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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 完结+番外 (魔王西蒙)


  严玉诚见严建章捏着药瓶始终放松不下,就趁机对同样心存疑虑的严玉霏使了个眼色,然后开口道:“交易既成,大家先用膳吧,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我再为蔺公子做个导游,带蔺公子游览修真境风景名胜。”
  “不敢劳烦严少爷,我等明日一早就要回返南疆,向阁主回报。”蔺沧鸣拱手推辞。
  二人来往客气间,严建章越发觉得不对,一会儿猜忌严玉诚急着把交易完成盖棺定论,一会儿又怀疑蔺沧鸣来都来了马上就走,是不是做贼心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严建章终于忍不住,顾不得家主长辈的风度面子,咳了一声,看向严玉霏。
  严玉霏暗中叹气,人家幽冥阁少主看都不看就敢收了交易物品,他们却要反复确认,不禁也有些气短。
  “蔺公子,我听说凝仙露的仙草沐浴在天地灵气凝成的露水中,乃是光华耀目的仙品,在下见识短浅,不知还能否一堵仙景?”严玉霏硬着头皮道。
  蔺沧鸣沉思半晌,解释道:“严小姐有所不知,仙草生在土地之上时,的确光彩四溢,但若摘下便会如同凡物,除非再寻一处灵气充裕的森林栽下仙草,便能查验凝仙露真伪了。”
  “哈哈,我们也是想增长见闻而已,并非信不过贵阁。”严玉霏干笑道,偏头看向严建章询问他的意见。
  “也好,若说灵气充裕,当属暮灵山脉,我们既然酒足饭饱,不如现在直接前去,寻一处僻静之地重载仙草,让老夫开开眼界,也权当顺路送蔺公子回去。”严建章捏着瓶子,内心的渴望让他一刻都不能等待,泛灰的眼中鼓起几缕血丝。
  “父亲……”严玉霏有些担忧地轻唤一声,严建章却直接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抱歉,父亲他只是……”严玉诚也满眼忧心地追到门口,回身磕磕绊绊地向蔺沧鸣解释,脸色微红地赧然低头。
  “无妨,走吧。”蔺沧鸣用指尖在霁涯背上敲了一下,皱眉轻声道,“别吃了!”
  霁涯赶紧放下筷子,最后喝了口汤,严建章完全落入他们配合的心理陷阱,严玉霏先去追严建章了,严玉诚拿起玉简,下了道命令,务必将严建章留在暗处监视的人盯死,不能放走一个。
  “事成之后,不知少主可有意来颖州做客。”严玉诚站在门口恢复了温和淡然。
  “嘘,严少爷,千万不要竖旗啊!”霁涯边擦嘴边苦心阻止严玉诚立下经典flag,在严玉诚不甚理解的眼神中走到他身边,挡着手背小声道,“蔺公子不一定去,以后有机会就招待我吧。”
  严玉诚刚想礼貌答应,蔺沧鸣那针尖一样的目光又投过来,他赶紧赔罪地抱拳跑了。
  “你又要和他说什么?”蔺沧鸣抬手压在霁涯后颈上,颇为不悦。
  “也没什么,就是认识个朋友嘛,万一哪天去颖州还能蹭饭。”霁涯无辜地搓搓手,“如果主上有兴趣,我当然也会带你。”
  “哼。”蔺沧鸣一扬斗篷,天色已经暗下,直冲云霄的鸦群融入夜幕,他带着霁涯追上严氏御剑的队伍,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霁涯吃了一顿饱饭,没撑御风诀,躲到蔺沧鸣身后任由凛冽的风划过耳边,在几分冷意中揉着肚子消去那阵不想动弹的怠惰。
  他打了个哈欠,手肘压住蔺沧鸣的肩膀,下巴也架过去,在蔺沧鸣不耐地抖开他之前闻言软语地央求:“让我靠一会儿……我有点吃撑了。”
  “你还是个修者吗?”蔺沧鸣恨铁不成钢地把霁涯的脑袋推远了点,柔软的发丝搔过颈侧,又像是被不轻不重地撩拨心弦,有些痒。
  “口腹之欲人皆有之,否则世上也没人研究那些灵谷灵食了。”霁涯毫不反省地找借口,忽然动了动鼻子凑近,不知是嗅到什么味道。
  蔺沧鸣被他盯的发毛,推开他扬声道:“老实点。”
  “我有个不情之问。”霁涯捻了捻鬓边垂落的刘海,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蔺沧鸣背在斗篷下的手捏了捏,冷道:“别问,闭嘴。”
  “就是好奇,那个……药香味,怪好闻的,是火铳的弹药味吗?”霁涯含蓄地作死道。
  蔺沧鸣怔了一下:“什么?”
  “就是你身上的味道,其实这两天和你一起睡,客观上还挺安神的。”霁涯眨了眨眼,那阵若有若无的药香顺着风扑到脸上,他想起在帐篷中夜深人静时嗅到的气息,若非蔺沧鸣就在身侧太过带劲,他就在那阵让人安心的味道中睡熟了。
  蔺沧鸣僵硬了半晌,脑中回荡着什么味道什么一起睡,他想不出霁涯是怎么把这种话说出来的,只能一甩袖子涌上薄怒:“胡言乱语,轻浮无礼!再不闭嘴,你就下去自己御剑追吧。”
  霁涯举手表示认错,赔罪道:“好好好,不说了,我错了。”
  蔺沧鸣背对着他蹙紧了眉,扬手装作整理衣领,袖口拂过鼻尖也没闻到什么药味,许是习惯了。
  霁涯单手托着下巴有点头疼,安静片刻后,又屡败屡战地凑了上去。
  严氏众人赶到暮灵山寻好了地方,子时已过,严建章阴影满布的脸在周围影影绰绰的树林间更显阴森,严玉霏带着精锐小队在周围护阵,等蔺沧鸣和霁涯赶到时,五人直接布下剑阵,圈出一道结界。
  严建章亲手从瓷瓶中拿出草叶,挥袖将地面清理干净,用严玉霏递来的剑挖开一小块泥土,把草叶放进去。
  霁涯也没见过凝仙露,还真有点怀疑这片破叶子能种出什么花来,柔软的草叶趴在地上,仿佛并没有什么变化。
  严建章的脸色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沉,正当他握紧拳头要开口时,周围倏然荡开一圈如春风玉露般清和的气流。
  霁涯睁大了眼,一瞬间仿佛置身细雨之中,却又没有半分潮冷,明明看见周围亮起,但夜色仍然浓郁。
  在灵力波动的矛盾之中,一道彩虹缓缓浮现在草叶上方,横亘在两棵参天古树之间,无法辨认的颜色光芒交替绽开,又似有仙音呢喃,洗涤人心。
  蔺沧鸣也不禁屏住呼吸,咬了下舌尖回过神来,闭目道:“诸位,现在可相信了?”
  “当然,老夫可从未怀疑过幽冥阁的信誉啊。”严建章挤着满脸褶子露出笑容,伸手就要拔出草叶。
  霁涯抓住了蔺沧鸣的手腕,对他做了个“罩我”的口型。
  严玉诚也状似无意地退到蔺沧鸣身后,右手拇指抵上剑鞘。
  严玉霏正要指挥众人撤去结界,严建章喘着粗气,他一直压抑的灵力都渐渐沸腾,大笑着一把将草叶拔了出来。
  狂风猝不及防地席卷周围,穿过枝叶变成凄厉的嚎声,闪烁的虹光悄无声息地破碎,炸开的灵力将毫无准备的严玉霏和精锐小队掀飞,严玉霏在空中挥剑刺向树干,拽断了两根粗枝这才稳下身形,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发黑昏倒下去。
  “父亲,无碍吧?”严玉诚接住被震退的严建章,故作关心地问。
  严建章口吐朱红,却根本顾不及自己的伤势,只是状如癫狂地看着手中草叶:“哈哈哈……是凝仙露!有了凝仙露就还有时间!”
  “父亲,我这次也算有功吧。”严玉诚扶着他轻声道。
  “诚儿,你清楚该做什么,为父当然会记得你的好,但你别忘了我们真正要找的东西。”严建章眼底阴沉,忽然又咬牙骂道,“废物!若非你失去那小子的踪迹,我岂会将凝仙露看得如此之重!”
  霁涯皱了下眉,转头发现蔺沧鸣同样面色不佳。
  “是我无能,父亲。”严玉诚阖了下眼,最后一丝对严建章的幻想也放下了,他像从前那样顺从地认错,然后猝不及防抽剑刺向严建章背后,剑尖自胸前透出,滚烫的血浇沃满手。
  严建章难以置信地张开嘴,发出一串破裂的气音,他艰难地侧过头,那个一向对他俯首低眉,跪在他膝前的孩子脸上溅了血,眼中闪着快意的冷光。
  严建章暴怒地一肘击向身后,拧身扼住严玉诚的脖子:“逆子!为父捡你回来,你竟敢背叛为父,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杂种……咳咳!”
  严玉诚手中不知何时又落了一柄短剑,裹着灵力的剑光一闪,再次穿透严建章的胸口。
  “你对我做下那些禽兽不如的畜牲事,然后死在我这个狗杂种手里,我们还真是一家人啊。”严玉诚语气冷漠,一点点掰开严建章的手指,向外一折,严建章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你……我不相信,诚儿,是不是幽冥阁的邪道教坏了你?”严建章捂着胸口断断续续的咳嗽,硬是从恨怒至极的脸上挤出一丝慈爱来,抓住严玉诚的衣襟,“告诉为父,是不是他们逼你的,他们对你用刑了,还是下毒下蛊了?为父要为你讨一个公道……”
  站在后面看戏的霁涯碰了碰蔺沧鸣,轻声道:“我觉得是严少爷带坏了咱们。”
  蔺沧鸣白了他一眼,抱着胳膊冷眼旁观,看这严建章还能演多久。
  严玉诚将剑架在严建章颈上,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在演什么?不论我中毒与否,我都不想再留你活命,与幽冥阁合作……”
  “你中毒了。”严建章截断他的话头笃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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