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吧嗒吧嗒嘴说道:“这仓兰白豪的味道也就如此,宝贝怎的如此喜欢,要本少说……”
他突然凑到凤宇欢的耳边,暧昧至极地悄声道:“这味道可不及宝贝的万分之一。”
“又胡说!”凤宇欢的耳朵轰地一下全都红了,毫不留情地一肘击在了帝殇的腹部,趁他松手的片刻,站起身走了。
“哎……宝贝!”帝殇龇着牙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忙站起身把人重新拉了回来,看着怀中人脸上未散去的红云,笑着讨好,“别生气嘛,我这可有东西要给你看。”
凤宇欢抬眼看他,凉凉道:“我并不想看。”
“别别别,这可是心意。”帝殇一噎,赶紧将事先准备好的玉盒从储物袋中拿了出来,递到了他的手中。
见都递到手边了,凤宇欢便顺手将盒子打开了,随后瞳孔微微收缩,纤长的手指划过盒中玉雕的眉眼,低声问道:“这是谁做的?”为何看到此物,他竟是觉得心头一震呢?
“是一名前辈送的礼物,他说有缘自会相见。”帝殇握着他的指尖在唇上吻了吻,他不会骗自己的宝贝,也不舍得给他无望的希望,只能含糊其辞,想着他的宝贝也不会为了一件礼物一直刨根问底的。
他想的也对,凤宇欢自然不是那样的人,他拿起玉雕欣赏了一会便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郑重地说道:“那真要好好谢过那位前辈了,这件礼物我很喜欢。”他弯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便是打心眼里喜欢这样东西。
凤宇欢身份尊贵,见过的好东西更是数也数不清的,不管有多景致华贵又有哪个入得了他的眼,说到底,他对这玉雕的喜欢也只是来源于和凤皿君之间的那层不自知的微妙联系……
父子连心,这话当真不假,帝殇在心中唏嘘不已,“宝贝既然喜欢,收着便是,跟我就不需要客气了。”
他说着就把东西塞到了凤宇欢的怀中,后者自然不会真跟他客气上了,直接摇了摇手腕收到了镯子中,这储物手镯是哥哥新给他的贺礼,蓝色的碎玉裹着银边,低调奢华,与他极配。
“啧,大哥总是给你准备的那么齐全,害得我都不知道送什么好了。”帝殇执起他的腕子细看,心中微微苦恼,他家宝贝身上,就没有件东西是自己送的。
“你不是已经送过了吗。”凤宇欢抬起手腕,点了点镯子。
“不一样的,这个又不是我雕的。”帝殇撇了撇嘴,这东西充其量只能说是转赠。
“那你也雕一个给我看看。”凤宇欢乐了,一挥手,一大块完好的玉石便出现在了帝殇的面前,玉石周围灵力浮动,绝对是块难得的好料子。
让一个连兔子都堆不好的人雕玉像?帝殇面色僵硬了一瞬,赶紧叫苦道,“宝贝,你都有一个了,本少要送也是独一无二的,宝贝?你去哪儿?”
“乏了,去睡一会儿。”凤宇欢揉了揉眼睛,有些困顿地打了个哈欠,不料没走几步,就又被帝殇给拉进了怀中。
“宝贝,你都睡了一天了,先吃个饭再睡。”帝殇搂着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怀里人略微苍白的面色,“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有些困。”凤宇欢摇了摇头,见帝殇不愿放他,干脆就在他怀中窝了起来,片刻不到就有些昏昏欲睡的,迷糊间只隐隐听到帝殇朝外面喊了声什么,其余的也不想再去听了。
……
暖阁之内,慕斯披着一头金发,老老实实地窝在椅子内,一只手抓着帝殇的衣袖,眼睛则直愣愣地看着床上,那个床上漂亮的像是雪域的冰莲一样的男子,应该就是自己的爹地了吧,可是为什么他在自己爹地身上感受到的生命力这么羸弱呢,爹地他,身子不好吧……
秋满两根指头按在凤宇欢的腕上,眉头则是越皱越紧,看的一旁帝殇的心中都一突一突的。
“怎么回事?到底怎样?”看到秋满最后把银针都拿了出来,他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好好的人,怎么刚出关就变成这样了。
秋满看了帝殇一眼,示意他先不要出声,自己则凝神在凤宇欢的胸口和双肩各扎了几针,过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才小心地拔了下来,彼时他的额头鼻尖都溢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水。
他伸手帮床上的人理了一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示意帝殇和慕斯跟着自己先出去。
看着秋满沉重的面色,帝殇的心都不由凉了小半截,他拧着眉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
“老大,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去查一下了。”秋满擦了一下脸上的汗,郑重其事地对着帝殇说道,“我察觉到,师弟体内有一股力量在吸取他的生命力,这东西出现的不早,似乎才刚刚萌芽,但是,控制起来却是非常麻烦,若不是师弟这次的反常,我特地去看,估计平常只把个脉是发现不了的。”
“老大,你身边的人出现问题了。”他最后严肃地做了个总结。
帝殇手上一紧,一时间什么都没说,但眼中翻涌的戾气将本就深邃的眸子染得都隐隐冒着血气,好,很好,时间不是很长,他倒是要看看是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敢伤害他捧在心上的人,这是在找死。
“查!给本少查!这府宅上下,一个人都不准放过!”他深深吸了口气,面如修罗一般,但声音却变得异常的平静,“乔安,去把墙衣带来。”
第111章 寒星血月
帝殇坐在上位,看着下方跪着的墙衣,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强烈冷意,“你确定,少主在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用过?”
他的语气中分明带着“不信任”,墙衣心中说不出的难受,缩了缩手脚,脸都白了,“回禀帝少,俾子所说句句属实,少主晚间起床,并没有什么胃口,便直接去了西院赏景,殿中众人皆可为俾子作证。”
帝殇听后,板着脸在下方扫视了一下,立即有小婢女抖着身子声细如蚊子呐地说道,“帝少,墙衣姑娘说的是真的……”
“呵,那问题就出在仓兰白豪上了。”帝殇手指叩了叩桌面,声音更冷了,“来人,去把姜语带上来。”他同时在心中想着,最好不要是那人,不然以后自己的身边又怎敢再随便用人。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乔安去了一阵,回来时也只带回了一句话,“帝少,姜语自尽了,尸身冰冷,已死去多时。”
“轰”帝殇手一扬,直接掀翻了桌上的东西,他立起身子,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后面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可曾,留下什么?”
“留下一封手书,说是无人指使,没有解药,而且还有……”乔安低着头,将一样东西交了上去,后面的内容还是帝少自己去看比较好。
帝殇深深地吸了口气,把书信在自己面前抖开,扫了一眼之后脸色更黑了,掌心灵力运气,姜语唯一留下的绝笔在他掌心震得稀碎。
“去拿着本少的手令,给无上宗的傅少宗主,七天之内,本少若是再看到一点夜宗的渣,就连他一块灭!”
他抛下这个命令就拂袖走进了内室,领命的乔安虽然一头雾水,可还是不敢在帝少的气头上硬往上面凑,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帝少所说的七日,应该是把他的行程都给算上了,所以到时候就给傅少宗三日期限好了。
内殿中,凤宇欢躺在床上,因为药物的作用一直在沉睡,而慕斯也乖巧地趴睡在他的床边,两种手都搭在凤宇欢的掌心中。
帝殇看到这一幕,心里的火气瞬间就下去了大半,他轻手轻脚地过去,把凤宇欢的手小心地抽出来,拢到了自己的掌心。
“老大,怎么回事?为何又与夜宗扯上关系了?”秋满在旁边大量了他一阵,确定了帝殇现在没有什么火气,这才敢搬着小凳子坐到他的旁边,将一杯刚冷好的茶水递了过去,方才闹得这么大动静,他在内殿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姜语是尚清夜的手下,来复仇的。”帝殇恨恨地说完,把秋满递来的杯子接了过来,看着里面绿悠悠的茶汤,无端地一阵厌烦,“不喝茶了,去换成白水吧。”
“噢。”秋满接回去,赶紧吩咐下面去倒。
“这倒是难怪了,尚清夜自上次武灵会后便销声匿迹了,他会有如此下场,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师弟,这个唤作姜语的,来的莫名,又会泡得一手仓兰白豪,细细想来,也确实可疑。”他喃喃地说着,越说越把自己绕进去了,
“不对啊,老大,以你对师弟的在乎,现在全天下谁人不知,他哪里来的胆子敢把药当着你的面下进去,况且,他又怎知自己泡得茶一定会是师弟喝下的……”
秋满一时间仿若抓到了重点,激得一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难道说他根本不单单想害师弟?”
帝殇终于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没错,他不在乎最后被下药的是谁,因为本少和欢儿当年都得罪了他所忠心耿耿的主人。”
他把凤宇欢的手抵在唇边,脸上一片懊恼,“那杯茶,原本是给本少的……”是自己亲手递给了他的欢儿。
“老大,你别这样,此事与你是无关的,你与师弟可都是受害者。”秋满皱着眉头,忍不住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