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轻:“???”那你问我干嘛?
池舟轻又说:“不用担心,我明天从头教你。羽毛球要打好很难,但学个入门水平还是很好上手的。”
在夏逾白的担忧、钟继的期待下,第二天下午如约而至。
学校附近有个室内羽毛球馆,他们约在了下午一点在那见面。
幸亏他们提前预约了场地,周末下午的羽毛球馆满是前来运动健身的人。除了他们订好的球场空着,其余几号球场早被打球的人占据,球场边上的板凳上也坐着几人等待空位。
李景鸿、钟继两个会打羽毛球的上了球场直接开打,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火热。
池舟轻在旁边一个球场教夏逾白握拍,他说了一遍握拍的方式,又给他上手演示。
夏逾白一脸呆呆地表示他懂了,然后展示出了一个经典的新手错误示例。
池舟轻真给他逗笑了,可能夏逾白爸妈生他时把天赋点全加在了学习上,以至于他在体育上反应格外迟钝。
没办法。池舟轻嘴角微勾,不是出于嘲笑,更像是出于长辈见到小辈犯了个无关紧要的小错误时善意的戏谑。
他站到夏逾白的身后,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一根根掰他的手指,调整他握拍的手势。
夏逾白从来没有跟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池舟轻不经意说道:“你的手好凉啊。”
凉……但池舟轻的手很热,像火炉一样温暖。
池舟轻满意地看着经他调整后的正确姿势:“现在对了,握拍就这么握的,你记住了。”
这是在乎握拍方式的时候吗!夏逾白被他握着手欲哭无泪。
好在池舟轻握了一下就放开了,态度极为正人君子,不像借指导之名来占他便宜。
然而夏逾白的思绪早已飘到十万八千里远去了。池舟轻打完架后那双暴露出不羁与强势的眼眸、从额头上滑落下来的汗珠突然从他的记忆深处蹦出来。
而面前的人眼神温柔,说话语气柔和……夏逾白异想天开: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此刻在他边上的会不会是池舟轻的双胞胎兄弟?
“还发呆?”
“哦哦。”夏逾白回过神来,觉得刚才那个有着不切实际想法的自己傻透了,“不好意思,走神了。”
好丢脸,幸好池舟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夏逾白暗自庆幸,把注意力集中到池舟轻正在讲的发球上。
池舟轻心想跟夏逾白讲一大堆,他没准又一脸呆呆的,不如直接打给他看,他或许能明白一二。
“你看清楚,我现在怎么站的,”池舟轻站出正手发球时的“丁字步”,“重心放在右脚上,手上像我这样拿着羽毛球举在胸腹前,放手球掉下来的时候,你看清它的落点,然后你右手自然地挥动手臂,让球拍正好打到落下来的羽毛球的头部。你看,很简单的。”
池舟轻说完“啪”地把球打到了球网对面。
在池老师的多次指导下,夏逾白终于学会了发球。
正手高远球是羽毛球发球动作中的基础,新手一开始学的也是这个。池舟轻对这种基础动作没什么好多说的,打算在实战中让夏逾白慢慢领会,反正他会把球故意往他能接到的地方打。
池舟轻摆出一个接球的姿势让夏逾白跟着学后,又指出他动作的不标准之处,站到他对面去,开始发球。
在池舟轻刻意把球打得又高又慢的情况下,夏逾白经历过几次失败的接球经历后,找到了打高远球的方法。两人慢悠悠地打来打去。
旁边球场的李景鸿、钟继打球水平不相上下,因此战况异常激烈。他们两个累得满头大汗,暂时进行中场休息。
他们分别蹲在球网两边,边喝水边看对面两个打球。
李景鸿忍不住吐槽:“像在看两个老年人打球。”
钟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气深沉:“你别瞧不起老年人,我上次在公园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吊打。”
两个人的眼珠随着空中的羽毛球转来转去。因为球飞得过慢,他们不由得产生了在看怀表荡来荡去催眠的错觉,晕乎乎的。
“不行,不能再看了,我要睡着了。”李景鸿猛地摇头,站起身来,“我去跟池哥打一场。”
他叫住池舟轻:“池哥,来一把吗!”
池舟轻被他的叫唤喊得一分神,没接住夏逾白打过来的球,球落在了地上。
夏逾白说:“你和他去打吧。”
池舟轻看他高远球学的有几分样子,问道:“累了吗?你还要不要继续打?”
夏逾白:“还行。”
池舟轻看了一眼钟继后说道:“那你和钟继打,我去和同桌打一会儿。”
夏逾白点点头。
池舟轻走到李景鸿对面、钟继旁边,小声对钟继说:“你照顾夏逾白一点,他不是很会打。”
钟继才不会同意呢,今天他来球场就是要教夏逾白做人,让他体会一把什么是被碾压的痛苦。他不耐烦地点头,胡乱应下了。
第30章
李景鸿看池舟轻只打高远球,以为他是个羽毛球新手,特意也只用高远球跟他打,不打角度刁钻的球。
毕竟只是平时的娱乐打球,又不是比赛,故意打的让对面接不到,一直捡球也没意思。
李景鸿打着打着发现池舟轻好像比他想象中会玩一点,逐渐也放开手脚,然后他被池舟轻的杀球打傻了。
他才明白他给池舟轻打高远球不就是给他送头吗,球打高了池舟轻打过来直接往下压,打得又近又快,公园娱乐健身水平的李景鸿根本接不住。
我以为他是个青铜,实际上他是个王者。
比起这边球场的水深火热,对面球场悠闲得像养老院。
钟继打了几次高远球以后索然无味,一记扣杀打得夏逾白措手不及。
按理来说,他看到夏逾白没接到他的球,他应该欢欣雀跃才对,但欺负一无所知的宿敌实在是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夏逾白接不到球,脸上半点反应也没有,只是默默地跑过去把球捡起来和他继续打。
钟继故意连续扣杀他好几次,他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被恶意针对,又捡球再打。
也许该把“像是”去掉,夏逾白一个刚学的小菜鸡他能懂什么啊!
欺负对手的爽感来源于三点:一、两人等级相近,越级挑战更佳;二、被羞辱的对手要有不堪耻辱的表现;三、有围观群众喊“666”。
哦,他和夏逾白打球的确是越级了,不过是他狠压别人级数;夏逾白万年冰山脸,不堪耻辱的影找都找不到;他们打球也无围观群众。
一个大学生去欺负小学生,一个满级高手去屠新手村,这有意思吗!
反正钟继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
正好李景鸿追球满场跑累傻了,钟继虽然是压着别人打的那个,但他不是真的快乐,两方一直认为还是原来的搭配好,纷纷又交换位置。
池舟轻问他:“打得怎么样?”
夏逾白抿唇:“我打不过他,钟继好厉害。”
池舟轻:“没事,你是新手不要急。我们慢慢来。”
两人又接着打又慢又高的高远球。
一个身体受到折磨的李景鸿,一个心灵受到打击的钟继,两个受伤的男人不再打球,蹲在球网旁相互疗伤。
同样的场景,不一样的心情。
李景鸿可不敢再说他们老年人打球,他刚被“老年人”池舟轻虐得体无完肤,还是后来池舟轻考虑到他的水平放水了,他才苟延残喘。
钟继问道:“池舟轻打球水平怎样?”
李景鸿心服口服:“比我强多了,亏我还以为他只会高远球,他打球凶的一批,专打你接不到的地方。你等会可以和他打一把。”
“是吗?”钟继彻底放弃了在羽毛球上欺负小萌新夏逾白的想法,这和体育精神相悖,他应该去与强者硬碰硬。
然后,他们两个看到“打球凶的一批”的池舟轻故意不接夏逾白一个打失误了的网前球。
关键他放水就算了,他还要停下来和对面的夏逾白说上一句:“哎呀,逾白你进步好大,这个球我没接到。”
夏逾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李景鸿:“……”
钟继:“你确定?”
两人打了一会儿池舟轻又对夏逾白说:“你看你能一直接住我的球了,我们刚才都打了三十个来回。”
夏逾白又笑:“是你教的好。”
睁眼说瞎话,什么夏逾白水平进步啊,分明是池舟轻故意往人家球拍上打的球好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吐槽。
钟继心情复杂:可恶!为什么明明他在球场上赢了夏逾白,他却感觉输的是他!
趁着池舟轻打完休息的空当,钟继立马凑上去要和池舟轻打一把。
池舟轻欣然应下。
十几分钟后,满头大汗的钟继想对之前被他鄙夷的李景鸿道歉。
他也不该看池舟轻瘦就轻视别人。
他错了,追着球满场跑的钟继眼泪全往肚子里流。
精疲力尽的钟继不得不申请暂停,恢复体力。
羽毛球有娱乐的打法,也有不娱乐的打法。认真打起来,羽毛球是项又考验体力又考验敏捷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