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居。”普通的名字,看着也不是多高档的地方。怪不得那狗东西订得到了。
他在心里贬低完名字,抬脚就往里走。
詹无忧早和服务员说过有客人,詹宗延一报出包厢号,就被引到了三楼。
“这就是你说的,只招待贵客的地儿?”詹宗延也不乎服务员还在旁边,门一开,就把炮头对准了詹无忧,“看来就算是跟了阎情也改变不了你那股寒酸劲!”
服务员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没眼力劲的土包子!
这房间里用的熏香可全是沈湘木,每公斤100000美元!
可他不能说,于是只能憋着嘴听着詹宗延的大放厥词,为俩位客人关上门后就直奔四楼,敲响了老板的房门。
门打开,詹楠引着服务员走进房内。
他给服务员倒了杯茶,道,“詹无忧约的谁?”
“詹家大少爷,詹宗延。”服务员捡着重要的说,“看样子俩人的关系并不像阮白纯对外表达的和善,而且詹无忧得阎情青睐的事也实锤了,詹宗延亲口承认的。不会有假。”
“哦。”詹楠意味深长的长吟了声。
第32章 父子一锅端
詹楠:“打开房间的窃听器。”
他倒想听听詹宗延这小子耍什么花样。
服务员看了眼就在詹楠手边的窃听器开关,又看了眼已经仰躺进摇椅上的詹楠,嘴几张几合,最后认命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打开了开关。
·
詹宗延坐在到主位上,刚摆出一副反派似的嘴脸,就发现詹无忧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唇角带着淡淡笑意。
“你他妈笑什么!”詹宗延摆出来的反派嘴脸,一下变得真实无比。
他厌憎无比的瞪着詹无忧,“跪下!”
詹无忧笔直的站在原地。
詹宗延眉头紧紧皱起,厉声斥道,“我他妈喊你跪下!”
“我临时出来,时间比较紧。”詹无忧坐到椅子上,好声好气的问,“您找我,是养母有什么事要交待吗?”
詹宗延眉头压得死死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拿阮白纯做挡箭牌?
以为他会怕那个女人?
詹宗延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不自觉放缓了不少,“詹无忧,你不用把拉阮白纯来说事,你信不信,我就是砸断你俩条腿让你爬着出这茶室,她都不会动我一根手指。”
“我自然不能与您比。”詹无忧声音软绵绵的,就像哄着孩子似的,“养母一直都很看重您。”
詹宗延脸色难看。
他和阮白纯的关系非常微妙。虽然每次见面都搞得箭拨弩张,但他心底却渴望阮白纯可以像普通母子好好与他说说话,关心关心他。
而不是在需要用到她的时候才摆出一张慈母的假面孔来。
可听听,詹无忧说的什么,看重他?
她更看重的是自己詹夫人的位置,他不过是她坐稳这个位置的垫脚石!
詹无忧明明知道,却故意歪曲事实。
他就是想看笑话!
詹宗延微眯着眼,里面满是狠劲。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让你跪下都敢顶嘴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治不了你?”
·
詹楠手里抓着把痒痒挠,对于窃听器里传来的对话啧啧几声,评价道,“小白,你说的还是太保守了,这俩听起来可不止不合这么简单。”
小白,也就是那位服务员。
他拉了条小板凳坐在詹楠脚边,此时正闷头给他捏着脚。
按到前脚掌时,
“嗳,轻,轻点。”詹楠咝咝倒吸了俩口气,又满足的长叹了一声,“舒坦。”
小白面无表情的捏着,耳边是詹家阴私的直播。
·
“看来养母并没有什么要交待我的事,”詹无忧从椅子上站起身,缓缓踱步来到詹宗延跟前。居高临下看他,“阎爷近来管得我比较严,我在外面呆的时间有限。如果是您没什么事,我得回去了。”
詹宗延坐在椅子上,想要看詹无忧脸上的表情就只能抬起头。
仰视的视角让他有种被压制的错觉。
他不耐烦的挥起手,“你他妈敢走试试!”
詹无忧敏捷后退几步,避开了挥过来的手。
手一落空,詹宗延就恼了。
他随手抄起手边的汝窑熏香鼎对着詹无忧砸去!
·
詹无忧身手灵活,这玩意压根就砸不到人。
哪里想下一刻,
轻脆的碎裂声伴着痛呼的哀嚎在房间响起。
·
原来悠哉悠哉听着戏的詹楠一下坐起身。
他脸上的懒散已经尽数收起,此时眉眼间满是懊恼。
这傻逼玩意儿!
他竟然动手了。
打狗都看主人,更何况詹无忧现在跟的是阎情这尊活阎王。
他打是詹无忧吗?他打的是阎情的脸!
啧!
偏偏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等阎情找过来,只会以为他这个詹家旁支伙同詹宗延一起欺负詹无忧。
“快,去打电话给阎……”他顿了顿,突然灵光一线,“不,先别打给阎情,你现在打给詹锦儒。五分钟后再打给阎情,就说詹无忧被詹家大少爷私罚了。”
直接打给阎情,最多就是收拾个小的。
可等詹锦儒来了,不就一大一小一锅端了么。
他和詹锦儒不和的事,众所周知。
这口锅,他即甩得干净,又能给詹锦儒抬来一桩大麻烦。
舒服!
·
詹楠一番操作快准稳。
·
而伴着耳机里的盲音消失。詹无忧若有似扫过角落里的孔雀木。
从一进屋开始,他就发现了房间里窃听器。
这可是好事。
特别当窃听器的主人是詹楠这种脑袋灵活又不愿意吃亏的主。
想必,这会他已经联系上詹锦儒和阎情了。
既然鱼儿已经上钩,那就静等收网吧。
詹无忧松开捂在额角的手,蜿蜒的鲜血顺着脸部线条划落,汇聚到下颚后滴溅至地板上,砸出一朵血色的水花。
詹宗延懊恼的瞪着他。
詹无忧明明可以躲开,却故意让他砸中。
他想干什么?顶着伤去向阮白纯告状?
詹宗延心里有些慌,但输人不输阵,嘴上不忘叫嚣一把。“你以为你顶着伤去见阮白纯,她就会罚我吗?你别做梦了,有谁会为了一条狗去惩罚自己孩子。”
詹无忧看着沉浸在母子情深剧本里的詹宗延,突然怜悯的对他轻笑了下。
他这副模样有些渗人。
额角的伤口目测有一个指节大小。
此时鲜血已经浸湿了小半张脸颊,但他就像不知疼似的笑得张扬。
詹宗延心头划过不安,隐约又觉得他这笑容里有几分嘲笑自己的味道。不由怒吼道,“你疯了吧!”
“恩,”詹无忧想了想,认真回道,“有可能哦。”
詹宗延头皮发麻,“你有病吧!”谁无缘无故会承认自己疯了。
可能是见了血的詹无忧实在邪性,詹宗延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抬脚就想走。
到了门口时,却正好撞上詹锦儒。
·
说来也巧,詹家一直想合作的王总打电话来,表示对新开发的地皮有合作意向。约了詹锦儒在这间茶馆见面。
这不,他刚停好车,就接到了电话——詹宗延动手打伤了詹无忧。
这种事放以前根本不算什么。
但他前脚才把人送给阎情,后脚詹宗延就把人打伤了。
这算什么?
把阎情的脸面往脚下踩嘛?
·
“进去!”詹锦儒不想把事闹大,转身给送信的小白一叠现钞,回头把詹宗延往包厢里一堆,反手合上门。
“怎么回事?”
詹宗延皱着眉头站在原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詹锦儒早已经习惯儿子的这副模样,不由看向詹无忧。
詹无忧低着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乍一看特别吓人。
“怎么搞成这样?”詹锦儒皱着眉,“快收拾一下,我送你去医院。”
乘阎情还不知情。
先把伤口收拾好,回头只要对阎情说是无忧自己摔了下磕了头,这事就算了了。
第33章 来自父亲的暗示
这事能不能简简单单的了结,还得看詹无忧愿不愿意。
但显然,詹无忧不愿意。
·
他抬起头,看向一派文雅的詹锦儒,轻声道,“抱歉,我有点晕,暂时动不了。您怎么来了?”
“边走边说吧。”詹锦儒忽视掉他前面一句,以不容绝拒的姿态上前架住詹无忧往外走。
他扶的位置正好是伤口这边。
詹无忧扫过詹锦儒并不算宽厚的肩膀。
你不仁,我不义。
他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很快,有血染到詹锦儒西装上。
·
詹锦儒不喜欢锻炼,詹无忧这一下压上来,着实有些吃不消。
好不容易打开了门,正准备让他自己撑着点,就见走廊里路过一位有几面之源的老总。
俩人半熟不熟,顶多算点头之交。
但詹无忧眼下这情况,怎么看都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