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宓充耳不闻,一心一意要远离李导设下的巨坑,要做最快的男人。他没有注意到身后只有一个随弋在紧紧跟着,也没有注意到摄影师们开上了摩托车紧紧跟拍。
粉丝们妄想着拍一张苏宓奔跑的照片,结果只能拍到残影,他们苦笑着发到微博上:我说这是随哥哥你们会信吗?
评论:傻子才信,随哥哥哪有这么快。
……
苏宓以极快的速度绕了一圈回到原点,回头一看,随弋正紧紧地跟着,并且马上就要到达原点了!
这可不行!万一李导又设置了坑呢?他不能被随弋反超,于是情急之下,苏宓跳进船里,摇着船桨奔向湖中央,随弋紧随其后。
这一刻,两个人的胜负欲直接达到了顶峰,争先恐后地要抢湖中央的香囊。
苏宓的余光里出现了随弋的影子,他一时心急,使劲儿往左用力,船狠狠地撞上了随弋的船。
“卧槽?”随弋怒了,摇着船桨去撞苏宓的。
然后你撞我,我撞你,互相顶撞。
节目组:……
围观群众王麟羽:……
姗姗而来的三位女嘉宾:……您两位不是一组的吗?
“你再撞一下?”苏宓瞪着随弋,语气凶狠。
随弋不屑一笑,在他眼里,苏宓生气就跟只小猫一样。“我就撞,怎么着?”说着就撞了过去。
“你行。”
苏宓忽然丢下的这句话让随弋摸不着头脑,他正要想着怎么回怼,却见苏宓站了起来,他顿感不妙,“你干嘛?”
只见苏宓一跃而起,动作利落又漂亮,宛如空中的一个抛物线。他在所有人或惊讶或呆滞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空中悬挂的香囊。
“噗通——”
苏宓高举香囊钻出水面,卷发被他随意撩到了脑后,露出了光滑又白皙的额头。他看向随弋,笑容挑衅:“第一名永远都是我的。”
他不理会呆滞住的随弋,拖着湿淋淋的身体将香囊交给了李导,然后被工作人员带去换了身衣服,再次回来的时候,游戏已经开始了。
苏宓点进微信群聊,看着其他五个人的导航位置。值得一提的是,一组中的两个人全部去了相反的方向,大概他们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我死了,你得替我好好活下来。
因为五个人中还剩下杨诺没有藏好,所以李导口中的提示迟迟没有发过来。苏宓也不急,好整以暇地先去了离他最近的林暮雨的位置,毫无疑问,林暮雨将手机给了一位路人,让他代替自己躲藏了起来。
就在此时,杨诺的导航没再大幅度地动过,李导的提示也发了过来。
“1、福到了;2、火照红妆,满意留宾住;3、再看我就咬你;4、大风车,转呀转,我是快乐的宝贝;5、哈哈哈哈哈哈。”
苏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毫无疑问,五条线索分别对应了五个人藏身的位置。首先是这个第一条:福到了。现在是三月份,距离春节才过去两个月,因此公园里张贴着的福字还没有卸掉。环顾一圈,一百米内就有七八个福字。
……
算了,慢慢找吧。
“随哥,你有什么思路了吗?”这是第一天见到的女策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直跟着他,并且不停地在跟苏宓搭话,试图要套出苏宓的思路。
绝对不对劲,苏宓怀疑这是节目组的坑。“没什么思路,慢慢找。”此话一出,策划的表情明显是失望了。
果然没错!节目组果然是变着法地在坑嘉宾。
节目组:您想多了,真的。
策划跟在旁边,试探性说道:“福到了,是不是有嘉宾藏在福的旁边啊?”
这不是没话找话嘛……等等!“你再说一遍?”
策划懵了:“是不是有嘉宾……?”
“不是这一句。”苏宓盯着策划,“前一句。”
“福到了啊。”
福到了,倒了……苏宓的眼神倏地亮了,脑子里的想法飞速旋转:如果有嘉宾藏在了福字的旁边,完全可以提示一个与“福”相关的字眼或者是句子,何必要用刻意提示“福到了”呢?
贴福字是有些说法的,他清楚地记得小时候过年,家里人会在客厅里贴一个倒了的福字,寓意为“福到了”;然而大门处是不能倒着贴福字的,寓意是将家里的福气全部倒出去。
公园里的正门是南门,正对着的便是北门,如果猜测正确的话,倒福字不可能贴在南门附近,只能是贴在临近其他三个门的地方,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北门。
不过手机导航上却显示没有一个人是在北门的方向。苏宓抿了抿唇,耳边听到周围的围观群众的骚动,上前几步,粉丝们看到苏宓走近尖叫了起来。“哇随哥哥过来啦!”“我爱你——”“随哥哥近距离看起来好帅啊!”
“大家知道公园里都有哪几个地方贴了倒福字吗?” 没有人规定不能寻求路人的帮助吧,苏宓心想。
人群里一个打扮干练的女生制止了周围粉丝的尖叫,热情指路:“往左拐有很多倒福字,最近的一个也就距离这五十米。”
左边正好是通往北门的方向。
苏宓大步往左边走,策划和摄影师们紧紧跟拍,终于在第三个倒福字处找到了藏在厕所里的王麟羽。
“随哥好棒呀,随哥是怎么找到我的?”王麟羽眨着星星眼,尾音有几分黏人。
苏宓没有过多解释,一边走一边分析着第二条:火照红妆,满意留宾住。这句词出自《蝶恋花》,他在初中的时候背过一次,记得此句用来描写海棠花的美。他有目的的去找,在海棠花丛里找到了一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通过她的提示找到了萧蔷薇。
第三个线索是“再看我就咬你”,苏宓一直没什么思路,逛着逛着忽然看到了草坪里的提示牌,上面画了个向左看的眼睛,于是苏宓顺着眼睛所看的方向走找到了杨诺。
第四个线索实在是没头没尾,苏宓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风车,找风车的途中忽然听到了几声爽朗的大笑……
苏宓默默盯着发出一阵“哈哈哈哈哈”的男人从他身边经过,这张脸有点眼熟,应该是节目组的某个工作人员。
提示能不能走点心!苏宓在找到林暮雨的时候感觉智商受到了怀疑。
最后一个便是随弋了,他怎么找都找不到有关于风车的提示,甚至是连什么“快乐的宝贝”都没找到相关的线索。
“必须要找到苏宓?”二人是一组,应该没有必要非得找到吧。
李导笑了,“当然不是,你和小宓是一组,找不找对最终的成绩都没什么影响。不过最好还是找到,因为小宓还在躲藏中。”
所有人都以为苏宓会去找,然而苏宓原地站住了,嘴角微微挑起,“直接开始下一轮吧。”他并没有让工作人员告诉随弋第二轮游戏开始了。
活该,最好藏一天一夜。苏宓心里美滋滋儿,把手机随便交给了一个工作人员,让他藏了起来,自己慢悠悠晃到了某个正在装修的塔楼附近。
经他研究,这个塔楼十分普通,周围根本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塔楼对面的树上有一个小小的纸风车,微风吹过,风车悠悠的旋转着。
作者有话要说: 《蝶恋花》出自宋·葛胜仲。
两天没更新,顶锅盖讨打。
☆、交流病情
“随哥,里面……”正要往里走,有工作人员忽然犹豫地叫住了他,正要说话忽然被苏宓旁边的策划用眼神给制止了。
苏宓不解,“里面怎么了?”他仰头看了下这座塔楼,外表看并没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随哥您进去吧。”工作人员懂了策划的提示,笑容满面地要送苏宓进去,吓得苏宓后退一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伸手拿过了旁边摄影师手中的摄影机。
“给我摄影机,你们都散了,找地方藏起来。”如果让工作人员跟拍,那是一找一个准,刚才他找的时候也没有嘉宾傻到让这么多工作人员跟着,身边顶多有一个摄影师。
他扛着摄影机进去,里面的地面上很是杂乱,灰尘许多,角落里有一堆半人高的木板,周围是满地的开了封的油漆。
苏宓早几年闲的没事干,学了两年摄影,因此摄影技术虽然比不过专业的摄影师,但水平还是能看的。一进来这里,他便产生了好感,左拍拍又拍拍,完全忘了自己是在拍综艺并且现在正在玩捉迷藏。
塔楼有些年头了,柱子陈旧,房顶的木头有些腐朽潮湿,大概是与瑀山湿润的天气有所关系,然而这些腐朽的状态却给塔楼增添了别样的魅力。苏宓最爱的便是这种古老的美感,这种美经历了岁月的沉淀和风雨的洗刷,只一眼便能将人带到几十年甚至是成百上千年前。
尤其是古董文物,年轻的时候他经常去博物馆观赏,一看就是整整一天。每当看到精致的瓷器以及秀美的画卷时,他总是忍不住瞎想:想之前的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创造的这些作品,又想都是什么人拥有过它,在它的身上都发生过哪些传奇故事。
如今站在塔楼中,苏宓又情不自禁地开始幻想,他缓慢地走上楼梯,一层层地参观,每一层都会有一个出口连接着外面环绕了一圈的大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