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这个腊鸭腿真香!柔嫩香!”还不忘夸夸菜肴。
左乐被臭男人摸了几下,胃口变差,捡了几个白馍,慧仁米粥吃。
宋学喝了一口酒说:“喻府千金真活泼,伶牙俐齿,俏皮可爱。”
“宋兄看中了吗?”许辰问。
“就我这种寒门出身,她哪看得上。”他摇摇头,一副自卑的模样。
许辰鼓舞道:“有什么看得上看不起,等宋兄高中状元,朝廷十台大轿接回乡,前呼后拥,是他喻府高攀不起。”
“哈哈,左弟有眼光,我敬你一杯。”
宋学递酒,许辰举杯喝完。
淳甜的感觉真是好到爆,他连喝几口。
似乎面前的人多了一位,许辰闹道:“宋兄,你咋变成孙猴子了,多了一个人呢?”
“哈哈…左老弟,你醉了!”宋学憨憨大笑。
许辰晕晕乎乎说:“我没醉,狗日的喻信,还敢咬我的小二弟,就凭他,真是…大言不惭!”
“哈哈,他是不是看上你了,据说喻少爷男女通吃,你可小心一点。我见刚才,他吃味的模样,太吓人了,简直要把你当甜点,一口吃下。”宋学欲盖弥彰道,“你也别去生气,他心眼坏,当咱们菁菁学子是条狗,最好在他面前摇头摆尾,安分点!”
许辰轻哧一声:“切,当小生怕他,他若脱了裤子,你看我咬不咬他,别以为有那二两肉,就猥琐发育,为所欲为。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宋学转移话题:“左老弟,你别空口说白话,等有你哭的时候。这道拔丝萝卜干好吃,又香又脆!”
“哼!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少爷够骚,我喜欢
☆、少爷欣赏成痴迷
翌日。
许辰醒来头快要炸掉了。
他决定再也不喝酒,昨个依稀记得, 两个傻子喝醉了, 在街头吟诗作乐, 引来无数姑娘们来围观,喝彩…甚至取笑!
当时两个人在护城河边买醉,一家有名的花阶柳市坐落于护城河左侧,当地公子哥寻欢的风华雪月之地。
楼内歌舞升平,追欢取乐中…许辰总是记得有那么一双嘲弄的眼神, 从头至尾扫向他。
北云郡城中,纨绔世子们聚众的烟花场所,是这些穷困潦倒的学生进不去的地方。
云中阁楼,一群天资超群的美女中, 慵懒地坐着一位看似与世无争却又留恋昼夜的达官贵人——喻信, 许辰晓得,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一直看着他。
凭哪点居然要成为金门绣户, 衣冠赫奕白眼中的笑柄…
是宋学的骚文吟唱?还是左乐的装疯迷窍…?
许辰事后想想, 始终不服气,老子担忧你阳痿的臭毛病,他却在烟柳巷中醉酒当歌。
可恨,
可气。
许辰没得法子,虱子如何蹦哒,都逃不出头顶一片天。
不对!
许辰思量许久,总觉得哪里不对。
客栈中, 偶遇喻大少爷,可不止一个人,有他妹的,还有一个嫂子?
嫂子?
谁的女人?
喻信的白月光,这个女人据说在喻信没发现缺陷的时候出现的,如今还提前到来。
他们已经将婚事定下来了嘛?
八成因他的介入,剧情又彻底打乱。
繁荣昌盛的北云郡就那么大,走到北郡,南街就有人知道。但凡他一出现,喻少爷恰逢其会,如魂缠着不放。
许辰决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宅在家。心安理得睡上几天几夜,哪管得了身后这些事。
除了出门送稿子给湘苑和书社局,许辰几乎除吃喝,足不出户,都在不足挂齿的小破屋进行。
他祈祷喻信早点看到他的灵丹话本,早日脱单,娶初恋媳妇回家,过上琴瑟和鸣的幸福生活。
大致过了大半月。
某一天,左乐正蒙头大睡…梦中情人正给他解放呢!
零零散散的破门被人敲响。
“左老弟,在屋里头吗?”
一道火烧眉毛的声音,让许辰不得不爬床起来,缓缓悠悠,如同僵尸一样走去门边。
他随手一开:“宋兄何事。”
屋外刺眼的阳光照在许辰接近白色粉末的脸色,他倏地眯起了双眼。
宋学站他面前,替他挡去这一份灼热感,道:“你老哥我,会试第一把过了,成为云北郡第一。”
左乐木讷一会儿,尔后发自肺腑的微笑:“恭喜宋兄!铁杵磨成针!”
难为宋学没日没夜勤奋苦读,最后一场科举考试中高中会元。
在一百年的岁月中,北云郡出过状元、榜眼、探花,就是没出过会元。宋学这次的高中,打破了北云郡有史以来“0会元”的记录。
不止是他,郡城城中百姓上下无一不津津乐道。
“嘿嘿…”宋学憨厚地笑着:“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如果不是左老弟你找来名师替我辅导,我哪能如此。”
“啊…?”左乐心不在焉地啊了一声。“这…不是小生!”
心却道,他自己都考不上,会谁如此好心送名额给宋学。
“在下懂!王远达老先生,你就道认不认识吧!”
许辰搜了一下脑海中宿主的记忆,真有这个人,他是左乐的恩师,是一位隐居田园曾辅助先祖的丞相。
如此高升名望的私塾先生,左乐自己没道理不考中状元,哪能需要情郎给他开后门?只有一种想法,除非左乐本人不情愿,再好的老师形同虚设。
宋学拍了他一下,淳朴的声音说:“哎呀,左老弟还想什么想,先生是你喝醉酒介绍给我的,当时还写了个地址给在下。承蒙左老弟抬举,在下才能一举成名。”
“哦!小生哪能那么大本事呢,宋兄勤奋创造奇迹!”许辰坦率地说。
宋学赞不绝口:“今天礼部尚书喻大人恭请在下一聚,差点没吓破我的胆。喻大人为人处事客客气气,和颜悦色,没有一点官威架子特别好说话。”
“左老弟,今天你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随我一同去游洛湖吧。”
“呃…我…”许辰“没空”两个字还没讲出来,宋学又欢喜道:“洛湖荷花盛开,不去看太可惜了。左弟岂能误了大自然作美的好事呢!”
“小生…”
“你先忙,晚点在下来叫你。”宋学不等他拒绝,招招手就走了。
许辰立在门口,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目光深远,颓废了这么久,是时候去溜达一圈,顺便打听一下喻信的病好了没有。
晌午时分,宋学如约而至。
许辰靠本子赚了一些银两,为自己量身定做衣裳。出门一袭白衣,穿搭得体,素雅干净。
宋学赞美道:“左老弟生得标志,穿什么都好看!”
“宋兄一表人才,青裳在您身上就显黯然失色。”许辰回敬。
“哈哈…”
两位才能兼备的新一代学子,互捧起来。
一路上招蜂引蝶,街头巷尾的姑娘们为他们挤破头,只为目睹会元郎的风华正茂…
“宋公子好俊,奴家愿为公子端茶送水,洗衣做饭…”
许辰在前头,宋学在后,脚步快离得越远,不得不佩服姑娘们尖叫的勇气。
宋学追来,“左老弟,在下有点飘飘然,你别走那么快…”
“宋兄,我在洛湖码头等着你。”许辰急若星火…
他讨厌女人靠的太近。
瞧这浩浩荡荡的阵容,许辰不想沦为姑娘们意淫的活标本。
须臾,宋学披头散发跑了过来,身上还有狗尾巴草,鸡蛋破碎的液体流下。
见他一副被打劫的模样,许辰惊得口中足以塞下一颗胡萝卜,“宋兄,你这是…”
“姑娘们太热情了,无力招架。”宋学垂眉沮丧说,“好好的一场赏花会被我破坏了。”
“要不先去裁缝铺,换一身衣裳?”许辰打着商量,内心实在不好意思,看着宋学,总有一股想笑的欲望。
“算了,太麻烦,耽误左老弟欣赏的乐趣。太阳一落山,荷花就闭门思过了。”宋学用白布擦拭说。
两人行至洛湖码头,码头停泊了数十辆船舶,大多数是普通渔夫的野舫。
装潢最为壮观的当属绛红色的诗舫,不远处有一艘船舫形如新月典雅,动如水蛇轻便。黄金色的流苏垂落在四周,船头是栩栩如生的龙头,高昂地向上翘起,船身雕梁画凤,船艄如舞动的龙欢腾别样。
宋学与船夫就租金在讨价还价,许辰等了稍久,走近后,心直口快道:“别争了,老伯,你看十八文租不租,我们在湖面绕一圈就回。”
老人家耳背,听见说太便宜什么的,又加价了,“老叟,挣口饭不容易,三十文不能少了。”
明明跟宋学聊得成本价是十二文,涨来涨去多一倍,他两面面相觑,默默地走了,坐不坐其次,总不能坐地起价啊!
老翁还在用大嗓门挽留他们:“啊哟…两位秀才,二十,不能再少了,一个人十文,这买卖便宜啊!”
湖面碧波荡漾,当前那一艘船舫驶近,靠着码头,走出来几位富家公子哥儿。
其中一位高挑挺拔的公子,面色晦暗,眼底淤乌,看样子几天没睡好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