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的还可以刺激食欲。妊娠反应前两个月是最困难的时候,熬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是啊,是啊。”荆十八和司马儒两个津津有味地聊了起来,“上次从宫里抱回来的那只孕猫,开始的时候小鱼干都不大爱吃,最近胃口突然变好了,一个上午要喝三四回羊奶。照顾她的嬷嬷说,这是猫肚子里的宝宝需要营养了。猫肚子里的四胎宝宝都长得非常茁壮,嬷嬷说不出一个月,猫就要生宝宝了。”
“啧啧,到时候猫宝宝生了,我先预定一个。”司马儒回头看了一眼摄政王,还有他手里端的药碗,“摄政王把堕胎药喝了呀,再不喝该冷了。摄政王不用担心,您喝了这药,我会一直在这的,保证孩子顺利的给他打掉。大不了我多待几天,荆十八记得付我出诊费就行。”
摄政王:“……”
“哎呦这天好热啊!”司马儒想让荆十八给他打扇子,回头看见荆十八快想杀了他的眼神,默默闭了嘴。
摄政王一个人坐着,耳朵里嗡嗡的,却是感觉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摄政王的目光慢慢移到药碗上,这时候才看到手里药碗的重量。
药很黑,很腥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摄政王拭了拭,手上渐渐恢复了知觉。药碗很沉重,很重很重,远比眼睛看到的要重。摄政王试了很久,才慢慢地端着碗,移动到嘴边,只要他张嘴,这药一灌下去……
司马儒和荆十八两个早就噤声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摄政王和他手里的药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第21章
霍仙虽然顺利的拿到了‘金蚕宝衣’,却是心神不宁的,一夜辗转反侧睡不着,下半夜的时候还下起了大雨。夏天的雨总是来得这么突然且汹涌,霍仙的屋子房顶本来就漏雨,下了这么一场瓢泼大雨,房子漏雨的更严重了。伴着外边大雨屋内小雨的恶劣环境,一夜下来,霍仙头昏脑涨的,竟然是感冒了。
第二天早上,霍仙躺在床上烧得糊涂,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噩梦,在梦到他十里红妆嫁给摄政王,还怀了小孩儿挺着个大肚子,怀孕八个月的时候,霍仙终于惊醒了。再不醒,他一个大男人,恐怕要给摄政王生小孩了。
霍仙撑着床沿坐起来,手脚都软的不像自己的,这个状况,看来今天是走不成了,他得出去买几贴感冒药。
京城大药房旁边是个大当铺,霍仙前脚摸着大药房的门进去,旁边大当铺可热闹了。摄政王大闹当铺,竟然是因为一只鞋?
说到昨日司马儒给摄政王熬了一碗堕胎药,摄政王将药晕晕乎乎送到嘴边的时候,养着宫猫的丫鬟抱着那只孕猫给摄政王请安来着,一个没顾看住,那母猫脱了丫鬟的手,拖着怀孕快两个月即将临盆的身子,纵身一跃,将摄政王手里的药碗打翻了。
功夫好到能碾碎一座假山的摄政王手无寸铁之力,被一只孕猫打翻了药碗,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司马儒给荆十八递了个眼色,荆十八噗通一声双膝落地,抱着摄政王的腿,哭啊,嚎啕大哭:“王爷呀,既然天都要这孩子留下来,求求您网开一面吧。”
司马儒也跟着配合荆十八说了几句挽留的话,让摄政王有个台阶下,这事就翻过去了。
民间有个说法,孩子小时候多灾多难,要捡别的小孩子用过的东西用,这样好养活。摄政王肚子里的这孩子,先是经历了救孕猫事件,又一碗堕胎药差点儿下去要了他的命,是够多灾多难的。只是要捡小孩用过的东西,摄政王二十八岁的老光棍,哪里有别的小孩儿用过的东西?荆十八想到了当铺,当铺里都是别人用过的东西,肯定也有小孩子用过的东西。
摄政王来大当铺本是微服出巡,平常小老百姓也没见过摄政王的脸,本着低调行事的夙愿,两人想着买完东西就跑的,不留下一丝痕迹。结果!
听说过灰姑娘的水晶鞋的故事吗?
虽然摄政王和荆十八都没有听说过,但是摄政王在当铺里看到了自己那晚上丢失的鞋!
那天晚上的任何细节,在摄政王的脑子里都挥之不去,包括他第二天早上醒来,丢失的衣服和鞋子,上边的每条花纹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都跟现场回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再放一遍。
大当铺里摆着的这双金线靴子,就是摄政王那天晚上穿的鞋子。
摄政王盯着那双让人面红耳赤的金线靴子,死死地盯着,脸红了,耳朵红了,眼睛也红了,被气红的。摄政王从来没有这么把控不住自己的情绪过,几个大步跨过去,抓起那双金线靴子,“嘭!”
在现场的人都愣住了。
‘砰砰砰!’,‘踱踱踱!’
荆十八抓着手里的拨浪鼓,转头过去,看着他们王爷如痴如癫地对一双鞋子又是扔又是踩的大发雷霆,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完了,他们王爷这是疯了。
摄政王用的东西,质量就是好哇,金线靴子被摄政王这般折腾,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还有模有样的,似乎还能一口气讲完那晚上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它!”摄政王指着地上的金线靴子,对着当铺的掌柜,“谁当的?”
当铺的掌柜何时见过这种气势?摄政王平常都不怒自威,普通人跟他站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如今盛怒之下,把掌柜的吓得什么反应都没有。
“本王问你,谁当的!”
摄政王‘本王’都喊出来了,还在京城里的王爷就他一个,如此,荆十八赶紧护到摄政王面前,大喝一声:“放肆,除了店掌柜,所有人都退下。”荆十八手里来不及放下的拨浪鼓摇还‘不懂不懂’的摇着,却丝毫不减荆十八的气势,所有人都吓得慌忙退了出去。现场只剩下店掌柜,瑟瑟发抖。
“我们王爷问你,这靴子谁当的?还不速速从实招来,支支吾吾的是想掉脑袋吗?”荆十八拿拨浪鼓指着店掌柜。
“王,王爷……”店掌柜吓得跪爬在地,磕头如捣蒜。荆十八看他已经没有正常的思维来回答这个问题了,自己到柜前,找出来近两个月的花名册。到当铺来当东西的人,都要留下身份纪录,一是方便当的人以后有钱了好赎回来自己的东西,二是避免小偷盗墓贼乱了规矩。荆十八从那天之后的时间开始往后找,竟然不一会儿就翻出来了。
啧啧,这人睡了我们王爷就逃跑,转头还把我们王爷给他留的纪念物给当了。一双金线靴子竟然就卖了五两钱,难道在他眼里我们王爷就这么不值钱吗?最少得五百两!等等,这人……
“霍仙!?”
……
大药房里坐堂的大夫给霍仙把过脉,奇怪的看了霍仙一眼。霍仙拽着小裙子懒得搭理他,看什么看,没见过女装大佬吗?还是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女装大佬?
“风寒的事不严重,喝三天的汤药就好了。”大夫拿了一叠处方签开始给霍仙写药方。
“唉。”霍仙看着一包一包的中药叹气,还要三天呀,喝汤药麻烦啊,哪里都去不了。
“时刻要保持心情愉悦。”真可怜,大夫抽空看了一眼霍仙,摇了摇头。男扮女装,经脉被封,本该是一位很厉害的好男儿,却要这般受辱。好心的大夫实在是忍不住,又安慰了霍仙几句,“虽然生活充满了黑暗,但也要相信曙光迟早会来的呀!”
“啊?”霍仙被大夫安慰的莫名其妙,最后提着他的三付感冒药挠着头回去了。
霍仙回到丞相府,先去厨房顺了一口砂锅,他也不指望丞相府的下人能帮他熬药了。霍仙把砂锅搬到破院子,捡了些砖头木棍,开始生火煎药。
今天是个晴天,趁着煮药的间隙,霍仙到屋里去将床上的破被子抱出来晒晒。破被子昨天晚上被雨水淋湿了,不晒今天晚上他得睡在湿窝里,果然是真可怜!说来霍仙还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呢,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寒酸的很。霍仙觉得以后谁要对他稍微好点儿,估计自己就会被轻易骗了去。
霍仙把破被子撸了出去,藏在被子底下的‘金蚕宝衣’露了出来,霍仙看着他牺牲了逃跑的时间好不容易弄回来的宝衣,司马儒说穿着这‘金蚕宝衣’行走江湖能横着走,也不知道真假?等以后霍仙离开了丞相府离开了京城,是要行走江湖的,到时候就穿着这‘金蚕宝衣’耀武扬威!说着,霍仙拿出一本买药回来的路上经过小地摊留意到的‘九阳真经’,认真地研读了起来。
霍仙想好了,他要练武功,练就绝世武功。想想摄政王,他不仅位高权重在管理国家上很厉害,像霍仙这么大的时候,统领三军打得入侵的外邦老巢都快丢了,而且他武功也很厉害,真是哪哪都优秀。霍仙是又羡慕又嫉妒又想争口气证明自己,总有一方面要超过摄政王的,其他的不行,那就练绝世武功,武功比他好也能压他一压。
努力!霍仙就着地摊买的‘九阳真经’看的津津有味。没想到一条玩世不恭啥也不在乎的咸鱼,却是死磕着摄政王开始叫板,也不知道是心比天高,还是就因为他是摄政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