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殿下与诸葛姐姐年龄差距有些大啊,谢医女摸着下巴想着,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她第一想法竟然是诸葛汀的年纪不容易生小孩。甩了甩头,让自己别多想,毕竟女子之间亲密无间的也不少,她最近的想法很危险,都是因为天天与巫族人呆在一起,看谁都不对劲。
栎阳再次醒来的时候,诸葛汀早不在身侧,身边的侍女很机敏,见她一副找寻的模样,立即道:“殿下您醒了,诸葛院长去了大理寺,走前说要是您醒了,记得将药喝了。”
栎阳撇撇嘴,老师总是一副长辈的口气。她乖乖将药喝了,没有诸葛汀在的时候,她一点都不娇气,干脆利落得很,那么苦的药眼都不眨便喝了。
“殿下,谢医女也到了有一阵子了。”
“请她进来。”
谢医女是来为她换药的,栎阳想着这伤不能白受,得顺便让诸葛汀可怜可怜她才行,硬是要等诸葛汀回来才让谢医女换药。衣衫半退,欲语还休,栎阳心想诸葛汀是个男子就好了,还可以色诱她,偏偏诸葛汀除了是女子之外还是长安三美之一,自己这青涩的身子还不如人家沐浴时看自己的身子来得好看呢。
诸葛汀可不知栎阳在胡思乱想什么,只专心盯着谢医女换药,只见白嫩的肌肤上铜钱大小的伤口甚是可怖,如一副精美的画卷被粗鲁的墨滴破坏,让人心疼不已。
栎阳咿咿呀呀的叫着,颇为做作,谢医女见殿下眼睛像长在诸葛汀身上似的,总有意无意朝那边看去,便觉得自己早先的猜测没错。暗暗啧两声,觉得陛下有得头疼了。
没过几日,长安的变故呈上了秦祚案头,知晓栎阳受伤,秦祚与苏素衣在蜀郡呆不住了,早早的启程回长安。
苏素衣急得掉泪,秦祚将她抱在怀里,小心哄着:“谢医女说了,箭头入肉不深且无毒,只是皮外伤,毋需担心。”
苏素衣抹去泪,恶狠狠的道:“待我见着伤栎阳那人,定将他抽筋扒皮。”女战神怒火冲天。
秦祚觉得有些血腥,道:“不用脏了你的手,我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两人咬牙切齿的商量完如何处置伤害栎阳那人后,苏素衣又道:“都怪陛下,好端端让栎阳留在长安做什么。”女战神如今就是头护犊子的老虎,逮谁咬谁。
秦祚摸了摸鼻子,不敢触霉头,揽住她肩头的手拍了拍:“放心吧,栎阳一定会没事的。”
此时嬷嬷抱了宝宝和裹儿来,说是两个小家伙哭闹不止,怎么哄都哄不停。果然,两个小家伙脸蛋都哭得通红,一个比一个哭得大声,像是比赛一般。从战战兢兢的嬷嬷手中接过宝宝和裹儿,苏素衣平复了一下心情,秦祚挥挥手,两个嬷嬷松了口气,默默的退下。
“小裹儿,小宝宝,怎么了呀,怎么哭起来了,谁惹你们生气了?”秦祚握住女儿的小手,轻轻哄道,心想自己真不容易,哄完大的又要哄小的。
两人哄了一阵,宝宝和裹儿终于破涕为笑,要么抓着大人头发玩,要么吐着泡泡,乖巧可爱的样子倒是让苏素衣心情缓和不少,也露出了笑容。
秦祚察觉到车厢内的氛围瞬间好了许多,感激似的狠狠的在两个小家伙脸上亲了一口。
苏素衣一巴掌将她推开,柳眉倒竖:“陛下这么粗鲁做什么!”
秦祚委屈的在一旁正经危坐,动也不敢动,真是没有一点地位!
作者有话要说: 感动吗?
陛下:不敢动,不敢动。
另,感谢:钰琦VJ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11-24 02:16:44
第108章 探望
伤筋动骨一百天, 秦祚与苏素衣回到长安了, 栎阳还缠着绷带不宜动弹。秦祚连宫都没回, 直奔公主府。进公主府先遇到诸葛汀,苏素衣心系女儿, 阿绍也担心皇姐,先行一步去看望了, 倒是秦祚黑着脸道:“我将你留下辅佐栎阳, 连人都看不好!楚王关押天牢我早与你说过要严加看守,那些乱党还能有机会伤到栎阳,你是怎么办事的?”
见陛下发怒, 其他人都屏气凝神,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诸葛汀道:“楚王余孽未清,是臣失职, 这些天臣日夜待在公主府,就盼着殿下早些好起来, 也幸亏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不是致命伤,不然臣万死难辞其咎,还请陛下息怒。”
一番话说得有条有理, 既表明自己日夜忧心公主, 又提示公主伤不致命,让秦祚心情稍缓,到底是自己的心腹,哼了一声, 往内走去,诸葛汀紧随其后。
“母妃,您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老师说您与父皇还有一日才能到呢,对了,父皇呢?”栎阳正在喝药,一点一点抿着,听侍女禀报贵妃娘娘到了,便顺势将苦口的药放到一旁,看见苏素衣之后更是欢喜得很。
苏素衣见她一张小脸消瘦许多,心疼不已,道:“听到你受伤,我与你父皇自是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你父皇在后头呢。你说你怎就受伤了,这么大个人,照顾好自己都不会吗?”
栎阳没受伤的那只手搂住苏素衣的胳膊,撒娇道:“母妃,谁叫你与父皇去游玩不带上我,快疼死我了。”
阿绍道:“还好意思叫疼呢,留个碗大个疤,以后怕是没人敢娶你了。”嘴上打趣,眼睛里却都是关切。
栎阳脸埋在苏素衣怀里,飞了个眼刀给阿绍。
“母妃,你看阿绍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长大了就知道跟我斗嘴,还是以前屁颠屁颠跟在我后面冒鼻涕泡的弟弟可爱。”
阿绍锉了锉牙槽,疼不死你还。
见两姐弟一见面先吵起来,苏素衣也是无奈,唤侍女去召了谢医女来,她要仔细问问情况。
秦祚沉着脸进来,栎阳眼尖,先看到跟在父皇身后的诸葛汀,她笑眯眯道:“父皇,您终于回来了,栎阳好想你。”公主殿下心虚的时候嘴总是很甜。
秦祚偏就吃她这套,脸色一变,一脸心疼:“快让我看看伤哪儿了?”
栎阳肩膀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但都在衣服下面,也不可能掀开看,只指着肩膀道:“伤着肩膀了,不过谢医女说再养一些时日就可以拆绷带了,父皇你不知道,谢医女开的药可苦了。”
苏素衣扭头便看见自家爱女床边的半碗药,指着道:“你这药还没喝完呢,快些喝了。”
栎阳皱着小脸,求助似的望向诸葛汀:“老师,糖呢。”
诸葛汀先前便是去隔壁街上为她买蜜饯,不巧碰到急急赶回来的秦祚,被捉住好一顿责怪。诸葛汀从怀里掏出油皮包着的蜜饯递过去,秦祚看她真的对栎阳颇为上心,心中才缓和了几分。
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栎阳将药一饮而尽,连吃了几块蜜饯才压下那个苦味。见栎阳喝完药,诸葛汀便告辞了,人家一家人说话,她在也不像话。
苏素衣:“君子不立危樯之下,你却什么热闹都要去瞧瞧。天牢有变,自有禁军驰援,你父皇早有安排,偏你要亲自上场,这些日子自己好好反省一下,改改你那跳脱性子。”
没见到栎阳的时候,苏素衣在秦祚怀里眼泪掉得哗哗的,这真见到了人,发现没什么大事,就开始说教了。
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皇家人却就数苏素衣板起脸最吓人,其他三人大气都不敢出。
栎阳知道自己父皇和弟弟的胆子,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声援的,暗叹凡事只能靠自己,道:“母妃,我这不也是怕其他人处理不好吗?后来想想,确实太莽撞了,母妃别生气了,我以后可再也不敢啦。”
苏素衣吃软不吃硬,见女儿服软,道:“你呀,就没有一个省心的时候。”
栎阳转移话题道:“咦?妹妹们呢,好久没见她们了,怪想念的。”
阿绍道:“早让嬷嬷抱回宫里了,你这儿药味这么重,妹妹们哪能抱来。”
谢医女此时赶来,又详细说明了一下栎阳的伤势,要换几次药,休养多久才能好,匆匆赶回来的探望三人组心里有数后才真真放心。
聊着聊着,眼见苏素衣又要开始说教起来,栎阳忙道:“父皇,母妃,你们路上赶得这么急,想必也累了,快回宫休息吧。我这伤虽然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但也不会恶化,仔细养着便是。过两日方便动了,我就去宫中看妹妹们。”
秦祚点头:“明日再来看你,阿绍你便多陪一会儿栎阳,我与你们母妃先走了,裹儿和宝宝一会儿见不到人又该哭闹了。”
送走秦祚与苏素衣,栎阳抱怨:“母妃说我时,也不知帮我说几句。”
阿绍道:“母妃知晓消息后,一路都睡不好,担心得不行,每日一大早便催着赶路,你还不让母妃说你几句了?”
栎阳低头:“这倒真是我考虑不周,那时以为没什么事,将亲卫都派了出去。”
阿绍道:“伤你的人可捉住了?”
栎阳道:“第二日一早便捉住了,长安城,天子脚下,还能逃得出去?我中箭后就昏迷了,第二日一早才醒,老师便已经率人捉住了。那些人,活着的一个都没逃掉。”
阿绍满脸杀气:“定不要他们好过。”
回宫的路上,秦祚哄着苏素衣:“谢医女都说了无事了,你也不要太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