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尊洗白后怀崽了[穿书] 完结+番外 (抹茶青团)
“弟子中了幻术,一时被迷了心窍。”景曦垂眸拱手回了话,语气恭敬却疏离无比。
叶翎看着远远站在几步外的青年,只觉一场比试后他宛如换了个人般,那股子让人安心的感觉消失不见,说不出的别扭。
两人无言对峙着,围绕一圈的弟子们自然不敢出声;直到气氛变得令人窒息,一直靠在黑石上闭眼梦寐的云锡打了个哈欠,随手摘了片树叶叼着,懒洋洋地扒开人群,“怎么回事?输了?”
眼光扫过叶翎,视线最终落在景曦身上,云锡面色一紧,甚至忘了向叶翎行礼,一手搭上景曦肩膀,皱眉沉声道,“怎么回事?”
青年一手推开,“没事。”
“你身体在发抖。”
“我说了没事!”
一声怒吼让整片场地再次安静,无人欢呼庆贺、没人惋惜感叹,除了星云宗的人正七手八脚的救治着他们的天骄之子外,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保持沉默,噤声望着角落处的不败者。
眼见着看热闹的愈来越多,叶翎心觉如此不是办法,无论景曦方才在幻境中遭受了什么,现下让人平静下来最重要。
于是他走上前想好声劝说两句,结果半只脚刚迈出去,青年猝不及防地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将他搂进怀里。
鼻尖充斥着淡淡的皂角香气,清淡却不容拒绝,叶翎几乎整个人都埋在青年温热的胸膛中,片刻后不自觉的拧紧眉头。
景曦抖的太厉害了。
并不是获得魁首的喜悦,反而更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萍般,只能死死揪住不放。
叶翎背后生痛,刚想出声便听青年在耳边沙哑唤他,语气听着有些委屈,“师尊,方才那人骗我。”
“骗你?”
景曦只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仿佛怕光似的,拼了命的将头往叶翎肩上缩,身体始终微微战栗着。
腰间被环着隐隐发痛,叶翎微笑着挥手让周围人退散,一面轻轻拍着景曦后背,“既然是骗人的,就不要想了;对了,我有话问你。”
叶翎心中惦记着暗卫一事,没注意到自己径直略过话题时,青年略微一黯的神情。
景曦慢慢将人放开,黝黑的双眼定定看了叶翎很久,最终垂下双眸,收回一刻前所有情绪,再抬头时已是一脸平静。
“师尊请讲。”
暗卫一事对于此时的景曦是全然陌生的存在,好在他天资聪颖,叶翎简单几句便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总结道,“现在玄洲怀疑你便是带走严晋的暗卫。”
青年眼中露出淡淡的不屑,“他已是一个废人,带走他有何意义。”
“但此事一时说不清,玄洲又一口咬定你就是暗卫,”叶翎皱眉,“宗主与人争辩许久,众人依旧要求提阅取你的记忆,以此来证明你和玄青宗的清白。”
景曦盯着他,“所以呢,师尊也同意他们这样做了?”
青年眼神平静而锐利,一双漆黑的眸几乎要刺进叶翎心底,不知为何,叶翎仿佛在这道眼神中读出一丝无力的悲哀,心中一软,到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口。
玄青宗乃天下四大宗之一,名望极高;而同样也正是因其无人能撼的地位,导致司尧无法回绝玄洲的要求。
暗卫一事,不是单独一个人的问题,也并非玄青宗一派能操控,它关系到四海八荒、整个人类甚至四界所有势力。
相比之下,如今的景曦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没有,不过是告知你一声,”叶翎不善撒谎,只好偏过头,避开青年眼睛,“既然已经夺魁,先回屋好生休息吧,为师有事先回去了。”
此事或许还有转机,他需要些时间思量对策。
“好。”
景曦点头,看着叶翎迅速消失的背影,转身朝着东面天机阁的方向走去。
仙门大会的前五甲都将获得仙督赐予的一道机缘,而今年机缘的实施地,就设立在天星门的天机阁。
“往年都是前五甲一同前去获取机缘,今年景公子怎地如此着急?”
阁楼前一位老者抚着白花花的胡子,笑吟吟地问道,“莫不是有什么极想要的宝物,怕他们先一步夺走啊?”
拱手行礼,景曦侧目看了眼后背的玄铁剑,沉声道,“弟子有不得已的理由,望仙人准许。”
见人浑身紧绷,白胡子老头呵呵一笑,连着喊了几句无妨,“不必紧张,这也不算坏了规矩,我放你进去便是。”
话毕老者手中拂尘一转,尾尖处勾描着圆形,片刻后虚空中便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边缘扭曲。
“去吧,记住机缘乃可遇不可求,若非要强求,反倒功亏一篑。”
老者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景曦一只脚迈入黑洞的一刹那,黑洞仿佛有了无限吸力,毫不留情地将他整个人包裹吞噬,扭转到另一个漆黑无比的空间。
伸手不见五指,除了自己的肉/体,景曦仿佛置身于无尽的虚空之中,感受不到其他任何存在。
“这是近百年来,第一次有人唤我出来,年轻人,你想要什么?”
突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苍老而缓慢的声响,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这道声音中的威严与力量让人无法小觑。
“此次后辈只想问一个问题,不知前辈能否答疑解惑?“”
“哦?”苍老的声音明显来了兴趣,语调上扬,“你想问什么?”
深吸口气,景曦朗声问道,“不知前辈可否知道‘九幽噬灵’这部功法?就是靠他人献祭来增添自身修为的功法?”
此事青年手掌紧攥,掌心满是湿汗。
良久,只听那道声音冷冷道,语气有一丝不耐,“小子,邪门功法必定焚火上身,你当真以为我会告诉你?”
“前辈只需告诉我,这功法可曾存在过,其余的,后辈心中自由考量。”
死一般的寂静中,只听苍老的声音冷笑一声,
“这倒不难,不过你须得先说清。你师从与谁,且腕上这疤是如何来的。”
第25章 Chapter25
“这并非不可,不过你须得说清楚,你师从与谁,且手腕这道疤痕是如何来的。”
青年瞳孔微缩,“什么疤。”
“老夫面前,小儿还想装,”苍老的声音冷哼一声,“左腕上的疤,有些时日了吧。”
默不作声地将左手背与身后,景曦沉声道,“前辈如何知道我手腕有道疤痕。”
老者不耐烦道,“小儿废话实在太多,到底给不给看。”
沉吟片刻,景曦缓缓将左手伸向前,右手默默握紧玄铁剑的剑柄;一片漆黑中,他感受到几条冰冷的触角附上他的手臂,湿滑而粘腻,一路划过他的小臂,留下一道道滑溜溜的粘液。
这些八抓鱼似的触角在他小臂上一阵盘缠后,老者哼笑一声,“居然还是玄青宗的弟子,是孤儿吧,你师尊几岁把你捡回去的?”
未曾某面,身份却被轻易点破,景曦心中警觉,防备道,“前辈究竟想问什么。”
“看来是从小养大的,这下便更有趣了,”老者自言自语着,听声音仿佛很是兴奋,“如此老夫更好奇你师尊是谁了,如此心狠之人,老夫活了上千年,竟还是头一回见到。”
闻此,景曦奋力将手臂从触手中挣脱,微蹙眉头,有些不悦,“晚辈特意赶来此地,只想请教前辈一事,可前辈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视而不见。”
“若前辈心中无解,那晚辈便先告辞了。”
“年轻小儿果然狂妄,懂些皮毛便自命不凡,”随着老者冷笑一声,周遭一片温度骤然,隐隐传来阴冷的凄凄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问这功法的目的。”
“就算老夫告诉你,这功法不仅没失传,且很可能就在你师尊手上,你当真以为自己能活多久?”
“不过半月性命的小儿,竟敢同老夫叫板,不自量力。”
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青年缓缓开口,声线沙哑,“前辈凭什么这样笃定,我不过半月性命。”
“哼,凭老夫活了上千年,”老者再次冷笑道,“也可怜你师尊费尽心力,养出个这么不懂规矩的东西。”
“老夫倦了,滚吧。”
景物一转,再睁眼时眼前已是熟悉景色,夕阳垂落,群鸟归林,一切安静而美好。
面朝通天高耸的天机阁,景曦下意识低下头,掀开黑色的衣衫,一道熟悉而狰狞的疤痕立即暴露在空气中。
这十几日或许太美好,他几乎要忘记这道疤痕的存在。
“怎么样?有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耳旁传来白一道笑吟吟的声音,景曦转手,不远处的白胡子老头面带笑意,朝着他挥了挥手中的拂尘。
垂下双眸,青年看着手腕上寸长的一道暗赤色,一时无言。
他这样......也算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了吧。
“九幽噬灵的献祭之法以失传多年,若最后依旧是失败......也是为师的过错,让你白白受了三年苦痛。”
仙人高洁,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情绪的凤眸平静地望着昏迷不醒的少年,手中尖刀在昏暗的水帘洞内映着冰寒银光。
叶翎一袭玄衣,低头俯视青年,长久的注视后,他缓缓蹲下身,视线落在青年肌肉紧实的左臂上,百般无奈地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