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不高,一共只有四层,在四楼阳台看了会风景后的苏宓终于想起正事来了,他正要躲藏起来,忽然看到远处走过来一众工作人员,走在前面的是王麟羽。
这么快就找过来了?苏宓心里疑惑,有些好奇关于他的提示是什么。他趁王麟羽还没注意到,走进塔楼里,正要出去时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选好藏身地点就不能换了哦。”
靠!节目组怎么知道的?他抬头四顾,结果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亮着红光的摄像头。
外面隐隐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苏宓立刻跑上楼躲起来,前三层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只有第四层有一个十分隐蔽的小门,小门藏在一间展览室的木质书架后面。
苏宓将摄影机随意放到一旁,上前去拉开书架。木头摩擦地面的声音有些刺耳,这道刺耳的声音只持续了几秒就戛然而止。
不对,苏宓收起了手,视线定在了书架上,不论是隔板上还是顶上铺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是很久没有人动过的,然而苏宓刚才抓住的地方却没有任何的灰尘,就连手上也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他们真的藏在这里?”楼下属于王麟羽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没有时间了!苏宓的脑袋里的想法飞速旋转,对王麟羽口中的“他们”疑惑一瞬,紧接着抱起摄影机藏在书架后面,轻轻地将书架拉回原处后迅速藏起了门内……
“咚——”
器物相撞,听声音摄影机不是撞在了墙上就是撞在了别的钝物上。
“喂……”一道幽幽的并且十分熟悉的声音在苏宓的耳边炸响。
“我靠!”苏宓惊了,倒退一步,后背紧紧贴在了冰冷的墙上,脑子里再次飞速旋转:怪不得书架有的地方没有灰尘,怪不得王麟羽口中是“他们”而不是“他”。
真是弄巧成拙,原本打算让随弋在公园里藏一天,没想到自己居然和随弋藏进了一个房间。造化弄人,天公不疼好人,苏宓后悔了,然而想走出去也晚了。
“第二轮开始了?”随弋的语气低沉,低沉中隐藏着几分怒气。
“你还能猜到是第二轮开始了?”苏宓惊讶。
“我是成绩差,不是智商差。”随弋的语气已经很是愤怒了,他咬牙切齿地亮出手机,晃得苏宓眼睛疼,下意识歪过头紧闭眼睛。
“你有病啊,关掉。”
然而随弋却沉默了,灯光一直对着苏宓的眼睛,苏宓不耐烦地伸手要夺过他的手机,却被一只纤细的骨骼分明的手握住。他猛然一惊,瞪向随弋,用力挣扎要收回自己的手,“你给我松开!”
“不松。”
“你脑子被驴给踢了?恶不恶心。”不管随弋怎么想,反正他是一阵反胃,趁着随弋松懈的时候立刻收回了手。
……
“喂,你傻了?”自己这么说他了,他还不生气?换做以前不应该又打起来了嘛,随弋真是奇奇怪怪,性格阴晴不定。
随弋收起了手机,小小的房间里又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在黑暗中,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呼吸声、心跳声清晰可闻。
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他们真的在这里?可是没有啊。”是王麟羽,他已经找过来了。
有人回道:“我一直盯着这边呢,苏宓先进来的,过了没多久随弋又进来的。”
这大概是王麟羽的粉丝或者是围观群众,竟然这么有闲心一直盯着这边看,苏宓有些无语。
他走动了几下,似乎在环视四周,“我没看到有人出去过。”脚步声再次响起,并且是朝着苏宓他们的方向来的。“不可能没有啊,他们肯定藏在这里面!”
糟糕,绝对不能被他们发现。自打苏宓来到这个节目组他就没有走过运,这次说什么也不想这么倒霉地这么早被发现;况且自己还和随弋挤在一块,一想到门一开,摄影机直勾勾地对着他们,他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咚咚咚”外面的人敲响了书架,仿佛敲在了苏宓的心脏上,“这里有个门!”
完了,苏宓认命地倚靠在墙上,听着外面搬书架的声音,心里越想越憋屈,好像自己跟随弋在一块的时候倒霉的都是自己。
对啊,比如说轮椅翻车、吃鸟粑粑、喝苦瓜汁喝到吐、游戏赢了就是输,输了就是输得更惨等等,苏宓越想越气,凭直觉摸索到了随弋的方向,趁其不备,曲起膝盖狠狠撞了过去。
“嗯……”一声闷哼伴随着粗喘声响起,“操,你tm真会找地方。”
找哪了?苏宓不屑一笑,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刚才的触感,软软的,嫩嫩的……操!找到他命根子了!“没事儿吧?”可千万别有事,要不他就成了史上第一个自己把自己踢废了的人了。
随弋的呼吸粗重,背部因为疼痛而微微弯了下来,“有事儿,好像流血了。”
“有这么夸张?”他承认自己力气大,但是应该不可能把两个鸡蛋给踢爆了吧。
“真的,很疼。”随弋适时地闷哼一声。
外面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苏宓因为急于求证而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行吧,我下次轻点。”
“你还想来?”随弋又惊又怒,这人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吗?
“反正疼的不是我。”苏宓无所谓,他对那玩意儿无感,甚至有些恶心,要不是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早就做手术割掉了。
随弋:……
苏宓无所谓地摆弄着摄影机。
随弋:……
苏宓:……?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外面的声音怎么停了?什么时候停的?为什么停的?两个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觑,耳边同时响起了刚才的对话。
“好像流血了。”“很疼。”“下次轻点。”“反正疼的又不是我。”
等等……你们听我解释!
二人争先恐后地挤出小门,却见门外空无一人,展览室的门不知被谁好心的合上了。完了完了,彻底是误会了!
“都怪你!”苏宓怒不可遏,一把扔掉摄影机。
“是你莫名其妙先踢我的好不好?”随弋更是愤怒,他做什么了就先遭受了灭顶的痛苦,事后还被倒打一耙。
“是你先摸我的手!”苏宓据理力争。
“那是我的!”随弋更是据理力争。
苏宓怒了,“你不可理喻!”
“你蛮不讲理!”
“你强词夺理!”
“你蛮横无理!”
“你胡搅蛮缠!”
“你你你……你吃我一拳!”随弋气得简直要冒火,一拳锤了过去。
苏宓轻松躲过,你一拳我一脚,当着两台摄影机的面就打了起来。两个人丝毫不会留情,每一次出拳都带着把对方锤掉28颗牙的狠厉,每一次出腿都带着把对方踹到塔楼外的决心,每一次对视都仿佛是尖锐的眼刀,杀人于无形。
“哈!”随弋凌空飞起,强劲有力的拳头即将触碰到苏宓的侧脸。
“嘿!”苏宓一招大鹏展翅,下腰躲过。
“哼!”随弋使出一招阿姆斯特朗回旋踢。
“嗬!”苏宓一套五禽戏叱咤江湖。
“叮咚——”“叮咚——”节目组的消息打断了两个人的病情……武术交流。
“游戏到此结束,请各位在公园南门集合,一同去享用美味的午餐吧!”
作者有话要说: 苏宓是个有故事的人,大家可以猜一猜。
有工作人员在观察公园里所有的摄像头,所以才会知道嘉宾们都藏在哪里,也知道嘉宾们的动向。
小剧场
王麟羽:我真的没想到呜呜呜~
苏宓: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麟羽:我都听到了,你们真是太疯狂了,我失恋了呜呜呜~
苏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王麟羽:枉我爱你那么多天,我太伤心了。
王麟羽哭唧唧地跑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苏宓:你爱咋想咋想!
随弋:所以我们真的做了羞羞的事吗?
苏宓:滚!
☆、违背誓言
当天晚上,苏宓和随弋的跟拍摄像师扛着摄像机去找李导,他们皆是为了同一件事,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们不敢私自决定。
“李导,随哥和小宓好像关系挺亲密的。”苏宓的跟拍摄像师调出了视频,这是苏宓自己拍摄的视频,在门里的画面全称是漆黑的,清晰又暧昧的声音一同传来。
随弋痛苦中带着隐忍的声音响起:“……好像流血了。”
……
两位摄像师听了一半就退了出来,没敢往下听,听到这种声音,加上两个人在密闭的地方,作为正常男人很难不瞎想。因此他们抓紧来找李导协商,只是李导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它不是普通的表情,它是那种三分兴奋、三分紧张、两分好奇、两分欲/望的表情。李导的表情活生生就是扇形统计图。
“李导?”两个摄像师面面相觑。
视频还在继续看,苏宓和随弋的对话越来越劲爆,直到一阵诡异的沉默后,漆黑的画面忽然有了亮光。摄像师们好奇地探头看过去,却是齐齐无语。
这俩人怎么又打起来了?那之前的对话也应该都是误会了,毕竟看“苏宓”活蹦乱跳的,完全不像是有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