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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还没驾崩 (柚子猫)


  诸鹤:“……”
  诸鹤沉默半晌:“那倒也不是,本王梦中的仙女的确容色过人,超脱男女之貌。”
  德庄:“……”
  好在诸鹤也不是个纠结的性子,说过也就罢了:“算了,让这些玩意儿都见鬼去吧!太子与沈学士已经出发了?”
  德庄也松了口气,赶忙道:“一大早就走了,估算下时间,这会儿该是已经出城了。”
  诸鹤一双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太好了,你去收拾一下,下午我们找个花楼去坐坐。从南疆回来以后本王好久都没去过花楼了!”
  德庄:“……”
  江北的饥荒并没有影响到最为繁华的燕都,虽然都城内已经几乎没有耕地,但郊外的庄稼依旧生长的葱葱茏茏。
  三辆沉香木的马车从田埂上缓缓而过,前后跟着的侍卫不过数名。
  农间的百姓们只以为是寻常燕都富家公子出行,各忙各的,谁也没有抬头多看一眼,更不知晓其中所坐的正是最为女子所喜爱推崇的大历太子晏榕和新科状元沈慕之。
  正值秋收时节,这一路皆是金灿灿的田埂和农忙的百姓。
  最中央的马车内,两人相对而坐,车内的小几上只有两杯朴实无华的清茶,毫无摄政王铺张浪费之风。
  沈慕之合上手中记载江北历年状况的书册:“殿下在看什么?”
  晏榕道:“孤在想,若是江北也能像燕都这般年年丰收,百姓安乐便好了。”
  沈慕之顺着他的视线向外望去:“定会有的。”
  晏榕轻轻叹了口气:“孤听闻父皇也曾去往江北赈济灾民,没想到如今还是这般状况。”
  “先帝?”
  沈慕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殿下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胡诌乱史?先帝虽贤明有德,政绩卓越,但从未亲自去过江北。”


第26章
  晏榕当即便一怔:“从未……在孤出生之前,也未去过么?”
  沈慕之将手中的书放回柜中,重新斟满杯中的茶:“朝中史官向来负责,历任帝王言行举止皆数在册。殿下身在宫中或许并无十分关注,但微臣科举时曾特意翻阅了先帝史载,的确未有过江北之行。”
  沈慕之是晏榕亲自殿试而来的新科状元,为人处世自不用多辨。
  他不会说谎,那说谎的便只能是……摄政王。
  诸鹤骗了他。
  所谓在江北凄苦成长,颠沛流离是假,吃不饱穿不暖是假,受人欺负是假,被先帝发现带回燕都想必也是假。
  一瞬间,晏榕想起了前夜那人明亮的眼睛,那般真切的看着自己,嘴里却全是谎言。
  他在噩梦中的挣扎是真的吗?皱紧眉的痛苦是真的吗?
  还有泛着红的眼角,脆弱的轻哼,微微发抖的身子,或许这些也都是假的,同样也只是为了骗他,或者是——为了引诱他。
  而他竟然真的心软了,相信了,被……诱惑了。
  马车缓缓出了燕都郊外,道路不比之前的平坦宽阔,轻微的颠簸之下,杯中的清茶漫出来些许。
  沈慕之道:“殿下在想什么?”
  晏榕回过神:“你怎么看摄政王这个人?”
  坐在对面的人的神色极少见的乱了一刹,只是晏榕自己也有些心绪不宁,并未注意。
  沈慕之顿了顿,才开口道:“恕臣直言,摄政王此人自负骄矜,奢靡无度,专权独行,难堪大任,不知殿下为何突然问起他?”
  晏榕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旁观者皆清,是他被诸鹤伪装出的脆弱迷惑了心神。
  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并没有变化,变的是他,是他开始神思不宁,总是犹豫,甚至明明已经在去往江北的路上,却还在为燕都的那个人感到无法克制的愤怒。
  他不应如此。
  不应忘记从小熟读的君子仁礼,心怀天下,近贤远佞,更不该如此轻易就被摄政王的虚情假意引得头晕脑胀。
  摄政王暴虐无常,残害忠臣,为害苍生,留下他必将永远是个祸根。
  晏榕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恢复了平日里端方的模样。
  他开口道:“无碍,只是想起了些事,现下终于有了决断。”
  不同于摄政王前往南疆时的吃喝玩乐,太子殿下的马车避过所有城池乡县,一路急行,不过只二十来天便已到了江北一带。
  来此之前,晏榕与沈慕之已经做足了准备,先从何处着手,如何改善百姓所居,解决水患,控制疫病。
  然而当他们走下马车,放眼望去。
  入目既无饿殍,更无饥荒,田埂中的麦粒虽不比燕都茂盛,却也勉强算得上沉沉压枝。
  长长一队马车早已候在城门口,侍卫们守于车架之前,个个身形矫健,一眼便知是练家子出身。
  一名身着从七品官袍的男子似是已然恭候多时,遥遥便挂满笑容迎上前来,行了大礼:“太子殿下路途奔波,江北总督周成接驾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晏榕与沈慕之对视一眼:“灾情严重,不必如此大张旗鼓。”
  “太子殿下想必是听了外界的谣传。”
  周成身形肥壮,官袍在身上都走了形。
  他浑身的肉随着笑意一抖一抖,“江北虽有水患,但近来已经好转。殿下您瞧,这不是一片生机勃勃之景?”
  晏榕敛起神色:“不止水患,恐怕还有水患引起的饥荒与瘟疫吧?”
  周成的眼睛被横肉挤得只剩一缝,矢口道:“殿下心系江北,实乃百姓之乐!只是据微臣所查,江北并无饥荒瘟疫,殿下定是听了小人的不实之言。”
  此话一出,晏榕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一旁的沈慕之笑了笑:“殿下难得前来江北,总不好空手而归。还望总督带我们四处转转,全当是视察民情了。”
  “这好办!”
  周成眼睛一转,立马应了下来,“只是这天色已晚,今日怕是走不了了。不如微臣先带殿下与沈学士前去鄙府休息,咱们明日再议?”
  江北总督府建得坐北朝南,顺风顺水,门口两座威武的石狮子昂首挺立。
  洗尘宴后,府内的侍卫送晏榕与沈慕之回屋休息。
  侍卫刚走,晏榕便一拳重重拍在了桌上:“岂有此理!”
  沈慕之轻声一叹:“殿下息怒,是微臣失算了。”
  “这如何能怪你?”
  晏榕紧拧着眉,“江北的灾民四散奔逃,连燕都都已知晓此事。谁成想这江北总督竟是……竟是这般鱼肉百姓之徒!你注意方才晚宴的食材了么?”
  沈慕之点了下头:“皆乃珍馐,不乏鱼翅熊掌。”
  晏榕:“民间饿殍遍地,孤却在此……”他停了片刻,“真是荒唐!”
  沈慕之道:“殿下有何打算?”
  晏榕深深吸了口气:“敌众我寡,不得不从长计议。先派探子偷偷去查,必要时……”
  “需向摄政王求援。”
  沈慕之不知想起了什么,垂了垂眼,才接着道,“殿下,若我们情况危急,为了不落口实,摄政王必将派人前来。”
  晏榕紧抿着唇,微顿了顿:“孤明白。”
  夜凉如水。
  晏榕在床上辗转几许,却依旧无法入眠。
  脑中转而是哭嚎震天的灾民,转而是周成满是横肉的脸——到了最后,定格的却是远在燕都的那个人。
  就像沈慕之所说的那样……
  不,或许,就算不是为了口实,以他对自己的感情,恐怕也会来的。
  晏榕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陡然间一股恨意涌了上来。
  不是对诸鹤的,是对自己的。
  是因为他不够强大,才会被困囹圄,才会无法违抗遗诏之命,才会屈于摄政王,甚至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得不去求他。
  各种情绪在晏榕脑海中冲突交融,撞得他了无睡意,推开屋门,想去庭院随意走走。
  已经入了后半夜,江北总督府内一片安静,就连打更的下人都了无踪迹。
  临江飒飒的晚风将晏榕刮得无比清醒。
  他在院中站了许久,正要回屋,却听到院外隔着漆石拱门传来一阵放轻的脚步声与灯笼的光亮。
  是值夜的侍卫。
  晏榕下意识向拱门后靠了靠,遮住了身形。
  一左一右两人走的近了,便隐约传来细碎的话音。
  “方才宴席正中座位的便是太子殿下?我没看清长相,真如市井传的那般容貌举世无双?”
  “我也没机会近跟前去,不过比起太子,我更希望摄政王来。”
  “为啥?”
  “嘿,别说你没听过摄政王和先帝的风流事儿?我真想看看能让先帝十几年都不腻的人究竟长什么样,是不是连肌肤都跟水做似的。”
  “还有这事!?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正常,十多年了。据说摄政王才是真正的绝艳天下,上先帝床的时候才十二三岁,从此宠冠这么多年,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直步青云?我跟你说,坊间都传他是无双的名器,让人一进去就不想出……”
  脚步声渐渐远了。
  灯笼昏黄的余光也散了开去。
  晏榕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仿佛神思都出了窍,连眼神都居无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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