼一声,连原本就因为高烧而泛红的皮肤都又熟了几分。
那是一副很年轻的身体,带着几分单薄,却又覆着浅浅一层有力而紧实的肌肉,柔韧又动人。
沉睡中的少年依旧像是被什么痛苦所折磨,眉拧得很死,唇色苍白。
诸鹤以手托腮,丝毫不为所动的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好一会儿,黑琉璃似的眼珠转来转去,偏偏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
诸鹤在思考。
按道理来说,这小太子的死活和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他才刚刚觉得当反派挺好玩,如果主角受都死了,谁跟他玩?
而且要是主角死了,这世界不小心塌了——
那鹤鹤岂不是很无辜?
除此之外,诸鹤还比较想知道,蛊虫到底是什么样的。
主要就是,好奇好不好吃。
刚刚还在晏榕手腕上方几寸的东西转眼间已经又向上游了不少,皮肤下凸起的位置也越来越浅,很显然如果现在不抓,以后就很难弄出来。
诸鹤原本是想直接变回原形在小太子手臂上开个洞叼出来的,但又怕晏榕中途醒了直接原地吓死浪费自己的努力。
所以折中一下,诸鹤从袖中摸出把小刀,在自己指尖戳了戳,顿时几颗血珠就冒了出来。
顷刻间。
晏榕小臂上就顶出一个鼓包的形状,像是有什么要挣扎着出来。
妖血对于毒虫天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越毒的东西,越喜欢妖血的腥气。
诸鹤一边摇着指头百无聊赖的等着捉虫子玩,一边用另一只空着的手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眼前的小太子全身上下也没什么好玩的,除了之前给自己看过的……
咦。
竖起来了?
诸鹤惊奇的观赏起来。
虽然现在不是竖的很直,但刚刚还是趴的来着……哦对,可能是刚刚拽裤子的时候碰到了。
晏榕小臂上蛊虫还在死命的向外。
诸鹤又浑不在意的挤出两滴血来,接着很欠的伸出手,对着小东西的根部拨拉了一下。
摇头晃脑敬个礼。
诸鹤再拨拨。
这是什么有趣的神奇灵敏机关!?
当鹤这么多年竟然才第一次玩到,亏了亏了。
诸鹤拨了又拨,拨拨拨拨。
就在诸鹤试图最后一次伸出罪恶之手的时候——
一道虚弱而充满愤怒的声音从床头上传了过来:“你……你在作甚?”
第6章
偌大的东宫,凌乱的床榻,还有榻上一身病气,浑身发抖的小太子。
场景可以说是要多不堪有多不堪了。
再加上始作俑者是真没皮没脸,此刻被指着鼻尖质问,诸鹤脸上也没露出哪怕一丝象征性的不好意思。
他最后依依不舍的搓了把那可怜无辜但不小的小家伙,抽手在绣着金线的床单上随手一抹,无比自然的道:“太子殿下不必紧张,皇叔只是看看你其他地方有无影响,毕竟龙脉可不能受伤。”
晏榕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得,一张俊朗的小脸更苍白几分,眼里更是遮不住的恨意:“荒……荒淫无耻!”
诸鹤完全没将小太子这点脾气放在眼里,逗孩子似的道:“太子殿下慎言。本王如何就荒淫了?皇叔上你了吗,嗯?”
这话实在荤得厉害。
就算在之前两人最剑拔弩张的时候,晏榕也从没听到过如此放荡之语。
而突然领悟了变态剧本妙处的诸鹤简直停不下来。
他得寸进尺的伸出手,轻轻一勾小太子的下颌:“子央,现下整个宫中都传言本王痴恋于你无法自拔。让本王猜猜,最早这流言是谁放出去的?”
晏榕满是厉色的眼瞳登时一缩,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却又被一阵突来的剧痛折磨得死死咬住了唇,硬撑着抵挡片刻,终归没抗住,晕了过去。
这么身娇体弱,难怪在原文里配谁都是受。
昏迷的可怜小太子并不能再给摄政王带来新鲜的快乐。
诸鹤失望的撇了撇嘴,低头重新看了眼方才蛊虫的位置,线条有力的小臂下那处隆起皮肤形状越发狰狞,渐渐透出一个茶黑色的外形轮廓。
轮廓不断的蠕动,像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做最后挣扎。
大历的确鲜少有蛊虫这种东西。
只可惜这虫那虫,在诸鹤看来都不具有任何威胁性。
就和小太子或者这书里任何一个人的爱恨悲欢一样,对他完全不造成分毫影响。
只要这个世界稳稳当当的存在,他就永远拥有至高无上的享乐权和无时无刻的豁免权。
谁叫鹤鹤会飞呢。
诸鹤美滋滋的进行了为期半个时辰的昆虫观察日记,最后毫不客气的把那只蛊虫的最后半条腿从晏榕小臂里拽了出来,拎在自己手里对着烛火晃了晃。
是只血红色的胖虫子。
在阅虫无数的诸鹤眼里勉强还能算得上憨态可掬。
于是摄政王善心大发的把它往瓷瓶里一丢,又良心发现的给床上光溜溜的小太子披了个被单,走到门口。
夜色已经深了,门外宫人跪了一排。
诸鹤已经在晏榕那里寻够了乐子,因此很好说话,堪称和颜悦色的道:“今日蛊毒一事不得外传,太子本人那里也给本王管好自己的嘴,明白了吗?”
身为贴身太监,来喜不得不跪在最前面,一边抖一边颤着声:“奴,奴才明白!可若是太子殿下问起……”
“那就编个谎啊。”
诸鹤一脸这也要来问,“难不成你们要本王为了暂时查不明白的事与北狄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