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 完结+番外 (魔王西蒙)
霁涯挥挥手,心说这上司看起来挺正常的,昨晚大概是间歇性发病,大约不用在意。
“收拾东西,今天到杉河镇之后,严氏有人接应,你少临场发挥。”蔺沧鸣挥手散去水镜,五指捋着高束的长发划到发梢,扭头把马尾甩到身后,从霁涯身边经过时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霁涯咽了下口水,蔺沧鸣今日又换了张面具,和发冠是一套,暗紫的发带夹在柔顺的青丝之中若隐若现,他快步跟上蔺沧鸣,盯着他的背影转眼就把昨夜威胁忘到了脑后。
蔺沧鸣对严玉诚的态度没什么改变,三人在天黑前终于越过暮灵山脉,在杉河镇外十里低调地落地,和偶尔从山路晚归的百姓同样步行入镇。
“我已收到消息,严建章带着严玉霏前来,还有一个五人精锐小队负责保护。”严玉诚拿着玉简低声说道,“我的人送到另一条情报,除了表面的小队护卫,还有一组人手潜伏在暗处,严建章并未告知我。”
“你果然不是亲生的。”蔺沧鸣嘲了他一句。
严玉诚不以为意地笑笑:“老狐狸还没完全糊涂,知道防着我,暗处的人我会解决,不知贵阁布置的如何了?”
“万事俱备。”蔺沧鸣沉稳道。
“好,悦福酒楼就在镇中央,贵阁踏上修真境的土地,合该让严氏一尽地主之谊,杉河镇是偏远了些,还望少主不要嫌弃。”严玉诚优雅地遥遥对杉河镇门楼伸了下手,仿佛真是和幽冥阁进行了个宾主尽欢的交易。
“再回修真境,有什么感想?”蔺沧鸣让严玉诚在前方带路,和落后了几步的霁涯说话。
霁涯看了看周围,天空蒙上一层鱼鳞似的斑驳云雾,被渐落的夕阳染成金紫,天边像滚烫的熔浆,下了学堂的小孩呼朋引伴,提着菜篮的妇人正站在街角和朋友聊天,这里的安逸并未因即将到来的阴谋泛起涟漪。
“雁桥镇比这里热闹。”霁涯露出一个稍显惆怅的笑容,“虽然这里气氛不错,但我挺喜欢热闹的。”
“哼,避重就轻。”蔺沧鸣不满道。
“我不过是来过修真境一段时间而已,再来也称不上回吧。”霁涯笑眯眯地拽了下蔺沧鸣的斗篷,指了指路边的小摊:“我去买点东西,在深山老林好几天,都没吃到点热乎的,你去不去?”
蔺沧鸣本想答应,但身后忽地传来一阵被监视的不适感,他不动声色地拒绝了,回头警告般扫了一眼。
他放慢脚步边走边等霁涯,前方不远的严玉诚回了下头,然后就满脸复杂不忍直视地揉了揉眼。
“手伸一下。”霁涯拿着个纸包嚼着橘子糖追上蔺沧鸣,大大咧咧的把两串淌着油的烤肉递到蔺沧鸣面前。
蔺沧鸣迟疑片刻,严玉诚那种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嫌弃的眼神让他有点下不去手。
霁涯心说修真境最好的地方就是路边摊也是纯天然无污染的,见蔺沧鸣犹豫,他干脆叼着纸袋一角把蔺沧鸣的斗篷拽开,拉过他的手强行把烤串塞进蔺沧鸣手中。
“主上,山珍海味和路边小吃各有优点嘛,尝尝没坏处,我请客。”霁涯大方地晃晃袋子,“还有不少呢,待会儿严少爷请客,这些吃着先垫垫。”
“你是来游山玩水的吗。”蔺沧鸣拿着跟身份不符的肉串,他还真从未尝过这种街边小食。
“我们是来诚心交易顺便旅游,没什么不对啊。”霁涯咬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烤肉,用胳膊碰了碰蔺沧鸣,“主上,放轻松。”
蔺沧鸣:“……还知道我是主上啊。”
蔺沧鸣做了点心理建设,咬着外焦里嫩的烤肉抿了下唇,味道确实和精心烹煮的佳肴有所不同,但并非难以下咽,霁涯一副拉人下水的愉悦,甚至还心情不错地对频频回头的严玉诚举了下纸袋,把严玉诚吓得快步走远。
“啧,严少爷不理解市井小民的快乐。”霁涯叼着签子含混地吐槽,斜眼看见蔺沧鸣那两串烤肉都剩了大半就矜持地拿在手上不吃了,想了想,恍然大悟地给他两串新的,把剩下的拿走横在嘴边熟练地撸下来。
蔺沧鸣眼皮直跳,看他毫不在意脸上沾着的油光,泛红的唇擦着被他咬过竹签,呼吸陡然一紧。
“注意形象,别丢我的脸。”蔺沧鸣挪开视线提醒,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想给腾不出手的霁涯擦去颊上的污渍,结果霁涯恰好转过头来,他的手指碰到霁涯温热的唇,像被炭火烧灼般浑身一震,却忘了挪开。
霁涯把口中的烤肉咽下去,反射性地舔了下嘴,舌尖扫过蔺沧鸣的手指,还没等觉得哪里不对,蔺沧鸣扬手把帕子甩到了他脸上,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哎……等等我!”霁涯后知后觉地拿着手帕有点脸红,鼻尖萦绕着蔺沧鸣身上独特的药香,他舍不得弄脏这方带着熟悉气息的手帕,就望天干咳着收进乾坤袋里,跑着追上蔺沧鸣。
三人先后到达悦福酒楼,整间酒楼兼客栈已被严氏包下,门前换了两个严氏的家仆,对严玉诚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父亲此番出关,身体还好吗?”严玉诚边说边关切地向大堂内望去。
“父亲精神不错,倒是你,居然遇到幽冥阁的人,没受伤吧?真不让人省心。”大堂内走出来一个容貌姣好衣着利落的女子,远远就朝严玉诚笑了起来,大步上前拍了拍严玉诚的肩,“小弟快进来,瞧你都瘦了。”
“见过长姐,两位幽冥阁的贵客随后就到,我先等等吧。”严玉诚站在大堂门口,对严玉霏拱手行礼。
严玉霏有些无奈:“都是一家人,在外如此拘礼,叫人看了岂不笑话你姐冷漠。”
“怎会,长姐仁和人尽皆知。”严玉诚礼貌地笑道,却又显得十分疏离,“我临时调走的人不方便越过暮灵山,他们会走南疆城门,因此要耽误些许时日,还望长姐不要见怪。”
“好了,都是为了父亲奔走,无论是你我谁的麾下,不都是严氏的门人吗?我又岂会怪自己的小弟。”严玉霏说着探头往外看了看,又好奇道,“幽冥阁的少主好相处吗?相貌如何?”
“长姐,他终日覆面,哪里看得出美丑。”严玉诚语中带了一丝适度的调侃,“若是长姐能令他摘下面具,千万要喊小弟过去一睹真容啊。”
“你这小子,我可不觉得他比得上我小弟的风貌。”严玉霏抬手往他脑后抽了一巴掌,俏皮地挑了下眉。
严玉诚眼光闪了闪,不着痕迹的退后,避开了严玉霏在他面前不够庄重的一面。
霁涯和蔺沧鸣来到酒楼门前时,严玉诚已经唤人在大堂摆了宴席,严玉霏站在门前拱手作揖从容施礼:“久闻幽冥阁少主大名,今日有幸结交,家父亦十分欢喜。”
“严小姐谬赞了。”蔺沧鸣同样还礼,余光看见楼梯上走下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满面皱纹双眼浑浊,没有一丝仙风道骨之气,眉宇间郁结着不散的怨气。
霁涯老实地站在蔺沧鸣身后装侍卫,默默打量着严玉霏,女子看起来二十三四,神情稳重雍容,不卑不亢,和原着寥寥几句的背景板比起来更像是一家之主的继承人,而大堂内已经落座的严建章正在对严玉诚说话,严玉诚恭顺地俯首为严建章倒茶。
“蔺公子请入内吧,家父已等候多时。”严玉霏和蔺沧鸣客套完了,抬臂请蔺沧鸣进去,那五人精锐小队都立在严建章身后,并未有落座的意思。
偌大圆桌不免显得空荡,霁涯看了看情况,也规规矩矩地给蔺沧鸣拉开椅子,自觉站到后面。
蔺沧鸣却伸手拽了下他的衣袖,偏头示意身侧,让霁涯坐下:“严家主,久仰了,我做事一向直接干脆,凝仙露我已带来,不知家主可有意先验货?”
严玉诚和严玉霏分别坐在严建章左右,闻言皆看向严建章。
“贵阁要的东西老夫也全数带来。”严建章捋了把胡子,声音沙哑粗粝,听闻凝仙露时眼中遮不住的贪婪,“霏儿,把东西拿给蔺公子。”
“是,父亲。”严玉霏起身把一份清单和一个乾坤袋交给蔺沧鸣,蔺沧鸣同时交出一个平平无奇的瓷瓶。
凝仙露也算是传说中的灵药,见者本就少之又少,想打探出准确的情报更是难上加难,严建章拿着那个瓷瓶小心翼翼又热切不已地打开瓶塞,望着瓶内仿佛路边薅来的一枚草叶,思绪停顿半晌,不禁陷入深深的怀疑。
蔺沧鸣直接把乾坤袋和清单交给霁涯,道:“收起来吧,我相信严家主自是君子,不可能有差。”
霁涯道了声是,又看看捏着瓷瓶的严建章,心说人家可是很怀疑你啊。
蔺沧鸣这副大家气度反而让严建章烦躁不已,他咬牙勉强笑道:“没想到这凝仙露竟如此平庸,真令人意外。”
“越是仙草,越是神光内蕴返璞归真,严家主见闻更胜晚辈,当然知晓这个道理。”蔺沧鸣装作谦虚地笑笑。
严建章顿时尴尬,他心中发怒,却不能表现在脸上,否则岂不是承认了他不如一个黄毛小子。
“呵呵,幽冥阁库藏丰富,少主年纪轻轻也见识广博,老夫比不上了。”严建章板着脸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