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是,他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瘫软在床榻上小会儿,江灼又听到耳畔传来一声恶劣的:“很美味呢,皇上。”
江灼嘴角一抽,完全不愿回想方才的丢人和羞耻,他眉头苦大仇深地一皱,索性将脸埋进被子里,无视这变态。
可那戏谑的嗓音,却如何躲也躲不掉,依旧清晰地摩攀着他的耳廓。
“怎么,皇上不喜欢?”
江灼呵呵,从被子里传来沉闷一声道:“自然。”
“是么,可依我看,皇上明明喜欢得紧。”
接着,江灼感到自己的后背涌来一股冰凉的抚弄。
似乎正有人想要将他的衣物给剥下来。
但这次,触感却尤其不对一一很真实,真实到和平常气息一般的柔幻全然不同。
寝宫榻上,他脸仍埋在被子里。
身后却传来了无比真切的邪肆冷然嗓音:
“皇上,我想,这次你该真的兑现承诺了。
第118章 邪恶神明攻?娇纵小皇帝受【9】
江灼一愣,整个身躯便直接僵住了,他微微忐忑。
身后那邪神,莫非化出实体了?
江灼咬唇,瞳眸稍许睁大,想偏头看一看,却霎时被无形的力量给压制住了。
他趴在床榻上,手指因为压迫而不得不愈加攥紧被角,脑袋完全动弹不得。
可恶一一这邪神,明明拥有实体了,为什么还不允许他看看他的面目?
江灼抿唇,不由恼怒低嗤,难道这家伙长得特别不堪入目?面对他自惭形秽?
但无论他怎么想,此刻,江灼都只能无计可施地任由对方,将他的龙袍轻慢地褪下。
明黄色的华贵衣袍,很快便被随意放置到一边。
纯白到纤尘不染的里衣,也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在神力的压制与摆弄下,江灼已经是丝缕未着的状态了一一
纤细的小皇帝,墨黑柔软的发丝及腰,现下凌乱散落开,衬着如雪的肤色,黑与白,极度惑人。
而这一切,都映入了江灼身后邪神那深幽的眸底。
接着,神明漆黑的眸底燃起了几不可察的欲念。
而江灼则感到后背抚上了一只手,修长,冰凉,骨节分明。
那细腻的指腹,此时正落在他脊背的肌肤之上。
接着,往下轻按了按。
江灼趴伏在榻上,忍不住愈发地缩了一分,低低唔道:“你,你就不能让朕看到你吗?”
“不着急,皇上。”邪神声调恶劣而幽然地回答。
与此同时,那修长瓷白的手指,还顺着少年纤薄的肌肤而下。
冰冷的指腹,触碰到温软的身躯,被迫趴伏的江灼,眼睫瞬间一抖。
他无法偏头,无法动作,也看不到身后的邪神。
只能听任地感受着对方的手心,一点点地摩攀过他的尾椎骨。
那是江灼最为敏感的地带之一。
此刻被肆意地触碰到,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如临大敌一般,紧张地拧起好看的眉头。
少年瓷白如玉的身体微颤。
“等等”高度紧绷之下,江灼感到有亲吻落在了后背肌肤上,他不由低颤道。
“皇上,”那神明听到后,似笑了一声,低低的声线空灵动听到令人倍感酥麻,“怎么能等。
最后,江灼终于能不用再趴着,他无力地转过身,平躺在榻上,白皙清细的胸膛不断起伏。
平复时,连唇瓣都快要咬不紧,迷蒙的纯净眼眸里,仍旧氤氤着湿雾。
而后,江灼隐隐约约地看见身上,一个青丝若墨的白衣青年,敞开的雪色衣领间,露出有优美紧实的肌理线条。
上面还似乎布着薄薄一层的细汗。
有几分诱惑。
接着,眉目清贵的青年,俯身亲吻了吻他的脖颈。
声线不再如神一般的空灵,而是人类音质似的,诱人又低哑道:“皇上,喜欢么?”
江灼软在榻上,满面绯红,薄软的唇瓣有些颤颤地抿起,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
“嗯?”青年却不放过他,愈发凑近他耳畔。
最后江灼只能咬牙,偏开脑袋。
从用完早膳到现在,天色已经从透亮到了暗淡。
此刻正值西沉时分。
江灼平复好,不经意间往窗外看,才注意到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而身上仍旧压抱着他的青年,却似乎看不出一丝兴尽。
又开始逗弄他:
“皇上,方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喜不喜欢?”
江灼筋疲力尽,才懒得理会,也对回答这变态问题,默默感到羞耻。
他挣脱开这邪神,侧过身,冷然闭眸休息。
而殿外,众宫人仍然在恪尽职守地埋头等待。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小皇帝,已然被“人”压在龙榻上,虚度了大半天。
晚上,腹中空空的江灼才命人做了些淡粥来填肚子。
一边憋屈地喝粥,一边在心底痛骂那混蛋。
再过几日。
宫宴便要举行了。
江灼对此心里毫无波澜一一写作宫宴、读作大型相亲现场的活动,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群臣里不乏青年才俊,而诸位千金也对传闻中的真龙天子心怀憧憬。
所以,宫里上上下下都期待着这个宴会的到来。
而最期待的人,莫过于江千紫。
此次的宫宴,恐怕是她目前唯一的机会了一一
一个月期限将至,可江灼这蠢货却并没有像高僧说的那样一一受尽折磨,形容憔悴。反倒屡屡化险为夷。
江千紫担心,若是再不除掉江灼,那他们的用心迟早会败露,到时候死的就是她和韦历了。
夜晚来临。
御花园里,荷花池边,盛大的宫宴开始,明灯挂在四处。
京城的千金们一个个都各有风姿,争奇斗艳,隔着一道屏风用膳。
而入席的文臣们,则端端正正地分别跪坐在两侧,中间的上座,坐着的自然是江灼。
他一袭华贵皇袍,气度从容淡定,容貌清俊无双,吸引了屏风后,无数千金的目光。
江千紫由于身份特殊高贵,因此一向是破例坐在驸马身旁。
此刻她暗自打量着正座上的江灼,神色不由冷凝,案几下,她攥住衣摆的手愈发用力。
这蠢货,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受控制了?
这段时间,她每次想要进宫求见,都会毫无例外地被拒之宫门外。
次数多了,宫里的人也看出了端倪。
发觉她不再受到江灼的优待后,那群人的态度也随之变化,没了往日的小心伺候,如今对她既不屑又怠慢。
后来更是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
这让从小被人谄媚关注到大的江千紫怎么能忍受。
也因此,她对江灼的厌恶与日俱增。
韦历没管江千紫的心情,只压低了声问道:
“计划安排得如何?”
江千紫听到心上人的声音,神色这才缓和,柔柔一笑道:“夫君放心,自然已经安排妥当了。”
韦历闻言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又略带紧张地望向座上的小皇帝。
——他原本没想过要篡夺皇位,如果不是江千紫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要让他们的孩子统治这天下的话
不过,就算有了这个机会,他也不会让他和江千紫的孩子来。
他是驸马,为了江千紫这尊贵的公主身份,他才苦苦忍受。
其实他在外早已有了真正喜欢的人,那人也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只要等小皇帝一死,江千紫助他的孩子夺得皇位,那他就将那女人扶正,至于江千紫
韦历眸底冷冷,讳莫如深。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一顿佳肴用得味同嚼蜡。
过了一会儿,在江灼的准许下,文臣们开始赋诗唱和,氛围逐渐活跃起来。
江灼唇角微扬,看着热闹,这个世界的他酒量奇好,一杯又一杯美酒下肚,也仍旧无比清醒。
慵懒地撑着下巴,江灼发现酒壶空了,皱一皱眉,便立即有侍女上前换了一壶,为他满上。
江灼正欲喝下,便敏锐地注意到江千紫偷偷注视他的目光变得格外紧张。
于是他握住酒杯的手,就那么堪堪顿在了唇边。
“皇上,这杯酒可是有毒的。”耳畔恰好同时响起一声散漫喝笑的提醒。
是那邪神又化作无形地靠近了他。
甚至还是以从身后拥住他的姿势,修长分明的手指也无比恶劣地伸进了他的衣袍。
众目睽睽之下,江灼不好反抗,只能无言隐忍。
他看了看手中的酒,
面不改色地放下,又状似无意地碰倒了那酒壶。
美酒倾洒一身,江灼甚至面露遗憾,命方才那个倒酒的侍女去为他准备热水,又命另外的侍从换上一壶。这次总该没毒了吧。
江灼在无形的神明怀里动了动,示意般想要询问。
神明见状顿了顿,意蕴幽深道:“可以,无毒。”
但被下了药。
江灼不知道,但也相信这邪神不会害他,便安心地抿了下去。
宫廷美酒果然名不虚传,味道好到他忍不住一杯接着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