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太子(11)
萧寒说完,已无耐心再看这些人苦丧着脸,不耐烦的一挥手令人退下。 太子妃不甘咬唇,看了眼厉长生只能退下。 厉长生推着轮椅要走,萧寒一把抓住他的手,“长生,你留下,我有话要与你说” 厉长生脸色变得难看,下意识挣扎抽手,又不由抬头看了眼门口。 梁煜本已走到门口,似有所感应,转头对上厉长生目光,虽是眼神平静,但却看出他目光中透露出的信息。 本是因他之前的事而气他,此时到底是无法走脱。 更不能忍受萧寒可能对他做什么。 那只好将萧寒炮火吸引到他身上来吧 “殿下,我保护了你最爱的宝贝,你就赐几块破布两块破铁就够了?” 梁煜冲厉长生眨了眨眼,然后一个旋身上前,直接一屁股坐在萧寒腿上,并顺势将萧寒欲摸厉长生的手拉 开。 “梁煜,这里没你的事,下去!” 萧寒恼火瞪着他,这么久未见厉长生,收到太子妃的信知道府中出事,还与厉长生有关,他立刻就提前回 O 本想与他好好叙旧诉说相思,结果这不识相的竟然来捣乱。 刚刚还觉得他成熟懂事了几分呢。 这会儿又故态复萌,争风吃醋了? “殿下远在边关,怕是不知道,厉公子这几天一直卧病在床,这两天才稍好转了些你不会这么禽兽, 连病人都要下手吧?”看他眼中冒着淫光,梁煜哼了声,有他在,别想摸到厉长生一根手指头! 厉长生看了他一眼,袖中拳头不由紧攥了些。 这些天,他未见着他,刚刚也不看他,还以为他还在与自己生气,也不管自己了,如今这般相护,还是在 意他的是吗? “什么?他生病了?”萧寒一听吃了惊,看向厉长生,“你怎么不早说?” “最近是有些不舒坦,是梁公子找了不错的大夫吃了些药,才有所好转” 厉长生半垂的眸子这时才微睁开,淡淡看了眼萧寒,又飞快扫了眼梁煜,淡声道:“梁公子为了萧太子, 可谓一片真心,萧太子还是莫要辜负了他” “梁煜,原来本宫不在时,你竟这般懂事” 他的话萧寒没有半点怀疑,刚刚还对梁煜不太耐烦,这会儿哈哈一笑,伸手在他腰间一搂将人往怀里带,“好,你这般懂事,本宫今晚就去你那” 厉长生眉头一跳,抬眼看去,见梁煜表情有一瞬间僵硬。 不由心中一阵暗笑。 “殿下,你风尘仆仆回京城,今晚还是好好休息吧” 梁煜一开始只想转移炮火,结果萧寒说这话,让他一阵毛骨悚然,挣扎动着便要下去。 萧寒眉头一皱眉,不悦的手一用力就将他圈紧,“装什么?你这般替我照顾长生,不就是想得到本宫宠幸?放心,既你与长生为友,本宫自会对你多几分怜爱” 梁煜脸色僵硬发绿,瞥向厉长生,这家伙竟一脸看戏的表情。 “嗯?几个月不见,你这身体倒结实了许多” 萧寒被他一蹭,身体起了燥动,又在梁煜腰间捏了捏,赞美了两句,“脸上多了些肉,倒是比从前更俊俏 了这都是为了本宫吧” 梁煜翻了个白眼,干脆抓着萧寒手一扯从他身上滑下。 “殿下,你还是先去解决厉公子的事吧” 梁煜跳起身,一想到他刚刚手在腰上摸,就一阵头皮发麻,抱着胸皱眉道:“不管与他有关无关,大理寺的人还等着呢” 萧寒看着落空的手,瞪向梁煜。 这小子,现在倒是开始玩起了欲擒故纵了? 不过他说得有理,这事儿不解决,他也不放心,只是这若要一心包庇了长生,怕是要与武相撕破了脸。心中那丝犹豫,最终还是在看见沉默的厉长生变成了坚定。 “好,本宫现在就去大理寺。”萧寒长叹一声,只要能捂热厉长生的心,付出什么他都可以。 “长生,晚上回来我再找你。”说着,又拍拍梁煜肩膀,“他好不容易在王府里多了个朋友,你就多陪陪 他。” 萧寒大约能猜测到,梁煜突然与厉长生亲近,想来也是为了他自己吧。 只要他对厉长生友好,让他开心一些,那自己分他一点宠爱,也不是不可以,这么久以来,萧寒便未见厉长生对他笑过,知道他在王府里不开心,他有个朋友,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萧寒前脚一走,梁煜就帮忙推着轮椅出了大厅,一路往云苑走去。 经过一条长长的高巷,前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清风吹来甚是凉爽,厉长生突然覆住了梁煜的手,唤了 声:“煜兄” 梁煜停了动作。 他抽回手,懒懒的靠在路边碗口粗的竹上,嘴里咬着片竹叶,抱着胸斜睨着他。 “刚刚看了半天戏,有意思吧?”他轻哼道了声,刚刚自己可是为他,被那萧寒吃了豆-腐,他竟然敢偷笑。 厉长生到了这无人的竹林,这才敢站起身,走近他:“煜兄,你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么?我本以为你会高 \\/,, 梁煜本不想提,结果他主动提起。 而他的解释,让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吐出嘴里竹叶,手一伸便将厉长生拉进怀里。 愠怒的捏着他下巴抬起,咬牙切齿道:“难道我不该生气?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我要 真想睡男人,那西凤楼里不多的是,你这瘦不零丁的身体,对我也没那么大诱惑力!” 厉长生对上他冒着怒火的眼眸,心里一阵狂跳。 骂的话让他脸色白一阵红一阵。 那晚主动与他行云雨之事,绝非是想要惹怒他,反而 想到这,他轻轻一叹,轻握住梁煜的手:“长生错了,煜兄还生气么?” 梁煜瞪着他,神情复杂。 之前他说因为报恩才与自己发生关系的话,实在是伤了他的自尊,但这会儿这人眼波神态,分明又不是那 般无情的模样。 一时梁煜也摸不清,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只问你,你对我当真一点感觉也没有?与我上床真只是为了报恩?没有半点私心?若真是如此,我也 不再生气,但以后我定牢记与你保持朋友距离。” 梁煜紧钳住他的腰,一字一句道:“倘若不是,那这辈子,我再不会放开你” 梁煜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厉长生心脏狂跳起来,因为梁煜一次醉酒后的话,让他心有芥蒂,如一根刺在心中永远无法释怀。 因为他无法去证明,梁煜对自己,到底是因为自己这个人,还是因为这张与他心上人相似的脸。 可如今他竟逼迫着他,要么是朋友,要么是一辈子纠缠的情人。 他要如何选择? 朋友 若只是朋友,他也不会这般耿耿于怀了。 可若是后者,他却可能会一辈子成为别人影子 厉长生一时心中百转千结,竟从未有过的纠结为难,只是双目定定看着梁煜,心中一阵左右摇摆,最终却还是败在了梁煜那双深沉双目之中。 “厉长生如今身陷囹圄,实不该在这时候沉溺儿女私情,那晚确实想要报答可” 厉长生凝望着梁煜俊美脸庞,眼睫轻颤,手指抚上他脸颊,绝望般的闭上眸呢喃了一声:“可可长生对煜兄,确实有私心” 梁煜本是心紧提起来,盯着他一动不动,就怕他嘴里说出对自己只是感激报恩的话。 而厉长生最后一句话,彻底给他打了一针定心剂。 “长生”梁煜喉头一涩,嘶哑喊了声,未等他说完便低头狠狠堵住厉长生的唇,双唇一粘上便霸道的攫住,辗转探索深入。 厉长生闭着眸,轻哼了声软倒在梁煜怀里。 厉长生呜咽着任由他抱住自己,心中是绝望的认命,逃不掉了这个人给了他一项危险的选择,可他最后还是跌了进来 听见他含糊哼声,梁煜心中更兴奋,紧抱这人在怀,感觉到他的身躯在颤抖,只以为他是在兴奋,不由更搂紧了些,嘴唇轻吻过他耳畔。 厉长生一阵颤栗,拳头紧攥。 一路来到云苑,喝退下人之后,梁煜就再忍不住将他扑倒在床上,正想再进一步,厉长生捉住了他的手,嘶哑颤抖的喊了声:“等等” 梁煜停了动作,双眼赤红,疑惑看着他。 厉长生扯了他的腰带,眸光滑过梁煜的脸,然后轻轻将腰带系在了梁煜头上蒙住了眼睛 “长生,你看着这般圣洁,竟比我还会玩” 梁煜怔楞之后逸出一声笑,颇有些惊喜。 摸了摸眼上黑布,虽是看不见,但并不妨碍心情。 低头轻捧着他脸凑近吻上,“这样确实有不同感觉不过就算我看不见你,也一样叫你投降你好好体验吧” 厉长生颤抖着唇,脸色忽尔煞白,忽尔泛红。 但什么也没说,只是紧抓着他袖,在梁煜精准低头吻上时,生涩的回应着对方。 情人这般主动,梁煜岂能叫他失望,随手一扯床帘垂落而下 萧寒提前回京,先是去宫里面见了老皇帝,之后才去了大理寺,解决厉长生的事并不难,必竟大理寺的人也并没有证据直接证明厉长生有罪,唯一麻烦的是会与武相结仇。 但萧寒还是这么做了,只向张括之父保证会帮他找到真正的凶手,也不管这武相如何动怒,因心系厉长生早早回府了。 萧寒回了王府就直往云苑奔,进了院门口就听见里面说笑声。 萧寒心中一动,不由在门口伫立。 “煜兄,这局你又输于我了”厉长生一手捋着袖,一手捻着白子落下。 “长生,你也不知让我一下。非要与我争个高低。”梁煜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举起一边酒壶倒了小杯,“好,我再自罚一杯” “棋场如战场,岂有相让之理。”厉长生微微一笑,正想说话,忽听得后面一阵轻咳声传来。 厉长生脸色微变,侧目看去萧寒正从拱门走来。 梁煜看了厉长生眼,连忙起身,“见过殿下!” 萧寒斜睨他一眼,脸上带着一丝嫉妒,这么久以来长生不曾给过他一个好脸色,倒是对这个半途结交的朋友和颜悦色。 “下去吧,本宫有话要与长生要说。”萧寒虽是略微吃味,但厉长生难得有个朋友,心情好些对他也有利,所以对梁煜并未过多严厉。 “是。”梁煜应了声,又看了厉长生一眼。 厉长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收了桌上棋子。 “怎么就收了,我也可以陪你下棋本宫的棋艺可比那小子强得多”萧寒一撩下摆在凉亭石桌边坐下。 “萧太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厉长生微蹙眉头,又一手抚在额间,一幅不舒服的模样,目光并不看向萧寒。 萧寒脸上闪过一丝落莫。 刚刚与那梁煜还有说有笑,他一来就装病? 但也没拆穿他,“张括的事我已帮你解决,这事也是本宫没想周全,走时该多派些人保护你安危,也不会惹来这般麻烦” 厉长生一脸冷漠的听着,并未发表意见。 “长生,本宫这些日子远在边关,相隔千里,对你十分想念”萧寒见他不说话,苦笑一声,只能自顾自话,说到这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檀盒。 “这次回京,路上偶遇了一南国商贾,从他手上得了一东珠。”他带着几分讨好神情,手中盒子一打开,果然一阵耀眼光华直逼人目。 厉长生垂眸未语,只是嘴角嘲讽的扬了扬。 这人对待他的态度,就仿佛是什么珍奇宠物一般,将他囚于笼中,恨不得将所有金银珠宝都奉上来。 萧寒见他并不多看一眼,一时只觉挫败,他本就不是多么有耐心和好脾气的人。 “既你不喜欢,留下何用,不如毁之!”他一怒之下,一掌捏碎手中硕大的东珠,一阵风吹来,手上东珠化成粉末被吹走。 厉长生对他这般行为,毫无反应。 “长生,到底本宫要怎么做,你才能施舍我一个好脸?”见他看向远处不言不语,完美精致的侧颜让他看着更像一尊木偶娃娃。 他爱上的是那个曾经在宫宴上意气风发芝兰玉树的少年,不是这般只有秀美容颜眼神空洞冰冷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