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陆昱再次赴约燕国太子的践行宴。原本践行宴是要齐皇宫举行的,但卢旦坚持想要在驿馆小酌,不想太过铺张,陆昱微微一笑,也就随他去了。
践行宴出席的官员并不多,卢旦还特地为他和齐皇设了一个精致的厢房,独留两人在房中对饮。
卢旦频频举杯,陆昱基本来者不拒,喝得那双凤眼就像缀了迷蒙的薄雾,浓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而迷雾像是蝶翼上的露珠。
卢旦的脸上也染上了薄红,眼里越来越浓的欲念就生生地流露了出来,却并不自知。
陆昱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虽然事先吃了特制的解酒药,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随着一杯杯美酒下肚,他却始终清醒,胆子就大起来了,甚至到后面是他给卢旦倒酒了。
卢旦来齐国,跟齐皇对饮总共也就那么几次,每次都不能尽兴。面对只能看不能吃的齐皇,不由再次感叹,“不能跟陛下好好建立感情,孤总感觉此行还是留有许多遗憾……”
陆昱从善如流地接话,“既然如此,那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好让殿下不留遗憾地回燕国!”
卢旦的眼中闪耀着兴奋且贪婪的光芒,“陛下果然是豪爽男儿,那就让我们今夜一醉方休!”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美,又这么主动的齐皇,心里的痒痒虫爬到了四肢百骸。心里想着事先准备的好的迷药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了。就算他把人给睡了,明天天一亮,谁还能记得晚上发生的事情?再说齐皇本来就是同道中人,这晚就让他们双双飞仙。想到这里,卢旦就连自己的手都管不住了,伸手就挑了一下陆昱的下巴。
陆昱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卢旦却颇有暧昧之意地笑道:“陛下唇边的酒汁看起来甚是美味。”
陆昱听到这话感觉厢房里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分。他干笑两声,“殿下喝多了……”
“陛下说笑,”卢旦担心陆昱还没喝到兴头上不肯行事,赶紧找补,“现在酒兴正好,来来来,再饮一杯……”
陆昱故作醉态顿了顿,站起来恍惚了一下才道:“那朕先出去透透气,等会儿我们再接着饮。”
卢旦稍稍松气,看着陆昱走出了厢房,直愣愣地看着对面这杯水酒,突然把手伸到了腰间。
陆昱刚出了厢房就被人拽到一边,瞬间他就对上了一双冒火的眼眸。陆昱却轻轻一笑,在对方耳边轻轻吐气,“我刚演得怎么样?”
陆昱平时也不会这么搞暧昧,但今晚情况有些不一样。倒不是说他喝多了,但这晚被酒气熏了一晚,还真有点上头。
宗政珲把人拉到事先准备好的密室,直接就亲了上去,在陆昱的推搡之下才放开嫣红的薄唇,有样学样地在耳边吐气,“看得让人血脉喷张。”
陆昱学不来他这暧昧的语气,只能甘拜下风,轻哼一声转头透过密室的暗眼看戏。
厢房中的卢旦正在往酒杯中倒入白色药粉。药粉遇水即化,卢旦的眼里浮现着邪气的笑意,看得陆昱直犯恶心。
没过多久,醉醺醺的“陆昱”回到了厢房,就连走路都有些不稳了。
卢旦收起了邪气,殷勤地把人扶到软榻上,一脸爽朗地笑道:“陛下,您怎么去了这么久?咱们可是说好了不醉不归!”
“陆昱”回到了位置上,嗤笑道:“朕一言九鼎,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陆昱看得嘴巴直抽,忍不住小声抱怨,“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吧?我什么时候用这样的语气讲话过?”
宗政珲把人圈在怀里,悠哉看戏,听到陆昱的抱怨不由好笑。
“不过你别说,这假面做得好逼真,卢旦一点都没怀疑。”陆昱小声轻叹,引得宗政珲笑意更深。
“雕虫小技,在我面前他们哪敢作妖。”宗政珲轻声哼笑。
陆昱也不接话,注意力全被里面那个“陆昱”手中的酒吸引过去,见他毫不犹豫地仰头喝下,不由担心地问:“这酒被下了药,直接这么喝了没问题吧?”
宗政珲眼露阴翳,冷冷地道:“不过是些迷药罢了,卢旦自己起了歹心,就让他自食其果。”
陆昱默默垂下眼,他的灵魂属于现代,之前的生活虽算不上十分优渥,但也过得尚且精致。从来不算计别人的他,这是第一次设计陷害一个人,虽说是反间计,但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也许往后他还有很多坎坷要走,但他既然说了要站在宗政珲的身旁与他并肩前行,那这件事情就是他的态度。
感觉身边的人突然陷入了沉默,宗政珲转头看了过去,看到陆昱眼中倒映出幽暗却又决绝的火光,没来由地一阵心疼。
“算了,不看了。”宗政珲站起来,把人拉起来就要走,“剩下的他们都会处理好,你不必担心。”
陆昱惊讶了一下,心中涌出一阵暖流,紧紧反握住宗政珲的手,“没事,我总要看看卢旦是怎么处置药后的我?”
说罢,他转头又从暗眼看了过去,刚看了一眼就整个人就原地弹了起来。
宗政珲也连忙从暗眼看了过去,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迷药起了作用,卢旦露出得逞的湮笑,“陆昱”被迷倒在桌旁,卢旦正忙着除掉累赘的衣服,手到之处,嘴也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
活.春.宫。
让陆昱最受不了的是里面那人顶着自己的脸。虽然刚才那些湮靡的场景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地全身发冷,就好像有一条阴冷湿滑的毒蛇吐着红信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宗政珲既心头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跟你说过,让你别看了。”
陆昱忍不住抖了一下,强压下胃里翻上来的恶心,“走吧,我们回行思阁。”
作者有话要说: 恶补三天的期末考总算告一段落,接下来可以安心码字了
第48章
回宫之后,陆昱并不回养心殿,而是依着他之前所言径直去了行思阁。
今夜月色正好,在二楼撒下一片美好的亮影。陆昱大字形躺倒在床上,月光在他脸上,身上打了一层银色光晕,好似天上的仙子般,美得让人不忍亵渎。
宗政珲坐在他的身边,微微绷紧了嘴唇。接着他站起身去打了一盆水,又回到了陆昱身边。
打湿了手巾,认认真真地擦拭着陆昱的脸,就好像在擦着举世无双的珍宝一样。
陆昱抬眼看着宗政珲,仔仔细细用视线描绘他的面部轮廓,就好像在欣赏一副绝世名画。
宗政珲也回看过去,微微展颜一笑。陆昱不知道为什么就委屈上了,他从来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是今晚他就矫情了,还特别主动地问:“你可以抱抱我么?”
按照他平时的脾气,这样的话他可说不出口,但是今晚,这话说得特别自然而然。
作为现代人,他多少也看过带走色彩的画面,可那毕竟是电影电视,自己却没有真枪实弹这么做过。
替身的假面做得实在太逼真,导致这种恶心感通过视觉直接输入脑海,再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宗政珲算是跟他唯一有亲密接触的人,也只有这个人,可以给到他最直接的慰藉。
宗政珲听到这个要求,放下手巾也躺了下来,把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陆昱也回抱住,伸手抚上宗政珲的背,紧紧地,两人密不可分。
宗政珲感受到了他的回应,伸手搂住陆昱的腰,慢慢地收紧。
陆昱把头枕在宗政珲的肩窝,任由这充满安全感的气息充盈整个胸腔,慢慢就放松下来。
“我好多了……”良久,陆昱才脱离开宗政珲的怀抱,抬头看到宗政珲对他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可能是因为月色太温柔,也肯能是因为秋意阵阵,暖凉适中,陆昱神使鬼差地凑了上去,用唇抵住了他的唇。
他甚至觉得这样还不够,于是进一步想抵开宗政珲的齿关。
宗政珲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就接受了爱人的讨好。
陆昱慢条斯理地,摩挲着衣服,慢慢把两人之间的障碍拽了下来。
宗政珲猛地一抖,感觉自己的腰带已经不见了,衣袍也宽敞了许多。连忙分来两人的距离,看清陆昱绯红的脸,诧异地道:“你这是……”
陆昱不依不饶地扒拉着宗政珲的衣服,“这时候不应该说,而是直接做……”
里衣掉在了地上。
宗政珲忍不住坐了起来,直视着陆昱的眼道:“是不是解酒药的效力过了?”说着,他摸了摸陆昱的脸,果然烫得好似煮熟的鸡蛋。
陆昱拍掉脸上的手,嘴巴微微噘起就像一个闹变扭的孩子,“我没醉!”
接下来,宗政珲猛然吸了一口气,陆昱居然咬上了他的喉结。
他龇牙咧嘴地把人抱住,用哄孩子的语气道:“别闹!我知道你晚上心里不畅快,但是被欺负的不是你,而且那畜生也不可能得逞,明天你就知道他的下场就出了这口鸟气。”
陆昱扒拉衣服的手顿了一顿,但之后的速度更加了。
“你上次不是说想知道谁上谁下么?”陆昱在宗政珲的耳边吹气,“其实我也挺想知道的。”
宗政珲的意识徒然就炸了。