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椅上垫了三个软垫,跟游泳圈似的中间挖空的那种,但久坐还是有点不舒服。
左右扫了眼,自己餐椅旁边就是个舒服的软塌,庄简宁却心痒旁边椰树中间的吊床,撑着桌面站起身,朝吊床那儿走。
贺灼拿出平板,准备将耽误两天的工作邮件回复一下,眼睛却黏在庄简宁身上。
见他两腿分开,走路姿势一瘸一拐,跟个企鹅似的,又心疼又好笑,“那边晒不晒,要不要擦点防晒霜。”
庄简宁走到吊床前,不敢先伸腿,撅着屁股有点困难地挪上去,潮润的海风迎面吹来,吊床被小宁推的晃啊晃。
他侧躺着看向贺灼,不知怎地,似乎一看见贺灼就很开心。
颇为傲娇地回道:“不用,我晒不黑。”
贺灼眉眼都是温柔笑意,眼睛在他露出来的白净胳膊和小腿上扫视一圈,不知想起什么,喉头滚动两下,“嗯,宝宝又白又粉,真好看。”
庄简宁蓦地转过头,耳尖通红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捂着砰砰跳的心脏,嘴角止不住的上翘。
明明昨晚那么羞耻的事情都做了,那么羞耻的话也说了。现在贺灼喊了声“宝宝”,他却没出息地觉得羞。
贺灼见他不动了,猜测他可能要睡,伸手捞过身侧软塌上的薄绒毯,示意小白给庄简宁送过去,移开视线,争分夺秒地开始回复邮件。
身后没了动静,庄简宁被晃的越发困乏,却又睡不着。
身上突然被搭了条毯子,他心中窃喜,猛地撑起上半身往后看,竟然是小白。
恹恹地躺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抠着吊床的布缝,想了想,他朝一直晃吊椅的小宁挥挥手,捂着胸口小声喊:“贺灼。”
贺灼快速抬头:“嗯?”
庄简宁也没回头,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吊椅怎么不动了。”
贺灼看了眼走开的小宁,有点不敢确定庄简宁是不是想要他过去,拿起桌上回复到一半的平板,操控着轮椅朝那边去,却又想逗他,“可能坏了吧,你换个地方睡。”
庄简宁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拧着眉,“我就想……”话只说到一半,见贺灼正朝这边来,本来只红了一半的耳朵全红了。
贺灼看的心痒,说话间轮椅驶到吊床前,他将平板放在腿上,没推吊床,先扳过庄简宁的小脸,用下巴在他脸上来回蹭了蹭,心里开心,嘴上却不饶人,“宝宝就想做什么?”
下巴上的胡渣渣在脸上痒的不行,庄简宁哈哈笑起来,边扭边推他,“不要了……贺灼……贺灼。”
贺灼怕他扭到屁股,笑着抬起头,拉过他的手,顺着手腕滑下去,十指紧扣地握住,“下午想出海吗?”
庄简宁看着他,“不想。”
他眸光一闪,想了想,看着贺灼,“咱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轮流问对方问题,必须要诚实回答。”怕贺灼觉得无聊,他又加了个理由,“可以加深对彼此的了解。”
贺灼另只手正抚着他的眉梢,闻言神情认真起来,赞赏地点点头,“宝宝这个主意真棒,那宝宝先问。”
庄简宁感觉身体又不合时宜地酥麻起来,只要贺灼碰他,或者喊他“宝宝”,反应就很强烈。抬眼往下看了眼,辛亏身上搭了条毯子。
他跟贺灼十指交握的那只手动了动,用侧脸蹭了蹭贺灼的手背,想遮掩住自己有点发烫的耳根,为了缓解身体上的反应,他决定问一个比较狠的问题,“贺灼,你还有哪些禁区是我不能碰的?”
虽然贺灼现在让他碰小腿了,但是他不知道贺灼向他敞开的底线在哪里,他怕自己又碰雷区。
贺灼心脏一缩,像是回答也像是许诺,认真道:“只要宝宝感兴趣的,想知道的,我都愿意分享。”
“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不喜欢的地方,也可以跟我提。”
庄简宁愣愣地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觉得自己的反应更厉害了。
他仓促移开视线,“那……轮到你问了。”
贺灼勾起嘴角,将唇贴在他通红的耳廓,轻声问:“宝宝最喜欢哪个姿势?”
第73章 心理医生
耳畔的麻痒和性感的嗓音激的庄简宁浑身一抖, 心里也臊的发烫。
左手被贺灼紧握着,面朝他侧躺, 庄简宁伸出右手盖住耳朵,档开贺灼的唇和下巴上的胡渣, 闭起眼睛将脸埋进枕头里, 抿着嘴无声偷笑。
贺灼抬头, 手伸进他颈窝处,去扳他的下巴,“你自己说要诚实回答的,想耍赖?”
耳畔的热烫还没消下去, 脖颈下巴处又烧了起来。
庄简宁痒的不行,抓着他的手, 笑着低头要去咬他的手指, “这什么破问题,我拒绝回答。”
贺灼象征性地躲了两下, 趁机用指腹轻扫过他的小喉结。
有酥骨的轻哼混在海浪声中,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也全部染上了一层薄粉,贺灼一时竟看的呆住。
庄简宁抓住空挡,一口咬住他食指和中指,在贺灼炙热的目光注视下,得逞地眨眨眼,然后用贝齿来回咬磨着他手指,甚至伸出舌尖若有似无地勾缠□□。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被贺灼弄坏了, 竟开始无师自通地勾引人。
贺灼心跳猛地加速,庄简宁什么都不做,他就那么单看着都受不了,更何况这般。
变被动为主动,食指和中指用力夹住他作乱的舌头,柔软湿滑的触感太过美妙,又将舌头下压,手指顺着伸到舌根处,边轻缓地揉弄着,边眼都不眨地瞧着。
殷红的唇瓣张开,嘴角有清涎流出,委屈地眨着湿漉漉的眼睛,长睫轻颤,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地哼着。
可怜极了。
贺灼又心疼又心痒,“还耍赖吗?”
庄简宁没料到勾人不成反被弄,呜咽着摇摇头。
彻底没了之前的飞扬跋扈,乖的不像样。
贺灼低头,离他更近了点,“要好好回答问题吗?”
庄简宁委屈地点点头。
只有坐着的,侧躺着的。其他的他都没尝试过,怎么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哪个最喜欢。
贺灼将手指从他嘴里退出,水光湿亮的手指继续揉搓挤压他饱满殷红的唇瓣。
轻柔地亲他嘴角的轻涎,哑声将之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宝宝最喜欢哪个姿势?”
庄简宁被他撩的迷迷糊糊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昂起头,迎合他的唇舌,“你怎么弄,我都喜欢。”
贺灼脑子里一下就炸开了,将腿上的工作平板随手往地上一扔,手从庄简宁的脑后穿过,把人抱起来一点,密集又细碎的亲吻落在他额头,鼻尖,却固执地问:“最喜欢的呢?”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半点不能受委屈。只要是庄简宁喜欢的想要的,他倾尽全力也要捧给他。
庄简宁将盖在腹部的薄毯拿开,挺起不停鼓动的胸膛,“这个是你的事情,你要多开发,多观察。”
贺灼再也忍不住,直接一个深吻将他的唇舌堵住。
他知道庄简宁动了情,自己的反应也特别强烈。
心里的遗憾却在此时,像潮水般汹涌弥漫。
十年前出车祸时,医生曾说,只要他加强康复训练,受伤严重的小腿是可以康复的,甚至正常行走也完全没问题。
当时他万念俱灰,命全靠查清车祸缘由吊着,根本无心配合医生。
之后又咬牙忙着研发专利,创立秋白,遇到的艰难险阻常人难以想象,残疾的双腿更像是鞭策他砥砺前行的存在。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习惯坐轮椅的生活。
眼前闪过昨天庄简宁沉在泳池底的画面,吻他的力气更大了点。
他错过了最佳治疗和康复的时间,可能再也站不起来。
庄简宁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没办法救他。
也没办法与他并肩同行,陪他游历大好河山。
更不能带给他最尽兴的欢好体验。
他不想这么委屈庄简宁。
庄简宁渐渐觉出不对劲,贺灼的这个吻是从没有过的凶残,大力吸吮,肆意啃咬,手臂也紧紧将他箍住。
他本就腰背酸痛,肺里的空气全部被贺灼吸空,憋闷难受的完全呼吸不了,心下隐隐害怕,猛地挣扎起来。
这一动,不知触发了贺灼的哪根神经,他跟亲红了眼似的,逮住庄简宁的舌头狠咬了下去。
庄简宁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他虽然身形单薄,但是力气远超同龄男生,正准备用个不会伤到贺灼的招式脱身。
贺灼却像是突然惊醒般松开他,慌乱地用手捏着他下巴,又急切又小心翼翼地问:“对不起,是不是很疼?快张嘴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嘴里一股血腥味弥漫开,庄简宁疼的直拧眉,见贺灼这幅神情,生生将心里的怒气压了下去。
“不疼。”他摇摇头,乖乖伸了伸舌尖,语气故作轻松,大着舌头,话说的却不怎么利索,“你是……想把我……吃掉吗?”
粉色的舌尖被鲜血染红,上面有个很深的牙印,表皮破了一小块。贺灼脸上罕见出现自责,无措地捧起他的脸,只能想出用唇舌抚慰的办法。
庄简宁本能地往后一缩。怕血腥味激发了贺灼的兽性,再给他来一口更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