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无忧目光沉沉看他。
他当然知道武姓的意义,他的母亲就姓武。
可能是被詹无忧看得发毛,也可能是联络员终于回想起自己是来寻求合作的。
眼下略显尴尬的气氛实在不适合谈合作。他清了清噪子,重新把故事拖出来,缓解气氛,“弟弟爱上了富家千金,而哥哥,爱上了白。”
詹无忧悠悠道,“可最后废了是却是弟弟。”
“这是俩人间的协议。哥哥代替弟弟留在’淆’,而弟弟需要代替哥哥受罚,来换取向往的自由。”
“……”詹无忧,“然后呢?”
“白全身而退,哥哥进入了养老组,而弟弟伤势过重,没了。”
詹无忧品了下这段话,感觉到了一丝违和。“结局虽然不是十分完美,但,我养母在里面的戏份并不算恶劣。”
“抱歉,我可能没有讲明白。”联络员说,“哥哥进入养老组和弟弟伤势过重离世,发生时间是同一天。”
“!!”詹无忧秒懂!
哥哥和弟弟在’淆’这个组织,只有一个身份。
一个身份,只能对应一个人。
也就是说,如果弟弟死在了刑讯室,哥哥就绝对不可能进养老组。
所以真相是弟弟撑过了刑罚,却死在了哥哥和白的手里。更有可能的是哥哥早就和白勾通好,将弟弟推出去当俩人感情与事业的踏脚石。
·
“所以,你的身份……”詹无忧回想了联络员故事里出现的几个人物,道,“你是弟弟和富家女的孩子?”
联络员伸出手,“这份诚意,你接收到了吗?”
直接把自己的身份来了对穿,诚意可谓非常足了。
“先不用急着感动。身为盟友,我友情提醒你一声,”联络员看了一眼手表,“那笔寻人的法国订单,已经快进入倒计时,如果你不及时提交成功或失败,将默认你任务失败再次上榜。”
詹无忧:“……”
【作者有话说】:有小可爱想看哥哥和弟弟的故事嘛(*︶*)
第19章 戏精的诞生
撩汉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詹无忧哪里想到异国他乡撩的小可爱,竟然有能耐把寻人消息捅到自己的老巢。
“那小孩没事吧?”詹无忧回忆了把,喃喃自语道,“我没对他做什么啊……”
这话实在是渣。
简直可以收录到渣男语录的那种。
联络员把詹无忧从上到下打量了遍,’渣男’的标签也跟着从脑袋贴到了脚底板。
“这位小少爷可不止在’淆’这投了任务,但凡有些名头的组织都接到了这笔单子。”联络员也不知道是想给他解忧还是添堵,“只不过我手快,及时截下来了。不过你如果不在任务时间内提交消息,这份单子就会再度流出。”
詹无忧喝了口酒,“能查到发布者的身份吗?”
家里已经有一只大宝贝了。他压根就不想着搭理执行任务期间的小情缘,接到任务起就扔在一边积灰。不是联络员提醒他时限快到,他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任务。
“对方权限太高,”联络员爱莫能助。
截下这笔单子开始,他就查了。可惜,对方的权限不是他可以看得到的。
麻烦!詹无忧皱了眉,而后不带感情道,“回复对方,找的人已经死了。”
他说这话时眉眼冷清,丝毫不沾一点人气。
这样的詹无忧,让联络员心底陌名升起一种感觉:这个时候不要违逆他的意思会比较好。
“行了,今天就散了吧。”詹无忧拿了台子上的手机揣进兜里,从位置上起身,“有需要我的时候,联系我。”
联络员目送着他走到房门口,确定他是真的要走了,才出声问出憋了一个晚上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钟’提要求?”
詹无忧对于盟友还是挺尊重的,转身靠在门上,回,“怎么,有什么想法要掺在其中吗?”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你是白带来的人,白可以享受你胜利果实的一半。或许就在’钟’的联系方式转交给你的同时,也有一份发到了白那。”联络员一双黑沉沉的眼紧盯着詹无忧,表情严肃。
詹无忧盯着他一张清秀的脸做出这么古板的表情,脸部的表情渐渐怪异,紧接着唇角上扬,笔意渐渐汇集,夸张到捂着肚子突然笑出了声。
“你严肃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詹无忧笑着眼角都闪出了泪花。“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爱哈!”
等他自己笑舒畅了,才重新支起腰看向联络员道,“坏孩子,其实心里非常期待白联系’钟’吧。只有她动了,才能在所有人的脑袋上敲响警钟——看,当初平安脱离了’淆’的人,竟妄想重掌’淆’!”怪腔怪调说完假想的话,詹无忧懒散的盯着联络员,“如果我说马上联系’钟’,你是不是还得劝我机会难得,需要好好想一想,拖延一下时间?”
联络员眼神略有些心虚。
和詹无忧猜得不错,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这种念头在自己这里过一遍是一回事,被刚刚结成盟友的友军发现可就尬了。
詹无忧简直是个怪物,正常人在对方剖开自己的内心,近乎低姿态的表示自己的悲惨身世后,基于同情心都不会再怀疑。
偏这人,竟然还这么警醒。
“宝贝,不要紧张。毕竟我也期待着她动。”詹无忧的唇角仍然微扬着,带着自负与狂野,“她不动,怎么能搅混水呢。”
水不混,又怎么把她身后的贵人给揪出来了呢。
他可不愿意把搅黄了他家大宝贝生意得来的机会,去换一个早晚可以找出来的人。
这种机会,要用,就要用在刀刃上!
“行了,这儿还有事要处理。”詹无忧打开房门,“有重要情况时再找我。”
·
阎情穿着一身轻薄的睡袍坐在沙发上,指头还燃着半根雪茄。
雪茄的烟轻袅袅的飘在空中,形成一道婀娜的曲线。
他俊美的脸在氤氲的烟雾里越加令人着迷。一双黑沉的眼却毫无焦距的盯在窗户。脑子里面全是下午时分,詹无忧从窗口探出来的那张笑脸。
那个笑脸干净得如同夏天的太阳。
以至于他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竟觉得自己窗外又映出了那张脸。
而后,他听到了自己乱了的心跳声。
这可真是……太不妙了。
·
屋外,和阎情撞了个对脸的詹无忧吓得一下窜上房顶。
在房顶上静待了一会后,又觉得不对劲。
阎情这傻子怎么没追上来?他再次悄悄爬到窗边,偷偷打量。
·
雪茄在他的指尖慢慢燃尽。
阎情这才如梦初醒般从椅子上站起身,夹带着初春深夜里的寒气上了床。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脑子里却乱哄哄的。
——他心动了?
——他对那么个小玩意心动了?
他睁开眼,眸色沉沉看着窗外。窗外再度映出了詹无忧那张漂亮的小脸蛋来。
阎情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无比。
他对这人的执着,竟然到了出现幻影的地步!
这个小玩意或许留不得了。
他不允许自己对这种软弱的小东西动心。
这种没有自保能力的小东西闲暇时逗个趣是种情趣。但当真上了心,就是麻烦!明天,
等明天。
就给足这小玩意钱,把人送走,送的远远地!
绝不能让这种软弱的小东西成为自己的软肋!
·
詹无忧若有所思的看着和自己互望的阎情。
这人不对劲,他明明看见自己,却摆出这副下定决心,远离危险物的表情。
这大傻子想干什么?他想赶自己走?
詹无忧脑子转得飞快,见阎情转过身闭上眼,身影轻盈一跃跳下窗台,隐入黑暗。
阎情给自己订的计划十分完美。
但早上时却没见着时时刻刻都要粘上来的詹无忧。
派人去喊,房间里也没人。
在找遍整个阎家都没见到人后,阎情表情就变了。
“人去哪了?”阎情坐在主位上,脸色沉得如同刷了层墨汁。
昨晚守夜的人排成一列,战战兢兢的跟一群小鸡崽子似的,“昨天,昨天那个,那个詹无忧说出门去散步,后面……后面……就没见他回来……”越说后面声音就越小。
这腿长在人家身上,他们谁管得住。
苏小颜站在楼梯口,支着耳朵听阎情发怒。
人没回家,看来是回不来了。
她的心里渐渐泛起畅快!
就该是这样,看来陈责这一回办得很是妥当。
她倒要看看,这回,他还拿什么爬床!拿得到病的身体吗?哈!哈哈!只要一想到这人的后半辈子只能跟条臭虫一样缩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渡过余生,苏小颜就忍不住兴奋。
再看阎情愤怒的模样,苏小颜只恨自己下手太晚。
要是再让俩个相处得久一些,这个家里哪还有她的位置。
“他一个人出去的?”阎情忍着怒意,“没带东西?”
“没,没。就,就一个人出去的。并没有什么异常。”负责守夜的一班人被问的心里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