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秘书转身离开,三分钟后又转了回来,“总裁,刚才老爷打电话问我,您打算什么时候交接工作”
纳兰脸色一沉,“急什么,等他六十大寿的时候我再回去。”
秘书,“老爷还说,让我看着您点,不许再给他丢脸。”
纳兰在整江家的事很快在滨海望族里传开。
江家盘踞滨海已久,根基复杂,在黑的白的两边都有雄厚的人脉,很多人认为纳兰行事太过鲁莽,不给双方面子,而强龙压不倒地头蛇,他很快就会尝到失败的滋味。
“年轻人嘛,可以理解。”对于纳兰突然打压江家一事,端着红酒杯的中年男人不以为然。
坐在他对面的朋友笑了笑,“老伙计,别小看了年轻人。”
“有锐气是好事,可就是太冲动了。”中年男人举起红酒杯,与朋友轻轻碰了碰。
酒会上不乏富豪巨星,水晶吊灯下,端着红酒杯穿梭其中的名媛更是高贵优雅。
窗外夜色深沉,满天星海与云江上的夜色融合在一起,美轮美奂。
富商们端着红酒杯,从中间让开一条道,看着被秘书助理簇拥而来的纳兰,露出或惊喜或欣赏的目光。
“纳兰少爷今天格外帅气啊。”一个颇有名望的富豪打趣道。
“是啊,不知道纳兰少爷有没有女朋友”
“就算没有也轮不到你啊,你又不是女的。”富商里另一个人幽默的回答。
其他人大笑起来。
纳兰嘴角勾起,从侍者的托盘上端起一杯红酒,“不好意思,女朋友没有,未婚妻倒有一个。”
在场的众人都没想到他会当场承认有未婚妻的存在,都尴尬起来。
纳兰像是没注意到大家的不自在,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在秘书的带领下抬脚离开。
酒会一角,厚重的紫色流苏窗帘遮挡住外面的月光。
助理接过纳兰手中的红酒杯,同时低声道,“江董事长在二十三楼等您。”
纳兰现在闻到酒味就不舒服,他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手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走。”
酒店的地板光滑照人,电梯门上清晰的映出纳兰一行人的面容。
秘书口袋里的手机不停地抖动,他掏出来一看,直接递给了纳兰。
“总裁,是黎总的电话。”
黎总黎柯
纳兰接过电话,修长的手指滑开屏幕,“黎柯。”他蹙起眉头。
黎柯带着秘书助理站在二十三楼的电梯门前,他看着手中的文件,嘴角上扬的弧度总也压不住。
“你现在在哪儿”
纳兰,“万恒酒店。”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黎柯懊恼自己一时紧张说错话,“你现在在几楼”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纳兰侧身礼让,让里面的人先出来。
“十八楼。”
黎柯呼了口气,“你在那别动,等我下去。”
纳兰,“你做了什么好事”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黎柯努力不让嘴角上扬,“你不是想要悦东的股份吗,我替你要了百分之二十八,加上我的百分之五,悦东现在已经是你的一言堂。”
纳兰,“”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等黎柯下到十八楼想邀功,纳兰已经带着秘书助理离开了。
离开前他冷笑一声,把黎柯的手机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纳兰家在滨海的庄园很大,因为纳兰本家远在南洋,这里平时只有纳兰一个人住。
灯火通明的别墅里,管家佣人齐齐上来接过纳兰的公文包和外套。
“少爷,您又喝酒了。”老管家担忧的看着他。
纳兰有些疲惫,“陈叔,我先上楼了。”
厚重的紫色流苏窗帘遮挡住巨大的落地窗,纳兰洗完澡,坐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微微隆起的肚子动了动,纳兰蹙着眉,“安静点,你爸我今天累死了。”
肚皮上印出一个圆滚滚的痕迹,纳兰忍不住嘶了口气。
“安静点。”他轻轻摸了摸肚子,试图让孩子安静下来。
孩子果然不动了,纳兰刚松了口气,肚子又被狠狠的踢了一脚。
纳兰,“好疼。”
他掏出手机,脸色十分难看的给躺在黑名单中的黎柯打电话,“要是他长的不像我,我就跟你没完。”
正在回家路上的黎柯,“他又踢你肚子了”
纳兰“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黎柯心里空荡荡的,特别想去看看老婆和儿子,他深吸了口气,对着司机道,“明叔,我要当爸爸了。”
明叔差点把车开到路边花圃里。
“少爷,大半夜的不要乱开玩笑。”
黎柯抓了一把头发,“明叔,倒车,不回家了,去纳兰家庄园。”
不去看看老婆儿子,他今晚睡不着。
第10章 鲛变(十)
纳兰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管家却拨了内线电话上来。
“少爷,黎家少爷来看您来了。”
纳兰一个激灵,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谁来了”他坐起身,掏出自己的手机来看。
2258分。
大半夜的,黎柯不回家睡觉,到他这儿来做什么,纳兰一脸难看的下楼。
偌大的客厅装饰得很奢华,水晶吊灯下,黎柯面色冷淡的坐在沙发上,身上还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佣人们都回房休息了,管家给他端了杯茶,看见站在二楼楼梯口的纳兰,退了下去。
“大半夜的,你不回家睡觉,到我这儿来干什么”纳兰烦躁的抓了把头发,任谁都快要睡着了还被吵醒,心情都不会很好。
黎柯转过头,见纳兰一脸疲惫还有困倦,忍不住站起来,“我就是想你和儿子了。”
纳兰拍开他伸过来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黎柯气的,他头有点晕。
黎柯心虚,“可是见不到我儿子,我会睡不着。”还有你。
纳兰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他抓起一个抱枕扔过去,“现在见到了见到了就快回家,大半夜的你也不嫌路远。”
黎柯伸手接住抱枕,认真道,“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在你这里借住一晚。”
纳兰气笑了,“你当我这里是酒店”
黎柯走过去,弯腰把他打横抱起来,非常识趣的不说话。
纳兰的房间很大,装饰得也很奢华,吊顶上的镂空水晶灯散发着昏暗的灯光。
黎柯把他放到床上,倾身压上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又在他嘴角上亲了亲。
“你想不想我”
纳兰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黎柯就是个大写的闷骚。
“不想。”
黎柯捧着他的脸,干脆利落的吻下去,房间里顿时粘腻起来。
“等等,你确定要进行下去”纳兰推开他,撑起上半身,一脸怀疑的看着他某部位。
黎柯黑着脸,“确定。”
这还是纳兰第一次用人的形态和黎柯做,他疼得直蹙眉,“慢点。”
黎柯慢不下来,闷声动作。
江家根基复杂,尽管失去了一个悦东,在滨海望族里依然声望不减。
江韵诗为了家里的事找过黎柯很多次,可无论是去黎家公司还是去黎家庄园,黎柯都没有见她。
甚至于她打电话给黎父黎母,希望由此介入黎柯对悦东的决策,也无济于事。
纳兰打压江家,黎柯趁火打劫,这两个人像约定好了一样,给江家乃至整个滨海都看了一场好戏。
现在谁都知道黎柯手上有悦东33的股份,而作为最先动手的纳兰,除了一份已经作废的合同,在悦东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得到。
年轻人,还是太鲁莽了,滨海富商们心底暗道的同时,又不免为黎柯雷厉风行的手段称赞。
生意人,就应该像黎柯那样狠辣,该出手时就出手。
又过了几天,黎柯与纳兰合作的消息传出。
滨海富商们心底纳闷,这两个人之前还为了一个女人打得要死要活,现在居然在一起合作了。
想不通,一点都想不通。
江韵诗也想不通,她在黎家集团总部楼下,又一次被保安恭恭敬敬的请了出来。
“江小姐,在电话里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从大楼里走出来的青年身形修长,穿着黑色西装显得格外无情。
他斜了江韵诗一眼,优雅的撑起一把伞,“黎总出差了。”大太阳的,他可不想被晒脱皮。
江韵诗站在花坛旁边,被太阳晒得几乎晕倒。
她咬着牙,“我问过江伯母了,她说黎大哥根本就没有出差。”
秘书撑着伞,“黎总确实出差去了。”
江韵诗气得想用手里的包打他,“那你跟我说,他到哪里出差了”
秘书掏出手机,“不好意思,这就不方便说了。”他滑开屏幕,点接听,“黎总。”
黎柯声音沉冷,“五分钟后我要下班。”
秘书耳廓贴着手机,却对江韵诗微微一笑,“是的黎总,我马上办好。”
“混蛋干什么放我下来”
江韵诗被人抗在肩膀上,她长长的头发几乎垂到地上,脑袋充血得快要窒息。
秘书往她腿上拍了一巴掌,无视大厦来往的公司职员,迈开长腿向停车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