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还问的那么礼貌,被他拒绝了也不恼,只是点点头,然后就跟失了智一样,没一天再问一遍。
弄得沈愿没脾气。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祁修看起来有些焦躁,皱皱眉,“我有哪不好吗?”
沈愿觉得自信其实也是一种很好的品质。
但是。
兄弟我们才认识几天啊,刚刚交换了姓名的程度你就像跟我嘿嘿嘿是不是不太健康?!
“感情要慢慢培养……”沈愿多少有些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他现在无比庆幸便宜师尊把他捡回去,据说当年有几个魔族的人本着不要白不要捡到就是赚到的心情也想把他领回魔界,亲身体验一番,沈愿才知道,魔界的水土实在不大养人。
智商普遍不高。
“我知道啊,这话你上次就说过了。”祁修点点头,“所以这些天我不是在和你培养感情吗?”
嗯哼?
如果说每天看看花发发呆,时不时说一些没皮没脸的话就是在培养感情的话……
那他现在和他那个白眼狼师兄早就情比金坚了。
不能想不能想,一想到他就顶肺。
沈愿没再回答他,以他现有的所知所想,实在解释不了这么高深的感情问题。
祁修也发挥了他一贯最让沈愿欣赏的点,沉默是金。
就那么趴在桌上,耷拉着脑袋,双眼放空,毫无形象的,你不说完全看不出来这竟然是魔界主君。
魔界人民好辛苦。
再说祁修。
这几天和沈愿待在一起,体内翻滚的燥意消减不少,可最近隐隐又有抬头的趋势。
该怎么才能让沈愿喜欢上他呢?
“这还不简单,直接上啊,把他干服了还有什么不从的吗?”花影折扇一摇,多情的眼略略一玩,冲祁修笑的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新晚了,因为疫情,蠢作者学校现在全封闭,要到五月一号才解禁,这几天会尽量保持更新的
第98章
玩笑归玩笑,花影的话也不是并无可取之处。祁休命人取了酒,手肘撑着石桌一杯接一杯地喝。
花影撩起衣摆,一边陪他喝一边发挥着树洞最好的作用,时不时地还倒一倒肚子里的黑水,给祁休出谋划策。
两人一直聊到夜色将休,天边泛起白,花影才施施然掸了掸衣摆上不存在地灰,站起来:“对了,你最近地身子怎么样?”
“好点了吧我感觉……”祁休摸了摸后脖颈,脸枕在冰冷的石桌上,借此缓解体内的燥热,“好像很久都没有失去意识了。”
“那挺好的,”花影点点头,“看来他还是有点用的嘛,不过你最近最好把人看好了,仙界对他还挺宝贝对,这么多天那些老家伙拍派了不少人出来找,有的都摸到魔界来了,上次我发现就把人打发了。”
“他们反应有点慢啊,”祁休坐直身子,不无嘲讽地说,“人都被我掳来这么久了才想起来找?我要是有什么别的心思,怕是现在只能去血池里捞他的尸骨里。”
“你也别大意,”花影扶正桌上都酒杯若有所思,“来的都还只是几个不成气候的,时间一长,那些老东西发现不对肯定会亲自下场,摸到我们是迟早的事,更何况那家伙的师尊…………”
花影皱了皱眉,神色复杂,艳丽的眉眼有些阴骘:“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我管他呢?”祁休嗤笑一声,“敢从我手上抢人?让他们试试。”
*
沈愿尚且不知仙界的几番风云变幻,也不知自己被当做话题中心讨论了一夜,他一觉睡到自然醒,一睁眼,就对上了祁休的眼。
狭长的,瞳如点漆。
很好看,但是也很吓人。
祁休轻松接住沈愿扔过来的枕头,眨眨眼,有点无辜。
“你怎么在这?”沈愿揉了揉额角,想起自己寄人篱下,强行压制住少爷脾气。
“这是我的寝宫啊。”祁休说。
沈愿:“……”那我还真是打扰了。
他不搭理祁休,心里默默吐槽他既然这么有领地意识,为什么他每每提出要回仙界他就选择性失聪。
沈愿洗漱完,捞了把梳子束发。从前他是不用这么麻烦的,总归就是一个术法的事,自从丹田园被毁,他倒是学会了不少事。
默默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
“我来吧。”祁休看他动作笨拙,绸缎似的黑发被硬生生扯下好几根,实在看不下去了,结果他手里的梳子。
沈愿乐得有人伺候,也就随他去了。
不知怎么的,祁休总觉得给沈愿束发的动作做的熟悉极了,就像提前演练过千百遍,他一边惊悚地唾弃自己不知哪儿来地奴性,一边乐在其中。
束完发,祁休才表白了自己的目的。
“今天是魔界的花灯节,你去看看吗?”
“花灯节?”沈愿来了兴致,“那不是凡间的东西吗?”
仙界是不过节的,每年只有没完没了的论剑座谈会,最刺激的活动也就是出门历练降降妖除除魔了,可惜每次回去还得写八页洋洋洒洒的心得报告,着实头疼。
“凡间有凡间的花灯节,我们魔界有自己的花灯节。”全场长腿一伸,颇有几分骄傲。
他其实没好意思说,他们魔界的花灯节就是从凡间照搬上来的。前几任魔主曾经去过凡间历劫,有一死敌,两人斗了一辈子他就没赢过,郁闷之下,恢复了魔身以后,魔主觉得尊老爱幼什么的美好品德根本不适用于魔族,愉快地又去了凡间打算恃强凌弱,结果一去才发现,他的对家死了。
那天恰好是花灯节,魔主不知道什么心情,兴趣缺缺地跟着一众凡人,看他们把心上人地名字写在花灯上,傻了吧唧地祈求神明成全。
他就这么看着,感叹这些愚蠢地凡人。
倏地——他看见了一盏写着自己名字地花灯。
不同于别人祈求地什么情情爱爱发财中第,只简简单单写了四个字——
平安喜乐。
那是他死后的第二年。
上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魔主在小凉亭坐了许久,轻啧了一声,抛了酒杯,转身回了魔界,把这红尘熙攘丢在了身后。
再后来,魔界就多了个花灯节。
大概魔主对人间对了解委实不深,这花灯节照搬成了个四不像,就连沈愿只单单从话本子里了解过,也知道大概不是这么个格局。
不过好歹是个重大节日,街上对魔族各个看起来都很高兴就是了。
沈愿饶有兴趣地东逛逛西走走,魔界地东西对他来说都很新鲜。祁休落后他半步,暗戳戳掏出袖子里花影给的秘籍。
大概浏览了一眼,祁休捕捉到了关键。
追人的制胜法宝,他在路边多看了两眼的东西,别问,买就对了。
祁休抬头看了一眼沈愿,沉默了。
就他这幅乡巴佬进城的模样,他不得把整条街都买下来?
他可能会成为史上第一个破产的魔主,想想都心酸。
仙界的东西大多精致小巧,仙气缭绕,乍一看惊艳得不行,但沈愿都看了这么多年了,只觉得千篇一律乏善可陈。
倒是魔界的玩意,做的随性大气,看着分外讨喜。沈愿在一个摊上摸索着一个小海螺,上面纹路粗粝,确是难得一见的赤红色,沈愿有点喜欢,但想想还是没好意思叫祁休付账。
“公子好眼光啊,这赤色海螺可是废了两条渔船才寻来的,您要不再看看?”摊主对沈愿多少有点好奇,这人身上没有半丝魔气,看着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对,偏偏一张脸生的艳绝,估摸着该是那家养的娈宠。
沈愿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他才发现,祁休不见了?
到哪去了?沈愿四处看看,不见人影,前方突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他下意识看过去,一堆人挤挤攘攘围着。
算了不管他了。沈愿被勾起了好奇心,走过去。
*
这应该是最和人间贴近对一个项目了。沈愿走过去,慢悠悠的,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少掌门,功法废了,气势还在,人群自觉给他让开条路。
地上一个魔物蔫哒哒地趴着,委屈地发出一声:“嘟嘟……”
旁边长着犄角地魔族毫不怜惜,执着鞭子往它身上招呼。
“啪”的一声,听的沈愿直皱眉。
他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在仙界这么多年也看多了人性沉浮,只是这小兽实在长得像他以前弄丢的那只小宠,再加上同样都是魔物,让沈愿对他多了分不忍。
“这是域外新抓来的魔物,平时可以当个小宠养养,来来来,价高者得啊!”那魔族喊道。
交易买卖这事,沈愿自然是懂得,他静静地不出声,心里盘算着,怎么让祁休帮他买下来。
到时候回了仙界再想办法把钱还给他好了。
没想到他也有沦落到借钱地一天……
这小宠看着萌萌哒,但是对众多魔族来说更喜欢攻击力高对魔物,因此拍出来对价钱也不算高,沈愿报了个高价,本来都打算交易了,谁知那魔族突然反悔,一双绿油油的眼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他一阵,出价在原先地基础上高了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