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每天都在努力洗白[穿书] 完结+番外 (伊牧)
沧澜国找寻已久,在太子那件事传出的时候,他们经过打探,发现太子府里的人鱼正是他们的宝贝。
他们让皇上奉还,皇上却是看不起沧澜这个小国,在他看来,人鱼不过是玩物,被太子喜欢是他九皇子的荣幸。
皇上极其不屑,连沧澜的信件都没有回。
沧澜就是弱国,也没办法容忍下这口气,毫无预兆地攻击了宴国的南海。
南海将士请求派兵支援,皇上心生一计,拟旨让熙王爷训练水军,前去支援。
圣命难违,熙王爷就算心里不赞同这件事,也不得不领旨谢恩。
人鱼本来就是娇贵的生物,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愈来愈少了,皇上若是让太子交出府里的人鱼,就相安无事了,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要引发战争。
……
宴安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拍卖会上那条悲惨的人鱼,也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
正所谓红颜薄命,这次战争过后,人鱼几乎可以说是惨遭灭绝。
他心底感伤,随口问道:“可知道那人鱼是何容貌?”
侍卫知道宴安所指的是哪条人鱼,太子府的浴池宽阔,他们那天趴在白玉瓦上,目睹了人鱼戏水的画面。
人鱼惊人的美貌让人毕生难忘,侍卫用自己所知的词汇描述人鱼的样子。
宴安皱了皱眉,“尾巴是什么颜色的?”
“银色。”
与记忆中的那条人鱼互相重叠,宴安不敢肯定是不是同一条,他问道:“你们可有谁会作画?”
一个较为矮小的侍卫走到宴安面前,宴安拿出张宣纸,递了根墨笔给他,“画出来。”
侍卫怔愣了下,应声接笔,弯着腰在书案上作画。
他的这个姿势实在不利于发挥,宴安吩咐边上的侍卫道:“把书架边的凳子搬来给他坐。”
“是。”
坐在凳子上,侍卫作画的动作也流畅了许多,他回忆着人鱼的模样,行云流水的画出了一张人鱼戏水图。
尽管没有上色,但宴安一眼就瞧出了人鱼是拍卖会上的小可怜,眼见着侍卫准备调颜料,宴安摆手道:“不必上色了。”
侍卫收回要拿颜料的手,试探性地问道:“世子爷,这条人鱼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宴安摇了摇头,“可惜了。”
他当初知道这条人鱼被人买回去会被糟蹋,可他就算是把对方给买回来,也是无济于事的。
他买得了一条,买得了成百上千条?答案当然是不可能,倘若这个世界有人鱼保护法,那人鱼也不会濒临灭绝了。
这个世界不是他说了算,他就是想再多,也是没用的。
宴安摁了摁太阳穴,摆手道:“出去罢。”
侍卫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默默退下了。
宴安掏出令牌,心想着到底会是谁。
按理说,太子沉迷美色,脑子里应当没有那个想法才是。
可除了太子,还能会是谁?
他把脑海里得罪的人都过滤了个遍,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但愿迟显淮能查出来吧。
宴安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所以并没有把令牌拿去给临川调查。
他有预感,这枚令牌很重要。
宴安手指上下摩挲着令牌中央的影字,脑海里不止一次闪出那个念头,可最终还是给他压制回去。
夜幕降临,宴安没迎来迟显淮,倒是听紫烟禀报说熙王爷回来了,唤他过去用膳。
宴安想来熙王爷应当是知道他遇刺的事了,当即阔步走向熙王爷的庭院。
尽管暗卫禀明了情况,可熙王爷还是上下打量着宴安,“你的事爹听说了,怎么样,没受伤吧?”
“孩子无碍。”宴安道:“阿淮替我挡了一剑。”
熙王爷嘴角蠕动,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余一句,“他对你倒也是真心。”
宴安嗯了一身,转而意有所指的道了一句,“爹爹这段时间辛苦了。”
“你知道了?”
宴安点了点头,熙王爷叹了口气,吩咐丫鬟道:“摆膳罢。”
屋外早就有丫鬟提着花纹精致的食篮在外边等候,里面的丫鬟一出来吩咐,她们立即鱼贯而入,躬身把食篮放在桌上,揭开上面的盖子,将里面热腾腾的饭菜放在桌上。
饭菜摆放好过后,她们便抚身退下了。
屋里的丫鬟拿出银针挨盘戳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道了句“王爷,世子请用膳”之后也跟着告退。
一时之间,宽大的屋里只剩父子二人。
宴安看着熙王爷疲惫的面容,很是心疼问道:“爹,还有几天要去南海?”
“月底。”
宴安合合手指,月底也不过一周就到了,他皱眉道:“年关将至,不可等到年关过后再走?”
熙王爷眼底闪过一丝惆怅,他拍了拍宴安的肩,“圣旨已下,皇命不可违。”
宴安知道熙王爷虽然打战多年,但他向来只杀敌寇,现在去打杀一群弱小的人鱼,确实是挺为难的。
熙王爷看着儿子的神情,不想让他为此伤神,圣旨已下,事情已成定局,他道:“好了,别再想这些事儿了,先用膳吧,别等会饭菜都凉了。”
父子俩头一次没有在饭局桌上闲谈,而是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用完晚膳。
丫鬟进来收拾碗筷出去,端来两盏热茶。
宴安漱过口后抿了两口,然后跟着熙王爷去了书房。
“爹……”
“长留……”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熙王爷笑了笑,“你先说罢。”
宴安回头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掏出怀里的令牌,开口道:“您可识得此物?”
熙王爷仔细一瞧,顿时脸色大变。
宴安注意到熙王爷的神色变化,皱眉道:“此物可是有何异常?”
熙王爷摇头,沉声道:“这东西就是暗卫搜得的。”
“是。”
熙王爷闻言,脸色冷了下来,就连眸中都带着宴安从未见过的寒意。
“爹?”
熙王爷声音冰冷地道:“他这是要致熙王府于死地啊!我三十几年来的忠心,都算是被狗吃了!”
宴安听着熙王爷没头没尾的话,却意外地理解了。
他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会不会是您看错了?”
熙王爷拿过他手里的令牌,指着上面的那个影字,沉声道:“爹也想看错了,可这影字,却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造不得假。”
宴安只觉得后背发凉,他没办法想象皇上在大殿上是以何心态把免死金牌拿给迟显淮的,那时候恐怕恨不得当场把他们两人五马分尸!
熙王爷一改之前的慈爱,严肃地看着宴安道:“长留,你觉得此事要如何处理?”
帝王的杀心已起,便不可能再做出改变了,宴安不傻,皇上此刻必定是把他们熙王府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倘若不是熙王爷手握兵权,镇压边关,皇上恐怕早就以一个无厘头的理由把他们通通处死。
他知道自己要说的那句话是何等的大逆不道,但他还是不得不说,“爹,我们造反吧!”
第88章 开始部署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种时候,宴迦也没办法再遵守答应母妃的承诺了。
他时常想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上心里就是再怎么多疑,也会念在手足之情的份上,放过他们熙王府一马。
可是,皇上的所作所为还是让他失望了。
出乎意料的,熙王爷点头道:“爹正有此意。”
父子两密谋了一晚的大事,最终,他们考虑从大局出发,熙王爷照样去南海,只不过调解那边的状况。
南海之战他本就不欲打,那些人鱼也是手无缚鸡之力,如果答应他们把九皇子安全送回,他们必定欣然退军。
南海的将领大多出自熙王爷营下,熙王爷正好可以借着击退人鱼的名义,集结兵马,到时候直接逼内宫。
夜色漆黑,丫鬟提着灯盏替宴安照路,踏进院里的走廊,四处灯火通明,宴安便让丫鬟回去,不必跟着了。
他打着哈欠推开房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撑着下巴坐在桌前的迟显淮。
对方那样子显然已经是等候多时了,宴安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一两个时辰了。”
迟显淮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沙哑,宴安奇怪道:“你着凉了?”
迟显淮乃是练武之人,着凉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今日查到的事,实在太过震撼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是上火了?”宴安走到他面前,拉开凳子坐下。
迟显淮摇了摇头,他想说君心难测,帝王薄情,即便熙王府没有想要造反,可皇上还是容不下他们。
宴安被迟显淮看得有些发毛,“你这是怎么了?出去了一天,回来这般看着我又不说话,可是出了什么事?”
迟显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意味不明的说道:“农夫与蛇的故事当真不少,安安若是那个农夫,明知道会被蛇咬,还会不会继续把蛇带上,让自己结束在蛇的身上?”
“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