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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重生做什么 完结+番外 (恺撒月)


  沈月檀哑然,片刻后才怔怔问道:“雁州哥哥,我……莫非我治不好了?”
  沈雁州立时道:“莫要胡思乱想,哥哥定然将你治好。”
  沈月檀便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只听见沈雁州安慰,丝毫不做他想,合目轻轻笑起来,一脸安心模样:“哥哥说能治好,必定是能治好的。”
  他语调轻缓,显出神思恍惚的迹象,沈雁州纵使先前有所迟疑,如今见这少年愈发虚弱,再也顾不上去忧虑后果如何严重。他一把将初六拎起来,无视那小兽挣扎怒号,径直扔出窗外,将门窗仔细关紧。
  随后坐在沈月檀身畔,将那少年衣衫尽数剥离,露出宛如晨露清新的体格来。然而事关重大,沈雁州此时生不出半点绮念。他虚虚跨坐在那少年身上,俯下|身去,右手握着一柄形如弦月的白玉弯刀,左手食、中两指轻轻点在沈月檀眉心,自眉间轮顺着中脉下移,追寻残存弦力运转痕迹。
  待手指划过喉轮,触及位于胸口的心轮时,沈月檀微微一喘,沈雁州反应迅速、手起刀落,白玉刀尖瞬间刺破心轮外肌肤,竟没入胸口有半寸深浅。
  待刀尖稍稍离体,伤口立时涌出鲜血,然而那血中竟隐隐有辉光闪烁,宛如掺杂着银粉。
  那白玉弯刀不沾血迹,单单只将银粉吸入刀中,随着银粉吸附渐多,先前如羊脂般润白的刀身渐渐退去白色,呈现出宛若冰雕的透明质感来。
  待心轮伤口不再有鲜血渗出,沈雁州又如法炮制,接连切开顶轮、喉轮、腹轮所在三处,一柄尺余长的弯刀化作水晶般剔透、冰寒刺骨。这寒度远远胜过寻常霜雪,仿若连火焰也能眨眼冻结,寻常人若是徒手触碰,一只手立时要冻结坏死。
  那整把透明弯刀往四周散发寒气,令室内呵气成霜。沈雁州却仍是赤手握着刀柄,右手隐隐发黑,竟似冻得呈现出皮肉坏死之相。
  他却全无半分动容,只垂目专注打量沈月檀。那少年再度昏迷,虽然仍是面无血色,眉宇却舒展大半,呼吸也平稳缓和,可见沈雁州这治疗手段生了奇效。
  而后他为沈月檀擦拭干净全身血迹,取了灵药洒在伤口,而后取了薄被盖得严实。随即退到房间一角,低头看着手中弯刀。右手微微颤抖,刺骨寒意顺着刀柄与掌心贴合处缓缓渗入手臂,顺着鲜血潮汐般涌动,一点点汇聚、留存至脉轮之中。
  直至白玉弯刀恢复玉白颜色,沈雁州方才猛然一松手,弯刀跌落在地,碎成了几块,他右手齐手腕处,皮肉发黑,倒有几分如同烧焦了一般。
  他靠墙而立,脸色灰败,竟比沈月檀更憔悴几分。那些汇集于体内的弦力残余顺着道力漩涡旋转,便如巨大磨盘一般,将他腹轮之中的道种一点点磨碎、湮灭,终至消失无踪。
  沈雁州汗出如浆,顺着墙壁渐渐滑落,跌坐在地,几近昏迷。
  铜宫之中除了初六偶尔一声吼叫外,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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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月檀缓缓睁开眼,只觉长梦初醒,不知今夕何夕。
  然而随之而来的欣喜却令他振奋不已、猛坐起身来,一时捏捏手臂,一时左右转头,那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疼痛竟消失无踪了。
  如今脉轮里道力虽然微薄,却胜在稳健温和,只需假以时日锻炼温养,便能恢复如初——以至于更上一层楼。
  沈月檀心中欢喜,笑逐颜开抬起头来张望,一面唤道:“雁州……哥哥……”
  话音未落,他便见到了靠坐墙角的男子。沈雁州垂着头,身边是碎裂的白玉片,整个人纹丝不动,生死未卜。
  沈月檀心中一沉,急忙翻身下了床铺,顾不上周身未着寸缕,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跪坐在沈雁州面前,才察觉到兄长仍有微弱呼吸。
  只是无论修为还是脉轮,到底与往日相比,还是有了什么不同。
  沈月檀抓着兄长肩头,指尖太过用力而颤抖,一时间两眼发热,颤声道:“沈雁州……你这傻子……傻子!你——”
  他顿了顿,满心悔恨如业火烧灼,令他哽咽出声。
  他固然想过,要对抗弦力绝非易事,却委实伤痛太过,便一门心思依赖于沈雁州。又因往日里兄长运筹帷幄,进退有度,断然不会将己身置于险地。他却万万料想不到,不过是疗伤罢了,竟将沈雁州拖累到这等地步。
  如今沈雁州道力衰减,竟似脉轮受损、道种出了差错。


第61章 夜离
  琴寒酒冷, 一夜听涛。
  昔日才子一句寥落自嘲, 反倒造就了双河城几处名胜,譬如听涛巷口有冷酒居, 巷尾有寒琴楼,俱为听涛巷魁首人物的居所。
  冷酒居的昭夫人, 寒琴楼的离公子, 终日里深居简出, 芳踪难觅,却不知牵动得多少往来过客魂牵梦萦。
  离公子无名无姓,是当年听涛巷的总管在成千上万个遭逢魔兽潮袭击家园、流离失所的孤儿中挑选出来的, 依照规矩赐姓夜, 唤作了夜离。因其天生美貌、悟性绝佳,由总管亲自管教,花费十余年时间,养育出了个绝世的尤物。甫一出道便名声大噪, 短短数年间便迁入了寒琴楼, 成为听涛巷头牌人物。
  就连跟随他身边的两名小侍童:目莲与镜莲也因此被高看一眼, 走出去被人唤一声小哥的。虽是仆从,又且年幼,日子却也过得顺遂称心。
  目莲与镜莲原居于南疆长原郡,幼时遭遇魔兽潮踏平故土, 父母双亡, 跟随大伯一家逃难到了双河城。难民生计艰辛, 便由伯母做主, 将兄弟二人卖到了听涛巷。
  离公子见这兄弟二人小小年纪便沉得住气,又生得清秀可爱,便将二人留在身边,一晃目莲已十三岁,镜莲也满了十岁。二人感念夜离公子的恩德,将其当做长兄一般敬仰关切。
  然则最近日子却有些不如意。目莲提着一篮金色琼英花靠近寒琴楼,就见弟弟百无聊赖支着下颌坐在门口台阶上。清雅琴声淙淙传来。
  他不由叹道:“又被公子赶出来了?”
  镜莲沮丧垂头,闷声应了一字,自兄长手中接过了花篮,兄弟二人肩并肩往楼内走去。
  目莲侧耳听了片刻琴声,皱眉道:“公子琴音忧郁得很,还是有心事。”
  镜莲嘟起嘴道:“那位冯公子好些日子不曾来过了,难怪公子不高兴。”
  目莲摸了摸弟弟头顶:“这话可不能说出去,若被总管知道了,可不得了。”
  镜莲连连点头道:“我记住了,哥哥。”兄弟二人便不再多说,一道去夜离公子房中伺候。
  正换着花时,在外头守门的小厮敲门送来了拜帖。镜莲离门口近,便去收了拜帖,扫一眼便喜出望外,奔到琴台边大呼小叫:“公子公子,冯公子来了!”
  夜离彼时不过二十岁,相貌生得精美绝伦。一身白衣如雪,衣摆、袖口缀着灿灿金丝镶边,清冷中透着逼人华贵,浓黑长发只以一条金色丝绦束在耳后,闻言手指微颤,铮然脆响中,崩断了一根琴弦。左手食指划破一条伤口,涌出来几颗刺目的殷红血珠。
  镜莲心知闯了祸,两手抓着绘有玄鸟起舞的银色拜帖讪讪不知所措。目莲急忙去博古架取来药箱,为夜离包扎,一面责备道:“寒琴楼是什么地方,离公子什么身份,岂是说拜访就来拜访的?这冯阳往日里还知道提前三日预约,如今倒愈发轻狂了……去回了他,三日后再来罢。”
  那小厮听着目莲老气横秋的指示,为难道:“冯阳公子说,他是赴约来了……”
  目莲随侍在侧,竟不知道夜离何时同这冯阳公子有约在先过。他还未曾开口,就见小厮将手里的一个巴掌大的平扁乌木盒奉上,先前镜莲激动过甚,竟将盒子给忽略了。
  他为夜离包扎,便示意弟弟去接过木盒,呈了上来。
  夜离表面上神色疏离,却难掩眼中几分激动,只维持着矜持,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将木盒打开。
  盒中以红丝绒衬底,放着两条其貌不扬的灰黑长条,似石似木,都不过手指一般长短粗细,灰黑中透着丝丝缕缕银色,看得久了,便仿佛生出凝视星空的错觉来。
  夜离微微动了容:“我上次不过随口一提,他竟当真去寻了来……倒是……有心了。”
  镜莲不知就里,探着脑袋好奇张望,问道:“公子,这是何物啊?”
  夜离如今心情极佳,命二人取了刻刀与净味盘来,又取了个白瓷盆,装满井水。他将那东西削下薄薄几片,丢进清水中,薄片轻易沉了底,过了片刻,便散发出沁人而馥郁的冷冷清香。
  见这两个侍童面露惊叹之色,夜离才笑道:“此乃质多罗夜干玉,是只生于质多罗阿修罗王王座之侧的香木。每三百年不过能长一支,连质多罗王自己也将其视若珍宝,素来有价无市,一木难求。这冯阳倒有点本事,竟寻到足足六百年的分量。”
  镜莲赞叹道:“冯公子对公子当真是好。”
  夜离却露出几分自嘲笑容,合目片刻,才道:“罢了……请客人进来。”
  候在门口的小厮忙应了,兴冲冲转身去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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