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无语了,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觉得他看起来特别好占便宜。
沈愿虽说打不出法攻,物理伤害也是一等一的,以前不用是因为要么敌众我寡要么没必要他动手。
当然,这具不给力的身体也是关键所在。
沈愿正打算动手,门哐的一脚被踢开。姜行止的模样,鬼见了都要退避三分。
他显然是跑来的,衣衫微乱,腰带都歪了,额上覆着汗,双眼赤红。
钱使臣是吓个半死,直接瘫软在地上。
沈愿不光没被吓到,甚至有心思在心里吹个口哨,初步估计钱使臣会死的很难看。
“世、世子,您听我说……”钱使臣膝行着爬过去,拽住姜行止的衣摆,开始口不择言:“是他,是沈愿,是沈愿勾引我的,他说和我做交易,把他自己给我,让我帮他夺位。”
姜行止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钱使臣以为自己说动了姜行止,心里一喜,继续:“他还说了您不少坏话,说您乱臣贼子,谋权篡位,我都替您不平啊。”
身后姜行止的亲卫到了,穿着铁甲手持长剑在一旁候命。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姜行止问这话的时候轻轻的,给人以温柔的错觉,钱使臣慌乱地磕头,以为这事就过去了,不料,听见下一句——
“你都不配叫他的名字。”
他的殿下,尊贵无比,是可与天比肩的人,这样的货色,连提起他都让姜行止觉得是一种亵渎。
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亲卫秒懂,上前提溜起钱使臣就往外走。
姜行止在后面不紧不慢地吩咐:“就汤镬。”
钱使臣杀猪一般的惨叫越来越远,姜行止环视一圈,众人纷纷低下头退出去,走的时候,还贴心地给他带上了们。
“殿下——”他失了刚才的威风,可怜巴巴地看向沈愿。
作者有话要说:
赶稿get√
今天的手速是不是很给力!话说最近降温蛮严重的,宝宝们注意保暖,不过一天天待在家里貌似也不会太冷……
还是超级超级爱你们呀,抱一抱~
第64章
他这个样子,沈愿其实是有点想笑的,他牵了牵唇,又马上放下。
姜行止很敏锐地捕捉到,凑过去,问:“殿下你不生气了?”
沈愿本来也没生气,钱使臣说的话他也没信过,看他后来摇尾乞怜一盆一盆脏水往他身上泼的时候也没多大反应。
他知道姜行止不会信。
不过信任问题是一回事,搭不搭理他是另一回事。
“你走吧,我要睡了。”沈愿避开他的问题,把被褥拉到腰间,安详得不行。
姜行止不依不饶,这么多天,他都没见过沈愿一个笑脸,这会儿当然得好好把握机会。
他腆着脸,双手搭在床沿,下巴磕在被子边上,沈愿丝毫不怀疑,他要是有条尾巴此刻一定摇成螺旋桨了。
他背过身侧躺着,不去看他。
“殿下……”姜行止就叫唤,他也不敢有动作,就一个劲儿乱叫,调子一声拖得一声长,一点样子也没有。
沈愿实在听不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姜行止特别喜欢叫他殿下,小时候就这样叫,后来在一起了,也这样叫,偶尔唤他沈愿要么就是气急了要么就是情动了。
沈愿有问过,姜行止每次都含糊过去,说是叫习惯了。
唇齿间这样一碰撞,明明是在普通不过的称呼,沈愿都觉得他叫出来的,比别人缱绻得多。
沈愿也很喜欢听他这样叫——但是现在不喜欢了。
姜行止越叫越得寸进尺,一点点往沈愿耳边凑,他呼出来的风温温的,落在沈愿耳蜗。
沈愿长得好看,在姜行止眼里完美得不行,就连耳朵都比别人生的可爱,特别是他靠近时,沈愿的耳朵动了动却还一脸不自知——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说了肯定要被沈愿揍。
实在忍不了了,沈愿猛的一个转身。姜行止正预行不轨,被抓个正着,嘴唇堪堪擦过沈愿的鼻尖。
两人就这么对着,气氛莫名开始暧昧。
直到沈愿开口:“你对眼儿了。”
一句话,让姜行止泄了气,气氛瞬间被打破,他瘫倒在沈愿床上,隔着被子将人抱住,无奈地开始笑。
嘿嘿,这位朋友,我好像还没有原谅你,请从我的被子上挪开,压着我了谢谢。
自从重逢,姜行止一直和沈愿处于一种微妙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或者说是沈愿单方面的。
他看起来什么都很好说话,其实心里应该膈应的不行,姜行止看的出来,一直小心地赔着脸,生怕这个小祖宗寻思不开。
经过今天这么一闹,倒是缓和了几分。
姜行止不起来,沈愿也没力气拽他,秉承着消极抵抗的状态,沈愿换了个姿势,仰躺着,就是不和人说话。
像极了一个闹脾气的五岁小孩。
姜行止哄了两句,见沈愿早已神游太虚,微微叹息了声,学他模样仰躺着。
沈愿这会儿倒是理他了,嫌弃地踹了一脚:“鞋都没换。”
姜行止辩驳:“我脚搁外头,没放上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姜行止这会儿倒是出息了,仗着沈愿今天纵容他,一而再地得寸进尺。
沈愿随他去了。
他俩就这样躺着,不说话气氛也不尴尬。
沈愿想了挺多的。这场宫变对他的打击确实挺大的,他在武力值上一向是个王者,当然这样的特殊情况,不能一概而论,言归正传——
作为一个王者,他这么多年也有受过伤流过血,即使是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也没这么闹心过。
在这个世界,明明他衣食无忧,不像以前做任务一样,睡觉都得提防着人,甚至还捞到了一个颜高活好的对象……
虽然性格稀烂。沈愿略偏头看了姜行止一眼,他闭着眼,长睫如鸦羽,投下阴影。
确实是好看的。
“看我?”姜行止眼都没睁,声音拖着懒洋洋的调子,带着促狭。
沈愿向来不知道羞涩为何物,淡定地转头,就是不理。
好吧,他承认,自从和自己在一起之后,姜行止稀烂的性格有所好转,反正还凑活。
但是……
沈愿过得前所未有的顺风顺水,却感觉比以前的任何一个任务都累。
他一个人孑然惯了,无牵无挂的,大不了就是一条命,十八年后咱们再从数据库里钻出来,看看谁干得过谁。
但是这个世界,有王后,有天子,有陈灸……
还有姜行止。
他们的喜怒哀乐鲜活的像火舌,沈愿实在无法把他们和冰冷冷的数据联系起来,一旦上了心,懂了感情,再要放下就难了。
沈愿承认自己这几天确实陷入了一个自我封闭的状态,把姜行止当成假想敌,心里的痛苦怀疑和三观重建的压力全都发泄到他身上。
可是沈愿忘记了,姜行止也承受着不比他小的压力。如今他当甩手掌柜,所有的事都要姜行止去抗。他挡下了所有质疑,一意孤行地拥护沈愿——这本身就是和纪国对立的。
而且看起来,他在纪国的处境也不是很好。毕竟他那么讨厌钱使臣,还得强忍着,和他们虚与委蛇。
谁都不容易。
沈愿想着想着,倒是不困了。一双眼睛亮亮地顶着床顶。
姜行止有了几分困意,他这些天要处理公事,还担心沈愿,很少休息过,神经一旦放松下来,就容易犯困。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他决定去没话找话。
姜行止挪了挪,离沈愿更近了。
“殿下,你真打算一直不跟我说话啊?”
“如果是,你要怎么样?”破天荒的,沈愿回他了。
“你不找我说话,那就只好我找你说话了。”姜行止故作惆怅,“没事,我一个人也能说,我可能说了,我说一天都行。”
沈愿一点不惯他:“那你说吧。”
这么无情的吗?
姜行止捧着心口就开始耍赖,哼哼唧唧在床上来回滚:“心口疼,哎呀殿下你说的什么话呀,我听了心口直疼。”
一边滚,还蹬掉了自己的鞋,进而越发过分地侵占沈愿的领地,还时不时地和人家发生肢体接触。
刚开始也就碰碰手臂,到后来都快贴上去了。
沈愿被他一撞一撞地都快贴墙根儿了,没忍住笑:“你看看你现在像不像猪圈里的猪拱白菜。”
姜行止继续拱:“猪怎么了?拱白菜怎么了?拱的就是你这颗白菜!”
沈愿忍无可忍,反手掐着姜行止脖子把人制住了。他身手还没忘,精准地扣住了姜行止的命门,指腹下的青筋一下一下跳动,热热的,如同少年一腔孤勇的爱意。
啧。
姜行止对沈愿是丝毫防备也没有,任凭他掐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看起来还特别无辜。
这位朋友,您还记得您以前的走的路线吗?刚刚下令杀钱使臣的时候您可不是可爱风啊。
沈愿气场都被他打破了,转移阵地一掌按在他脸上,给姜行止挤出一个嘟嘟嘴。
“睡觉。”沈愿冷酷无情,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