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旭却是不以为意的笑道:“那又有谁能证明固融国师的话就是真的?又有谁能证明你不是联合了固融国师,联合了云起武侯企图造反呢?”
“拓跋旭!你不要满口胡言!”拓跋铭已经到了极度愤怒的阶段,谢庭寒看着下面的情况,又看了看同样处在下方的谈静流,最后实在是不放心放谈静流一个人在那里,便沿着高台的台阶一步步的走了下来,走到了谈静流的身边。
“看样子事情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处理了。”谢庭寒看着那边的情况不由得说道。
谈静流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之后微微笑了起来:“本来我便知道事情不会如此容易,所以实则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
谢庭寒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他没有提醒自己拓跋旭这个关键人物的事情了,刚要转头质问他就听那边的几个人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拓跋旭居然直接高声喊道:“来人!将这个企图对王不利的人带下去!”
之后两旁顿时走出两个彪型大汉冲着拓跋铭一鞠躬之后便要带人下去,拓跋铭一介武将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人带下去,顿时把腰间配剑一把指着拓跋旭:“你好大的胆子,你是要造反不成?”
拓跋铭拔剑的同时却是护在了北疆王的身前,姿势呈现一种保护的姿态。北疆王年岁已高,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得连续的咳嗽了起来,手抬起了好几次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烟儿在一旁看到这种情形已经吓傻了过去,往左看看自己的爹,往右又看了看拓跋铭,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拓跋旭转头看了看烟儿后对着宇文觉道:“你带着烟儿先离开。”
烟儿却是像被惊醒了一般大声喊道:“爹,你这是做什么?你要带走铭叔叔吗?铭叔叔到底做了什么?我相信寒哥哥不会出卖北疆的,他一定是铭叔叔的亲外甥,也是我们的亲人!”
听到亲人这个词拓跋旭的眼睛眯了迷,之后露出了一个堪称讽刺的笑容,脸上的疤痕在狰狞的笑容下显得甚是可怖,不过说出口的话却又是另一番问道:“当然,我们当然是亲人,烟儿放心,爹爹不会对你的寒哥哥和铭叔叔做什么的,只不过你铭叔叔有些想不开,所以爹爹要要开导他一下。”
说完也不等烟儿再回什么话便一甩袖子示意宇文觉带烟儿走,宇文觉看了看场上的情形也没有多做停留,一个拉拽就把烟儿往外面拉,离开的速度极其的快速。
等到烟儿走远拓跋旭看着拓跋铭的方向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大声吼道:“拓跋铭!你想对吾王不利不成,放下刀!”顿时本来停在场上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士兵迅速将拓跋铭等人包围在中间,场中的情形顿时紧张了起来。
拓跋铭把北疆王护在身后冲着拓跋旭就喊道:“果然,你果然忍不住了是吗?王赐你拓跋姓氏将你视作家人,你就是这么回报王的吗?”
听着这番话拓跋旭低着的头不由的笑的身上都颤抖了起来:“你说他将我视作家人?哈哈哈哈哈哈,拓跋铭,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赐我拓跋姓。”拓跋旭抬起了头,脸上的那个伤疤因为脸上肌肉的僵硬和紧绷而微微颤抖着。
“我本来就是拓跋王族的子孙,谁稀罕他赐姓,不过我的父亲却是那个惨遭他杀害的前北疆王,也就是他的哥哥——拓跋宏。”此话一出口拓跋铭直接代理当场,拓跋宏是前任的北疆王,由于身患重病最终不治身亡,死之前将王位给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现在的北疆王。
不过拓跋旭居然说自己是拓跋宏的儿子?这是什么情况?拓跋铭不由得将视线转向了那个北疆王,然而北疆王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的捂着嘴低头咳嗽着,自始至终没有说任何话。
拓跋旭的眼神更怨恨了一些:“这北疆本来就是我的,而他却杀害了我的父亲夺走了这一切,并且还害死了我的母亲,把我接到身边看上去是悉心照料实则就是变相的监视,我现在只不过是顺理成章的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拓跋铭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到底是谁和你说的这些?我从来没听说过拓跋宏有什么孩子。”
“够了!”拓跋旭冷喝道:“不要再妄图狡辩了,无论如何今天你们都得死,一个都别想跑掉。”说完最后一个死字,拓跋旭的神情已经趋近于癫狂,霎时间两侧围着众人的士兵举着手中的长刀就朝着拓跋铭的方向劈砍了下来。
连谢庭寒所在的地方也没有逃脱被打杀的风险,谢庭寒拉着谈静流的手臂就是一个侧身,照着看过来的人的胸口就是一踹,然后拉着谈静流的手臂一个回拉将人拉到自己的身旁:“不要离我太远。”
那边拓跋铭也已经开始同人打斗了起来,不过他还要顾念着身后的北疆王因此有所顾虑不能大施拳脚。
原本坐在首排那些观看谢庭寒归宗大典的官员们早在两边争吵之时就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声竟然是早已经纷纷逃掉,看样子不是胆怯就是早已经被拓跋旭收买。
又躲过了一个人的劈砍谢庭寒忍不住往拓跋铭的方向看去,拓跋铭此时身上已经被刀刮坏了一丝衣衫,不过好在看样子并没有受伤。
看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磨刀霍霍的人群,谢庭寒从脊背往上冒出了一层的冷汗,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感觉自己没被打死也要先被累死,趁着一丝空档谢庭寒忍不住喘了口气。
“怎么样,还好吗?”身旁的谈静流此时语气也有些喘,总是调笑或冷淡的面容此时也少有的眉头紧皱,看样子情况似乎比他预想的要糟很多。
谢庭寒抹了一把下巴上淌下的汗水:“我没事儿,不过这种情况你没有预想过?”在他心里谈静流总是有些机关算尽的感觉,这么脱离掌控可能在对方看来也是少有的。
谈静流侧身躲过身旁的一个人,淡淡的道:“我知道拓跋旭不会善罢甘休,也猜到他定是对王位虎视眈眈,此次你的归宗大典上他定然是会有些动作,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收买北疆如此多的将士。”说到这里谈静流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层。
偏头仔细的看了看这些向他们跑来的将士语气中略有些奇怪:“不过这些人看上去到是并不像是北疆的将士,北疆的将士大多都是听命于拓跋铭的,任那拓跋旭如何努力也不应该就这样动摇了拓跋铭在这群人心中的地位,那这些人到底都是从哪里来的。”听着谈静流这么说谢庭寒也有一丝奇怪,虽说他来北疆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位拓跋旭的事情他多少还是听说了一些的。
虽说身为藩王地位也很高但是这位藩王却没有实打实的兵权在手,突然之间如此人多势众委实奇怪,就好像是什么人借了他兵一样。
不过虽说谈静流没有料到事情发展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但是他却也不是很着急,以拓跋铭防备拓跋旭的程度,相信他不会没有准备,而且从之前拓跋旭的言行中也能听到一丝音讯,那就是拓跋铭在城中有兵。
正说着,那边打斗中的拓跋铭从腰间抽出一个竹管,拓跋旭看到那个竹管的瞬间冲了过去企图抢下那个东西,但是拓跋铭却是先快了一步,迅速拔下了竹管的帽子顿时一股烟火一样的红光冲天而起,最后在天空中迸射出好大的一个北疆图腾来。
拓跋旭以为只要控制住拓跋铭那么对方就没有办法向外传递消息,也就不会有差错,但是他到底是对自己过于自信了一些。
场面霎时间安静了一瞬,之后远处便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踏过草场的声音,乌压压的黑云出现在天与草地相交的地方,已一个非常快的速度急速向着这边跑了过来。
第五十二章(已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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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局势顿时有了变化,有了北疆军的助力谢庭寒感觉瞬间轻松了许多,但是仍然要小心四周冲过来的拓跋旭的士兵。
一时间场面极其的混乱,有痛苦的吼叫也有刀插入身体钝物阻隔的声音,渐渐的谢庭寒的视线里出现了大量喷溅的鲜血,草地的碧绿色都裹着了一层红色略粘稠的液体。
又避开了一个人拓跋铭那边已经和拓跋旭彻底剑拔弩张了起来,两把刀刀刃对着刀刃强力的碰撞着,一个不留神或者是偏动都有可能削掉另一个的手臂。
“拓跋铭,今天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是万万不能回头了,就算我死我也要拉上你们这些人给我陪葬!”说着又是一个劈砍,那力度看样子就是豁出命来搏。
一直站在拓跋铭身后被人护着的北疆王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拓跋旭咳了两下之后缓缓的道:“我进到王帐的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北疆王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自己说出的话拓跋旭是否能够听到。
“那个时候局势复杂,你父王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便叫人带走你和你的母亲,一走就是好久。你那个时候还小,他知道凭借着还是婴孩的你定然也做不了什么事情,所以也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他把王位传给了我。”年迈的北疆王突然一撩袍子,就在战场上席地而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