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心甘情愿的。
“别哭了,我心疼……”祁休喘了口气,说。
“能不疼吗?破了那么大一窟窿呢……”沈愿抽噎,含糊不清地说。
“我们先出去吧,让他们待会儿。”花影于祁休,一向亦师亦友,亦父亦兄,这种场景,他心里也不忍落,拉了拉止鹤的胳膊说道。
止鹤瞪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神器,神器……”沈愿突然想到,金坚这一番折腾多年盘算不就是为了传言可通天的神器吗?既然神器这么厉害,自然可以救祁休一命!
他挣扎着,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手揽着祁休,一手按在观星台的面上。
观星台顿时光芒大亮。
与此同时,祁休搭在沈愿手腕上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沈愿一僵。
他突然明白了。
金坚说的心头血,不是他的心头血,是……祁休的。
祁休幼时被融了噬心镜的碎片在心脏里,噬心镜算是不完整的神器,只有祁休的心头血,才是最后的准备。
天门开了。
那又怎么样呢?
沈愿搂着祁休的原身,小狐狸一动不动任他抱着,六条蓬松的尾巴很漂亮,尾尖有一圈淡蓝色的绒毛。
沈愿的手掌还在滴血,伤口很深,他也懒得处理,周身越来越冷。
就在沈愿丧失意识的那一刻,脑海里传来一道熟悉的,极其欠揍的电子音——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九十九。
记忆潮水般涌来,沈愿猛地睁开眼,因为刚刚流过泪,眼圈红红的。
“1221?”沈愿问。
“是我,宿主,您最忠实的系统,竭诚为您服务!”1221生怕沈愿找它秋后算账,夹紧了尾巴。
沈愿一时没转换过来。
1221忍不住提醒他:“宿主您先别急着哭啊,天门就在你眼前,你跳下去他就活了。”
咱们这个副本也该结束了。
沈愿总算恢复了两分灭世部大佬该有的样子,轻手轻脚地将小狐狸放在一旁,深深看了它一眼,便不再犹豫,一跃跳下了观星台。
止鹤和花影先去处理乱成一团的烂摊子,花影拼命解释当年他绝对没有玩弄止鹤感情的意思,那一世他也以为自己是个凡人,这么多年,他历遍人间,一直在找止鹤的转世。
止鹤等的就是这么一个解释,但想想自己这么多年的意难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冷着脸一言不发。
他转头和身边的弟子交代几句,突然心里一空,像有预感一样,看向观星台的位置。
花影也一直在硬撑着情绪,身边的弟子各自按吩咐去办事了,周遭安静下来,花影没了玩世不恭的脸色,伸手勾住止鹤的小指,轻声说:“别看了,走吧。”
***
沈愿原本以为自己很快又会回到系统的空间,等待下一世,顺便抽空想了想,对于1221这种卖主求荣的行为该施以怎样的打击报复。
事实却很意外。
他没有回到空间,反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是一棵神树,生在混沌。
混沌之战,全靠他涤荡邪祟之气,战后,仙界大胜,他也化形了。
当时的天帝感念他的功劳,尽管他的武力值平平,却还封了他个帝君,沈愿对此非常感动,隔三差五地就去他的寝宫磕磕瓜子,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他说话着实有趣,天帝都不忍赶他,时不时还招呼一旁练剑的东篱帝君一起来听。
后来,东篱帝君的寝宫也修缮完了,他来的渐渐少了。沈愿也来的渐渐少了。
再后来,天帝听说他俩在一起了。
对于这段姻缘,天帝摸摸下巴,回过味儿了,东篱帝君在洪荒之战中,以疯狗般的武力值成功震慑了一干人,连同敌方和自己人一起。
同样,他受的伤也最多。
每每受伤,他都会在神树下打坐运功,神树的作用还是他发现的。
沈愿对他的印象最深,东篱在得知他有灵识之后,偶尔也会和他说说话,一来二去,朝夕相处,想不互生情愫都难。
本是一桩好姻缘,谁知道临门一脚的时候,沈愿出事了。
想要消化早些年吞尽体内的邪祟之气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沈愿需要至少两百年的时间,他体内的灵气和邪祟之气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却不想,意外闯进了噬心镜的镜阵。
噬心镜的本身,是西王母身边三危山青鸟之一小鹙的眼珠,洪荒一战,小鹙战死,西王母舍不得它,便用它的眼珠做了这面镜子,可看尽世间万物人间百态。
镜阵的幻境打破了沈愿体内的平衡,邪祟之气逸散而出,直接影响了噬心镜,它不顾一切地想要吞噬沈愿的魂魄,幸好东篱及时赶到,打破了五面镜身其中的三面。
沈愿却因为陷在了幻境中,邪祟之气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将沈愿化作它们的载体。
东篱在西王母的指引下,决心以阵破阵,同样用幻境,找回沈愿丢失的魂魄,他自己也祭出了一魂一魄,陪着沈愿渡过幻境。
“……原来如此。”沈愿大梦方醒,再睁眼,已是浩浩天宫。
东篱坐在他面前,勾着笑却红了眼:“终于醒了,你终于回来了。”
这张脸渐渐和脑海中的那几张脸重合,沈愿揉了揉额角,头昏脑涨的。
东篱半搂着他。
躺了几万年,身子骨软的提不上劲,沈愿感觉到细细密密的吻从他得额角落到眉骨。
似乎这几万年的光阴不曾存在,沈愿很喜欢他的亲近,并且一点儿也不觉得陌生。
不过……
“等等,”沈愿一指抵在东篱的眉心,“我后腰上那个图案是怎么回事?”
几次任务,沈愿注意到过背后的图案,但问了1221它也支吾地不说,左右没什么影响,沈愿后来也没去管他,如今想来其中大有玄机啊。
“这个……”东篱摸摸鼻子,解释,“你魂魄的寻回程度越完善,图案会越清晰,没什么别的意思。”
沈愿哼笑一声,没拆穿他,如今恢复了记忆,他怎会不知道腰上的图案仔细看是一个阵法。
一个强行把他和东篱绑定在一起的阵法。
“过两天止鹤和花影会飞升上来,我带你去见他们?”东篱亲了亲沈愿的耳尖,说道。
“好。”沈愿眯眯眼,“我们再去人间玩一趟吧,这几万年累死累活都没享受过。”
“玩儿没问题,”东篱将他搂紧,“但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之间还有件事没办呢。”
“什、什么?”沈愿眼神警惕起来,“我现在身上没劲你别乱来啊。”
东篱埋头在他脖颈间,笑得一抖一抖的:“……我说咱俩亲还没结呢你想什么?”
“……走开。”
“那要不我们来讨论讨论你想的那事?”
“走开啊!”
仙界的景常年不变,他们也会一直在一起,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了很久,我码最后一章的作话的时候真的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曾经以为这章会很早发出来,没想到直接拖到了学期结束,真的要给大家道个歉,然后这章作话没什么含量,大概就是我写这本书的一点想法,最主要的是给等更的读者们道个歉。
《反派》这本书我写的很曲折,最开始想要写这本书只是因为一个冲动,很萌这本书里的一两个片段,然后我就开文了,没想到中途的变故这么多。
我在画室集训的时候断更过,那时候时间很紧张,每天上课最迟上到过凌晨一点,小机子也被电子扫描器扫走了(也怪我自己蠢,放在枕头底下),当时心里特别愧疚不安,因为文案上我有写过不会断更的话,断更其实就是失约,一直让我很忐忑。后来的这次断更具体来算是从五月七号开始的,那天也是因为手机被没收缴了,我真的被骂了很久,大概就是玩物丧志、以后肯定成不了气候之类的话。
我其实是一个挺敏感的人,因为从小到大一直被否定,又特别好胜,当然这没什么不好的,有追求有奔头至少让我大部分时间都很积极,但这几个月我一直过得很丧气,和家人无休止的争吵、高考没涂答题卡、疫情原因延后的校考、……其实都是小事,但点儿背的时候这些事一起来就很容易让人崩溃,我不太习惯把不开心的事摊开说,总有种卖惨的嫌疑,今天写这些也是想对断更的事情做一个解释,这件事情不管原因如何,确实是我有错,但是解释一下这件事是我应该有的态度,大家千万别同情我(感觉怪怪的),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这本书因为是手机或iPad和蓝牙键盘连接码的,能捉虫的地方很多,我自己无意看到都会哭笑不得,真的难为你们了。而且这本书是我写的第一本长篇,初始目的就是想练手,新手上路往往容易栽,加上我又是个逻辑废,能看下来还不得不说我可爱的读者们对我是真的友好。
最后,我不太会煽情(总觉得有点油腻),真的真的很感谢一路陪我走完这第一本书的小可爱们,很真诚地祝你们前途似锦每天开心,再见啦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