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还不出发吗?”
陆挽书往木屋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老者说了一句,“别动他!”就利落翻身上马。
则礼往老者方向道:“我会护好少爷的,您放心。”
老者一脸云淡风轻,没看向则礼,却对着马上的人一笑,“自然!”
第42章 夺权
御书房里,一堆公文洒落在地上,宽大的龙椅上,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正颠鸾倒凤。完全没有发现危险已经悄悄临近。
辅助新皇登基的士兵,个个得了不少赏赐,少不得买几壶酒犒劳自己一番。
一场盛大的宫宴后,整座皇宫显得格外安静。
一群鬼祟的人影在黑暗中来回闪动,他们穿着和宫中的守卫一样的衣服,似乎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异常。
陆之章对于皇舞眴的突然造反,没有表现出任何强烈的反抗情绪,他很识相地俯首称臣。
只是今夜的宫宴后,他没有随人潮出宫。他也换上了一身同宫中侍卫一样的衣服,抹黑来到西侧宫门旁的士兵休息处。
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后,小门吱呀打开,里面的人探出一个头来。
一切尽在计划之中,午夜过后,西侧的宫门会大开,皇位上的发号者,该又有所变动。
计划进行的太过顺利,时间一到,红木大门按时打开。
精壮的兵马和大队士兵进入皇宫,暂时不会打扰里面人的好梦。
这些人马被人指挥得当得有序进行自己的任务。
大概是因着方才的那场盛宴,不少士兵偷偷喝了酒,正不知在哪里打盹。
除了城门口和女皇身处的御书房,其他地方的守卫甚为松懈,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正是策反的好时机。
终于,当打斗声已经足够响亮,惊动了殿内交缠的男女。
已经来不及顾忌里面人的动静,有人闯入来报,“陛下陛下……,陆挽书叛乱了。”
皇舞眴马上整理好了衣服,似乎非常不满被这人打断了好事,上前就给跪在地上的人一记窝心脚,“废物,域国兵权都在我手中了,能有多少兵力,皇舞终那点兵力也不能奈我何,皇扶风的那点子人你们还守不住吗?”
地上的太监紧张地哭诉道:“陛下,您便是生奴才的气也不是时候啊,外面的叛贼人数庞大,以防伤到龙体,您还是先躲起来……”
皇舞眴脸上是无穷无尽的恼怒,对着地上人又是一脚,“全都是废物。”
皇舞眴虽是恼怒,只是看这太监说得挺严重,又隐约听到外面打斗的动静,虽是不相信京城现在还有人能威胁到她,却也开始着急着想往外看看。
只是不过这说话的功夫,兵器相撞的声音已经太过明显,皇舞眴便开始慌张起来,不管什么缘由,想着先留着命再说,就对轮椅上的男子又是一吼,“你走不走,不走就死这儿!”
……
太极殿,韩洛秋跌坐在地上,脖颈上悬着两把明晃晃的刀。
禁军统领王景紧张望着门口,终于盼到那笔直高大的身影,那人一身戎装,面色凌冽,混杂着屋外的寒气涌入这暖和的宫殿。
王景松了口气,大步往陆挽书的方向赶,“王妃,王爷怎么没来”
韩洛秋丝毫不在乎脖子上的利刃会要了他的命,似乎被抽走的力气瞬间回到身上,扭头往门口的人急切望去。
陆挽书看了地上人一眼,眼神没在他身上过多的停留,回了王景的话,“他被下毒,正昏迷不醒。”
王景深吸一口气,担忧道:“那接下来……”
陆挽书掏出了手中那一半的兵符,递给王景,“这是那一半兵符,是二皇女交给王爷的,接下来的事,由我替王爷办。”
王景脸上闪过为难,道:“可是……”
陆挽书道:“王大人愿帮王爷守住这江山,完全是因为皇舞眴桀暴荒淫,我的意思便是王爷的意思,王大人何必苦苦顾虑于此。”
王景道:“如今女皇昏迷,百姓身处水深火热,皇舞眴却不顾百姓困苦,公然造反,这样的国君,怎可拥立,只盼寻州叛乱早日平定,二皇女早日回归,这域国江山方可稳定啊。”
屋外的雪越来越大了,则礼却因来回奔走而冒了一身汗,只见他紧张步入太极殿中,“少爷,皇舞眴跑了!”
陆之章也疾步跟了进来,急切道:“她身边还有不少侍卫拼死保护,现已从东边的宫门逃出,不过已是强弩之末,想必不久便可追上。”
则礼把手中拎着的人往地上一丢,讽刺道:“这女人可真够毒的,本来想给他一箭,谁知被他察觉了,就把这人拉出来给自己挡了一箭,要不然,她决计是跑不掉了。”
陆挽书看了地上的曹介一眼,似乎闪过了一丝嫌恶,则礼似乎发觉了他的不悦,对着旁边的手下一摆手,“找个地埋了。”
王景道:“只是韩懿和韩商沐手中的兵力,也是不容小觑,若是今晚他们的兵力全调入宫中,想必该有一场恶战。”
则礼看了地上紧盯着陆挽书的人,心生一计,“不若以韩洛秋作威胁,劝他们乖乖投降……”
韩洛秋似乎听到了一件非常搞笑的事情,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我还不知道自己能成为筹码来威胁她们的一天,太可笑了。”
则礼不过随口一个建议,看到韩洛秋这阴阳怪气的嘲笑,忍不住就上前给他一脚,“给我老实点!”
韩洛秋似乎笑出了泪花,“陆挽书,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野心……”
话未说完,则礼就上前又给了他一脚,一脸火大地把状似疯魔的韩洛秋押了下去,笑声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马上被厚重的大门隔绝在外。
王景一脸严肃,对着陆挽书道:“还是给我安排一下面见王爷的时间,不然……”
陆之章马上上前缓和紧张的气氛,“王大人别被小人给迷惑了……”
陆挽书缓缓开口,“明日大人自可来睿王府一见。”
王景道:“你若是有什么不臣之心,别怪老夫不顾什么情面了。”
王景冷哼一声,大步迈出了太极殿。
陆之章看向陆挽书,“书儿,这样的忠臣,杀了怪可惜的。”
陆挽书幽黑的眼睛紧盯这陆之章云淡风轻的脸,“没有我的命令,勿轻举妄动!”
……
这个冬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了。
早晨,皇扶风是被呼呼的风声叫醒的。
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他一醒来就往床边探看,只可惜往日那笔直的身影已不在。
老者端着药进入房中,皇扶风马上吓得从床上弹起。
老者戏谑道:“不必激动,不是他,我替他给你送药。”
皇扶风一脸不好意思,迫于之前自己做的傻事,还有这老者看起来似乎不那么友善的气场,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了。
老者放下了药,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在桌旁的矮凳上坐了下来。
“你,没有话要问?”皇扶风虽未和他这岳父大人单独相处过,可是见他打算和自己长谈的样子,也调整了神色在对面坐了下来。
“谢谢您,收留了我。”
老者忍不住笑出了声,道:“当你明白了一切,我保证你不会想谢我。”
皇扶风没来得及问出口,外面已经传来了动静。
“主人,成功啦!” 则礼下了马,抢先跑到小屋中。
老者马上一脸兴奋地起身出了皇扶风的房间,皇扶风也跟着出去。
他的视线马上就落到了疾步朝他而来的陆挽书,“你去哪了?什么成功了?”
陆挽书把他拉着回了小木屋的偏房,“你可吃了药?身子可好些了?”
皇扶风还在问:“你去了哪儿?”
陆挽书脸上的表情停滞了一秒,道:“皇宫。”
皇扶风脸色一阵苍白,不是胜利后的喜悦,难过道:“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你若是败了,是不是我连你的尸身都见不到?”
陆挽书不语,只是看着这面色憔悴的人有些心疼。
“回答我!”
陆挽书轻轻把他圈在怀中,深不见底的眼睛紧盯着他:“不会败,哪怕为了你。”
皇扶风回抱着他,“你知道吗,离开一定要好好道别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永别,我以前……”
陆挽书把他抱得更紧,使得他都说不出话来,低沉着嗓音道:“别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接着摸摸他的头,满眼深情款款看着皇扶风,道:“我们不会分开的,至少,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这满口情话的陆挽书也太诱人了吧,他虽是喜欢地不行,但还是有些不适应,皇扶风只觉得老脸一红,假意把陆挽书轻轻往外一推,撇嘴道:“那可不一定,若是你真惹我生气了,我就会逃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陆挽书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接着放开了紧拥皇扶风的手。
皇扶风抬起自己的手,在陆挽书眼前摇了摇,“怎么,难不成你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
陆挽书挤出一丝笑容,“没有。”
“谅你也不敢。”这话虽是气势十足,可他那嘴角咧到了耳根子,露出满口白牙,一副饿狗见到食物般往陆挽书脸上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