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研究你的喜好,我故意隐瞒冶疗进度。偷偷跟着你……”詹无忧说着挑起了半边的眉头,唇角也跟着勾起,“没想到,阎爷每次回家前,都会去家附近的小花园亲喂野猫?那只额角带着疤的黑猫模样倒挺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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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眼神略微闪过异样。
那只带着疤的黑猫已经被他拐回家,但他并没有和无忧讲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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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小动物,对弱小的事物抱有怜惜,我找到了攻略你的好法子。”
“眼泪不止是女性的武器,”詹无忧看着他,略过攻略细节,“我们在一起后,感情突飞猛进。”
“这样的感情一直持续了半年,紧接着,就迎来了我们情感的转折点。那是苏小颜的生日宴会,她把你送给她的红宝石耳坠偷偷放到了我的上衣口袋……”
“那宝石耳坠克度感人,我提前察觉,并在她出声前,把宝石耳坠塞到了你的口袋里。阎爷自然是最不可能的小偷,这场事就这么平了。”
“或许是发现你在家动手不便,苏小颜下回动手时,聪明了不少,改成了由花京鹤给我煎药时,下了点东西。”
“可惜我胆子小,不敢吃,随手倒进了你种的花莆里,但为了看出她想做什么,我假装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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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苏小颜的寸寸紧逼,詹无忧的步步为营。
阎情微微垂下眼。
梦里的事和现实产生重叠的机率有多少?
无忧这个前世的梦,其故事背景不仅和现在的生活区域及身边的人流对上号,就连他的喜好都渐渐契合起来。
这实在不像一个梦应该有的逻辑。
它太连贯了。
梦的场景总是不停变换且毫无征兆,无忧这与其说梦,不如更像是诉说自己的亲生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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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以后,你大概看出我和苏小颜之间的针锋相对。恰逢你有事要出国半个月,为防止我俩再发生争执,连带着我一起打包出了国。”
“我们去的国家很开放,随处可见同性恋人。我们一起去了许愿池,可就在你接了个电话短暂离开的几分钟里,我被绑架了……”
电光火石间,詹无忧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场绑架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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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略为偏僻的小镇,许愿池不大,底下却铺了厚厚一层硬币。
沿壁的石雕晦涩难懂,似乎是某个神话故事。
看久了,也有几分神秘。
詹无忧本打算盲猜一下是那位神,就听身后脚步声突起。
紧接着,左右肩关节先后被架。
这俩位老外显然经过专业训练,那一手又快又稳。
他当时受膝盖骨的影响,灵敏度大幅度下降,一个不察就被拖到了附近的小巷。
或许是擒他太过容易,架住他的俩人略有放松。
詹无忧看似害怕的被他们架着走,目光遥遥扫过小巷尽头。
那里候着一辆车,此时车门半敞。
显然只等着把他往上一送,就会驶向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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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
就在靠近车子时,一直乖顺的詹无忧突然发难。
他抬起左脚,狠狠踩在男人的皮鞋尖上,乘他痛到松开胳膊的瞬间,’咯、咯’俩声卸去右手臂,一个利落的翻身侧踢击中右手位的男人。
右手边的男人下意识抬手格档。
詹无忧自知不敌,剩着空档转身想跑,不想被身后跑来的男人抱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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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抱在怀里的男人显然是那群人的同党。
他身材高大,肌肉健硕,结结实实抱着詹无忧时,就似锁进铁铸的笼子。
詹无忧挺腰挣扎得厉害,抱着他的人即要克制他,又要把人往车上推,行动间脖子上戴着的徽章跃出领子。
那枚徽章栩栩如生,小却精致,高昂扬起的蛇头,锋利厚重的剑身。
赫然就是蛇头币上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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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眨了下眼睛回过神。
他快速跳过中间环节,似笑非笑的看着阎情,“你救人挺利索,事后告诉我那是阎家的分支。”
“海外毕竟不是你的天下,随后我们便回了国。”
“或许被绑架的事让你觉得有愧于我,等我再一次和苏小颜发生矛盾,并把所有的证据扔到你眼前要求送她出国时,你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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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被詹无忧看得莫名有些心虚,虽然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把人送走不足一个月,你提出想把人带回来。因为这事,我俩暴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这样的争吵持继了半个月,以你车祸去世截止。”
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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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你以后,”詹无忧问他,“下任阎家家主即位。你猜猜是谁?”
阎情却反问,“我带你去了哪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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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眯着眼笑,“x国。”
阎情尾指微微动了下,再度垂下眼。
他的睫毛长又密,却不卷。垂着眼时,很容易在眼下打出一片薄薄的阴影。
他问,“这是梦?”
阎家旁系,当年前往的就是x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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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詹无忧看着他笑,眼睛微弯着。
真诚又乖巧。
阎情神色不明的看他,俩人对视了约莫三秒。
阎情揉了揉眉心,退了一步,主动捡起詹无忧之前的问话,“我死后,谁当上家主?”
“我。”詹无忧微微歪头,“在我们发生争吵后,你亲自对亲信下的命令。他们簇拥我坐上了阎家家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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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在阎情的设想中。
他像是看透这个‘故事’,突然一针见血道,“小颜有问题。”
“梦里的我,想把她带回来,肯定发现了什么。将你设为下任家主,极有可能预见了我的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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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手指在衣摆上用力抓了把,“你是这么想的?”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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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觉得这个故事过于真实起,阎情就开始把自己套入其中。
从无忧的描述来看,苏小颜色的手段并不算无懈可击。
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纵容至此。
而且还做出把人送走后,再带回来的反常的举动。
如此反常不是他的风格。
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突然间掌握了某些事情。
这些事告诉他:放任她离开会多生变故,不如近距离的囚禁起来更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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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想的却是车祸。
阎情预见了自己的的车祸,却还是中招。
说明幕后黑手的势力必定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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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纯和几大世家的势力不可能有这个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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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忍不住咬了咬指尖。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如果没办法规避,这辈子还会不会出现同样的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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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反问,惊出了詹无忧一身冷汗。
第72章 甜蜜蜜
同样被惊出冷汗的还有呆在别墅里不敢外出的阮白纯。
她派出的五十名好手,没有一人回来。
不仅如此,她还接到了’淆’的警示。
因为她一已私欲损失了五十名好手,而猎杀目标现在以五十人为赏金,悬赏阮白纯的命。
这波颠倒讽刺又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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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纯自认没法和五十位好手划上等号。
最后被牺牲的是谁,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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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并不是没有退路。
只是能舍得下詹夫人的头衔,并将多年来得到的一切全部奉给’淆’,组织也不会作由她送命,至少会给她准备一具以假乱真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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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甘心!
她谋划了这么多年,明明很快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如果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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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詹无忧在’淆’里的缩骨老师,安言森就在这个关头找上了门。
他毫不见外进入别墅,开门见山,“詹无忧怎么搭上的钟?”
钟在’淆’的话语权极重,如果能拉扰到他,把淆整个握在手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阮白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对于钟这边的事也抛到了脑后。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阮白纯拿手轻轻遮住脸。
她脸色微白,眼角处的皱纹相比几天前明显了不少。再开口时,声音也带了些沙哑与虚弱,“他接了钟的单子,那单完成的漂亮,入了钟的眼。”
安言森心思细腻,“听说钟家的小公子回来了?”
阮白纯把手从脸旁移开,深深看了他一眼。
半晌后,失望道,“你现在还有心思考虑这些?我已经落得这个地步,你却和我说钟家的小少爷?”
安言森微微挑眉,反道,“你没事去招惹那地头蛇做什么?”
阮白纯现在急需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马后炮式的问责。
特别这话还是由安言森来说。
她喉头干涩,只觉得怒意自胸口升腾,转眼就烧遍了全身。
整个人腾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喝道,“闭嘴!你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好了,好了。”安言森无意于阮白纯争吵,拉着她的手,把人重新按回沙发上,重回正题道,“你冷静点,我现在说的事,对你而言,就是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