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判断,谁是凶手,如何杀的人?”
“啊?”小赵愣住了,补道:“你师父是能耐人,一天能想通,我……这怎么猜。”
林辰将视频进度条拖至一半,从男人扶着女人时开始,看得出男人的小心翼翼地呵护,架着脚步虚扶的女人徐徐前行。
小赵有些不明白,看着林辰又问道:“怎么啦?”
“重点看这个女人。”林辰道,鼠标点了点女人的双脚:“遇事要善于观察。”
小赵看清楚后骇然至极,只觉从指尖一路凉到了尾椎骨,这个女人原来没有自己行走!全凭男人拖拽着前行,双脚蹭着地面,哪有半点活人的样子。
小赵恍然大悟:“他是把这个女人杀死后伪装成酒醉,将她的尸体带了进来!”
林辰点头:“不错。”
正要补充,小刘打电话过来:“那个蓖麻杀手指明要见你,不知道要干什么,你快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再陷困境
林辰步子迈得不徐不缓,暗自思忖着为何这个杀手会特地点名要见自己,行至狱中。抬眼便看见那人双手相握笑着看向自己,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林辰按捺住一丝厌恶,双唇闭合,隔着玻璃窗坐在男人对面,向男人轻轻颌首:“有事找我?”
“你好,林警官。”男人礼貌和气地微笑,声音带着愉悦。
“我们的时间很紧,有什么事情就说重点吧,尽量快些。”看到这男人便想起阮贝贝,想起几天前的夜里谢安宁提着手提箱离开,连临别赠言都是竭尽其能的简洁。
“急什么,我知道您办的是大案要案,如今我这一桩案子结了,您应当很悠闲才是。”男人换了个姿势,身上虽穿着狱服,整个人仍然是淡定不迫的气度。
林辰沉了脸色,下意识用指节在大理石台上敲了敲,发出的声响不大,但足以让她感到安心。理清了思路,林辰开口道:“是有关于案子的事情吗?”
“林警官,我很不喜欢你这种审问式的态度,会让我感觉特别不自在。”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男人唇角扬得越发厉害:“就不知道自个儿要说什么,重要的事。”
男人说重要的事的时候,刻意咬重了字眼,看着林辰的目光有些戏谑。
林辰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干净,她没有功夫陪着男人磕牙磨嘴皮子说这些虚无飘渺的套话,忍不住重了口气:“叫我来消磨时间来逗趣是吧。”说着便作势要站起身来。
“别急……”男人目光一时有些阴测测的,修长的手指点过玻璃窗,对着林辰温和笑道:“你不觉得三宗案子不像是一个人所为吗?”
看着林辰一瞬冷下来,男人笑得越发开怀:“有的现场留着恶趣味,有的现场则干净整洁,也有的,粗心留下了线索……我被捕是因为我蠢,我认栽,可别人呢……”
林辰道:“你是说还有其他的犯罪分子?!”
“我们的关系一向是不错的,把我关在这里,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会伺机报复。林警官,这下觉得我说的不是废话了吧,哈哈哈哈。”
“你是出于什么告诉我?”
“我要你揪心,要你体味我在监狱里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感觉。”男人收敛了笑容,面色有些阴狠,忽而又看向四周,仿佛周围站着什么人:“信不信他们会再给你们找几个小姐妹,哈哈哈哈。”
已然是病态的癫狂,方才站起身便被身边的民警压制住。
林辰紧紧蹙眉,原本已经放松的心态再次被揪起,她甚至无法想象如何告诉正在放松状态的众人还有在逃的嫌犯?林辰暂时不再言语,沉着脸色回到档案室。
果不其然,看见小赵正兴致勃勃地等自己,反复观看着那段视频。林辰走过去正要开口,看到小赵兴奋的脸色却是不再开口,只是沉默着坐下来,调出另一组图片。
图片场面极为血腥,清晰地展现出被害人的心脏处被破开,流出浓红的鲜血。小赵目光一瞬不移的仔细看着细节,唯恐遗漏了什么。
林辰开口道:“受害人被发现是胸口被割开,肋骨被掰断了两根,你来推测,死因是什么?”
“这还能有什么……”小赵看着图片,说道:“肯定是被凶手残忍虐杀致死,内脏器官是不是被摘取了?”
“不要过于片面的判断,你不能想当然。这个谜底很难,我可以告诉你,但你需要明白看事情不能主观。”林辰放大了图片,说道:“死者死于肾脏衰亡,而所谓的‘凶手’的确划开了死者胸前的皮肤,掰断了两根肋骨,但他是为了进行胸内手术”
小赵有些不满:“可你最开始的那句被害人具有引导效果,才会让我误以为……”
“我们最开始看到这样的尸体也会下意识觉得这是被害人,不会想到有人是为了救助。”林辰站起身,轻轻吐了口气:“去把组里的人都叫过来,我们有新麻烦了。”
……
谢安宁坐在阮贝贝公寓的沙发上睡觉,梦里还是林辰的家,手边触手可及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身边是眼巴巴等着吃东西的林辰,再熟悉不过,再陌生不过。一度后悔留下了如意元宝,怕林辰忘记浇水,枯死如意。能把如意养的那么郁郁葱葱,她花了不少心思,何况她并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去。
从睡梦之中醒来,睁开眼看着并不熟悉的窗台桌椅,谢安宁捂着头轻叹口气。阮贝贝因为被拘留丢了工作,这几天忙着去各路招聘会找工作,自己则是向上司请了三天的假期。
无端端就想起林辰可能此时尚未吃饭,或只是潦草地吃上一些。想起那天晚上谢安宁全身被冷汗浸湿,被自己扶着便靠住自己信任至极的样子,脖颈上还有她吐出的暖气。
那天看碟,无意识翻到一张黑盒子毫无简洁封皮的碟,出于好奇放出来。意外看到林辰收藏的资源,她才清晰的意识到林辰是个同,如假包换。现在依稀想起那碟中的内容,算不得厌恶,甚至还很有些感兴趣,但谢安宁仍然不想承认自己会因为这个兴奋。
站起身不安地在屋里来回踱步,企图驱赶周身的烦躁。
无意识瞥了一眼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多半是同事询问的,过几天等上班了可以再说。然而有一个,还是让谢安宁心突突跳了一阵,犹豫片刻想要回拨过去,却又停了手。
阮贝贝回来时便看到谢安宁躺倒在沙发上萎靡不振的样子。
“嗬,生命之树今天终于枯死了?”
“二贝,别闹,让我一个人静一会。”
“怎么了,什么事情值得你颓废成这样,还请假?”
“是我为什么搬出来的原因……”谢安宁犹豫片刻,还是和阮贝贝照实说了:“我的房东是个同,可能对我有一些好感,我不想走小道,更不想伤害她,就搬出来了。”
阮贝贝脸色明显暗了点:“怎么,嫌人家不好?”
“不是……我觉得我离开的时候态度太暧昧了,我也不清楚我对她是什么感情。”下意识抚上了唇角,依稀记得那个仓促的吻和那声再见,心头便被不具名的东西填满。
“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我想和她生活,可我觉得我不是喜欢她。”
“你觉得你只是想找个生活的伴儿?”阮贝贝严肃了表情,问道:“就和跟我在一起一样?”
“不,你们不一样。”
“别人呢?”
“也不一样……可能必须得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拜师
林辰坐在办公桌前摆弄手边的茶杯,身旁围了一圈饶有兴味的人,似是对林辰的欲言又止不满,纷纷吵嚷催促着。林辰环顾四周确定成员已经到齐,默了片刻才开口:“之前那起蓖麻毒杀人案,你们有什么想法?”
“都结案了还有什么想法?”小刘接了口,想了想说道:“告诉我们应当不仅把目光放在受害人周围的人身上,要对所有有可能犯案的人都保持怀疑态度?”
林辰尽量斟酌字句,如何开口才能又能让大家不至于沮丧,又能调动整组人的积极性,思忖了许久。林辰发觉凭借她自己的智慧来想,基本是没有可能说出这么睿智的话来:“咳咳,那个蓖麻毒杀人案的凶手不止一人,也就是也许还会有人犯案。”
有人当林辰是开玩笑作弄人,忙笑嘻嘻地说:“团伙作案?”
林辰严肃的点头。
那个人也严肃的蹙起眉头,尽管有些憋不住笑意:“那只能请出我们警局的鸭子神探来帮助我们的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