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宗延看清她模样的那一刻,整个都楞了,“……妈,妈!”
“哟,醒了?”韩堂手腕一甩,银质的长鞭在空气里勾出一条有力的弧,紧接着温驯无比的回到他的掌心。
他顺手把鞭缠到腕上。为了方便活动,他今天特地穿了件速干衣,下面搭着一条收口的黑色长裤,原本清秀无比的脸,配着此时怪异荒诞的场影,多了一份隐秘的邪气。
“你他妈是谁!”詹宗延怒骂一声,从地上爬起就朝着韩堂冲来。
只可惜没跑俩步,一阵破风声伴着银光打在了他的手上。
‘啪!’
手腕银光一闪而过,剧痛紧跟着传来。
腕上多了一条鲜艳的红痕。
“你他妈的!”詹宗延捂着手,痛的咬牙切齿。“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打我!”他又看了眼浑身鞭痕的阮白纯,惊怒道,“你这是非法拘禁!詹无忧呢!你让他出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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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大少觉得拘禁非法?”身后传来了清润的男音。
詹宗延咬着牙转回头。
待看清来人,当下怒道,“詹无忧!”
詹无忧穿着一身合体高定西装出现在铁栏前。
俩人隔着细密的铁杆,一人在内,一人在外。
詹宗延刚才只顾着看前面,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是铁栏杆。
现在四下一瞅,只觉得自己被关起了监狱。
不,说是监狱还抬举这里了!
这里空空荡荡,除了那面挂着铁链的墙,就再没有别的物件。
他冲上去抓住铁栏杆,试图伸手去捉詹无忧。“亏了爸爸还想认回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詹无忧脸上笑盈盈的,“想詹锦儒了?”
詹宗延深怕他下一句就是把詹锦儒也送进来,让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团聚。
詹锦儒在外面,他们好歹还有一线生机。
他差点咬碎一口白牙,忍着翻滚的怒意,他试图说服詹无忧,“妈妈养了你这么多年,即使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至于让人把她打成这副模样吗?你这是杀人!杀人你知道吗?”
詹无忧脸上的笑更大了一些。
神经质般的微笑让詹宗延心里发慌,义愤填膺的怒喝不由降了下来。
但出于对阮白纯身体的考虑,还是忍不住道,“你、你得找医生来看看妈妈!”
“死不了的。”詹无忧扯了扯西装衣袖,“我喜欢你的天真,也挺喜欢听你说话的,可惜今天时间来不及了。”
詹宗延脸色都绿了。
今天下午一点,是为詹无忧正名的新闻发布会。
明明……明明他是听爸爸的话来劝他去参加发布会的。
……结果,人家早就准备好了,他自投罗网的被关了。
詹无忧简直疯了!
还没有坐上詹家大少爷的位置就开始对他们母子进行报复。
对,报复。
詹宗延认定他是因为自己抢了他二十多年的詹家大少爷身份才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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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堂,走了。”詹无忧是真喜欢和詹宗延这种小脑都没有发育好的傻孩子对话。可惜等会还有更好玩的事。
“就来。”韩堂冲着詹无忧喊了声,从口袋里扔出一块压缩饼干,对着趴在地上的人道,“你的奖励。”
阮白纯手脚都已经断了,武新京把她扔进来这里后,就没有管过她吃食。
除了定时给她喝点水,她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直到韩堂带着鞭子出现,被他抽打一顿,就可以得到一些食物。
阮白纯别无选择,
只要被打就有食物。
有食物就可以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她就可以撑到安言森来救她!
为了活下去,每天被抽打已经成了她最期待的事。
看着地上压得紧实的压缩饼干,她运着劲蠕动,直到把把饼干咬在嘴边,才露出一个满足的笑。
韩堂欣赏了会她的狼狈,满意的勾起唇角走向了铁栏。
詹宗延站在一侧冷冷看着。
明知道打不过这俩个人,但他仍期待着可以乘韩堂疏忽的瞬间跑出去。
他虎视眈眈的盯着韩堂的手。
‘咔哒’,铁门栏开了。
他刚准备冲过去,就见银光一闪,剧痛在脸上炸开。
再抬头时,铁栏已经哐当上锁。
詹宗延摇着铁栏杆疯狂叫嚣,“詹无忧,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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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特制的监狱位于武家地底,地形隐秘。
詹无忧和韩堂俩人上来时,闲聊般道,“你给阮白纯那点东西,撑不了她多久。”
“无所谓。”韩堂语气随意,“死就死了。”
“她现在还不能死。”詹无忧调整了一下领带,“我已经为她看好了精神病院,准备让她去里面安享晚年。”
詹无忧可以忽略幼时的自己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但没办法让妈妈被困禁又虐待的二十余年这么清算。
阮白纯囚禁了武子君多少年,她必须也呆满多少年!
韩堂笑了声,“王致说你把人送给我,我以为她会死在我手里。”
“赠品总是有时效。好好享受这段时光,至少她现在是属于你的。”詹无忧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的一脸温柔。
第114章 发布会现场
詹无忧本打算自己开车去发布会现场的。
没想到一出武家,就见到了一辆眼熟的黑色越野。
体型霸道的改装越野似一只被驯服的野兽,乖巧的坐在原地,静等着主人的召唤。
詹无忧走上前,轻轻敲了敲车窗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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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早上去处理了公司积压的大小事,连中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卡着时间驱车来武家接人。
詹无忧出来前,他刚接到了手下的汇报。
“阎爷,在水库找了花京鹤及黑衣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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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车窗传来敲击声。
他按下车窗。
车窗外詹无忧对他露出一脸乖软的浅笑。
阎情忍不信伸手轻抚了他一把。
詹无忧这会心情很好,也不急着上车,索性就着阎情的手,趴在在窗框上看着他打电话。
阎情声音冷漠,“苏小颜最近有什么动作?”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詹无忧微微挑了挑眉。
手下汇报的详细,“今天早上有苏小颜的快递,她订了一张高铁票,让人放在家门口的地垫下。乘客姓名是花京鹤。”
阎情冷笑了声。苏小颜也只会这种小聪明了。用花京鹤的名字来混淆视听,等陈责发现她失踪报警,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
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阎情冷酷道,“等她顺利坐上高铁,把尸体的事报告给警方。”
詹无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已经对电话的内容猜了七七八八。
再听阎情这一句,心头一动。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懂他了!
当初他特地留着花京鹤的证件,转交给苏小颜,为的就是这一天!
阎情挂掉电话,凑过去在詹无忧嘴上轻啄了一口,“上车,送你过去。”
詹无忧心里为俩人的默契感到兴奋,绕着车头坐进了副驾驶。
转身一把拉过阎情的衣领,结结实实在吻了上去。
腥红的舌尖轻轻撩拨了几下,俩人就湿漉漉的搅和在了一起。
詹无忧的热情在阎情这就是开始的信号。
那鬼劳子的发布会当即被他抛到了脑后。
无忧即使不出现,该是他的名份还是他的。阎情已经没有把人送过去的念头了,只想直接在这里压着人狠狠艹一顿。
带着茧子的手指探入衣摆,他刚摸上那截劲瘦的腰身,怀里热情似火的小人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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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顺手理了理被阎情弄乱的下摆,头也不回的指导道,“这才是吻。”他说着拨拉下副架驶上的化妆镜,左右看了看亲得微红的唇。
没肿,不影响出席发布会。
他合上化妆镜,按部就班的系上安全带。
等了五秒车还没动,不由偏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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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在刚才热情又湿濡的吻里已经支起了帐篷,这会一脸阴沉的盯着人。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在方向盘上微微摩挲着,似一只欲求不满的野兽。
詹无忧楞了下,视线往下瞄了眼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手指伸过去,若有似无的抚过那处,好笑道,“平时也没饿着你啊。”
阎情本就磁性的声音染着欲,“也没喂饱。”
詹无忧似乎被他的回答惊讶道,“没饱?”
俩人频率不低,一周四五回。
上辈子就是这样的,这辈子也就延续下来。他一直觉得这样正好。哪知道这人竟然没饱??
阎情是真的没饱。眼见他手已经放了过来,索性拉开拉链,把詹无忧的手放进里面,也不解释,只道,“继续。”
掌心火热的东西被他一拨就跳了跳,詹无忧身体微微有些热,他舔了舔唇,“开车。”
说罢解开安全带,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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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还没有在外面这么试过,等开到发布会现场时,詹无忧嘴里含着一包高蛋白。
他笑靥如花的盯着阎情,脖子微仰,’咕噜’一下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